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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小说:血铸忠魂 作者:留下过身影 更新时间:2023/2/18 9:34:44

下午三点后,邹、刘二人带着十多个军官先是送走了军统徐世周上尉,然后在山峰以及山谷的附近巡视了一番。根据地形和自然条件,他们七嘴八舌各抒己见,最终确定了骡马的喂养场地和圈舍、部队集合的操场兼小范围的训练场地,以及厕所等生活设施的位置。

接下来,所有人一起动手,打扫收拾了那个距离大山洞好几百米远的小山洞,确定将之作为临时伙房和炊事班的宿舍,同时也在洞外规划出了支队的食堂位置。在这个过程中,邹志林摸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段铅笔,不时地记写着相关的内容,而刘玉田则是上下左右地看这看那,甚至多次钻进树林和深草之间,间或在石崖深谷处仔细打量,低头深思后也不断地在本子上记写着只有他才明白的文字和数据。

晚饭后,所有人齐聚山洞内,三百多人盘腿坐在厚厚的干草铺上,前面几米处是一些用细树干扎成的一人多高的三脚架,每个木架上吊着一盏马灯。虽然山洞深处仍然漆黑一片,但十几盏点燃的马灯,还是能让众人聚集处分辨出模样的。

“弟兄们,”人群中间的邹志林大声招呼着,然后和刘玉田齐齐向大家敬了个礼并原地朝四下转了一圈接着道:“我们总算有了自己的窝,但是这个窝还要进一步完善,使之能逐步变成我们生活的住所。下面,我布置一下明天一整天我们需要做的任务:

由陈茂龙大队长和司务长杨盛澄监工负责:1、派两个小队帮助炊事班在小山洞外搭好炉灶,在山洞里面搭个储存粮食和副食的架子,同时在小山洞旁边修建一个能坐下全体官兵的食堂。再做些炊具和餐具摆放的简易橱柜、再在小山洞附近挖几个菜窖,同时把所有粮食以及副食搬运过去。

2、两个小队砍伐树干、枝条,成材的送到炊事班做橱柜,不成材的用来搭两个牲畜圈,分别用来圈养马和骡子。

3、两个小队在山峰后面挖两个厕所,每一个都不要少于20个蹲眼。完成后在炊事班的山洞附近再挖一个,5个蹲眼就行。建三个厕所要注意风向和距离,夏天雨季时还要防止粪水溢出流到山后的小溪里,围墙用树枝和茅草编织,踏板用劈出的厚板。

4、下午我和司务长、炊事班长等人在山峰右侧不到400米的谷底下看到了老舅所说的小溪。很幸运的是,深秋时节,这条小溪虽谈不上流水潺潺,但将近一米深的沟里仍有清水绵绵不绝。只是怕天冷后结冰断流,所以一大队再派两个小队在伙房附近寻一处干净的所在凿个蓄水池子。

要明白,我说的是‘凿’而不是挖,就是让你们在石质的地面上,一点一点地凿出一个最起码可以囤积10吨水的池子,然后炊事班的弟兄每天把它蓄满。以后天冷了小溪断流,就得到5里地的山后河里背水,但我们不能天天去背吧?所以把能储存10吨的池子蓄满,整个支队就能用几天。

蓄水池的工作,两个小队的20左右人不可能在一天凿完,但抓紧时间,力争在上冻之前完成就行。凿完后做一个盖子盖严实了,再在大盖子上开一处能舀水的小口,小口也弄个盖子以保证水干净。

5、一大队的最后一个小队,要在山谷右侧的坡岭上,找个林子密的地方砍一些直径20公分的圆木,然后按照我们这个山洞口的高度和宽度,做一扇大门把洞口封起来,再在左下角留出一个高1.8米、宽1.2米有一扇小窗户的小门。

封洞口的目的,一是为了天冷后挡风避寒,二是避免黑夜有野兽进来。走人的小门可以用稍细点的树干,留个有活动门的小窗口多少能进点光。你们做门封洞时不要把垂下的藤蔓弄断,先想办法在两边卷起来,完活后再放下来当个遮挡物。

6、二大队全体弟兄在山谷右侧砍些小树干和枝条、茅草等物,你们的任务是用这些东西在这个洞里搭建房间。因为山洞里的空间够大,你们间壁房间的面积每一间应不小于20平方米,即每个小队一间屋,里面对面搭大通铺。

在山洞里做间壁,是为了方便各大队、中队和小队的管理。你们在洞子里的两侧排开,但不要把里侧挡住,两侧的深处虽然越来越窄并越来越低,但经过人工修整,还有其他的利用价值。除了我们睡觉外,你们还要间壁出5间大一点的屋子作为库房,用来摆放我们的物资和武器弹药。

说到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下:我们在这里住,人员非常集中,每个人的褥子下面是干草,间壁又是木头的,所以要特别注意防火,弟兄们心里要有个数。每天各大队指派的值班军官必须随时注意马灯的使用情况,人员不在洞里时一律熄灯。另外,以后大山洞里所有弟兄集中在一起,尽管每个小队都有单间,但隔音效果不好,所以平时休息,一定不要大声喧哗,否则几百个弟兄毫无顾忌的高谈阔论,洞里岂不是人声鼎沸?

7、二大队在砍木料做间壁的同时,再砍些粗大的圆木锯些木板和方子,做一些吃饭用的长条桌和相应的长条椅子,再做十张方桌以及每人一个马扎凳子,这样我们以后点名开会就不用坐在地上了。

8、三大队抽出一些人在山峰两侧寻找一条上去的路,然后在山头的顶端搭建一座瞭望塔哨所,除了我们头顶上的主峰,两侧的山岭上各寻找一处高地也建一所。另外,你们还要负责在山峰右侧开掘并拓宽一条通往谷外的小路,这条路的宽度是人和牲畜背、驮东西都能轻松行走的标准。除了这些,你们还要在洞里面……”

邹志林边说边指着黑乎乎的山洞内侧说道:“顺着缝隙找找有没有出口?从我们坐在这里开会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我们几百号人在这儿说话喘气,却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说明空气是流通的。既然流通,里面我们所看不到的地方,肯定有缝隙通往外面。你们到时候点上火把看看火苗子往哪边倒?一旦找到了这个口子看看有多大?如果真的有,看看需不需要开凿加宽?这个宽度必须是一个人背着背包带着武器能够迅速通行。

住在这个山洞里,我们一定要让它有一条逃生的密道,不管多么费时费力,哪怕它通往山顶,我们也要开凿出去。三大队的任务范围广,内容多,炮中队的弟兄们协助完成,具体有梁大恭负责。”

邹志林说完后转了身子向四周巡视了一下笑笑道:“我要布置的就是以上八条,这八个任务有几项需当天就要完成,如伙房的修建和粮食的搬运,军用物资的归类整理等等。但多数却无法在短短的几天内结束,所以明天天黑前各大队主官向我汇报进度情况,完成了我要验收,没完成的你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并拿出一个计划和进度。

部队出发前战区的长官们考虑非常周密,木匠用的锯、斧、刨、凿、直尺甚至墨斗等等都给我们准备齐了,石匠用的大锤、长短钢钎、手锤、凿子、大绳等工具各有三套,明天早饭后,各大队到岳有生股长那里去取。我要说的就这些,下面请参谋长讲话。”

刘玉田也敬着礼转了一圈,开口便道:“弟兄们,我要说的只是两点:一是三大队的弟兄在洞顶和山谷两侧搭建瞭望塔,一定要借着附近的树梢作掩护。也就是说,万一有远处的敌人用望远镜看,如果他不是专注地特意向这里长久观察,那么我们瞭望塔哨兵能观察的位置就应该和一丛树梢没什么区别,这一点很重要,三大队的弟兄边干边琢磨吧。

第二、我要求在坐的各位,都要尽快地熟悉我们居住山谷内和山谷外的地形情况,尤其是山谷内。我们要熟悉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棵树木甚至每一条小沟、每道土坎。即使目前我们藏身深山,却还在敌人的控制区域,我们到这里来不是为了藏身过日子,而是为了打仗。一旦打了一、两仗,鬼子搜寻追剿则是必然的,甚至在某个黑夜或某个拂晓,他们突然偷偷地摸进了山谷偷袭我们也是绝对可能的!所以一旦出现了这个突发情况,我们依赖着自己熟悉家门口的地形地物同时又能最好地利用它,就可以使我们的损失降到最小最低。这些涉及战术的问题,支队部会陆续提出,我在这里先打个招呼,以便日后所有官兵们干活时或者路过时留意一下。完毕。”

说完后刘玉田敬了个礼后退一步和邹志林并肩而立。

刘玉田讲完话后,邹志林说到:“参谋长提出的这两点非常重要。大伙心里清楚:战区总司令派我们杀向敌后,就是来打仗的,所以,我们将来在敌后的任何军事行动,不管是平时支队部制定的计划,还是在战时参谋长个人相机做出的决定,所有人——这里面包括我,都要坚决执行,大家听清楚了吗?”

“清楚!”三百多人众口同声,声浪如闷雷般地震响在这座宽敞的山洞内。

见到邹志林在整个支队的大会上这么强调,同时又听到面前几百人毫不犹豫观念鲜明的表态,刘玉田此刻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并不清楚临行前于学忠对邹志林的暗示,这时候也不很明白邹志林在全支队面前对他特殊的推举和肯定意味什么。

怔楞了一下,刘玉田连忙举手敬礼转了一圈然后大声说道:“感谢支队长和所有弟兄对我的厚爱和支持,我刘玉田深感有幸却受之有愧。只是我们都清楚,支队的最高长官是邹支队长,所以打我开始,我们毫无条件地绝对服从支队长的命令方为天职。”

邹志林看到刘玉田这样的表态,也感到十分满意:第一、他觉得他已经把于学忠的暗示不动声色地传达给了部队,这就可以避免在日后的战场上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第二、刘玉田刚才心态的表露和回答,不仅没让邹志林的威信和权力受到丝毫影响,反而更显示出了这个多谋善断的副手只是个很单存的军人,最起码在目前他对名利和地位无动于衷,这样的人品和素质,也正是自己所欣赏的……于是,邹志林一摆手笑道:“好了,弟兄们都累了,明天还有很多活要干。现在解散休息。”

第二天,邹志林和刘玉田结伴到各个工地巡视。整个的过程中俩人始终在一起接触,期间刘玉田并没有提及三天前他意图打一仗的事宜,而邹志林也没过问。又过了一天,两人在一处工地向大山洞返回的途中,邹志林倒是忍不住说道:“我曾经要求你给我几天的时间,到目前已经是第四天了,怎么你又不再提了?”

刘玉田看看对方,平静的脸上渐渐浮起了笑意:“支队长是指打鬼子伏击的事?”

“是啊。”邹志林笑道:“你是一个斗志旺盛的战将,费了不少精力谋划出来的作战计划怎么被搁置起来了?”

“多谢支队长的提醒和支持。”对于邹志林主动提及这个要打一仗的敏感话题,刘玉田感到了浓厚的暖意和力量的充盈——他用一种感激的眼神看着对方说道:“计划和决心并没有丝毫的动摇和变化,只是,我的方案内容稍稍有了一点改动,同时,为了完善、充实改动的内容,我还要再等两天……”

“改动?”邹志林有些吃惊,他诧异地问到:“我觉得你的作战计划比较成熟和完善了,怎么又会有了改变?能提前和我透透玄机与否?”

“当然。”刘玉田摊开右手掌指向一块铺满了树叶的坡地,示意对方坐下然后自己坐在了邹志林的对面小声道:“属下的计划稍微改变,是根据我们目前所处的位置,部队实际战斗能力的充分运用,偶然出现并可借我们利用的有利条件等因素而作出的。已经有了个大致的框架,现在只等徐世周组长返回来给我们提供一些相关的情报。”

说到这里,刘玉田盯着对方十分专注的神色微笑道:“实际来讲,属下酝酿的任何计划,都应该上报给支队长斟酌以及最后的首肯,这不仅是个程序,也是个原则。只是徐组长未带回最后消息之前,属下的计划还算不上完善,因此一并向你汇报并请示。”

听到这里,邹志林笑了,他笑的是对方的态度——坦荡无私,毫无杂念。于是,他也轻声笑道:“若论打仗,我不如你。参谋长,‘当机立断,灵活多变’是一个战场指挥官努力追求的能力,但实际上很难做到。我们的支队刚刚组建,寸功未建,各级指挥官的能力还有待于发掘和锤炼。不知参谋长可否把你现在的计划透漏一、二?同时讲讲一下你的理由?”

“好的。”刘玉田轻声道:“我的计划是:在徐家林伏击鬼子向苍山运送军需物资汽车队的同时,在临沂西南的盛庄一并动手,若能成功,最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就能彻底瘫痪鲁南鬼子这个大型的军火转运站!”

听到这里,邹志林盘腿端坐的身躯“呼”地直直挺起,眼睛瞪得溜圆——虽然他也是个久经战阵的军官,外界的刺激轻易不会让他在外表有所显露,但此时听到刘玉田这个简直有些“不着边际”的计划,仍是下意识地感到了震撼!但是他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在瞬间便恢复了平静的眼神却饱含了诸多的疑惑,下颌微垂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们现在身处毛沟,均在盛庄和徐家林的西北,距离徐家林不到一百华里,距盛庄70多华里。这就是说,我们整个大队南下,同时打一次两个战场的伏击战和突袭战,兵锋所指之力都能够得上。两个战场先后打响互为策应,只要兵力和火力使用得当,还是能够完成的。其二,原来打算在徐家林动用三个大队,现在要变成两个大队。在盛庄方面人手很少但火力不能减弱,所以我们的战斗方式要改变一下。出动一个大队的兵力在炮中队火力的支援掩护下,突袭盛庄的鬼子军火库。”刘玉田字斟句酌地说道。

“炮中队也要上去?”邹志林感到了意外和新奇,不由扬眉问到。

“是的,支队长。”刘玉田道:“突袭盛庄的作战方式必须迅速而短暂,鉴于地理环境和我们的有限兵力,我们只能选择鬼子的军火库而放弃油料库、粮库和其他的什么。所以属下计划用我们的四门82迫击炮,悄悄靠近鬼子的军火库,在其够得上的射程内,以覆盖轰炸的方式炸毁其相应的几处目标,然后,提前组织一支精干的小部队,在炮火及自动武器的掩护下直扑军火库直至将之炸毁。这样的话,一个大队的弟兄,若是用来清除哨兵和巡逻队,阻截盛庄各据点部分增援的鬼子兵力,消除鬼子出现在各处的小股阻击兵力,掩护精干小部队以及炮中队的进攻和撤退等等,人手基本是够用了。现在属下就是在等徐组长带回有关盛庄鬼子军火库的最详细情报,以最后确定战斗方案。”

听到这里,邹志林伸腿站起身子在山坡的草地上踱起了步子,好一会儿,他转身问道:“你刚才提及的‘偶然出现的有利条件’是指什么呢?”

刘玉田听后轻笑了一下说:“这个‘条件’其实也就是军统徐组长的出现。他不仅仅是我们深入敌后的联络人和带路的向导,更愿意主动地帮我们的忙,除了他尽自己所知的把临沂地区的敌情介绍给我们,还能为我酝酿作战计划主动地去做最详细、最完备的侦查以及最后的核定。

其实他可以不帮这个忙的,因为作为一名军统特工,用不着冒着生命危险来接受职责外的任务是吧?可他对此偏偏心甘情愿甚至兴致勃勃地不辞辛苦在几十里的山路中往返奔波。也是因为在陪着我去山区勘察地形的一路上,他给我讲了不少日军的相关情况,属下才有了上述的一系列想法。”

听到了这里,邹志林先是感到了震惊——什么叫“胆大如虎”?这只是个形容词,但这个时候确确实实就有个胆大如虎的人正坐在距离他的几尺之外。

刘玉田最先提出在徐家林打伏击的计划,邹志林就觉得以自己部队的区区三百余人,在日军的眼皮子底下打一场中间伏击,两边阻击的仗已是惊人之举。但现在,又是以同样的兵力打一个长途奔袭,多路出兵,步炮协同却又是两处战场的硬仗,用一句“胆大如虎”来形容又怎么能够?

但是他转念一想,听对方以轻松自然的口吻娓娓而谈把计划的轮廓摆了出来,又以“改变一下作战方式”来解决兵力不足的实际困难,那么,具体的战斗方案,必定是周密细致有相当把握的了。

打仗和做其他的任何事情一样,完美的细节是成功的关键,可这个细节的“完美”,不是心思缜密、战场经验丰富、更具备战场预判性之人是做不到的。上次那个未实施的在徐家林打伏击的作战计划虽然简单却很实用,而眼下的兵分两路长途奔袭的战斗方案,这位年轻的副手又该会怎样的布兵摆阵呢?

想到了这里,邹志林又意识到自己的身边有这样一个胆大却不鲁莽,悍勇却又多谋的助手,出身于一个部队的基层指挥官又打过大仗的他,在新奇之外更感到了刺激,一种莫名的冲动,一股子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的欲望!尽管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并在心里时时提醒并告诫着自己,但是对方一个又一个大胆、新颖的战术观念,还是不断地影响着着他的思维意识:

“很好,非常好,简直是太有挑战性了!从千军万马中挑选出来的官兵组成的精锐部队,由一个强悍又富有奇谋的参谋长兼副支队长寻找战机全面策划,那一定会在鲁南大地打得轰轰烈烈,打得有声有色。而自己的职责,只应该是掌握着部队行驶在惊涛骇浪时审时度势,偶尔地把握一下船舵,能让她始终朝着相对安全的航道正常前行......”

想到了这里,邹志林对刘玉田笑道:“很好,参谋长,截止到目前,我完全支持你。现在我不多问了,什么时候徐组长回来并带回你所需要的情报,同时你又据此制定出详细的战斗部署,再讲给我听。让我们一起来完善并实施它,打胜我们深入敌后的第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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