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三位老英雄

在市里程天就听张部长说过江山镇有三位老八路，而且都居住在邹家庄，有时间多向他们学习学习，并带我向他们问好，这也是程天到了江山镇为什么第一件事就是要去调研邹家庄的原因！

邹家庄有如此多的人和事，谜一样吸引程天，程天就不能不来，况且还有本村人张启山配合的工作便利，眼下三个身着军服的老人如炬目光一起看向他们二人，首先是张启山慌了，马上立正又敬礼，说：“三位老前辈好，我张启山回来了，向你们报到！”

那个微胖的老八路军哈哈大笑说：“这个娃娃越来越会说话了，而且还是这样有礼貌！”

另一个方脸的老八路肯定地说：“政府就是出息人！”

最后一位是消瘦一点老八路什么都不说，只是含蓄地笑了笑，问：“娃娃身边的这位是谁，好像从来就没有见过！”

张启山就连忙介绍说：“我身边这位是程天同志，我们江山镇刚上任的常务副镇长！”

微胖身着老八路军装的老人说：“姓程，这个姓我知道，程志华的那个程字，程志华老革命、老红军，第四野战军第十三兵团司令员！”

程天急忙对三位老人说：“您们好，张部长让我代他向您们问好！”

方脸的老八路说：“原来是张部长派来的，这个张部长有情有义，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家伙，张部长还好吧？现在还在位置上？”

程天说：“还是市委的组织部长！”

那个消瘦一点的老八路说：“这个张部长也该退了，因为干得好一直还在位置上！”

微胖的那个老八路批评说：“你这样说不对，这个世界上离了谁地球照样转动，张部长六十岁都不到，才五十八岁，就是想退也不可能，根本就不到退休年龄！”

三位老八路说起张部长的事争论不休，可以看出来他们都对张部长很熟，程天知道三位都是老八路，1945年以前参军，打过鬼子杀过汉奸，也打过老蒋，跨过鸭绿江跟美国鬼子交过手，退伍后他们有当过铁路小站站长的，也有当过县供销社主任的，还有当过公安局副处长的，直到退休，劳燕归巢、落叶归根，他们相约都回到了当初人生起步的始发地、生他养他们的邹家庄，并且一直都快乐地生活在这个地方！

这些情况也是程天从张部长哪里了解到的，眼下程天特别想知道三位老前辈当初为什么离开了家乡，投身革命，不是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所以程天问：“你们当初离开家乡的动力是什么？”

三个人一一做了回答，首先是哪位微胖的老八路说：“就是为了推翻压在我们穷人身上的三座大山！”

方脸的老八路接着说：“为了天下穷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消瘦一点的哪位老八路概括一句，说：“为了天下所有的穷人不被剥削，当家做主人！”

三个人的说法不尽相同，但意思都差不多，程天问：“当初你们参加革命，就知道革命一定会成功吗？”

三位老八路都摇头，微胖的老八路说：“那个时候小鬼子正猖狂，汉奸盛行，八路军穷得叮当响，再怎么穷也从来不抢老百姓的，是中国军队唯一的穷人队伍，没有枪，也没有子弹的，但老百姓都支持，有老百姓的支持就错不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方脸老八路又接着说：“只要一支军队所有的人心往一处想，也就是说人人都有信仰，就没有做不成功的事情！”

消瘦一点的老八路点头肯定：“就是！”

程天还有一个问题很好奇：“参军之前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微胖的哪位老八路说：“我是给地主当长工的！”

方脸老八路说：“我是给地主放羊的！”

消瘦一点的哪位老八路说：“我当时正在山上砍柴，我是靠着砍柴卖几个小钱勉强渡日的，那天，我看到他们一行几个人在小学老师陈忠良的带领下一起偷偷摸摸走出了村，我是在村口遇上他们的，我问你们干啥去。他们不告诉我，还说我小孩子一边凉快去，我偏不，我丢了柴禾就偷偷地跟在他们身后，到了县城他们才发现了我，又不得不带上我，那一年我十三岁！”

程天对消瘦一点的老八路说：“听您老口气，当时不仅仅就你们三人！”

消瘦一点老八路说：“那当然啦，当时我们一行九人，加上陈忠良老师，我们正好就是十个人，我们在县城参加了八路军的独立营，营长教导员看我们十个人就直接编为了一个班，陈忠良老师当班长，我们被编入了独立营一连三排，当天晚上就参加了战斗，我们独立营拔掉了金城鬼子据点，我们班缴获了鬼子机关枪，我们班才真正地有了武器，成了连里的机枪班！”

听老革命讲那个年代战斗的故事，程天很有瘾，也许是男孩子的原因吧，程天从小就很喜欢刀枪，曾经背着父母用小板凳面雕刻出了一把驳壳枪，还用墨汁染成黑色的，父母找不到小板凳，后来只找到了四条凳腿，问程天要凳面，程天没办法将凳面刻成的手枪交了出来，父亲看到了手枪笑了，就不说什么了，蹲在一边抽烟去了，母亲却不依不饶，因为毁坏了一条板凳将程天打了一顿，还骂了一整天！

程天因为喜欢抢，也就喜欢军事，听那个年代真实发生的战斗故事，感受他们冲破一切艰难困苦赢得了共和国的成立，体味现在的幸福美好生活，常常为此充满了感慨，程天一直在幻想有一天拿起笔来写一部关于革命战争的书，面前这三位老人就是从枪林弹雨里滚过来的人，他们是国家的财富，我们这辈人有义务将他们的贡献记录下来留给后人！

程天问：“你们一起参军的这十个人除了你们三个，其他的人都去哪了？”

三位老者被程天如此一问，一下子都沉默了，微胖的老八路说：“他们都牺牲了，牺牲在建国前，我们之所以能有今天，我们都被战友当过子弹！”

话题过于沉重，所以程天又转移了话题：“你们三个老前辈肯定都是党员吧？”

说起这个话题三位老人都显露出不加掩饰的自豪感，，微胖的老八路说：“我们三个都是火线入党，我是炸碉堡时入的党！”

方脸老八路说：“我是参加敢死队炸鬼子炮楼的时候入的党！”

消瘦一点的老八路说：“我是深入敌穴搞侦查加入武工队时入的党!”

程天问：“为什么一定要在生死关口上入党？”

三个老八路几乎是一起回答说：“表明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党，也没打算活着回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