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小黄泥通人性

“那太太您也是个老不起的女中丈夫。”李梅吃惊的问，因为现在，阿梅就看到顾太太管点家务事。听刚才那样一说，就问问

“呵呵，”顾太太笑说，“丈夫谈不上，和老爷一起把顾家给撑起来吧。”

阿梅说：“那全少奶奶她？我在家住的一个多月，就看她带着兰儿小姐了。有时也洗洗自己的衣服。”

“她，这两年来，我还没看出她的能耐来。就是对吴妈和李嫂挑错多。

一开始老说李嫂和吴妈衣服洗的不干净了。念多了，老太太就说，嫌弃别人洗不干净，以后你的衣服自己洗。

老太太也吩咐吴妈和李嫂，阿桃的衣服以后不要给她洗了。娘都发话了，阿桃也不敢说什么，衣服只好自己洗了。

后来怀兰儿了，她的外衣才不洗，她就洗衣她巾身穿的。就对秋儿有时说话不中听，出气来着。”顾太太看着阿梅说，“阿梅，你也很利害的。”

“我？那里呀。太太。”阿梅搓着衣服说。

“你一个人从乡下逃婚出来。从这里上船去省城。就这个想法就够大胆。”

“当时，我就想离开一个地方。不要让那些追我的人找到我。在省城过了这些日子。如果当时大少奶奶没有救下我，我上船到了省城后，我哪能过日子呀？”阿梅打了一下寒颤，“想想都害怕。”

“事情总会有法子的。”顾太太鼓励着阿梅。在顾太太与阿梅洗衣服说话时时。

顾绍全一家在村口下车。顾绍安欢快的开着车走了。

顾绍全对抱着孩子的阿桃说：“你刚才哪那样的对秋儿说话呢？”

“她用不上的东西干麻不先送大嫂，要先送我？这不就是说我李家不如她封家了。”阿桃边走边说。

“秋儿她也不是那个意思。”顾绍全解释，“她是觉得我们的孩子小可以玩。仁泽和文皎都大了。也不会玩布老虎了。何况她们也有。”

“他们有，我就没有了？切，她秦家也不比我李家好多少，不就是坐在城里吗。”阿桃越说越来气。

顾绍全也懒的在说什么了。到了家，李母很是开心的接过外孙，向外看了一下问：“你们的车呢？”

顾绍全说：“绍钧开洋车回来的，大哥开回圩县拜年去，我们就一顺的过来。洋车进不来，我们村口下的车。后天再来接我们回去。”

“好，好，好。”李母请他们进了屋逗着外孙女，“外婆都还没坐过洋车呢，你这么小就坐上了。”

“好什么呀。”阿桃一脸怨气 ，“听清楚了，是大哥他开车去圩县拜年，顺路带我们回来的，您以为，他二叔会让我们开车回来拜年？”

李母看着女婿，顾绍全摇了一下头问：“爹没在家？”

李母招呼他们坐下：“大清早的，听说村里有人昨晚套了一只山羊。他去看热闹去了，你哥他们也去拜年了，刚走。”

这阵子秋儿和顾绍钧也到了秦家。一路上来街上的人还是真多，都是忙着拜年的。

秦家铺子舅妈和舅舅在忙着。大多数都是来扯料子送礼还回礼的。阿旺回家过年去了。

往年有秋儿帮忙，今年秋儿嫁人了，外婆在那里帮着卖些杂货。看到秋儿和顾绍钧来了，他们打了声招呼，让秋儿和顾绍钧先去后堂厢房坐坐，他们先忙生意去。

秋儿和顾绍钧带着打包小包的拜年礼，放在后堂的一个角落。秋儿带顾绍钧进了后堂的厢房烤火，给他冲了一杯茶。

顾绍钧问：“秋儿，每年都这样忙吗？”

秋儿把茶放在桌子上，招呼顾绍钧坐下：“是的，也就忙上午，下午就没什么人了。要不，我去帮一下忙去？你自己坐一会儿。”

“好，那你的给我找本书来看。”

秋儿站起来在舅舅的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递给顾绍钧。顾绍钧笑着接了过去。

秋儿看着他：“笑什么？”

顾绍钧没说话让秋儿看书名。

秋儿看着她拿给顾绍钧的是一本《本草纲目》，不由的自己也笑了起来：“书，都要在书架上，你自己找吧。我去了。”

顾绍钧点一下头，站起来去书架上找书。

秋儿上楼找了一件往年的旧棉衣，把那呢绒大衣脱了下来，穿上旧棉衣就向铺子走去了。刚走到外面又马上进到厢房来：“绍钧。”

“怎么了。”在找书的顾绍钧问。

秋儿走向他牵着他的手说：“我带你去认识一个小伙伴。”就向厨房一这边走来。

“什么小伙伴？”顾绍钧不明白的问。

“二哥成亲时买的，应该说是救的一匹马，上回我和你去省城忘记给它说了，我回来，舅舅对我，说它都有好几天没吃料。”说着话秋儿就带着顾绍钧站到小黄泥跟前，顾绍钧手放到马的头上说：“这么通人性。”

“可是不。”秋儿的手也放到马的头上，对小黄泥说：“小黄泥，这是姑爷顾绍钧，我就是和他成的亲住到省城大地方去了的。”小黄泥点着头轻轻的嘶鸣。

顾绍钧笑说：“看来还真是通人性。良驹好马。”小黄泥抬起头鸣嘶起来。

秋儿对小黄泥说：“姑爷夸一句，你可真开心。”

顾绍钧给它加了点料。问秋儿：“二哥那么想到救它了？”

“二哥成亲时，带二嫂到江边走走，看到他原来的主人，也是个马贩子要杀它。那时它好小，可能刚生下来。

全身泥黄泥黄的。那马贩子说它的这个颜色不吉利。会给家里人带来灾祸。

二哥那里会信这些，就让要杀它的那个人放了它。那人还不肯，说是放了，就要它活着没有换主。还是会有祸患的，非要杀它不可。

二哥就给了那个人一块钱。说，现在我是它的主人，你走吧。

就这样二哥救了它。把它抱回家的。它就成了我们家的成员。这些年来我们家也好好的，也没出什么事，舅舅进贷都是它拉的车。

上回我与你成亲时，二哥回来，它还哭了。我想它是想二哥的。”顾绍钧听着秋儿介绍着小黄泥的来历。他又拍了一下小黄泥说：“现在这颜色还真是好看，泥亮泥亮的。你还真是一匹良驹，忠主。”小黄泥摆着尾巴轻轻的嘶鸣。

秋儿说：“好了，我去铺子了。要不你就陪陪它。”

“好。”顾绍钧又给马添了些草料。

秋儿到铺子，舅舅问她：“小黄泥叫什么？”

“哦，我给绍钧说了一下它的情况，绍钧夸它是好马良驹，它高兴。”

“它也晓得别人夸它呀？”外婆说。

“晓得。”秋儿说，“外婆，要不上回二哥回来去看它，它还哭了。”

“唉。”外婆叹了口气，都知道她想孙子。外婆说：“今年睿智也大些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回来一趟。”

舅妈岔开话，她也想儿子和孙子们。说：“秋儿，你就陪绍钧吧。这里忙一下也就是了。”

“外婆您去休息吧。我来卖这些杂货。”秋儿对外婆说。

客人在不断的进来，就问客人要些什么了，他们之间也就没有多少的交流了。忙了好一阵子，渐渐的来的客人少了些。

秋儿说：“外婆，您去歇憩烤火去。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了。”

外婆说：“我都忙热了，那里还要烤火呀。你去陪绍钧吧。让新姑爷一个人坐了那么久。”

“是的，秋儿。现在也不大有什么客人了，你就陪绍钧去吧。等会儿我去做饭。”舅妈给客人折叠着绸缎对秋儿说。

“走好。”舅妈送客人。

“你去做什么饭呀，让秋儿做，也好和绍钧说说话。”舅舅怨舅妈不知趣来。

因为秦家的厨房就在厢房的后面。秋儿不好意思的说：“舅舅，我都成亲好久了的，又不是新娘子了。

“就是新娘子了，快去吧。”舅妈醒悟过来说，“秋儿，也不要炒什么菜。三十晚上炒的菜，热一下就可以了，在炒个新鲜的菜苔。在煮个酸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