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2）

杰瑞在第二天早上，来到了佛里曼的家里。前面说过，佛里曼一家住在河谷中。当佛里曼打开门，看到了前来敲门的杰瑞，不由得一脸惊愕。

“别问什么，伙计。快开车送我回去。”杰瑞不想说太多，就把佛里曼的嘴巴堵上了。

不过，杰瑞的皮卡还是需要佛里曼帮忙修理的。杰瑞还是瞒不住那辆皮卡被瘦子扎破了轮胎这件事。

佛里曼在路上知道了杰瑞的车被扎破了轮胎后，表现得很无奈：“老天，不就是打猎的时候越了界吗？何必这样呢？上帝！”佛里曼依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不过，杰瑞也没有把事情给佛里曼说清楚，就让他这么继续认为下去吧！自己清楚就可以了。

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杰瑞的皮卡处。

佛里曼跟杰瑞两人一起合作，很快就把被扎破的汽车轮子卸了下来，然后把几个轮胎给补好了，充好了气。

看到这么快就完成了轮胎的修补工作，杰瑞很开心。他迫不及待地坐上了自己的车，想发动汽车回去看看老乔伊。

但经验老道的佛里曼制止了他的行为：“别急，伙计。让我再瞧瞧。”佛里曼打开了汽车头盖，检查汽车发动机。老天，果然发现杰瑞的汽车发动机的油路被动过手脚。看到检查结果，杰瑞不由得有了一寒意。这要是开到半路起火了，那问题可就大了。

佛里曼从自己的车上找出了新的油管给杰瑞的车换了上去，试试发动汽车，一切都正常。杰瑞以为，这下没问题了，刚想对佛里曼说声谢谢，佛里曼却钻进了车底。

“伙计，刹车被剪断了。”佛里曼从车底下告诉杰瑞：“你的刹车线被剪断了一部分，如果开下山，有可能刹不住车，冲到山下去。”

老天，瘦子这是真要把自己弄死啊！杰瑞身上冒出了一身冷汗。

佛里曼在杰瑞的车上检查出了这么多情况，似乎也明白了很多。他不再和杰瑞开玩笑了，一声不响一脸沉重地给杰瑞的车换好了刹车线。

做完这一切，佛里曼发动杰瑞的车，再度仔细倾听了一会发动机的声音，确认没有异常了，才让杰瑞坐上了车。不过，佛里曼还是不放心，跟杰瑞说：“伙计，我在前面开，你跟着我。”这样的好处是，如果杰瑞的车出问题了，还可以利用佛里曼的车挡住他，起码不会翻到山沟里面去。

不过一切还好，杰瑞顺利地回到了自己家里。

老乔伊一大早就坐在了门廊上，静静地等待杰瑞回来。原本杰瑞是应该在昨天傍晚回到家的，但却一直不见踪影，这让老乔伊一整晚都没睡。当看到自己的孙子终于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老乔伊憔悴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杰瑞没有跟爷爷讲昨晚发生的事，也没有讲自己在山上的意外发现。他只是若无其事地跟老乔伊打招呼：“嘿，老头，等急了吧？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把猎袋从车上拿下来。“瞧，烤肉。很久没吃过了吧？我要让你强壮起来，老头。”

老乔伊仿佛也胃口大开，他呵呵地笑着跟杰瑞说：“小子，你昨晚跟狗熊约会去了？”“不错，老头，下次带你一起去。今天早上我们就先亲亲狗熊的肉。”

杰瑞把猎袋里带回来的几块烤熊肉热了两块，放在盘子里端上了桌面。两爷孙开始享用这顿特别的早餐。

老乔伊看起来兴致很好，他一边吃一边时不时闭起眼睛仔细品味烤熊肉的滋味：“如果这时候能有一杯白葡萄酒，那就完美了。”

“没问题的，老头。今晚上就给你白葡萄酒。”杰瑞把心里话尽力压在肚子里，说些好听的话哄老乔伊开心。

吃完了早饭，杰瑞跟老乔伊告别，准备到镇子上去。老乔伊站在门廊上，跟自己的孙子告别：“孩子，遇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明白了吗？”

其实，作为一个久经风霜的老人，老乔伊已经敏感地觉察出了杰瑞的身上发生过什么，故意装出来的谈笑风生，瞒不过老乔伊那双鹰一般的眼睛。

杰瑞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向门廊里的那个苍老的身影挥了挥手，开着车就离开了。从汽车倒后镜里，杰瑞看到了自己的爷爷柱着拐杖的弱不禁风的身影，鼻子一酸。

要说起感情，杰瑞和老乔伊的感情，甚至于胜过和他父亲的感情。毕竟，父子间总会有那么一点隔阂，但跟自己的爷爷，杰瑞一直以来都是什么都愿意跟老乔伊说，而老乔伊，也会把所有的生活经验都传授给杰瑞。某种意义上说，老乔伊把杰瑞看做了自己的化身，这是一份难得的爷孙之情。

不过，老乔伊确实老了，杰瑞的印象里的六年前的那个还是充满活力而且坚强的爷爷，已经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样。

杰瑞很后悔自己在军队里的六年里，没有保持跟爷爷的联系，当然，他也后悔没有经常跟自己家人联系。或许，如果自己多一点电话，多一点书信，会让老乔伊减缓一点衰老的速度。杰瑞这样想是对的。对老乔伊来说，杰瑞一直是他的精神支柱之一。

来到了镇上，杰瑞首先去了一趟银行。银行经理热情地接见了他。银行经理知道杰瑞回来，肯定带了一笔钱，这可是个大客户。

不过，接下来杰瑞的要求让银行经理有些失望。杰瑞一开口，就要取出两万美金。

银行经理一下子收敛起了笑容，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杰瑞，你知道，一下子要这么多现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你想办法给我就是了。有什么问题吗？”杰瑞知道银行经理的花招。

银行经理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回答说：“当然，当然没问题。只是我们的现金量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实在抱歉。如果你提前预约，那会好很多的，杰瑞。”

杰瑞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就问：“你到底能给我多少？”

“额，额，给你八千吧。我们只能做到这么多，真抱歉。”

“那好，给我八千。”杰瑞把信用卡递给了银行经理。

取完钱，杰瑞马上就去找一个人，杰丝卡。

杰丝卡对杰瑞的到来没有感到意外。她还没起床，穿着睡衣披着一件外套就出来给杰瑞开门。

杰瑞见了杰丝卡，也没有太多的客套，直接就问杰丝卡：“我可以用用你的电脑吗？”杰丝卡指指客厅里的电脑：“你随便。”然后就去洗漱了。

杰瑞坐在电脑前，就开始上网查阅有关“宝藏”公司的资料。

页面上很快就出现了和宝藏公司相关的资料。杰瑞仔细翻看着这些资料，他发现，宝藏公司原来是一个专职勘探各种稀有金属的专业勘探公司。对于这些名目繁多的稀有金属名词，杰瑞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找到的东西对上号。

不过，隋着页面的下拉，他发现了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宝藏公司的首席技术工程师的照片和名字跳了出来。

考尔博士，这个名字对自己是否有意义？或许，发个电邮过去问一问？

杰瑞想了想，就按照网页上留下的邮件地址，尝试着给考尔博士发了一封电邮。然后耐心地等待着回复。

这时候，杰丝卡也洗漱完毕，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杰瑞从口袋里掏出了刚刚从银行拿到的那笔钱，放在了桌面上。

杰丝卡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就问杰瑞：“需要我做些什么？”

杰瑞看着杰丝卡，显得有些为难，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杰丝卡，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如果我有什么意外，麻烦你照顾一下乔伊。”

杰丝卡点点头，说：“没问题的。只是，究竟发生了什么？”

杰瑞没有直接回答，接着说：“我知道这笔钱还不够。不过，我还会继续做些安排的。在这期间，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只希望，如果我不在，乔伊能得到一些必要的照顾。”

看到杰瑞不愿细说，杰丝卡也没有继续追问，就安慰杰瑞：“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也听说了一些事情。昨晚，霍夫曼几个人到酒吧里来了。我看到他们似乎在做一些事情。”

杰瑞点点头：“我会的，谢谢你杰丝卡。”

两个人正在说话的时候，电脑那边传来的有电邮到达的提示声。

杰瑞赶紧过去，他一看，发现是考尔博士回复过来的邮件。杰瑞赶紧打开了电邮。

考尔博士的回复很简单：尊敬的先生，您所提及的问题涉及商业秘密，我不便回复。祝你好运。考尔。

看着考尔博士的回复，杰瑞有些失落，坐在电脑前沉默不语。

杰丝卡凑过来也看了看考尔博士回复的电邮，想了想，对杰瑞说：“如果你觉得答案很重要，或许，你可以去找他谈一谈。”

杰丝卡的提示启发了杰瑞。他思索了一下，又给考尔博士发了一封电邮：尊敬的博士，我希望能和您谈一谈资源的勘探问题。隔日见。

考尔博士也很快回复了：我们将很乐意和你讨论有关的问题。

得到了考尔博士的回复，杰瑞有了一点心情，表情不再那么低落了。

杰丝卡看了邮件，对杰瑞说：“那你去吧，这里我会看着的，保持联系。”

从杰丝卡的家里出来，杰瑞刚走出不远，忽然，背后响起了一阵警笛声。

杰瑞靠边停下了车，双手放在了方向盘上，等待罗曼警长的检查。

罗曼警长从警车上下来，一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走到杰瑞的车窗边，命令杰瑞下车：“杰瑞，请下车。我怀疑你藏有非法武器。现在拘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杰瑞被罗曼警长戴上了手铐，塞进了警车，带回了警察局。

被关进警察局的拘留间后，杰瑞问罗曼警长：“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罗曼警长看着杰瑞，用一种冰冷的语调对杰瑞说：“我说过，别给我添麻烦。你干过什么我都知道。这只是一个警告，按照法律，我可以扣留你二十四小时。你就给我好好呆着，好好想想我留给你的机会。听着，孩子，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其他的，只取决于你的选择。”

杰瑞被罗曼警长扣留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黑石镇。杰丝卡第一个前来警察局看望杰瑞。杰瑞隔着铁栏杆，对杰丝卡说：“我答应了爷爷今晚带白葡萄酒回去给他的。杰丝卡，你能帮我去做一下这件事吗？”杰丝卡点点头：“没问题的。你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早上，杰丝卡就来接杰瑞出来。杰瑞一路都沉默着，杰丝卡开了一路，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或许有一天，我也会离开这里。”

“或许吧。或许这会是正确的选择。”杰瑞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杰丝卡又说：“这几年，已经有几家人离开了这里了。这里的气氛不对，人们在忍气吞声地生活。霍夫曼家族已经完全控制了这里，听说，霍夫曼还将会参加州参议员的选举。”

很快，杰丝卡就将杰瑞送到了昨天被捕停皮卡的地方。杰丝卡离开之前对杰瑞说：“我跟乔伊说了，昨晚你是在我那里过夜的。”说完，杰丝卡就离开了。

杰瑞回到了家里，老乔伊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廊里等杰瑞。

杰瑞故意装出一副开心的样子，跟老乔伊打招呼：“嘿，老头，你在等什么？昨晚没喝醉吧？”

老乔伊看到杰瑞回来了，一脸神秘地对杰瑞说：“小子，今晚你打算去哪里过夜？我已经习惯了你晚上不回家了。那酒不错，不过，我想把它留到合适的时候再喝。”

杰瑞走了过去，蹲在老乔伊的面前，仰起头对老乔伊说：“爷爷，我打算离开这里几天，你能够照顾好自己吗？”

老乔伊点点头：“去吧，做你想做的事。记住，回来的时候，给我找个律师。我要做些准备了。”

杰瑞点点头：“我明白，老头，不过，我会一直陪着你，你也要陪着我走下去，懂吗？”

“收到，收到，我的孩子。杰丝卡是个好女孩。她有善良的基因。不过，这里容不下善良的人。”老乔伊说完，把目光转向了远处的群山，静静地不再说话。

杰瑞离开了家，开着那辆老旧的皮卡走了两天，才来到了宝藏公司的所在地。根据网上查到的地址，杰瑞风尘仆仆地找到了宝藏公司的办公楼。接待前台的女秘书友好地问杰瑞：“早安，先生。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杰瑞摘下了帽子，礼貌地向接待员问候早安：“早安，女士。我来找考尔博士。”

“请问你预约了吗？”接待员又问。

“额，我跟他联系过，他说随时欢迎我来找他。我叫杰瑞，来自黑石镇。”

“这样，请稍等，我问问考尔先生的秘书。”接待员拿起了电话，把杰瑞的来访信息告诉了考尔博士的秘书。

接待员放下了电话，跟杰瑞说：“杰瑞先生，你可以上去了。顶层，考尔博士在等你。”

“非常感谢！”杰瑞对接待员道了谢，就走进了这栋大楼。

走进电梯，杰瑞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从考尔博士这里发现些什么，也不知道考尔博士会怎样对待他。不去想那么多了，先见到人再说吧！

一走进考尔博士的接待室，杰瑞就被墙上的一幅巨大的照片吸引住了。照片的画面是一个巨大的矿场，那些巨大的矿车在矿场的蜿蜒而下的道路上来回奔驰，就像是一只只的甲壳虫在忙碌，而矿场是一个巨坑，仿佛深不见底。

考尔博士的秘书走了过来，礼貌地问杰瑞：“请问是杰瑞先生吗？”

“啊，是的，女士。”“请稍等，您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谢谢，咖啡吧，谢谢女士。”考尔博士的秘书过去倒咖啡的时候，杰瑞还是站立在那幅照片前着了迷般观看着。

女秘书倒完咖啡回来，看到杰瑞对这幅画这么着迷，就给他介绍：“这是考尔博士在智利发现的一个大铜矿。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是的，太神奇了，太震撼了。”杰瑞接过咖啡，眼睛还是没有离开这幅照片。

“是杰瑞吗？”

杰瑞的身后传来了一男人浑厚的声音。

杰瑞转身一看，一个穿着考究的身材高大的中年黑人正微笑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目光。

哦，原来考尔博士是个这样强壮的男人，这有点出乎杰瑞的意料之外。他赶忙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伸出手握住了考尔博士的大手：“是的，杰瑞。考尔博士？”

“考尔。见到你很高兴，杰瑞先生。”考尔博士看到杰瑞被墙上的那幅图片迷住了，也感到高兴。他面带笑容招呼杰瑞坐下。

考尔博士靠在沙发上，两臂伸开，做出了一个很随和的姿势，看了一会还是有些忐忑的杰瑞，又用一种颇具亲和力的声音问杰瑞：“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个，我想问一些事情。”杰瑞感受到了考尔博士的强大的气场，在他面前，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小学生。

考尔博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睛里露出了深邃的目光。他盯着杰瑞，良久，才一字一顿地对杰瑞说：“这里不是透露商业秘密的地方。对公司里的资料，除了我们的客户，我们不能对任何人提及。你明白吗？”

“这个我懂。不过，在我们家不知情的情况下，林地被人勘探过。我只想知道我们的那一部分是怎么一回事。”杰瑞面对考尔博士的拒绝，小心翼翼地对考尔博士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考尔博士听了杰瑞的话，神情马上就严肃了起来。他抱着双臂，一手放在下巴上，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嘴边，两眼紧盯着杰瑞，做出了一副防备的姿态。

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考尔博士缓缓开了腔：“杰瑞先生。我不明白你在暗示什么。我们公司一直都在严格依据合同，进行合法的勘探活动。请原谅，我这里无法提供任何你想要的信息。我想，你可以走了。”

说完，考尔博士就站了起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杰瑞看到考尔博士给了他这样一个回答，一下就急了，他冲着考尔博士的背影大声地说：“博士！他们想把我们赶走，我的父母已经死了！”

听到杰瑞这样喊，考尔博士略微停了下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只是低声说了一句：“这里不适合讨论你说的问题。女士，送他出去。”

杰瑞无奈地离开了考尔博士的办公室。他坐在皮卡里，懊恼地责备自己没有制定一个好的策略，能从考尔博士那里获得想要的答案，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考尔博士已经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再想上去见他，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不能就这么回去，考尔博士肯定知道些什么。对了，他说，这里不适合讨论你说的问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跟他谈一谈？

是的，是的，考尔博士看起来是一个诚实的人，或许，自己不经意间被那幅照片迷住了，这给了博士一个好的感觉？或许，他会对自己的遭遇表示同情，但却不能明白地表示出来？

想到这里，杰瑞的心里感觉好受一些了。或许，再努力一下，博士能用恰当的方式，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好，再在这里等等考尔博士，希望博士能够同情自己的遭遇吧！

杰瑞在宝藏公司的停车场等了一整天，等待考尔博士的出现。

终于，在停车场里的汽车都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杰瑞和另一辆车停在那里的时候，考尔博士出现了。

考尔博士刚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了停车场里杰瑞的皮卡。他立即就转开了视线，旁若无人地走向了自己的汽车，把公文包丢进车里，拉上安全带，开车就走。

杰瑞看到了考尔博士出来，一下就从长久等待的困倦里恢复了过来。他马上发动车辆，跟在了考尔博士的后面。

考尔博士的车不紧不慢地开着，杰瑞一直跟在他的后面。这条路是通向城市的郊外的，不知道考尔博士的家是不是也住在郊外？

杰瑞跟了考尔博士一路，终于，考尔博士的车拐进了一条车辆稀少的岔路，然后吱一声停在了路边。

考尔博士显得非常愤怒，他一下打开了车门，几步就冲到了停在他身后的杰瑞的皮卡边，也不等杰瑞下车，一把就拉开了杰瑞的车门，把杰瑞从车里拽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考尔博士双手揪住杰瑞的衣领，把杰瑞整个人压在了皮卡上，神情异常凶悍，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

“对不起，博士，我没有恶意！”杰瑞举着双手，尽力向博士解释。

考尔博士恶狠狠地瞪了杰瑞一眼，恨恨地放开了杰瑞，然后转过身，双手插在了腰上，他那强壮的身躯在落日余晖下，显得更加的伟岸。

考尔博士站了一会，看着天际的太阳，换了一种告诫性的口吻对杰瑞说：“听着，年轻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想在你面前做一个诚实的人，但我必须要遵守规则。”

杰瑞见考尔博士平静下来了，就尝试着继续这场看起来不可能有结果的交流：“博士，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在这地下会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去发现的。”

这是在暗示考尔博士，如果不能直说，就用一种暗示的手法，把答案留给杰瑞自己去猜。

考尔博士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杰瑞说：“所有的矿石，都是埋藏在地下的，我在麻省理工学习的时候，接触过一种比重很大的黑色的矿石，但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找到过储量丰富的矿藏。因为这种矿石，跟金子一样，是有矿脉的。而矿脉会一直在地下延伸，储量最丰富的部分，才是值得开采的。如果发现了这样的主矿床，那这片土地，就会成为一座价值连城的宝藏。会让人们变得无比贪婪而疯狂。”

经过考尔博士这么一说，杰瑞大概明白了许多。他有些感动，考尔博士算是他遇上的一个好人。看起来，这些话已经是考尔博士能够做到的极端，不方便再问下去了。至于宝藏公司为什么不直接找他们家商讨勘探事宜，答案很明显，霍夫曼家在黑石镇的势力，足以掌控起这一切。

想到这里，杰瑞向考尔博士表示谢意：“谢谢你，考尔博士。”说完，杰瑞向考尔博士伸出了手。

考尔博士立即严肃地跟杰瑞说：“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记住，我从没有在这里见过你！”

说完，考瓦尔博士就转身向他的车走去。当他打开了车门，刚想坐进去，又停了下来，走回了杰瑞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年轻人，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活着是最重要的。但请相信，目前我们什么也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