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阵中伏击智谋展

红军战士的勇猛怎是国民党兵所能比？西方军干部战士几乎全是贫雇农的子弟，对代表地主资本家的国民党政权，怀着无比的仇恨，虽饿、虽疲，也不是混军饷的敌人能比的。不到五分钟的搏杀，敌前卫连主阵被杨革命的九连洞穿。

石仁手提一挺机关枪，瞪着一对冒火的眼，冲在最前面。

敌前卫连左右翼的两个班，见主队遇伏危险，当即向主队杀来，其右翼刚转身朝主队边走边准备射击，没想到身后突然响起一排枪声，有七、八个敌人的后背绽开血花，紧接着有两支冲锋枪和一支连发的驳壳枪，接连打响，再接着，又是一排枪响了。侥幸没中弹的四、五个敌人扑进灌木丛，没喘过气来时，背上已经镶进了刺刀。

战士们飞快的抢光了敌人身上的弹药，有的还换了枪，更多的战士，把子弹袋往身上挂，迅速往主战场这边冲来，有的还不断地往嘴里塞着干粮。

敌人的干粮是大饼，难得的好吃食，就连稳重的王茂云副连长，也是左手拿着一张白面大饼，嘴里猛嚼，狼吞虎咽，脚步不停，右手不时向主战场上的敌人射击。

敌左翼对着主战场打了两排枪，打死了几个红军战士，正要靠近本队时，突然丛林里冒出两挺机枪，截断了这两个班的进攻路，把敌人这两个班打死大半，余者掉头就往来路而逃。

敌前卫连残存的敌人，丧失了斗志，向来路飞快的逃跑，刚逃出几十步，从路边灌木丛中跳出两个红军冲锋枪手，手中的花机关枪“哒！哒哒！哒！”点射起来，灌木丛中也不断地飞出子弹，将逃跑的敌人纷纷打倒。

逃回去的敌人不到一个班。

吴焜端着一支刚缴获的俄国“水连珠”步枪，在射击逃跑的敌人。见敌人跑远，他停了手，大喊：“快！快！快！打扫战场，敌人又要来了。快呀。”

可战士们太饿了，抓起大饼只顾往嘴里塞，嘴嚼着饼，手在搜刮弹药。

突然，敌人方向，喊杀声骤然响起，有狂风暴雨之势，黑压压的敌人从道路上、丛林间轰然冲了过来，如浪潮般向正在战场上打扫的3营杀来。

较高处有敌人在匆匆架设重机枪，数十挺机关枪在远处就打响了，虽没准头，但散飞的弹头，仍打得树叶乱飞，流弹也打中了站着身子的红军。

反应最快的是敌人的迫击炮，可能没构筑阵地，搞的单筒发射，一发炮弹准确的落在战场中间，几个红军听到炮声就翻滚着躲避，仍有两个飞上了天。

吴焜、黑熊急得大喊：“撤，快撤。”没想到49师会是这种反应！

没喘过气来的红军战士抱着缴获，飞快地向后退去，回过神来的老战士们，利用地形、树木，很快闪进了树林之中。

敌前卫营冲了上来，势头很猛，重机枪把9连原来的冲击阵地打得枝叶横飞，迫击炮弹不断在树冠上炸响，硝烟和枝丫一起飞上了天。

唐元明见敌势太猛，气焰嚣张，果断打乱吴焜后期使用重机枪的原计划，让两挺重机枪在道路两边架设起来，七、八连的几挺轻机枪也在两边摆开。

敌人来得很快，迅速冲到了百米外的冲锋线，才隐伏在地，军官在如扰士兵，布置冲锋序列。

吴焜把石仁递来的两张饼，扔给代彪和严有福，下令：“9连退下休息一会，等打退敌人这次进攻后，代彪先，严有福后，各打一轮。两边的小山头要安排人上去，杀伤一批敌人后，主动撤下来。可以安排阵中小埋伏。抢到饼后，还我。”

又对伍泽甫和鲜春说道：“你俩在机枪阵地后面，一里之外再布个小阵，掩护机枪撤退。”

他来到唐元明身边，见机枪手们严阵以待，有的还在分食着战友给的饼，香喷喷。

吴焜在一棵大树后，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对机枪手们叫道：“每人只准打一个梭子，然后撤下去，各自归建。”

胡春霖提着一挺缴获的机枪，一个战士背着个满满的弹药箱在他身边，听了营长话，对战士说道：“你先撤。”

敌前卫营长举起了指挥刀，准备下达冲锋的命令，可紧盯住他的冉立基，长长的俄国枪靠在大树上已经手酸，见此良机，“砰”的一枪，打在敌营长前胸，一朵红花开，强大的冲力把敌营长打倒在此，指挥刀摔得老远。

短暂的间歇后，敌人阵地上爆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音，士兵们站起身来冲锋，疯狂了的敌人，大多没选择隐蔽身形，直戳戳的冲了过来，刚冲出三、四十米，随着唐元明的吼声，红军阵地上十多挺机枪发出暴风雨般的吼叫，间杂着重机枪“哐哐哐哐”渗人的咆哮。如数十把镰刀，生生地把敌人冲锋的队列割开。

冲锋的敌人这才冷静下来，扑在了地上，翻滚到灌木丛中、石头后面。

草草转移而来，刚建立起阵地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又开始压制，谁知，红军阵地上上的枪声突然停了。

前卫营副营长闪转腾挪，左伏右趴，找到了隐身之处，四处查看。

看周围，自己又一个连在刚才对方的激烈射击中，死了大半。

朝后看，营长的尸体仰面朝天空，空悲切。

往前看，红军阵地上人不见。

副营长也是黄埔生，非等闲之辈，他迅速决断：“传令兵，速向余团长报告战况，我将继续组织进攻。”

待传令兵走后，副营长才同剩下的两个连长商量：派出两个排，两翼张开，搜索前进。主队之前，派一个前卫排，攻击前进，进攻人员互相之间拉开成散兵线。其余人员由副营长率领在后。前队、左队、右队和主队之间，保持百米以上距离，总之要谨慎！

这些红军很能打，不是曾经的红军先遣队，也不是红10军。

有了胆怯之心，长官交待的百米距离，延伸或缩短。展开到两翼的去两个排，内中不缺聪明人，更多效仿者，搜索前进，变成了尾随前卫排前进，与前卫排的距离拉大到300米，与主队距离缩小到50米，甚至掉队到主队之后侧，提心吊胆。

就是主队也掉在前卫排后达两百米了，有人在停下来整理枪械，有人蹲下来系鞋带，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重新捆扎明明没松的绑腿。连排军官有些心虚地望向副营长，见他没有表情，咳咳，步伐更慢。

前卫的这个排，没办法，必须要走，后面顶着，虽然距离越来越远。

紧张的半爬半行过一片宽阔的谷地，过了俄若村的那几间小矮房，远处两座小山丘上，有红军人影晃悠，还有几发枪弹打来。

前卫排的排长松了口气，趴伏在地的身子站了起来，朝士兵怒骂：“干你老母个胆小鬼，红匪那么远，怕个鬼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