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沙桐通报案情

八点没到，会议室坐满人，除了专案组成员，王大凤陶二毛陶敏陶氏亲属，悉数到齐。鲁丽雅丁晓慧刘颖，涉案人员参加。曹总监曹彬邀请与会。

沙桐调整好电脑投影仪，一切就绪，等待陈局宣布开会。

陈局看看手表八点一到，参会的人基本到齐。咳嗽一声，发表开场白。

“山里红疑案接手到侦破结案，整两个月。专案组夜以继日，陶氏亲属觉得推延时间，不能及时告破，这种心情可以理解。案情的发展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案中有案，变得错中复杂。现在请此案的主侦人沙桐通报案情，赵警官补充。”

沙桐打开投影仪，墙幕上映出“山里红疑案通报会”几个大字。

“沙警官简单些，省略废话，直奔主题，陶天明怎么死得，谁是凶手。”王大凤吼叫起。

沙桐没理睬，继续播放视频，陶天明、鲁丽雅、丁晓慧、王大凤、陶二毛、陶敏，悉数登场。沙桐按照顺序介绍他们的身份、年龄，工作简介。

“王奶奶裹脚，放这些干嘛。”王大凤破口大骂。

“一公里到达，最简洁便当。”苏瑾阻拦。“前面路程不走，哪来的最后一公里。”

“大嫂耐心，性急吃不了热稀饭。”陶二毛劝解。

沙桐旁若无人，不受干扰。咳嗽一声，尾尾叙说。

时代飞跃，企业发展，陶氏商贸公司短短几年，膨胀扩展，集商贸制造矿山及房地产为一体综合体集团公司。陶天明一个从摆地摊起家的初中生，显然驾驭不了这艘航海巨轮，他必须招聘顶尖管理人才。海归鲁丽雅应运而生。陶天明对她给予无限希望。鲁丽雅不使陶天明失望，废寝忘食全身心扑在工作上。公司在她的手上，成倍跳跃，香港挂牌上市，凯丰发展到顶峰。

陶天明和鲁丽雅的矛盾也显现出。整章肃纪，因为陶二毛陶敏两人大吵一次，产生裂痕，后因监狱大哥几次转款，矛盾逐渐加深。鲁丽雅以上市公司借口，需要一名懂得国际财会总师，房玲出现。两人同流合污，背着陶天明违规操作财务，刘颖知恩图报，感谢陶天明多年培养重用。将公司财务隐秘告诉陶天明。陶天明开始对鲁丽雅怀疑，对凯丰真心帮助，还是另有企图。刘颖告密，鲁丽雅和房玲汇一笔款到境外一个秘密账户，陶天明说不知道，显然背着董事长违规操作。

沙桐打开投影，墙幕三维图形，案情推演。陶天明气冲冲推开鲁丽雅办公室。

“董事长有事吗？”鲁丽雅问。

“听说你和房玲汇一笔资金汇到境外？”陶天明质问。

“有这回事，没有及时向董事长汇报。境外一家公司和纽交所关系深厚，资金一时周转不开，我给他们解围，拉拢关系。为日后凯丰在纽交所上市提供方便。”鲁丽雅不推脱满口承认。

“汇款动用流动资金，超出总经理职权吧，你应该和我说一声。”陶天明轻描淡写说。

“时间仓促没来及你上门了，知错改错，下不为例。”

沙桐关闭视频。

沙桐接说，以后类似情况又发生几次。

打开视频。

陶天明朝鲁丽雅发火。

“怎么解释，明知故犯吧。”

鲁丽雅低下头，不作分辨，不做解释。

“家贼难防，凯丰再大家业，飞快发展，也架不住硕鼠侵吞。经侦队找我谈话了，不然还不知道你们弄虚作假。”

陶天明火气发完，鲁丽雅嘴巴像贴了封条，一语不发。

“说话呀，不想为自己不理性的举动，辩说几句。”

房玲进来。

“什么大事，值得董事长大呼小叫，在走廊都听得清清楚楚。”房玲笑着说。

“你们干的好事，监守自盗。”陶天明指责房玲。

“凯丰是上市公司，要想赚大钱，不填坑铺路，天上会掉馅饼吗。”房玲为鲁丽雅开脱。

“在这条荆棘丛生，坎坷崎岖路上，跌打滚爬几十年，我还能不知。动用资金要和董事长说一声。”陶天明动火的原因，不应该瞒住董事长。

“董事长和总经理都在，JD基金会需要凯丰赞助一笔资金。请二位批准吧。”房玲掏出汇款单。

她先递给鲁丽雅，鲁丽雅犹豫一会还是签上自己大名。房玲转给陶天明。

“这是干什么，现场直播。”陶天明莫名其妙。“汇款的缘由来龙去脉，总该说清楚吧。”

“JD基金会，看重凯丰公司，需要赞助。就这么简单。”房铃一双阴险的眼睛发出凶恶的目光。

“赞助自愿，而不是强迫。我不愿意呢。”陶天明说完愤愤而去。

转换视频，山坳间黑松茸基地，平整肥沃的土地上生长着厚厚黑松茸，这是员工们精心栽培。鲁丽雅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观看欣赏。陶天明缓缓走来。

“找你有段时间，手机又关闭。我想你可能在这儿，就追赶过了。”

“找我有事吗？”

“相处大半年，有必要推心置腹谈谈。”

视频画外音，沙桐旁白，陶天明考虑再三，一肚子话，要和鲁丽雅摊开牌。推推办公室紧锁，打手机关闭，问丁晓慧，一问三不知，他突然想到，一定去了山里红黑松茸基地。打听，曹总监证实。

鲁丽雅对黑松茸情有独钟。视频转换，倒映。

山里红开发，鲁丽雅建议山坳间，整理一块平地，培养种植她带来的黑松茸。“什么新成品？”陶天明问。

“M国新培植一种菌类，味道鲜美，名副其实的山珍，山里红应该有自己的招牌菜。”鲁丽雅炫耀。“市面上买不到，我的前男友费尽周折，从一位朋友处搞到。”

“有钱难买金贵。”陶天明看重。

黑松茸采摘，大厨精心烹制，果然名不虚传。陶天明列为山里红头道招牌菜。

陶天明现在细想，总觉得哪儿不对味。鲁丽雅对艾迪恨之入骨，咬牙切齿，恨不得碎尸万段，为什么单单对黑松茸情有独钟。陶天明产生怀疑。他喜爱的古泉贡酒配上黑松茸上品佳肴，可以说是绝配。世上的事往往两面性，阴阳组合。绝配佳品的背面一定有着不可知晓的隐秘。陶天明带着黑松茸和古泉贡酒，来到厂家，咨询两种食物绝配美味的由来。化验室，忙活一天，结果出来。古泉酒含有大量钴元素，黑松茸含有大量钛元素，钴和钛的结合，化学反应，产生奇特刺激，满足味蕾贪欲的需求。这就是所谓的香味。临走时化验师叮嘱，喝古泉酒，品黑松茸山珍，满足味蕾享受，有一点必须切记，柠檬酸最大忌讳，如果三者混合，产生剧毒，几分钟内，心脏停止跳动。陶天明危言耸听，质疑。化验师又重复一遍。

陶天明心中有数，艾迪赠送鲁丽雅黑松茸种子，昭然若揭。两人虽然反目为仇，但他们仍是一条线上两只蚂蚱。

“你找我有什么要谈的？”

两人坐下沉默一会，鲁丽雅开口问道。

“你是我高薪聘来总经理，有些事不需要清楚明白吗。”陶天明反问。

“办公室一幕，你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没有必要重三复四。”鲁丽雅低下头，心有内愧。

“你到底什么人，今天必须要给我说清楚。”陶天明任性，牛脾气死磕到底。

“陶总我对不起，是我连累你，把凯丰拖下水。死有余辜。”鲁丽雅愧疚流下眼泪。

“事情总要弄清，问题可以解决。”陶天明悲悯之心荡然泛上。

“不要问了，都是我不好。”鲁丽雅呜呜哭泣。“与艾迪分手，回国谋职。受聘凯丰，心想从此过起常人生活。谁知掉进陷阱，难以挣脱邪恶的魔掌。艾迪欺骗勒索威胁，做些他们需求的事。”

“中国是法治社会，你可以报案自首，向**门说明一切。”

“有过这种想法。艾迪鞭长莫及，奈何不了。”鲁丽雅思忖一会说。“房玲出现，脖子套上枷锁，身不由己。”

“房玲是艾迪派来的顶头上司？”陶天明如梦初醒，明白来龙去脉。“去公安报案，将他们一网打尽。”

“说起容易做起难。”鲁丽雅说。“在我犹豫不决，不听使唤的时候，艾迪威胁，伪造档案，说我学生期间，为中情局收买，提供许多重要情报。一万句谎言，变成事实。谁能为我甄别澄清，这一生将在灰暗中忍气吞声度过。”鲁丽雅望望陶天明，劝说。“小不忍则大乱，为了你的家人和半辈子艰难创建的凯丰公司，退让一步吧。”

陶天明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陷入沉默。

“这个老东西，忍受这么憋屈，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王大凤冷不丁吼叫一声。“鲁丽雅你真是害人精，不光伤害陶天明，还危及凯丰。”

她冲上前，重重扇了她耳光。鲁丽雅木偶似的一动不动，她接受惩罚。苏瑾拉住，不住向鲁丽雅赔礼道歉，妈妈没文化，粗鲁，我代她致歉。

鲁丽雅眼泪顺着面颊慢慢流下。

墙幕上的视频镜头转换，一家五星级宾馆，房间内走廊肃静无声，远方的钟楼传来临晨两下清脆的钟声。1148的房间门开了，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到隔壁房间打手机，不多一会房间门开了，陶天明穿着睡衣走出。中年男人把他嚷进自己的房间。关门密谈。

“那个男人是谁？”王大凤问。她原以为陶天明在宾馆又和女人鬼混，看到中年男人心沉下来。她不认识。

沙桐拿着电笔，一束光线打照在中年男人的面部。

“他就是久闻大名的监狱大哥。”

“监狱大哥文质彬彬，不像粗鲁的人呀。”王大凤惊呼。

“原名金鹏。”苏瑾一旁搭话。她从红杏的笔记本里，看见监狱大哥的真实照片。

“来谯城不去家会见陶天明，半夜三更住宾馆干什么。显得太外气。”

“王总问得好，监狱大哥之所以秘密潜伏谯州，并且夜间宾馆密谈。他来传递重要信息”沙桐接过话头。

沙桐继续推演宾馆密谈的细节。

监狱大哥和陶天明，围坐在房间内的圈椅上。

陶天明说话：“监狱大哥神神秘秘，夜间造访，一定有重大消息。”

监狱大哥说：“我来谯州，你应该知道意图。本可以手机通话，担心你倔强执拗，不听大哥劝说。亲自跑一趟，当面与你说清。”监狱大哥停顿一下。“相信命，命中注定，你我兄弟有一劫。破财消灾，切不可硬着顶撞。境外邪恶势力太强大，与他们斗等于鸡蛋碰石头，到头损伤只会是自己。”

陶天明懊恼说：“不该当初海外招聘，引狼入室。”

监狱大哥说：“我又招谁惹谁了，那些歹人不还是找上我。中国**发展太快，给西方势力造成恐慌。尤其民营企业，被盯上无法逃避。既定事实，必须尊重，要学会打太极，和他们周旋，保住家人和企业最为重要。”

陶天明说：“鲁丽雅也是这样劝慰我。是她害苦了我，真想碎尸万段。”

监狱大哥说：“她也是受害者，分清是非，你应该和她联手，共同对付敌人。”

陶天明说：“如若投案自首，向公安报案呢。”

监狱大哥摇摇头：“你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你的家人随时有危险。”

陶天明叹息：“只有任人宰割。”接问。“大哥的处境如何？”

监狱大哥说：“比你更遭。他们派人冒充胞弟进入公司，身边有颗炸弹随时会引爆。”

沙桐画外音。

“监狱大哥夜间密谈，传递两个信息，一要随机应变，切不可顶风作浪。二要保护好家人，守住企业。”

王大凤插话：“这个老东西，发生这怎么大事，守口如瓶，不向我透露一点消息。我若死了，还不知道怎样掉脑袋。”

苏瑾说话：“你们正在闹离婚，行同路人，一个麻将馆为家，一个四处游。不在一起相聚，信息怎么交流。”

沙桐不受干扰，继续他的案情分析。

“监狱大哥夜访密谈，鲁丽雅苦口婆心劝说，陶天明当面好好。回到现实中，天生的倔强脾气不允许委曲求全。”

山里红三期工程了尾竣工，陶天明拉着鲁丽雅验收参观。山里红度假村请国内顶级专家设计，聘请苏州园林工程队建造。在陶天明的眼里十分满意。鲁丽雅依然能挑出毛病，细节不够精致，有些牵强附会，风格不能统一，特别甬道布局图案整体不够协调。鲁丽雅从美学的角度，合情合理，施工方点头认可，重新修改。天色晚了，陶天明主张在度假村住一夜，鲁丽雅坚持要走。两人走到黑山口，一块巨石从山上滚落，拦住路道，指示牌要求从旁边小路茬过。鲁丽雅启动车辆，从后面超前，作头车前面开路。行至不到一里，前面斜坡，鲁丽雅小心翼翼，挂挡慢速。掩饰的沟壑，还是导致车辆翻滚，跌落山坳。好在山崖不深，小车翻两个跟头，鲁丽雅保住一条性命。

医院病房间。陶天明连声道歉。

“为了我，你以身试险，非常感谢。好在沟壑不深，保住性命。”

“吃一堑长一智，他们小试牛刀，给点颜色看看。董事长听我一句劝，小不忍则乱大谋。花钱消灾。”

陶天明在事实面前，不得不低下头，求保万全之策，他的第一站去M国看望留学在外的大女儿。

“下面请苏瑾说说父亲和你见面谈话的内容。”沙桐点戏。

“案情通报，还需要我跑龙套。”苏瑾笑说。

“你是专案组的编外特情员，一场戏演出，离不开群众演员。”沙桐把苏瑾拉上讲台。

苏瑾节省时间，简短概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