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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第25章 要钱不要命小说:伍卒 作者:少风 更新时间:2023/4/21 16:12:43 曾伯熙悬赏的话音刚落,家住官渡街上的团丁刘大炮,嚷嚷着抢先报名了。 刘大炮身材魁梧,是官渡街上一霸,他挑高呼应,官渡街上的地痞团丁,纷纷叫嚷参加。 这些人和刘大炮都是官渡街上的混子,相互之间都是从小的玩伴、发小,而且大多沾亲带故。他们的口号是:大炮打蚊子,红军必败,我们街娃必胜! 于是自由组合,见钱眼开的货,纷纷报名,不一会就组织了20人,敢死,哦,应叫“敢要钱”队成立。 刘东东低声对丁宗义:“姐夫,这个时候,你怕是要上阵了哦?” 丁宗义闻言身发冷,把棉袍紧了紧,紧盯舅子团总刘东东不解。 却见刘东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丁宗义嘴里嘟噜:“怕是……你姐……要抓……破我的脸皮。” 刘东东侧过身,指着正在满场抒发豪情的刘大炮,悄悄低声:“刘大炮他们在前,团防二、三中队顶在刘大炮后面,你的护兵们又拱在团防后面,你在护兵后面就行。姐夫,我给你说个密诀。” 丁宗义期待。 “你在战场上,声音叫猛点,可身体蹲下点,千万别冒头。” “行,难怪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刘东东用更低的声音:“姐夫,用曾伯熙这个办法拖住红军,绍根最快要在明天天黑前才会赶到。” “嗯。” 原来刘东东的弟弟,丁宗义的小舅子刘绍根,是刘存厚驻宣汉县城的某营营长。刘、丁早就送了信给他,说家中遭红军围困,要他带兵前来解围。刘绍根这个营,全是黄金区内征招的子弟兵,刘、丁很有把握。本来不远的十字溪也有一个营的刘存厚兵驻守,但一是请援兵的费用高,而且十字溪是要点,抽兵来援,最多只有两个连,打不过大队红军。 接下来的这次进攻,战术简单。 刘大炮抖着脸上的横肉,带着官渡街上的兄弟伙,光着上身挥舞刀枪在前,丁宗义亲督官渡团丁们在后。 刘大炮的战斗动员讲话经典、简单,两句话:该死卵朝天,不死过肥年! 此时守卫阵地的是二支队孙敬礼大队,配合的是神兵一个中队,孙敬礼看情形不对,请来几个领导,确认敌人这是绝死冲锋。 刘大炮的冲锋队冲到红军阵地前时,加快了速度,怪叫声更响了。 来到百米线,刘大炮喊叫着要红军出来厮杀,不要象老鼠一样,躲在石头后面。 有人要开枪,被庞孟昭制止了,他说:这种赌赛,赌的是勇气,赌的是一口劲,谁先违规,谁就输了。 红军的神兵排刀手,在神兵中队长的指挥下,四人一排,迅速成列,他们有的怀抱大刀,有的手持长矛,头缠红布帕,扔了烂棉袄,穿着贴身的红背心。 神兵队里一声锣响,双方拚上了,刘大炮的人,怪叫着把刀乱舞,砍向神兵。神兵四人排,互相策应,你守我攻,你挡我戳,进则成排,退则成列,动作划一,又互相关顾。刘大炮和另一地痞在与一排神兵刀手拚刀时,突被移动中的神兵长矛手一枪戳进肚子,痛彻心靡,排刀队首,借势大刀一挥,刘大炮的身首分了家。 其他“敢要钱”队员见了,顿时破胆,往后就逃,散了鸭子,红军发动冲锋。 吴焜倚在唐元明身上,看到顾之祥和另一个背有点驼的青年,竟然也在拚杀的人群中,顾之祥还抢到了一支枪。 这种激动人心的一次次拼杀,让观者发现战争是这么的恐怖。 官渡街上的观众群,响起振天的哭喊声,这次跟随刘大炮冲锋的队员中,大多家住在官渡,不是亲就是戚。 第一次绝死冲锋失败,败逃回去的团丁,刚到场口,曾伯熙就站在场坝上,高声宣布赏钱加到400大洋。 东乡的二莽子等马上报名。刘东东却宣布,夜晚不战,请勇士们休息。 当晚,刘东东把红军杀了未来得吃的一口肥猪煮了,让报名了的团丁大肉大饭吃了个饱。 …… 山还是这座静谥的山,不过到处都是黯红的血迹和毫无生气的尸体;江还是那条缓缓流淌的江,多的是江水中刺眼的道道鲜红;谷还是这道狭隘的谷,但谷中四处弥漫着轻松的气息; 白米饭煮了一锅又一锅,因为来自于缴获,格外香,吃在嘴里,红军和神兵们的心理却已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退缩、没有恐惧,胜利的军队,特有的那种骄傲自信,感觉在队伍里在生根发芽。 鼎罐的那个小铜鼎罐,从手枪队下阵地后,就开始不停歇的连续工作。二、三支队、神兵队,不断送来了缴获的白米、腊肉,甚至还有海带、木耳等稀罕物。鼎罐不断煮着,给吴焜和队员们加餐。 次日凌晨,冲锋时,二莽子带人冲进50米线时,突然草丛中、灌木旁、乱石后,冒出几杆火铳,把二莽子等人打成了筛子。火铳的超宽射界内,没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能够供他们躲藏,伴随着无情的子弹继续一个又接着一个地带走他们的生命……一会儿功夫,谷地就变成了一幅鲜血染红的画面,随后神兵队出击,团丁们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奔逃,到处找能够躲藏的地方。 继续伏在乱石中的吴焜和唐元明,看到那个顾之祥拿着步枪,又在战场上抢到了一支手枪。 第二次敢死队冲锋失败后,曾伯熙把赏金加到了600元。 早饭后,东林乡的三疤子拉起的敢死队,成了最短的死亡队,被轮换上来的三支队和另一神兵中队砍了下去。 这一仗惨烈更胜前几仗,红军弹药已开始告竭,只有零星射击,多数时间是用冷兵器搏杀。 三支队的战士们,战斗心理上发生了脱胎换骨变化,对敌人的敢死队,再不畏惧,始终占着上风。团丁被刺刀刺中、刀砍在身上后,如果不是要害部位,大多不会当场致命,红军战士在敌人基本失去战斗能力后,也来不及补刀,一时满地都是流血哀号的敌人。有的一手捂着伤口拼命地爬着,想逃离这个战场寻找一线生机;有的流着泪水、满脸不信的见到了自己的肠子,拼命把自己的肠子往回塞,有的浑身发抖四肢抽搐,两眼绝望地望着眼前越来越多的红军战士…… 第三次失败后,赏金加到800! 午前,厂溪乡的团丁四牦牛组织起敢死队。 这次战斗中,三支队代理支队长庞孟昭亲自操刀上阵,一柄刀玩的出神入化,猛砍、挺刺、斜削、压砸,迎上来的一般团丁,没有能挡得住他两刀的。 四牦牛用一支梭镖跟庞孟昭交手,几个回合后,左手腕被庞孟昭削断,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朝红军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音又戛然而止,原来庞孟昭顺势剁了他的头。 这次战斗,抓到了俘虏,经过审问,得知敌人正规军刘绍根营,已在驰援的路上,根据时间推测,预计在天黑时到达。 王国梁召开了战地会,通报了审问俘虏的情况,与会众人分析:根据掌握的情况,刘绍根营编制较满,兵员大多数是黄金区人,连、排长大多数是黄金区地主富绅家的子弟,必然求战心切,驰援快速,且装备胜过红军,地形也比红军熟悉。 红军虽士气旺盛,但子弹、火铳用的火药、铁砂已基本打完,大多数刀已砍缺,长矛戳弯,丧失了再占官渡的能力。目前已经歼敌过三百,官渡团防的精锐已失,嚣张气焰已灭,震慑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部队处于敌占区,再不撤退,全军被包围的风险增大。 会议正开时,敌人第五次又进攻了,这次曾伯熙把赏金加到了1000个大洋,参加攻击的敌人更多,二支队、三支队和神兵队悉数上阵拚杀,才将敌人压了下去。 孙敬礼认为撤退要迅速,敌人明显有粘住我们的意图,估计援兵快来了。 果然,从战场上新抓的俘虏中审问出,刘绍根的传令兵骑马到了官渡,说刘绍根正快速赶来。曾伯熙把堆着白花花大洋的桌子,摆到了官渡街上。 李学财勇敢请缨,承担断后任务,理由是手枪队人员满、子弹也还有些、珍贵的炸弹还在、武器精良。 红军主力撤退,没有了过去的一窝蜂,各支队、中队、小队有序开拔; 再没有了过去的丢三拉四,物资俘虏、伤员、救出狱的同志,没一样丢弃; 没有了过去的惊慌失措,所有人脸上充满了战胜的喜悦、豪情满怀——我们杀了300敌人,自身伤亡不到百人! 唯一不**的场面出自耧竹竿,甩尾扭胯,拒绝独自驮伤病员先行离开,不管战士们怎样威吓利诱也不行,被逼急了竟逃上了山,趴在鼎罐的身边。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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