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没钱别谈理想

学校的餐厅里，每个孩子的碗里面都盛着排骨，孩子们狼吞虎咽的吃着。

高飞高兴地看着孩子们：“同学们，不要着急，吃完了还有。”

孟老栓搬着一箱子青菜进来，放到了厨房里。看到刘四姑的孙子小军，过去摸摸他的脑袋，小军抬起头喊道：“爷爷好。”

孟老栓嘿嘿一笑，说道：“这小子，比你爸强。排骨好吃吗？在家里吃不到吧？”

小军：“那是。在家里别说排骨，休息那一天，净跟我奶奶吃剩菜了。好几天的，都有味了还不舍得扔。”

孟老栓：“那你奶奶攒了不少钱。”

小军一撇嘴：“就她？吃了剩菜闹肚子，闹了肚子买药吃。我爸说了，奶奶一个月的药钱比饭钱还多。”

三婶笑着走了出来，说道：“你这孩子，再胡说小心你奶奶揍你。”

果然，刘四姑跑了出来，刚要骂孙子，捂着肚子又跑了。

高飞笑道：“过两天咱们的队医就来了，给四姑好好看看。”

大伙儿吃惊的看着高飞：“真的？”

……

山路上，高云端驾驶越野车，肖萍萍坐在副驾驶位置，越野车离着大山越来越近。

高云端：“提前结束实习来这里，你可要做好吃苦的打算。这里条件比不了城里，交通也不方便，每天才几趟公交车。”

肖萍萍：“高教授，我已经做好了打算。我们学医，为的老百姓的身体健康。在这里既可以给学校的孩子看病，还可以服务村民。”

高云端点点头，越野车开进村里。

……

村委办公室，孟庆喜和梁二叔正在商量事情，高云端和肖萍萍走了进来。

梁二叔一愣，喊道：“高教授？哟，你咋来了？也没打个招呼，去村口接你。”

高云端哈哈一笑，说道：“我又不是啥高级人物，还用接驾？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说着话，高云端闪身，肖萍萍出现在大伙儿面前。

高云端：“这是我的学生肖萍萍，是来训练学校干队医的。当然，村里人有病也可以治疗。”

孟庆喜和肖萍萍握手，高兴地说道：“肖医生，欢迎欢迎，你来的太及时了。我们村的赤脚医生年纪大了，唉，前段时间还摔了一跤，走路都成问题，我正愁这村卫生所咋办呢。这样，卫生所交给你，学校的孩子要是有事儿，咱最起码有个基本的条件。”

肖萍萍点点头。

……

训练场上，高飞正在教孩子们滑雪。

孩子们的动作明显熟练了许多，速度也快了许多。

一场训练下来，高飞挨个纠正学生们动作种的错误，孩子们认真地听着，不住的点头。

“高飞，高飞。”孟小宝跑来了。

高飞：“啥事呢？”

孟小宝气喘吁吁地说道：“你爸来了。”

高飞答应一声，继续给学生们讲滑雪中的要点。

孟小宝跑了过来，又说了一声：“还有个叫肖萍萍的姑娘也来了。”

高飞看向孟小宝：“谁？”

孟小宝：“肖萍萍。”

高飞：“小宝，给我看着点。同学们，继续训练，中午的时候由你们小宝哥哥带着回村吃饭。”

高飞急匆匆的离开了。

孟小宝自言自语：“说你爸来了不着急，说那肖萍萍来了，看你急的……”

……

村卫生所，一张病床，一张医生的办公桌，靠墙还有一个药架，上面稀稀拉拉的放着一些常用的西药。

孟庆喜有些歉意的对肖萍萍说道：“咱这里条件有限，肖医生别见怪。”

肖萍萍笑笑，说道：“孟支书，我们去山区医疗扶贫的时候，还有好多不如你们村呢。有这个卫生所太好了，这次我来，带的药也不多。本来想给村里的老人们挨个查体，这里啥都有，那就太好了。”

孟庆喜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这就下通知。”

门被推开，高飞站在门口，嘿嘿笑着看着肖萍萍。

孟庆喜看看二人，说道：“肖医生，有啥需要就找我，还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孟庆喜离开了。

高飞走了进来：“萍萍，没想到你真来了。”

肖萍萍莞儿一笑，拿出携带的白大褂穿在身上，说道：“咋？不欢迎？免费的队医还不想要？”

高飞笑道：“想要，想要。我代表整个训练学校欢迎你。”

肖萍萍调皮的问道：“咋欢迎？”

高飞：“今天中午肉焖笋，请你吃个够。”

两人都笑了。

……

村外的小山坡上，梁小凤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看着皑皑白雪的大山。

孟小宝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找了你一圈，这才找到你。告诉你，咱村里来了医生了。”

梁小凤：“我知道，叫肖萍萍。”

孟小宝诧异的问道：“你咋知道的？”

梁小凤：“高飞说过。”

梁小凤站起身，独自向山上走去。

孟小宝摸着脑袋，莫名其妙的说道：“咋回事儿？唉，这么冷的天，跑山上干啥？”

梁小凤头也不回的说道：“走走。你回去看店吧。”

梁小凤越走越远。

……

滑雪学校的餐厅内，孩子们正在吃饭。

角落的一张桌上，高飞和肖萍萍面前一人一碗肉焖笋，还有一份烙饼。

肖萍萍一边吃一边说：“高飞，你们学校的伙食不错啊，比我们医院的伙食还好，味道也好。”

高飞笑道：“民间有高人。我们这儿主厨的三婶儿，祖上可是在京城里开馆子的。后来，谁家有红白喜事儿，都是她掌勺。”

肖萍萍：“这么好的手艺，咋还在村子里？”

高飞苦笑：“还不是成分？嫁到了这村里。结果，年纪轻轻就守寡了，一个人拉扯着闺女。不过，人家的闺女争气，是村子里唯一的本科生，还考上了**，现在镇子上当干部呢。”

肖萍萍感叹的说道：“真不容易。要是赶上这年代，三婶一定是个能人。”

厨房内，三婶历尽沧桑的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

梁二叔家中，高云端拿出两盒茶叶：“**，这是给你和庆喜的。”

梁二叔：“你看你，高大哥，这是咋说的？”

高云端故作生气地说道：“都兄弟相称了，还和我客气啥？学生回家捎来的，自家种的，你俩都喝茶，就拿来了。”

孟庆喜嘻嘻一笑，说道：“高大哥，二哥就是这么虚伪，嘴上说是不要，其实心里稀罕着呢。您给的茶叶我拿了，晚上到我家喝酒。”

说着话，孟庆喜离开了。

高云端笑着看着梁二叔。

梁二叔嘿嘿一笑，喊道：“小凤她妈，赶紧炒俩菜，我和高大哥喝一杯。”

梁二婶走了进来。

梁二叔：“炒俩硬菜，咱大哥给我送茶叶了。”

梁二婶笑着说道：“高大哥，你看，俺家她爸没让人说错，不送茶叶就不管饭？”

众人都笑了。

高云端：“嫂子，庄户才最养人，在城里想吃也吃不上。咱村里不是有豆腐坊？来上二斤热豆腐，一碟韭花酱，这就是最好的下酒菜。”

梁二婶：“那咋叫待客之道？”

高云端：“嫂子，我把儿子都交给你们了，还是客人？”

梁二婶笑着离开了。

高云端脱鞋和梁二叔坐到了炕上。

高云端：“**，就咱俩人了，给我说实话，高飞那训练学校咋样？”

梁二叔：“目前来看，得到了镇政府的支持，过后联中的学生还要送过来。生源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估计就是教练员的人手不够，小飞得自己想办法。”

高云端：“资金呢？”

梁二叔轻叹一声：“咋说呢？外面是有欠账，可是还没到揭不开锅的时候。”

高云端掏出一张卡，说道：“别说的那么轻巧，到底外面欠着多少钱？”

梁二叔：“不到二十万吧。”

高云端：“这卡里有一百万，你是村里的老会计，给他帮着弄个账，不然将来学校和个人的事情说不清楚。”

梁二叔点点头，把卡装了起来。

……

高飞宿舍，高飞、肖萍萍、孟小宝、梁小凤坐在那里，高飞拿着一张自己画的图纸给大伙儿讲解。

高飞：“明年和镇上联中联手，所以，赛道咱们要再上一条。另外，购置造雪机，只要天气不是太炎热，就能满足咱们的训练。还有学生宿舍，也要进行扩大，以租赁的方式，最少再租两个院子……”

孟小宝：“高飞，听了你的计划我们都挺兴奋，可是，要不是镇上补贴了五千块钱，咱连学生的伙食费都拿不出来，你用啥建赛道？建宿舍？”

梁小凤：“学生多了就得有教练员，总不能让人家像萍萍一样，无私奉献吧？”

肖萍萍：”高飞，我认为他俩说的对。步子不要迈得太大，理想也要一步步实现。“

高飞：“你们这些人啊，思想就是保守。我爸对我说过，没有理想就不能进步。你们等着，看我的行动就是。”

高飞走了出去。

梁小凤看向肖萍萍：“你们是好朋友，劝劝小飞，这样下去，欠债越来越多，真的挺可怕。”

肖萍萍生气的叹了一口气：“唉，这头倔驴！”

……

滑雪训练场上，学生们正在认真训练。

高飞打电话，电话上显示马经理的名字，但是电话对方没接，随后转成了忙音。

高飞不解的看着电话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