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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铁血号音小说:伍卒 作者:少风 更新时间:2023/3/13 12:26:25 众军士纳闷,过了一会有人开始回答: “报告,是孙子。” “报告,是张飞。” “报告,是诸葛亮。” 后面还有岳飞、关羽、吴用、林冲、也有几个咬定是杨森、吴大帅。 关子卖足了,程号目才说是拿破仑。 顿时下面乱了起来,怎么是拿得起破车轮的人? 吴焜暗想:马车的车轮是木头的,我攒点劲,也拿得起来嘛? 只有李处长在后似懂非懂。 “我为什么说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军事家呢?” 随后程号目简单介绍了拿破仑的军事成就,听得众军士瞠目结舌。 按程号目的说法是,号吹得好坏,取决于号兵的个人素质,就是悟性。号谱简单,只有一两句,易记,关键是捉摸,才能吹得连贯,圆润。军号要嘹亮,取决于吹号人的肺活力和气管壁的厚度,这个因素,后天是无法改变的。 程号目讲,要把军号吹出气势,首先在炼号时要选择在空旷之处,江河湖海边、山坡山巅最好。其次是站姿要正,军容要整;谱子要熟,得心应手;最后是要求吹时,精神要旺。 他给吴焜和学员们指定的练号地,是山坡上,是江边,对着江上吹,这也是他选择在柑子园办班的原因。 最后,他说“看来这把军号,只能放在旅部司号队做下次的奖品了。”他把军号递给了向东。继续说道: “拿破仑说‘军号是战争之魂。’凡是在军队里混过、打过硬仗苦仗的人,都懂得军号在战争中的作用。古时打仗,进攻是敲鼓,撤兵是打锣,叫擂鼓进军、鸣锣收兵。就只这两样,我们军号的号谱几十种,比敲锣打鼓方便得多。 战场上,长官的大多数命令,要靠我们的号声来传达,我们司号兵是长官的耳朵和嘴巴。如远处来了一支人马,不可能去打招呼,如果是敌人呢,那就只有糟,这时就要靠我们吹号联系了,我们也可以迷惑敌人。比如晚上用一个连来打这个柑子园,而柑子园里敌人有两个连,硬打又打不过,怎么办?如果你有几个号兵的话,就可以这样,你打的只管打,让几个号兵散在四面八方,吹号冲锋,让敌人以为你的兵多,他怕了就只有跑路。 能吹号、吹过号的长官多得很。我的意思是,你们好好练,小号兵同样能当官。 最后我再说个事,边学吹,边要背号谱,背号谱你要认得到这百十来个字,我不管你原来识字不,你想要吹号,拿高饷,当老子的徒弟,你就要把这百十来个字认倒。老子到时来查,认不到,军棍伺候。” 讲完了回头,那李处长一伸大拇指,为号目点赞。 号目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估计鸦片烟瘾要发作了,“我,我平时要在旅部值班,旅长有很多大事情经常要问我,你们跟着向东、樊军两位军士学,他俩个都是我出师了的徒弟。别想着偷懒,在你们练习吹谱子后,我会从全旅选择军号吹得有彩的好手来,给你们传授他们的各自绝技,学不学得会,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好了,向东,你来接手。” 说完了,给向东、樊军和小军需交代了几句,说声旅部有事,就和李处长在呵欠声中谈笑着走了。 旧中国的识字率只有千分之三,四川更低,来当丘八的,有几个识字的?好在号谱上字不多,又只需记住谱名就行,向东和樊军文化也就是这个水平。当即开始教了起来,字教了几遍,就学吹单音,吴焜早就学过了,就记谱子。 向东和樊军性格开朗,号都吹得好。向东个子高,悟性强,他的号音清晰明朗,技巧多。樊军个子矮壮,中气足,号声高吭。 那小军需杜凤,男孩子取了个女孩子名,军阶是上等兵,年龄十八岁,孟青云旅长老家一个富农亲戚的后代。 小春有当兵一年多,原来是二连长的勤务兵。 五个小子在一起,每天好得恨不能穿连档裤,打鸟、摸虾、钧鱼,吴焜和小春在河边练号时,三个都要求把钧鱼的家什带上。 训练班训练,堂课上下午各一次,每次不超过一小时,中间,向东和樊军两个小教员,还有意留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吴焜在军号训练班期间,中国的形势发生了巨变。 吴焜从夫子到新兵营不久,5月21日,中国国民党二届二中全会召开,通过北伐战争决议案,任命唐生智为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军长、筹建总司令部、推举国民革命军北伐总司令等具体工作。5月底,叶挺独立团进抵湖南安仁、渌田一带,陈铭枢部与张发奎部分别由高州和琼崖两地开拔援湘。 1926年7月9日,蒋中正就职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并誓师北伐。 北伐的第一阶段从1926年5月开始。第四、第七军首途入湘,协助唐生智部稳定了湘南局势。 7月上旬,国民革命军第4、第7军和第8军在安仁、衡阳、永丰(今**)地区集结后,分三路向长沙进攻。左路相继克娄底、谷水、潭市,向宁乡推进。右路指向湘潭,叶挺独立团进击泗汾,不战而下醴陵。中路连克湘乡、湘潭后,攻克长沙,醴陵,取得了北伐战争第一个战役的胜利。8月连克岳阳、通城、羊楼司等地,开始进入湖北境内作战。 几个月来,吴焜的峨嵋内功只有小进步,吹号技艺却进展神速,也许是天性喜欢,谱子练完后,遵照教官嘱咐,练熟悉度。每天在江边捉摸,有意把练内功时吐纳法运用到吹号上,同时采用吹唢呐的各种技巧方法,吹长音,不抖不颤,随意转换,谱子圆润悠远,就连向东、樊军听了,也连连翘指。 学员们的食宿,是每天学习完后,各回各的家,各吃各的饭,各自在连队住,每天早饭后来报到,先自行练习一会,才开课集中学习。一般是向东和樊军集中指导学习,教新谱,大家再分别练习,如果有号目选派来的老号手上课,就集中听讲,中午饭自带。 这天早晨,吴焜又独自来到江边练号,很快,沉湎在号声中。 突然,背后有人:“嗯,不错。” 回头看,是自己学军号的启蒙老师韩四叶,一身浆洗得洁净的旧夏装,领口虽被汗水润湿仍紧扣着,绑腿扎得象鱼鳞,一双苎麻和碎布杂编成的“高级草鞋”尖上,缀着两个红绒球,金鱼眼里透露出熟悉的温暖。 吴焜在岸石上“啪”的立正,高兴得嘴咧开到了后脑勺:“报告长官,手枪营号手吴焜正在练号,请指示。”说完着势跳下岩石。 韩四叶伸手拦住吴焜的动作,脸色转为肃然。 “面朝长江,吹集结号!” “反冲击号!” “向我靠拢!“ “命令二团二营一、二连向敌左翼冲锋,三连坚守阵地。” 再无指令,吴焜转望韩四叶,只见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在闭眼沉思。 吴焜轻轻来到他身边,傍坐着。 半晌,金鱼眼才睁开:“吴焜,听了你的号,怎么说呢?我感觉不象是一个军人在吹号,就象是在听唢呐,在戏台上听别人奏乐,在大街上看耍把戏的敲锣一样,好听!你说是不是?” 吴焜不解。 韩四叶:“我们虽然是当兵吃粮,混吃等死,但我们毕竟是军人,是铁血军人,军号就应该有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有那种对任何敌人不虚火的劲头,军号到手,就要有一股不怕死、不怕敌人凶恶的狠劲,这股气随时藏在胸怀。你听着?” “滴哒……”这是集结号,似乎有一位百战百胜的大将军,坐在帐中召集他的部队。 吴焜听完,有点心晤了。韩四叶的金鱼眼死死地盯着他,“想想我刚才说的,要有一往无前的气势,要有敢死队的劲头,要有同任何军队较量的勇气。” 立志当军阀的吴焜,想了很久,终于明白,笑了,拿起号吹了个战场识别号。 韩四叶颌首:“嗯,有了点,你明白了什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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