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保险柜找到了

夜色中，两辆黑色小汽车悄没声息地驶过德城的主要街道，悄悄来到宝月斋糕点铺附近路口，突然关闭了车灯，慢慢滑行到拐角的黑暗处停了下来。

阿标和一群黑衣人手持武器，纷纷从车里钻出来，隐匿在路边，等候指令。

不一会儿，一辆军用卡车快速驶来，在一群黑衣人身边停下。阿标殷勤地上前拉开车门，向车里招呼：“孙组长，刚才观察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异常……”

孙多福身穿风衣，头戴礼帽，手上拎着一支司登冲锋枪，一脸严肃地从驾驶座上下来，朝附近黑漆漆的街巷瞟了一眼，把枪抱在怀里一边戴上手套，一边给众人下达命令。

“麻子，你带肖继成留下，负责观察瞭望，看守车辆，随时接应我们撤退。第一小组跟着我，走前门，第一时间强行突入糕点铺，控制里面的人员，找到保险柜。第二组由阿标带领，从后门进去，防止有人趁乱逃脱，给梅子龙通风报信。两组人马要同时行动，前后夹击。完成任务后，第一组携带保险柜提前撤退，第二组负责断后掩护，决不能让到手的保险柜再次落入别人手中。都清楚没有？”

阿标等人在黑暗中小声应道：“清楚！”

“行动！”

随着孙多福一声令下，黑衣人们兵分两路，直扑前面不远处的宝月斋糕点铺。

麻子蹲在街角，点了支烟，一边叼在嘴里吧嗒，一边警告坐在卡车里的肖继成：“年轻人老实点儿，别打什么歪主意。孙组长说了，只要你跟我们配合，打开保险柜，到时会给你十根金条的提成。现在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有金条才是硬道理。拿着这么多硬通货，还怕没有活路？”

肖继成有些贪婪地问：“麻哥，听说保险柜装的金银珠宝可是价值连城哪，反正邓湘侯已经死了，到底有多少，谁也不知道。等我开了保险柜，能不能再加几根金条给我呀？我要是背叛了梅专员，在国里肯定没活了，只能跑路。在国外开支太大了，这金条嘛，多多益善……”

“放心，不会亏待你的。保险柜里到底装了多少宝贝，只有打开看了才知道。弟兄们还仰仗着你这个开锁专家哩，如果大家守口如瓶，每个人都能多落点好处，别人谁也不会晓得。”

“麻哥，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有这么大的好处，我肖继成又不是个二楞子，怎么会逃走呢？不过，刚才有点紧张，憋出尿来了。我想下车去撒泡尿，应该没问题吧？”

麻子不听他忽悠，依然十分警惕，手上夹着烟圈，指向地上说：“撒尿没问题。你下了车，就往地上淋，反正有声音，我听得见。”

“好，谢谢麻哥。听你的，我就撒在地上。”

肖继成悄悄从身上掏出一把螺丝刀别在裤腰上，双手抓住箱板从后面下了车，绕着卡车转了一圈，在车头前淅淅沥沥撒起尿来。

麻子吸着烟，隐隐约约听到一丝轻微的“咝咝”声，忽然站起身来，问肖继成：“你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没有？”

肖继成应道：“麻哥，我在撒尿啊，还能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麻子思忖着说：“不像，是别的声音。”

肖继成撒完了尿，系着裤子，走到他跟前，讪笑道：“不好意思，麻哥，可能是我刚才撒尿的时候，实在憋不住，放了个长屁……”

“对了，刚才就是一种咝咝的声音，原来是你在放屁？”

“可不是嘛。麻哥，晚上天黑，这周围除了我们俩，又没别的人，你别弄得神神叨叨的。我胆子小，要是一会儿吓得麻爪了，打不开保险柜，千万别怪我呀！”

麻子扔下手上的烟头，揶揄道：“肖继成，亏你还是国防部二厅的情报人员，就这么点胆子，搞什么情报工作？”

肖继成“嘿嘿”地尬笑了两声，应付说：“你瞧我这体质，根本就不适合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在咱们系统内部，像我这样的人走的都是技术流，主要是从事脑力劳动，胆子小也正常……”

说话间，宝月斋方向忽然专来了噼里啪啦的枪声。麻子赶紧吩咐肖继成：“注意，孙组长他们已经动手了，隐藏起来，准备接应！”

肖继成迅速爬上了卡车，将藏在身上的螺丝刀放回到自己携带的小箱子里，脸上露出一丝莫名其妙的笑容。

宝月斋那边，孙多福拎着冲锋枪，带着第一组特工蹑手蹑脚摸到糕点铺门口，瞅准了时机，突然踹门而入，对着店面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阵乱扫。

黑暗中，里面的玻璃柜台和后面货架上存放的许多糕点被打得稀里哗啦，到处乱飞。孙多福边用冲锋枪扫射，边冲进店铺，握起一支手电筒四处照射。

从店面进去，中间有一间小屋，里面放有两张小床，既是过道，又是看守店面的伙计平时睡觉的地方。半夜里，两名伙计模样的汉子正在睡觉，听见枪声慌乱地爬起来，来不及穿衣服，撒腿就往后面的院子里跑。

孙多福等人从外面冲进去，正好用手电筒照着他们，当即朝两人脚下打了一个短点射，吓得他们腿一软，跌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前面响枪的时候，阿标带着第二组人马也从后面破门而入，攻了进来，一边向前推进，一边在屋里搜索一番，没发现其他人，过来向孙多福报告：“孙组长，有点奇怪呀，除了这两个伙计，好像没别的人……”

这时候，孙多福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异常，从地上揪起一个伙计，用枪顶住了他的脑袋，厉声喝问：“快说，糕点铺的人呢？都上哪儿去了？”

伙计吓得两腿直哆嗦，结结巴巴地说：“他们去去去……去开会了，一个都没回来……”

孙多福把眼一瞪，继续吼道：“开什么会？在哪儿开会？”

伙计撒了一裤裆的尿，可怜巴巴地说：“好汉饶命，我不知道……我们俩只是店里新来的伙计，夏掌柜让我们晚上守着店铺，交待谁来也不要开门，免得丢了贵重东西，我们赔不起……”

孙多福将伙计推搡到地上，呲着牙用手电筒到处乱照。他琢磨，刚才伙计口中提到的贵重东西，会不会就是保险柜？

但是，这两个人一看就不像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应该不是梅子龙的手下，可能真是夏掌柜新招来掩人耳目的伙计。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保险柜藏在哪里，也只是对牛弹琴，耽误时间。

孙多福猛地抬起枪口，对准地上的两名伙计“突突突”又一个点射，把他们打倒在血泊中，然后喝令阿标等人：“快点，找保险柜！”

一帮黑衣人到处翻箱倒柜，最终发现了地下室的入口，招呼孙多福：“孙组长来看，这儿有机关！”

孙多福冲过去一看，猜出下面肯定是地下室，本能地退后了一步，用枪指住地面，赶紧吆喝：“都楞着干什么，快点打开，下去看看！”

阿标蹲下身去，小心翼翼打开了盖板，发现下面有条台阶，用手电筒朝下面晃来晃去照了几下，然后握着枪，带领几个人快速冲下台阶，在地下室展开搜索。

孙多福也一手端枪，一手握着手电筒，从台阶上跟随下去。

阿标等人在角落里发现一个黑乎乎的大铁柜，冲过去团团围住，回头报告：“孙组长，快看，保险柜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