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接受新使命整装待发

王大凤冲上讲台，把苏瑾拉到座位。

“咱们都被姓沙的骗了，卖掉还帮助数钱。说了半天，都是为某人辩护。”王大凤调换口风，某人代替狐狸精。

“你说什么呀！”苏瑾不满瞪他一眼。“沙警官调查细致，证据完整，逻辑推理科学缜密。”

“绕来绕去，还不是排除某人谋杀的嫌疑。”

“原来我也是认为他是凶手，经过沙警官案情分析，父亲的死因不是那么简单，案中有案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沙桐走到近前。

“父女会谈说完了吗？”他问。

苏瑾点点头。

“下面说说陶天明的死因。”

嘈杂的会场顿时安静，王大凤陶二毛陶敏精神抖擞，竖起耳朵。静听沙桐还能玩出什么幺蛾子。

沙桐调换视频，墙幕显现显出死者的现场。

宽敞的卧室里，只摆放一张镀金高架大床，旁边是长方形的床头柜，上面摆放没喝完的半瓶古泉贡酒，和半罐柠檬酸饮料。死者脸朝外侧身躺在床上，白毛巾上些许呕吐物。

沙桐说，现场勘查，死者既无外伤，也没内毒。卧室没有破坏的痕迹。除了进过房间的保洁员，及曹总监的脚印，没有发现之外的脚印指纹。更没有凶手作案工具。

沙桐说，案发前死者接待一位客户，后来得知监狱大哥的所谓胞弟金峰。招待客人菜肴除山珍海味，有一道山里红招牌菜爆炒黑松茸。金峰喝的是茅台酒，陶天明喝的是古泉贡酒十年窖。这期间丁晓慧来过一次，她是遵照鲁丽雅的指使，报送一份文件需要董事长审批。陶天明签上大名，丁晓慧转身离去，将没拆封的柠檬酸饮料丢在餐桌上。

据丁晓慧回忆，那罐柠檬酸饮料是房玲奖赏路上喝。

死者和金峰包间谈话不得而知。丁晓慧以他的观察，谈话的气氛不怎么**，严肃认真，冷漠紧张。有种空气凝滞的感觉。

“要知道谈话的内容，只有借助高科技大数据，三维成像，案情推演。”

沙桐输入“山里红疑案”几个字，再输入关键词：山里红度假村餐厅包间、陶天明、监狱大哥胞弟金峰，秘密会谈。

墙幕显现陶天明和金峰并排坐在餐桌旁，谈话方便，相距一个座位。

沙桐快进，省略前面的开场白，单刀直入主题。

金峰说：“受大哥的委托，专程看望陶兄。大哥说刀越磨越快，人越走越亲，他没有时间看望，让我代劳。”

陶天明说：“我和大哥的关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与不看，心有灵犀。他连亲笔信都没写吗。”

沙桐说，上次夜间密探，已经给他敲响一记警钟，突然冒出个胞弟，空口无凭，怎会相信。好在没有过分的奢求。陶天明尽地主之谊罢了。陶天明大谈特谈他和监狱大哥以前交往的事，金峰一无所知。他猜想定是冒牌货，可能就是那个邪恶势力派遣的恶魔。难道大哥不在人世了，一个幻想闪现脑海。

视频中金峰说：“大哥让我劝说你几句，凡事看得开，钱财身外之物，对于基金会，还得需要赞助投资，既不能对抗也不能拖延。”

陶天明似乎明白他的来意：“JD基金会吗，你是来充当说客。钱财虽然身外之物，那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干嘛要大把大把汇给境外基金会。中国那么多穷苦人，需要资助救援，用在他们身上，同胞兄弟。”

金峰阴险笑道：“大哥的苦口婆心，你当做驴肝肺。监狱大哥混世的，比你精明多了。”

陶天明说：“你在威胁我吗，中国法治社会，远隔**的魔爪能残害我？”

两人针尖对麦芒，进入白日化，丁晓慧敲门进来。两人终止谈话。金峰皮笑肉不笑缓和气氛。

金峰到来，给陶天明又一记警钟，他特别提到在M读书的大女儿。

“陶莉近来还好吗，M国可是枪支泛难的地方，经常发生校园枪杀事件，陶莉要小心谨慎。”

金峰的话对陶天明触动极大，当晚就给大女儿打去电话，可惜时间差女儿关机。

陶天明独自一人呆坐很长时间，已经预示到，自己身陷囹圄，四面楚歌，危险随时袭来，防不胜防。该做的他做了，至于何样的结果就看命运的造化。他已经向女儿发出警示，毕业后及时回国。凯丰上市公司，董事会监视会，还有证监会。他们不敢搞垮。考虑最多，应该是警方。中国的警方公正严谨，办案得力，不放走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既然魔爪勒住他的脖子，不如干脆饮鸩止渴自寻短见，案中涉案，引起警方高度注意。

“你在胡说八道，摆在陶天明面前道路千万条，干嘛非得走自寻短见这条路。”王大凤暴跳如雷。“你为那个女人开脱倒也罢了，为什么要诬陷我的男人。”

沙桐听出两个关键词调转话风，鲁丽雅不再称狐狸精，而是那个女人。陶天明不是混蛋换成男人。陶天明由谋杀一下变成自杀，王大凤及陶家亲属自然接受不了。办案不可臆为，科学办理。思想工作更不可能一蹴而就。

“谋杀分为两种：直接谋杀，间接谋杀。”沙桐解说。“周艳茹雇佣凶手，那是直接谋杀。凶手进入房间准备使用神经毒剂，发现陶天明已经死亡。”

“周艳茹是陶天明的贵人，一向敬重。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毒辣。”王大凤骂道。

“只有永久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周艳茹安全受到威胁，不得不丢车保帅，杀人灭口。”沙桐分析。“房玲得知陶天明在山里红度假村招待客人，萌生谋杀的念头，她谎称证券会一份文件急批代用，鲁丽雅安排丁晓慧跑一趟。房玲随手从包里拿出一罐柠檬酸饮料。表面关怀，路上饮用，实则包藏祸心。他明知陶天明招待客人，自己会饮经久不换的古泉贡酒。爆炒黑松茸的招牌菜也会上桌。柠檬酸饮料出现在眼前，他一定浮想联翩。这就是间接谋杀。”沙桐简洁明了，通俗易懂。

“黑松茸的种子是鲁丽雅带到山里红培植，按照你的逻辑，她应该也是间接谋杀的凶手。”王大凤以矛戳盾，驳斥沙桐。

“不知不属罪，鲁丽雅不知道三者化学作用会合成剧毒。好奇心试种，成为山里红招牌菜，引以为豪。陶天明生性多疑才发现这个秘密。”沙桐辩说。“罂粟是毒，也是药，你能说引进罂粟是千古罪人。”

沙桐说完关闭视频。

“赵警官你补充几句。”陈局点戏。

我站起身，走到前台。

“接手山里红疑案，按照通常案件走程，现场勘察，相关人员调查。质疑排疑到否疑，几翻循环周转不断深入。原来传统侦察手段已经不适应此案。罗卡定律微迹证不复存在。我们不得不推翻原来的思路。另辟蹊径。根据鲁丽雅的交待，监狱大哥夜间造访，以及长途跋涉去M国探望女儿。种种迹象，证明一点陶天明意识到危险向他步步逼近。为了家人安危，凯丰公司的生存。他没向公安报案，而是走向极端，案中涉案，提醒破案警察境外势力逼迫他走投无路，不得已而为之。”我心里很难受。“陶天明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信任。他相信中国的警察，一定会将案件破获，还他一个清白。这个老陶呀聪明一世糊涂一会……”我只有无限叹息。

突然想起陶天明原来对我当警察漠不关心，近几年陡然转变，不论何时何地碰见，他都主动招呼，异常关心警察工作。我开玩笑说，企业家不想当了玩腻了，想改行。八成福尔摩斯吸引你。他笑笑，公安工作蛮有意思，侦破案件考验智力，属于鼠猫挑逗的游戏。

现在想来必有用心。

王大凤和陶氏亲属，没有提出异议。

苏瑾倒是爆出雷。

“通观全局，前因后果，就没有连带责任。”话中有音，话锋直指鲁丽雅。

“案情通报会，说明案件告破经过，起因和结果。至于判刑定罪是法院的事。”陈局说话。“鲁丽雅构不成犯罪，去留问题，凯丰董事会定夺。”

“明天召开董事会，宣布你就职。”王大凤对凯丰接班人刻不容缓。“你做了当家人，那个女人去留你做主。”

“说心里话，我对办企业当商人不感兴趣。钟爱小报记者，自由散漫轻松快乐。”苏瑾实话实说。

王大凤惊愕望着她，半晌没缓过味。

“你再说一遍，真怀疑你才是假陶莉。”

陈局宣布：“散会。”

参会人员陆续走出会场。最后剩下沙桐赵警官收拾器械，鲁丽雅柳叶梅站旁边等待。沙桐收拾完毕，鲁丽雅与他窃窃私语。苏瑾拉着王大凤走上前。

“说什么悄悄话，带我们听听。”苏瑾笑说。

鲁丽雅惊慌，忙作解释：“没说什么，感激之情。沙警官年龄不大，精通侦破学，案中案不费吹灰之力，神来之作。”

“最大的受益者，鲁总。沙警官赵警官，为你洗清蒙受不白之冤，不受法律制裁。从道义上说，你亏欠了陶天明，亏欠了凯丰公司，十恶不赦。”苏瑾义正言辞说。

“陶总对我的知遇之恩，永生不忘。”鲁丽雅眼睛湿润，噙着泪花。“今生不能，只能来世了。”

“我要你现世现报。”苏瑾掷地有声说。“新董事长上任的第一件事，我与你重新签订一份合同，保证凯丰稳步前进，每年的利润不低于10%，算作对老陶董事长一种补偿。”

鲁丽雅热泪盈眶，激动地连连点头：“感谢新董事长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

王大凤说：“鲁总有这个能力，老陶相信你，不会看走眼。”

“新董事长公益活动一定比老董事长做得更好。”沙桐提前表示祝贺。

苏瑾瞅他一眼：“不会让你轻松自在，明天跟我到凯丰上班，做我的副手。”

沙桐做个鬼脸，果断表态：“想的到美，人民警察，终身职业。别再我的身上打主意。”

“面前两条路，一条选择苏瑾，当她的助手到凯丰上班。一条与苏瑾分手，当你的警察，从此一刀两断。”苏瑾果断干脆，不拖泥带水。

王大凤先是一头雾水，听着听着明白事理。

“使不得使不得，死丫头说话这么整，凡是都有个商议。你当你是谁，大龄剩女。这事妈做主，明天就职上任，下面筹备婚事。”

沙桐手机响了，陈局电话，他提前告知，市里成立**，从各个有关部门抽调精兵强将。市局决定推荐沙桐，要他做好思想准备。

沙桐看见我和柳叶梅谈话热烈，猜测到柳叶梅要他兑现承诺，一定在商谈结婚事，不忍心打扰。

我主动上前。

“又有新的任务？”

“陈局安排新的工作，抽调新成立的**。”

“不错不错，组织对你的信任。反间谍工作当前重中之重。好好干别给师傅丢脸。”

沙桐使劲点点头。

“还没请师傅喝拜师酒，有机会一定补上。”

我和沙桐四只手紧紧握在一起，久久不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