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总经理

程天感叹三位老前辈三观正，问心无愧地安享晚年，活得神仙一样长，心态安逸，相比现在社会上的有些人，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一个人就想贪尽天下所有的钱财，想让他之后的几辈人坐享其成，殊不知反会害了他的子孙，比喻说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李鸿章给后人留下的家资不谓不丰厚，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孙子李子家最终冻饿毙死在街上；同样也是高官的左中堂的孙子左据生也跟李鸿章的孙子一样的下场，民族英雄林则徐有一则名言说得好：子若强于我，要钱作什么？自若不如我，留钱做什么！

为此程天常感慨万千，特别是在电视上看到有的贪官顶着一头白发，戴着手铐可怜兮兮的样子，对这样的人不值得同情，这样的结局难道他们不清楚吗，既然清楚为什么还不收手？

相比这三位老八路已经八九十岁了，最少的八十九，最大的那位已经九十六了，他们一生为人清廉，老了领着国家给他们的退休金，用他们自己的话说花不完，无忧无虑神仙一样不好么？

人最宝贵的就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临终之际，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解放全人类而斗争。程天最推崇的就是英雄保尔柯察金这段名言，并作为自己的座右铭一直记在心里！

程天他们离开了三位老英雄，张启山最终还是忍不住了说：“程副镇长你相信村长杜尚飞说他创业说的那番话么？”

张启山如此开诚布公，程天也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他说：“我觉得他是在讲故事，而且讲的好像跟他是一个毫不相干别人的故事！”

张启山说：“分田单干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当时的情况我不了解，可我父亲了解，我听我父亲讲，那个时候大集体的家底还是很丰厚的，账面上的账目被他们故意搞得一团糟、不清楚，但看得见的资产还是谁的心理都是**似的。杜尚飞那个时候不是村长，只是大队的仓库保管员，保管着大集体的农业机械这一块，解放牌沈阳出的大汽车一辆，大型拖拉机、收割机九台，还有各种作物的脱粒机械，特别是小麦脱粒机就是十七台，加上各种各样的农具，维修机械零件，那应该是一笔不少的资产，偌不是仓库房屋被大雨淋塌，村里的老百姓这才发现，偌大的仓库连一个螺丝钉都找不到了，所有的东西都不翼而飞了，具体情况一直如谜，谁都猜不透，直到现在都是一本糊涂账！”

张启山还说：“随着那一辈人的相继离世，这件事情越来越少被人提起，这就让那些人胡编乱造出他们所谓的创业史，什么第一桶金，大言不惭，听着都让人恶心！”

这样的事情程天也听父亲说起过，他们老家也是这个样子，大体资产被藏匿情况差不多，程天问：“杜尚飞所讲的那二十平米的传达室在什么地方？”

张启山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父亲还说过杜尚飞尽胡说八道！”

穿村而过的小河水忽然浑浊起来，并伴有刺鼻的硫化氢的恶臭气味，难怪程

天一走进这里就闻到一股臭鸡蛋的气味，前面还隐隐传来了机械的轰鸣声，程天抬头看前面有一个小型的烟筒，烟筒里正在向天空中冒黑烟，程天问：“这里是干什么的？”

张启山说：“这个就是李广庆开设的大发加工厂！”

程天问：“加工什么东西？”

张启山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怎么了解，开始的时候好像跟城里皮革厂搞联合，就用猪皮的下脚料熬明胶，就是木匠用来粘木板的胶水，下脚料没有处理随便堆放在河边，搞得村里到处都是臭烘烘的，现在好像不做这些了，具体做什么我也没看见说不好，总之什么来钱就加工什么，还说他们是外贸工厂，狗屁！”

程天问：“如此污染严重，关于污染这件事村民就没有向有关部门反应这个问题么？”

张启山说：“反映了，有用么？不说了，这样的事不好说也不能说！”

说话间程天和张启山就到了厂子门口，有一个下水管道正源源不断地将酱黑色的污水排出来，就直接排在村中小河里，小河上游流下来的清亮山泉水立刻就变得浑浊不堪，硫化氢的气味就是从这里放出来的，而且这里硫化氢的气味特别浓，程天正在查看中忽然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厉声断喝：“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到这里来的！”

紧接着就有一条大型恶犬从厂门口冲了出来，直扑他们二人，张启山大喊一声：“二虎！”

恶犬一惊，刹住了脚步，立刻就对张启山摇起了尾巴，这说明张启山对这只恶犬的熟悉，但恶犬对陌生的程天还是敌意的，警告性地不停打着响鼻，一个保安也粗暴地冲过来看到张启山后缓了一口气说：“是启山啊，今天政府不上班了？”

张启山说：“今天是陪着程副镇长到我们村调研，在村里到处走走！”

保安一听是副镇长，警觉地看了程天一眼，神情一下又紧张了起来，急忙拿起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不知什么原因，呼叫的不是明语，而是神秘的数字，不是一般人听得懂的对话，不一会儿从厂区里跑出一个小个子来，小个子的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们救火一样冲着大门口跑了过来，小个子远远就冲程天伸出热情的手来说：“欢迎程副镇长到我们这里检查工作，快到办公室里坐!”

程天问：“你是——”

小个子连忙介绍说：“我姓李，名广庆，不才是邹家庄的管事的！”

李广庆冲过来就紧握着程天的手说：“快办公室里喝口茶，这大热的天，领导辛苦了！”

程天被李广庆拉着手也客气说：“你好你好，打扰你了！”

李广庆热情地拉着程天的手向厂区里走，程天一边走，一边观察厂区，厂区没有正规的房子，大多是水泥砖砌墙，钛钢瓦盖顶的低矮厂房，办公室却在一栋宽敞的二层小楼，程天走进办公室里，程天被李广庆客气让座，待所有的人都坐了下来，那几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就站在李广庆的身后，程天看明白了这几个年轻人当是李广庆的保镖角色！

李广庆开始可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一个阵势，发现程天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阵势，就立刻摆手对所有的保镖说：“站在这里干嘛，该干啥干啥去！”

李广庆毫不客气地轰走了身后站着的这些人，程天关于李广庆这个人，来的路上也从张启山哪里了解个七七八八，李广庆：邹家庄村支书，小个子、小眼睛，小眼睛聚光，显得很精明，身高只有一米四多一点，五短身材，看上去却很壮实，上个世纪大集体时的拖拉机手，现在的大发加工厂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