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卷第11章“战斗……直至胜利！”

“战斗……直至胜利！”

——中国工农红军西方军30集团军8纵队司令员汪烈山临终遗言

冷热兵器混杂的肉搏战场，比单纯的冷兵器造成的伤亡更大！更直观！更血腥！

近战、拼刺，全凭一口气，气壮，则力足，战意旺。这时已到下午，大多数双枪兵，早晨吃的烟劲将过，战意衰退，战力弱减。

长时间血肉翻飞、短兵相接，红军的长矛大刀占了上风，加上地势居高临下，把敌人杀了个落花流水，还趁机缴获了一些弹药。

山坡上堆满了数百川军士兵的尸体，被长矛捅进腹中，一时未掉气的川军伤兵们，临死前发出了非人的嚎哭声。

鼎罐只准四小虎在阵地上射击，不准突前拼刺，这会才撒手放他们出来打扫战场。他们可是能手，尤其喜欢手榴弹。

毛文春累得拄着长矛回气，气息粗重。

纯德拿着雨点的短剑，打扫战场，回阵地时，见毛文春支队长仍在那里回气，马上把沾着血污的短剑，含在嘴里，从刚才的缴获中，摸出一个大饼，递给毛文春。

在地上捡了一个弹夹子后，见支队长仍在粗**，似乎累得有些脱力，走不动道了。

“小盆饭”的眉头一蹙，弯下身子，竟然拦腰把毛支队长扛在肩上，背回了工事，被工事边的战士们接住。

毛文春这才靠在工事墙上，津津有味的吃起了大饼。

“小盆饭，真行！”战士们纷纷夸奖纯德，还把手中的干粮，往他手上塞。

黑熊拿着一根长矛退回工事，对吴焜说：“这矛，用起来真爽，三个！东东可能还要多，我看他有次矛尖上连穿两个。”

吴焜拿着滴血的刀，对着前沿工事发愣，直到雨点过来，给他兜里揣了**枪弹时，才醒过来。他对黑熊说：“你看这前沿工事，如果敌人多了，让开前沿第一道，在两道工事之间，是不是形成了一个歼灭战的小战场，可以大量的杀伤敌人，缴获还多？”

黑熊似懂非懂的点头。

毛文春的大饼刚吃一半，敌人又进攻了。他们的进攻没有停歇，密到分不清波次，范绍增还不断增加兵力，最后5个旅全上，成团成营的冲锋。

石鼓寨的阵地岿然不动，没一个战士逃跑，没一个战场投敌，因为他们英雄的汪烈山司令员的身影，哪里吃紧，哪里危急，便出现在哪里。

黄昏，敌人停止了进攻，双方精疲力尽的士兵就地休整。尤其是范绍增的双枪兵，烟劲泄完了，有些鸦片兵，路都走不动，任长官用枪逼，也动不了。

范绍增下令，背着烟的军需官再次出动，分发鸦片烟。

红军这边，汪烈山命令吃饭。

战士们刚刚吃完饭，又传来阵地前沿观察员的报告：敌人吃完了烟，又在集结，将发起新一轮夜间攻击。

战士们拿起武器，跳进战壕。敌人的炮击又开始了，不幸就在这时降临——

密集的炮击，到处都是炮弹的呼啸声，已经让疲惫不堪的红军们分辨不清炮弹的啸叫声了。

一发罪恶的炮弹，刚好落在汪烈山身旁，腾起泥土砂石，笼罩了汪烈山司令员，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战士们猛扑向汪烈山，试图保护司令员，然而汪烈山已经负伤倒地，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喷流下来。

郑山政委用毛巾捂住司令员头上、胸前硕大的血洞，急叫卫生员。

马丹和另一卫生员，连滚带爬地过来，。

年仅29岁的汪烈山司令员，睁着一双不屈的虎眼，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战斗……直至胜利！”

汪司令员牺牲了，马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许多干部战士失声痛哭。

郑山政委流着泪，大喊：“为司令员报仇，把敌人赶下去！”他举着一根长矛，带头扑向已经临近寨墙的敌人。

战士们悲愤交加，高呼着为司令员报仇的口号，举着长矛，奋勇冲向敌人，

毛文春和吴焜泪眼相望，同时呜咽：“冲锋！冲锋！冲锋！”

吴焜接过燕明递来的军号，吹出了悲愤的冲锋号。

东东举着一支特别粗大的长矛，怒吼着迎击一群冲上来的敌人，当者披靡。

代彪也换上了长矛，他的矛尖，如出洞的毒蛇，吞吐不定，闪烁明灭，换来敌人一阵阵痛嚎。

鼎罐抡起了他的“流星锤”，砸得敌人鬼哭狼嚎，这次，是瞎子刘真富用驳壳枪在旁掩护他，独眼龙的老辣显露无遗，把鼎罐护了个全，几个供给部战士、炊事员，仗着力大，用长矛不断突刺，“呀！呀！呀！”冲刺声不断。在全营大冲锋阵形中，经理部的这个小阵式，仅一轮，就让一个排的敌人，损伤过半，幸运的残留者，连滚带跑，逃下了阵地。

最亮眼的还是四小虎！当他们的马丹姐哭喊着朝冲上来的敌人开枪后，他们的小老虎阵就启动了引擎。

这次他们是防守的“八”字形，纯德和马云在前，平行向前，但互相之间距离又不超过十米，能够及时照应，雨点和平江在后，基本平行，不断变换位置。

四支上了套座的盒子枪，仍是不急不缓的单发射，枪响之后，必有收获。

他们可不受子弹数量的限制，鼎罐是他们的老大哥，瞎子叔惯着他们，不论是弹药、吃食，都让他们先。东东的身上，还给他们背了两百发手枪弹。因为天生场救援杨革命三小队战斗后，唐元明表扬四小虎，在战场上有扭转战况的本领，子弹补充优先，加上前一战的战场缴获也不少。

什么叫“扭转战况”，四小虎一知半解，但小老虎们的眼神，真的亮晶晶，特别是在晚上，不象很多战士，油、肉吃得少，成了夜盲眼或者视力模糊的“麻虎眼”，这会，急得拿着长矛瞎比划，干嚎！

四小虎的点杀，率先打折一股冲锋敌人的箭头，还照应着东东。

东东挥舞着一枝粗大的长矛，他不是刺，而是砸和舞，砸乱对手的步伐，击破对手的阵式，搅混对手的水。他身边其他手枪队员的战士，则乘机突上，混水摸鱼，捡到即赚到。

终于，持久的拼杀，红军死战不退的气势，让冲在前面的敌人感到了恐惧。

彭树全带着三营一批大力士战士组成的“掷弹兵”，奋力把马尾手榴弹，旋舞着，砸向敌人队列的后面，砸断了敌人冲锋队伍序列。

吴焜也用上了长矛，他用的是师传的峨眉山普恩禅师的梅花枪法，起初还走的套路，后来发现，完全用不着。他仅用些突刺的枪法，很快，在他不断的呼喝声中，面前就摆了一大片敌人的尸体，以致于没一个敌人敢跟他过招，用枪掩护他的何明，不得干些私活、打“野食。”

酣战到最后，川军终于挺不住了，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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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川不成军。四川人长期在山地生活，似乎天生具有“猴”性，敏捷而善于躲避，利用地形。这种天性在抗美援朝、对越自卫反击战，发挥得淋漓尽致，米国人的飞机大炮，成吨的炸弹，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