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奇怪病人

第二章 奇 怪 病 人

公元前209年的秋天，对于秦帝国的二代领导人胡亥来说是个多事之秋。当陈胜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伐无道、诛暴秦！”的口号，在大泽乡振臂一呼，领着九百戍卒揭竿而起，撬动秦帝国雄厚的基业之时，他正在咸阳皇宫里蒙着眼睛调戏嫔妃。

继而陈胜在陈县立国称王，建立张楚政权，拥兵数十万。他的成功，掀起全秦范围的反秦斗争的**！各地饱受秦苦的农民都以“张楚”军名义纷纷起事，杀秦官、举义旗来响应陈胜的号召，农民起义的烈火已成燎原之势。陈胜部将周文率数十万义军更是斩关夺隘势如破竹，一直打到离秦都咸阳仅百余里的戏地。

秦都咸阳城内，那个指鹿为马的宦官赵高知道纸再也包不住火了，只好如实上报。骄奢淫逸的秦二世吓得屁滚尿流、不知所措。幸得秦军新锐，少府章邯出谋，赦免骊山陵服役的几十万刑徒为其所用。胡亥封章邯为将军，命其临时组编军队阻击起义军。章邯临危受命，靠临时组织起的骊山**，打败来犯咸阳城的周文数十万大军。追杀周文后，章邯率部一路南下经荥阳杀到陈县，兵锋所指、所向披靡。陈胜不敌，逃跑至城父。陈胜逃至城父命守将张贺出西城迎战章邯，章邯斩张贺于城下。陈胜不敢再战，闭关死守。章邯带兵围困城父，自此陈胜的消息与外世隔绝。

广陵人召平受陈胜令率义军攻夺广陵，但久久未能攻下。这时召平听说章邯的军队已经与陈胜军队交战，陈胜兵败逃亡，甚是害怕。他渡过长江见项梁，假传陈胜的命令，授予项梁上柱国的官职，并命其火速向西替他打广陵。项梁得了甜枣当然高兴，即刻带着八千子弟兵过长江攻夺广陵打秦军去了。

秋老虎还在肆虐着大地，天气还是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转眼三天过去了，营帐也随着部队开拔被撤走了。老王头将这“木乃伊”移进原做厨房用的屋子里，架了两张床安顿好自己与那“木乃伊”后就没其他事可做了。现在他除了光着膀子躲在房子里不敢出门，抵抗炎热过度的初秋；其余要做的就是将周军医留下的药熬好待用。捎带煮了一镬牛骨头汤，为其午饭吃饼之用。

三天过去，“木乃伊”仍躺在那纹丝不动，老王头每天灌点药水和汤水他喝，甚是轻松。都三天了，就这样不死不活的躺着，不知这小子究竟怎么样了？老王头像往常一般用手试了试他的鼻息，人还有口气在转，命还在，就是不醒来，好像睡着了般。老王头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除了等待他也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忽然老王头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立即将手又伸到那“木乃伊”鼻子底下试了试，鼻息相比前两天是弱了点，但是弱是弱却气息缓慢绵长不像受伤的人的气息，反而像睡着了的人的呼吸。难道这小子伤好了人睡着了？这不应该呀？

老王头突然想到军医讲的那宗教信徒的事，在跟军医聊天得到的信息和他脑袋里原有的那点知识结合下得到的认知中，这些信教的人好像多多少少都有点特异功能，跟那神鬼都有点联系。反正一句话，非正常的人！

想到这，老王头做了个决定，他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慢慢割开裹住“木乃伊”的白布，他一边割一边慢慢揭开白布，白布带着药渣和薄薄的一层皮慢慢脱落。“什么情况？”老王头迅速将“木乃伊”裹着的白布全部割开。随着白布的揭开，受伤小子身上的伤疤也随着揭掉，就像蛇脱皮样全身变得光滑白皙，完全看不到鞭抽的痕迹。“见鬼了！”老王头惊讶得大叫起来，心里的想法好像一下子得到了论证，他像触了电般楞在那里。忽然他又想强迫自己不要相信心中的那个想法，他像挣脱魔咒般竭斯底地大喊一声：“军医用何神药？”

老王头的喊叫声惊醒了那少年，他睁开眼一骨碌坐了起来，警觉地四周看了看，又看看面前惊讶得连下颌都还没合拢的老头，伸腿就是一脚踹向老王头。还没缓过神来的老王头被少年猛的一脚踹得正中向后飞去，同此时那少年翻身下床拔腿就向外面跑去。老王头被他这一脚踹飞撞到门边墙上没站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胸口疼痛难忍，接着由口中吐出一大口鲜血。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他努力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艰难翻了个身，依着门槛有气没力地喊道：“别跑！”停了停他又喊道：“你尚未穿衣物呢？”。

那少年舍命狂奔，瞬间跑出几十丈远。老王头的话他隐隐约约听见了些许，低头一看自己，真的是一丝不挂！他停下来双手捂着隐处，微微弯着身子四周看了看。太阳高高照，人儿没见一个。回头看到远处隐隐一破落村庄，他想不能这样光着身子逃跑。于是双手捂着，半躬着身子往回走去。走了一会儿，看见一破屋，有个老头正趴在那门槛上。他佝偻着身子跑了过去，不时四周看看，警惕有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大爷！您怎么啦？”少年不知道老王头为什么趴在门槛上，但他又不敢靠太近，向屋里张望了几眼，以确定里面有没有人。老王头胸口疼痛，估计内伤严重，“竖子！你一脚踹死老子了！”少年没怎么理会老头说的话，自被挨打醒来睁眼第一眼就看见一老头。当时急于逃命，眼前这老头是不是那被他踹了一脚的那个老头还一时不能确定，少年根本没去想他能一脚将人踹成残废。所以当听到老头说的那些话，他只是确定这老头就是那被他踹了一脚的那个老头，至于老头话里其他的意思没听太明白也没太在意，只当是他一脚踹疼了人家，人家发发牢骚，埋怨几句而已。

少年想着只要房间里没其他的人，一个老头对自己威胁不大，对付一老头他还是有把握打赢的。少年半依着门，将头顺着门口伸到门里，眼睛四下扫了扫，确定了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放下心来。他上前搀扶老王头，既然是自己踹了他，怎么也要表示一下，不能让人家总趴在门槛上。哪知两手竟一下将老头提了起来，“这老头咋这么轻？”少年没多想，将老王头提到屋内床上放下，“那有衣物，你穿吧！”老王头艰难地抬起手指了指一个方位对少年说，少年顺着老头所指拿过衣服并且迅速走到门边。

“你们是搞传销的吧？”少年也不管这衣服什么材质，只要能遮羞就行，他依门边穿衣边问。听说南边有什么传销组织，组织队伍庞大，人数很多，专门有人在外面用高额收入忽悠人。一旦你听信了人家的话，被忽悠进了组织就出不来，接着就是通知家人拿钱赎人，以此谋取暴利。如果你想从组织里逃出去，抓住了就会被打个半死不活。这次自己被打得死去活来，看样子是被抓进这样的传销组织了。“传销为何物？”老王头看着面前眉清目秀的少年有气没力地问：“你究竟为何人？”少年听老头讲话别扭，不想跟他多说，担心中了这老头的缓兵之计，一旦他们组织的人回来了自己又跑不了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还是要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你这什么衣服？”刚才光顾着了解情况，穿了半天居然没穿好衣裤，这衣裤居然没扣子。老王头没回话，狐疑地看着他，这小子不会是被打傻了吧？连衣裤都不会穿了。少年不再向老头问情况了，他静下心来穿衣服。其实很简单，上衣左右一搭用绳子在胸前一捆就成，裤子也是这种系法，倒是省了扣子和皮带。现在倒是不流行用皮带了，自己先前穿的短裤也没皮带。可这种衣服也太简单了吧？南边的流行款？少年心想广州是**的最前沿阵地，出现什么古怪衣服都不是稀奇事，这简单易穿的衣裤应属正常。

“这是什么地方？”穿好衣裤他问老王头，既然要跑还是要问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好确定逃跑路线。“吴中附近”“吴中？”吴中这地名有点耳熟，少年一时没记起来，他在校读的是理科，地理没怎么学，不清楚吴中在广州什么位置？“吴中在广州什么地方？离湖南多远？”少年想都没想连忙接着问。“广州？湖南？”老王头摇摇头，“没听说过。”他的地理知识更有限。少年挠挠头，时间不等人，不行！我不能再跟他废话了，我得赶快跑，先脱离这危险地方，再去打听回家的路线。于是他打了声招呼，“大爷！多谢您的衣服，我走啦！”话音刚落，人已经站到门外。

“回来！”老王头话还未说完，一口鲜血没忍住吐了出来。他想，看来我命不久矣！停歇了一会儿他对那少年怒道：“我护你三天，你醒来将我打伤就想跑，你良心何在？”“忽悠，接着忽悠！”少年看着吐血的老头，感觉他吐的血不像假的；但现在自己身处传销魔窟，岂肯相信他的话？他拔腿就跑，不一会儿，房子被他远远甩在了后面。

太阳慢慢偏西，天气还是那样闷热，少年一门心思想着逃命，虽然热得汗直流，但是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可少年跑着跑着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边跑边想，“这跑法跟以前不一样呀？”这以前他跑连狗都跑不赢，这次轻轻一踮脚就是好几十米，简直就是飞，村庄房子转眼就抛在脑后看不见了。

少年停了下来，看看四周，除了那偏西的烈日，远处的山峦，近处有一停没一停的小树林。这鬼天气！热得连鸟都懒得飞，静悄悄的什么影都没一个。

确定自己目前是安全的前提下，少年做了个决定。他想试试自己身体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他蹲下身子两脚用力往上猛的一蹿，只感觉身轻如燕，往上不知蹿多少米。低头看地面，那马路越变越小，小得成了一条线。他吓得大叫一声，身体没控制好突然下坠，“扑通”他摔了个四脚朝地。前后不过两三秒时间，他又回到地面。这一跤摔得他眼冒金星胸口疼，楞是半天没爬起来。

“难不成地球引力变小了？”少年慢慢由趴变成坐，他有点想不明白。突然他想那老头吐血的场景不像做假，难道自己真的一脚将那老头踹得吐血了？他抬头看见马路边有一碗底粗的小树，何不试试踹一脚？于是他站了起来，来到树边，学着电视里面的动作猛的一伸脚一个侧踹，只听“咔嚓”一声。树断了，脚没事不疼！少年高兴地查看着自己的脚，完好无缺！“这就跟万有引力没关系了，难道我被人家一顿毒打打通了任督二脉？”。挨了打却被打通了关键的脉路，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有点阿Q精神！人一旦将思路往这上面想，难免就会想到武学的“导师”金庸先生。金庸的小说太好看了！九阴真经、九阳真经里面的内功心法让他欲罢不能。想到这些，他还真感觉体内有股热气在乱串。这几天被人绑得像个粽子样，体内好像也是这股热气在乱窜。殊不知天气炎热于斯，换上任何一个人被绑得像粽子样，他体内也会热气乱窜。

人一旦钻进牛角尖里，就不会再想其他的合理理由。少年坚信自己所想，一门心思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试试将自己体内这股所谓的热气归于丹田。他看了看附近，没有高山，连小山也没有。还好不远处有片小树林，就那了！少年钻进小树林里，茂密树林正好挡住了那炎炎的烈日，一下子清凉了不少。他找了个树林不是太密集，既能遮阳又较宽松点的地方，学着金庸先生小说里教的方法打起坐来。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丹田的位置，在那画了个圈。然后闭上眼，想象把身体内的那股热气归置到丹田中去。刚开始胡思乱想，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坐了许久慢慢心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心静自然凉！身体里那股热气好像没有了，到没到丹田里去，他也没感觉到。

良久少年站了起来，他要试试自己的内功究竟到了第几层。他学着洪七公教郭靖的那个样子，蹲马步，双掌立于右侧，气沉丹田，双掌外推，大喝一声，“亢龙有悔！”。奇怪的是双掌猛的推出去，对面那小树没给他面子，动都没动一下。不但树没动，连树叶也没动。“可能远了点！”少年想，他走近几步，“降龙十八掌！”“呼----”树还是没动，“呼！”是自己配的音。他又走近几步，“亢龙有悔！”----“降龙十八掌！”----。少年停住不走了，他已经走到树边上，双掌都能击到树身了。顾不得那么多了，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我就不客气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少年猛吸一口气，也不喊了，双掌使劲将对传销组织虐待自己的所有愤懑夹带着掌风全打在树上。只听“咔嚓！”一声，树断了，手没事！少年高兴地翻转着自己的完整没点事的双手，“这就搞不懂了？”少年想，要说有内功，悬空打没反应；要说没内功，手脚断树，手脚都不疼。万有引力不灵，这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在这也不灵了？恐怕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牛顿也懵！少年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是那顿鞭子把我的痛神经打没了？”他自言自语道：“有可能！”可这力道从那里来的？

小树林里少年胡思乱想着，他脑袋里所拥有的知识不能解释这发生的一切变化。想着想着，开始的新鲜劲过了，他突然感到无比的害怕和恐惧，即对自己这几天来的经历和自己身体的变化害怕，又对所发生的一切自己居然只能用不知道来解释而感到恐惧。这太不合常理了！“咕隆，咕隆！”人一害怕容易饿，肚子里发出警报来了，少年这才想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顿饭了。这一想，肚子更饿。他钻出小树林四周张望，天已经黑了，天气炎热如暑之秋之时，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冷战。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无人烟而且四周黑洞洞的，怪瘆人的！

少年想去想来只有那传销点是离得最近的所在，虽然刚从那里逃出来，但那里毕竟人多，可以壮胆。只要自己小心一点，或许不但可以偷点吃的而且躲一晚上天明开溜也不一定有人知道？既然如此想，那就回去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