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日二捷驰云卷

几人走向，吴焜对陈文斌和燕明说：“扩红工作你们怎么安排起的？”

陈文斌笑道：“这个你放心，我们湘鄂军在这方面是有办法的。你瞧好吧。”

“能不能说说？”

“除了宣传以外，我们就是请群众吃大锅饭，边吃边宣传，吃完饭就有人参军了。”

吴焜觉得这办法确实实用：

“两当、凤县这一带，我们西方军在进行陕南战役时，曾经去过。

鄂豫皖根据地在西方军转移进四川后，留下的同志成立的红25军，追赶主力时，也在这一带活动过。

当地是有党组织的，我个人认为，要完成扩红任务，第一件大事，就是要跟地方党组织联系上，求得他们的支持配合。如果能得到他们的支持，效果一定会很好的。”

陈文斌连连点头：“对，我完全赞成你的主张，嗯，看来上级要你当团党委**是对的。我是军政志部的组织部长，专门搞党建的，原在50团，我是党委**，这次回来了，反而降成了副**，起先我心里还有想法，现在看来，还是组织上英明。”

吴焜注意到陈文斌那一副真诚的脸，心里那一份因为唐元明牺牲后，对搭挡的担忧彻底消失——陈文斌和唐元明一样，是坦荡无私的**员！

“老陈，我们老三营，因为我、黑熊、王茂云副营长，还有原来牺牲的一些战友，都来自旧部队和团防，所以部队里吸收了很多旧军人和团防，这些同志参加革命后，在我们营里，不管条件多么艰苦，也没一个反水的。多次处于绝境时，也没一人卖火线。这些情况，燕明很熟。你俩和政志部的同志，是不是搜集一下这些同志的情况，给这些同志布置下去，让他们在抓到俘虏后，现身说法，适当吸收一些俘虏参加我们团。这些俘虏兵，接受过训练，比普通的农村青年，能更快的形成战斗力。”

陈文斌点头：“这很好，嗯，我和燕明商量一下后，马上去办。”

“那你们就马上商量，我等你们半小时，半小时后，我们一起，到各连去，一个班一个班的检查战士们的准备情况，我们前卫团不能有掉队的，战斗意图还不能走漏消息。”

陈文斌诧异：“每个班都要去？”

吴焜一付“难道不是吗”的神情：“对呀，不但每个班，每个战士我们都要检查一遍，快商量去吧？”

11号凌晨，红6军前卫17师50团，打着火把，在吴焜、陈文斌的带领下，从铁匠沟出发，经过哈达铺，在军首长的目送下，踏上向东的征程。

经过一个月的饱食，半个多月的休息，50团士气旺盛，行军速度很快。

万山牵着马，兴奋地走在队伍中。

严有福带着东东的尖刀9连在前，当了参谋长的黑熊，把行军方案做得很细，他和邓东哲率7、8连紧跟，每十里休息十分钟。

中午到了上坪乡，严有福和东东贪功，为全歼这里的团防，他俩让朱世权和周蛮子各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先行绕过上坪乡场，到东、南的道路上埋伏。

上坪距哈达铺很近，哈达铺驻了大量的红军，让上坪团防队一日三惊。

惊多了，就习惯了。

没见红军来上坪，朝西面挖的战壕，没得个屁用。

反而有不少的群众，赶着牛羊、背着山货到哈达铺去，卖了个好价钱。

回来就兴高采烈的讲述在哈达铺的见闻，好象是从成都、兰州这些大城市回来一样。

谈论得最多的是红军纪律严明，说话和气，买东西当场付钱，不差分毫，不调戏妇女。

背包挑担去卖山货的人越来越多，怕抓丁的男人，怕见外人的大姑娘、小媳妇也去了，因为她们听说哈达铺有剪短头发的女兵。

在哈达铺见多了红军战士的快乐，一些穷人家的小伙子，心里就不安稳了，萌发了参加红军的心思，可被家中老人们压着，一时走不脱。

正午，前卫营出现在上坪西边的山野。

“9连缓速上前，7连8连展开散兵攻击线，机枪前出，建立阵地，自由射击。”

上坪团防队看到3营的攻击队形，随着惊恐的叫声、急促的锣声，上坪团防队连滚带爬，仓皇进入了预设的阵地，跳进了战壕。

可是上坪乡场的几家地主，完全没有上坪团防队守住上坪的信心。他们第一时间选择了逃跑，呼兄唤弟，背父牵母，吼叫着催婆娘，狼狈逃出了乡场。

平时牛皮哄哄的团防队头目们，本想抵抗一下，几人刚出现在土围子墙上，壮着胆子指手划脚的观察。

不料红军的机枪手，见土围子上有敌人，劈头盖脸就是一梭子。

这个时段，刚出草地的红军战士，军龄至少都在一年以上，每人参战都在数十次以上，战斗素质非同一般。

机枪手打出的一梭子，又准又狠，把上坪团防队的头目，放倒了好几个。

随着惊恐的叫声，中伤者的嚎哭声，上坪团防队瞬间崩溃！

他们逃出工事，跳出战壕，丢下手中枪，惊恐的慌乱逃跑。

混乱的队伍，向东南方向未逃出三里，钻进了朱世权和周蛮子的埋伏圈，随着排子枪的响起，红军发动了兜击，展开了战场喊话。

新3营首战告捷，营长严有福，笑得嘴都闭不上，一叠声的催促邓东哲：“老邓，快快快，拿出你的本事来，动员老乡参军。沈红雨，沈主任，快干活呀。”

其实邓东哲、沈红雨哪要他催，早就忙得不可开交。

不但是他俩，各连的干部，都眼睛贼亮，忙着动员俘虏和老乡参军，清弹药，一些老红军战士，对扩红工作套路熟悉，比打仗还忙碌。

身为参谋长的黑熊，只补充了几十发手枪弹，其余的他不管不问，任凭3营补充兵员和弹药。

沈红雨报告：俘虏了近百人，缴获了82条枪，最及时的是缴获了两千多发子弹和近50颗手榴弹。补充后，3营人均子弹数上升到40发。

“开饭。”

邓东哲动员了几十个群众，找来很多大锅，在上坪街上架起，弄来地主家的粮食，开始煮饭，猪羊杀了十多头。

一营到上坪乡时，前卫营已经吃光抹尽，尖刀连又已经出发。

当吴焜坐着大黑骡，进到上坪时，黑熊、严有福、邓东哲、沈红雨四人迎着敬的礼，也带着按捺不住的喜悦：

“报告，全歼上坪团防大队，缴获了82条枪和一些弹药，动员了93人参军，鲜春的7连改当尖刀连，短暂休息后，已经先行出发了。”

“好！”吴焜对前卫营的表扬只有这一个字。

他明白，这一仗，东东的9连吃饱了，又让饿着肚子的鲜春找食去了。

陈文彬听了详细汇报后“派通讯员将捷报送师部，多余的大洋上交到团供给部，做路途伙食费用。”

他有些担心“邓东哲，新兵多了，可不要弄出逃兵的丑事。”

邓东哲嘴一咧“政委，你放心，我是一个老战士带一个自愿参军的青年，搭配一个俘虏。”

吴焜坐在路边石头上“政委，别管他们，有多大的腿，穿多大的裤。快弄饭吃，鼎罐，继续杀猪煮饭，后面有大部队，发动群众，他们的饭，我们一齐管了。”

晚上，白军军长、李震政委率17师49团，16师、18师、模范师、进入上坪准备宿营。

50团供给部的一个干部，带着一个班的战士，在等待。

数十个大木桶里盛着煮熟的饭和肉菜，十多个大锅还在继续煮着，群众们忙得热火朝天。

一群老人，在街上摆着一张桌，放着香炉、菜肴酒水，欢迎红军大军。

白军、李震大喜，让政志部门进一步发动群众，打土豪、收缴地主的浮财。部队吃饭休息。

睡到半夜，军部首长被通讯员叫醒，前卫50团，再次送来的捷报：

击溃礼县崖城团防大队，敌利用险要地形逃跑，只俘虏十多人，缴枪百余，子弹3000发，手榴弹上百颗，还有一支只能打单发的故障轻机枪。全团吸收自愿参军的贫困青年19人，估计明晨还会增加。

李震大笑：“这个一盆饭，果然名不虚传，会打仗！”

白军长也笑：“在西方军时，贾**对13军是有成见的，这次他干脆把13军全撤了，人员并进了红五军。吴焜他们受贾**的打压不少。老李，不信你往后看，用不了多久，50团会成为一个大团，17师会成为一等一的主力师。”

一旁的16师张辉师长和晏幸长政委，怄得翻白眼，多好的机会啊，错过了，只恨草地折磨人，把16师整惨了。

由于鲜春太心急，崖城战斗成了个击溃战，但好在崖城后山的小路非常险，只能徒手攀登，枪支弹药缴获不少，全团小补了一次。

凌晨，吴焜和黑熊留燕明和一营守崖城，继续扩红、打土豪、分浮财给群众，率二营和三营向50里外的横河乡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