第043章：符连生与李承启 （2）

“符。”符连生老实的说。

“嗨。”符人杰欢喜地问：“竹子下面站个人，一寸长。”

“嗯。”与沈百合他们生活了一年多，符连生会认不少字。

“哈哈哈，还真是巧了。你们还真是芜河县县城符记药铺的两个娃？”符人杰觉得这就是天意。

“是的。”

“我兄弟告诉我，昨天符记药铺出事了，掌柜与女郎中都是共？”

“这个我不知道，听到枪响，婶子就叫我带弟弟从后门跑，发生什么事我真不知道。”

“女郎中是你婶子？掌柜的是你叔？”

“他们是我恩人，我是个讨饭的叫花子，鬼子来了爹娘都没了。一年前，我讨饭到芜河县，病倒在符记药铺，女郎中与掌柜的救了我。就把我留下了。我做点活儿，主要是带着弟弟，我就喊叔和婶子。”

“我听我兄弟说，符记掌柜的昨天没了。女郎中不知道被什么人救走了。看到脑壳流了好多血。估计。”

“不会的。”符连生阻止符人杰，“我婶子和我叔都是好人，我听茶馆里说书先生讲过，吉人自有天相，叔没了，婶子一定没事的。”

“好了，不说那有的没的事，我与你商量一件事。你叫什么？”

“连生。”

“好。”

“大哥，你与我有什么事商量？我可是个娃儿。十四岁都没满。”

“是这样，我呢，也不是什么坏人，是鬼子来了。烧，杀，抢，无恶不做。我带了几个兄弟上山就打鬼子。这个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有个姐，我姐夫是国军打鬼子的，殉国了。我姐的娃儿也是个男娃，有你弟弟一般大，前两年生病没了。”

符连生问：“大哥，你是想把我弟送给你姐？”

“聪明。”符人杰夸孩子？

“那我呢？”

“你也一起去我家。就叫我姐婶子吧。”

符连生想：这到是个去处，要不，他带着李承启也不知道怎么生活。

符人杰说：“鬼子时常扫荡，我姐婆家也没人了，我姐又回到符家湾，就是娘家，符家湾是鄂省与皖省的交界地，我们符家湾归属鄂省。很偏远。我还有个娘，我也没媳妇。要是你愿意，我明天晚上就送你们过去。”

“谢谢大哥。”符连生抱起李承启给符人杰鞠躬。

“好了，别那么多礼，以后就叫舅舅。”符人杰说，“我姐娃儿没了后，脑子有点乱。”

“她会打人吗？”这个符连生得问清楚，要是整天打人，他和李承启的日子都不好过，还不如不去。

“这倒不会，就是看不得三四岁的男娃。一看到她就会追着喊。”

“婶子的娃儿叫什么名字？”

“阿富。”

“我弟的名字不能改，情况您也知道，这是我婶子与我叔留下的。”

“我懂，明天你对你弟讲一下，傍晚我们就走。可以吗？”

“嗯。”

“你弟他叫什么？”

“承启。”

“哪两个字？”

“我不晓得，听叔说过，承前启后。”

“承前启后。看来你叔和你婶子也是有文化的人呀。我是‘人’字辈，下一代就是‘承’字辈。这都是我们的缘分。”

“是吗？”

“好，我叫一个兄弟带你们去休息，明天你对承启讲一下。”

“嗯。”符连生抱着李承启就跟着一个土匪去休息，他放好李承启在床上。自言自语：“哥哥明天和你一起去新家。”

现在这个情况，符连生只有听符人杰的安排。他与李承启不能一辈子呆的土匪窝里。

第二天吃过早饭，符连生带着李承启就山上走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吹风。

李承启问：“哥哥，我们就住这里了吗？”

“承启，我们原来的家回不去了，我们去一个新家好不好？”

“也有爹娘？”

“有娘和奶奶没有爹。”

“爹哪里去了？”

“打鬼子没了。”

“鬼子是大坏蛋。”

“对，鬼子是大坏蛋。承启，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新家好吗？。”

“哥哥去哪里承启就去哪里。”

“这山上的大哥，你知道吧？”

“嗯，他不骂人。还给我们饭吃。”

“以后我们就叫他舅舅。”

“叫舅舅？哥哥也叫舅舅吗？”

“嗯。一样都叫舅舅。”

“好，承启也叫舅舅。”

李承启就要不与符连生分开。叫他做什么都愿意。

符连生带李承启回到山洞。李承启大人的语气对符人杰说：“大哥，哥哥对我讲喊你舅舅？”

“哈哈，真好。”符人杰笑着抱起李承启，“再喊一个。”

“舅舅。”

“哎。”符人杰高兴的把李承启抛了起来。李承启咔咔笑，他想到父亲时常也这样抛他。随后就流下眼泪。

符人杰以为弄痛了的孩子，他抱着孩子问：“舅舅弄痛你了是不是？”

“不是，我想爹。哇！”李承启的大哭。符人杰抱着他拍着，他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一个四岁的孩子。

吃过午饭后中午睡了一觉，吃过晚饭，符人杰带上两个兄弟各骑一匹马驼上两包东西，带上符连生与李承启就去符家湾。

符家湾归鄂省贡梅县管辖，脱离了赣省芜河县的管辖区，而且在深山里。长大后，符连生与李承启才知道，这三天他们走了三省四县。贡梅县的符家湾与皖省安宏县交壤。

到符家湾都半夜过了，他们进村就下马牵着走，有狗‘旺旺’在吠。

李承启紧紧的抱着，抱着他的符人杰：“舅舅，我怕。”

符人杰拍着他：“不怕，一会儿就到家了。有舅呢。”

走了一会儿符人杰在一户主人家门口停下来，他拍门喊：“娘，开门。”

“娘，开门。”

一会儿屋里亮了灯。听到脚步声，一会儿开门：“人杰。”

“娘。”符人杰就抱李承启进去，符连生与一个兄弟跟了进去，留下一个兄弟外面守着。符大娘提着灯关了门。

“娘，谁呀？”姐姐符清翠披了一件外衣走出来。

“姐，我把阿富找回来了。现在叫承启。”符人杰把李承启抱给姐姐看。

“富，娘的富儿。”符清翠伸手过来抱孩子。

符连生赶紧说：“承启，我们到家了，这是娘。”

“娘。”李承启喊了声。

“哎。”符清翠喜悦的泪水流下，她抱过孩子紧紧的抱着。

“屋里去吧。”符大娘请大家进屋。

“娘，做点吃的，我们都饿了。”符人杰手指一下，叫兄弟把两个包袱放到桌子上。

“哎。”符大娘先什么也不问。就去厨房。

符人杰当了土匪，他家的日子不好也不坏，家里有两亩地一匹马，还喂的有猪。养了些鸡鸭。

春耕秋收都要有族人帮忙。一年收成够母女俩吃用，符人杰少有回来。

符人杰给烧火，他告诉母亲：“娘，这俩娃是我路上捡的。他们讨饭。我问他们了，他们爹娘都没了。姐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小娃娃与阿富差不多的年纪。我就给带回来了。我常不在家，大娃儿过两年就是后生了，家里有他，我放心娘我姐。”

符大娘说：“都是苦命的人，但愿这都好了就是。”

吃饭时叫守在外面的兄弟一起进来吃饭。吃过饭，鸡都叫过两遍了，符人杰与他的两个兄弟就要走了。

刚出门看到族长带一些族人在外面。

“二叔，”符人杰见礼，“我不是回来给符家湾添乱的，我是给我姐送娃回来的。望二叔容下他们。”

一个长辈问：“他们，你带了几个娃回来？”

“两个，都是男娃。”

“不会给族人带来麻烦吧？”

“不会，是我捡的两讨饭的娃儿，爹娘都没了。”

“你这是要走了吗？”

“是的。村里要是有事，告我一声。”

“知道，走吧。”

“谢了。”符人杰与他两个兄弟上马就走了。

“他二叔。”符大娘站在后面。

族长说：“老嫂子，这天还早，你回屋再睡会儿吧。明天等娃儿们睡醒了吃过饭，让清翠带两个娃来祠堂。”

“哎，哎。”符大娘看着族人离开。有符人杰，没有土匪来骚扰过符家湾。

李承启，符清翠给洗好澡就抱着睡去了。她才不管外面发生的事。

李承启可能是太困了，他一点都没吵睡着了。

符大娘回屋来对符连生说：“没事的，洗洗睡这边的房，是你舅以前住房的屋。。明天奶奶带你们去见见族长。”

“谢谢奶奶。”符连生洗洗就睡了。

他们睡到中午才起来，符清翠一个上午一脸笑容呆在床边守着李承启。

李承启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陌生的女人，他吓哭了。

外面的符连生马上跑进来。符清翠要抱起李承启，李承启滚到床后边。

“承启。”

“哥哥。”李承启扑到符连生的怀里。

符连生抱着李承启说，“哥哥不是对你讲过。我们有了新家，家里有娘，有奶奶。这是娘，不是坏人。”

“嗯。”李承启好像记了起来。他喊一声一旁的符清翠，“娘。”

“哎。”符清翠赶紧把李承启抱过去。

“出来洗洗脸，吃饭去见祠堂族长。”符大娘外面说。

“哎。”符清翠应着。

吃好后，符清翠给两个孩子收拾一下，就带他们去见族长。出门遇上人就告诉人家，她的富儿回来了，现在叫承启。还带回了一个哥哥。大家都祝贺她。

符清翠带两个孩子见了族长，拜了祠堂祖宗。

李承启成为符承启与符连生一起上了族谱。是符人杰的俩外甥，都喊符清翠娘。日子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