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迫切需要的胜利

争取到前卫任务后，陈文彬进行了动员，各营连排班分别召开了支委会、党员支部大会，军人会等会议。

50团进行了三天紧张的准备。在过草地时，牺牲了的战友，身上的子弹被战士们带了出来，好枪也调换存留了下来。

重机枪虽全扔了，但轻机枪全在。

吴焜、黑熊跟军部派来的向导一起，关上门，一段一段，认真测算了行军路线的路程，确定在450到500里之间。

要鼎罐准备了足够五天的干粮，而且多的是熟肉、锅盔、熟鸡蛋等硬货。

轻伤号基本痊愈，听说有任务，没完全痊愈的，也死皮赖脸的混成了痊愈，归了队。许多重病号，都声称病痊愈了，归了队。

实在站不起来的重病号，只有十多人，奉命移交给了军医院。。

前卫营和尖刀连的确定，成了50团难解的大难题！

争得太厉害了，火药味十足，各种招数都用上了。

先是政志主官陈文斌“狡猾”，以不熟悉部队情况为由，振振有词，弃权；

一营长张于秀以序列在前，1连多精兵强将而理直气壮；

二营张飞翔以二营在草地损失最小、编制完整，梗着脖子懒在团部不走。

三营严有福、邓东哲一付为战斗胜利出谋划策的模样，以接头需要熟悉的人，保证战斗效果为第一，要求当前卫营。

因为王茂云副营长是去执行秘密任务，不能泄密，他俩含含糊糊的说了很多。

9连连长柯明东、指导员朱世权、副连长周蛮子，仗着是团长在川东游击队的老部下，挽袖捞裤地在团部门前晃荡。

身体恢复得最快的柯明东，还故意掮着他带出草地的白杆枪，到团部门前表演刺杀，逗得原六军的战士们叫好声不断。

杨革命、何毛，两人代理直属连的连长、指导员，更不用说，当尖刀连的理由不断。

胡春霖、石仁，不好意思同东**争，晃荡在团部，一旦发现领导在谈话，马上凑上去送笑脸，献媚笑。

吴焜、黑熊想了又想，百般无计，感到自己嘴拙，说服不了人。

战士们求战心切，硬压也不好。关键是不能影响50团的团结。

最后，还是求了稳坐在吊脚楼上看风景的某高人。

高人只听，不作声。

看样子这高人也要好处？吴焜早注意到并非是左撇子的某高人，左右手虎口处都有厚厚的老茧，这是使枪双枪造成的，进机关前必是双枪将！可高人仅用的是一支普通的盒子枪，吴焜推测是他去年从团政委到军部去当组织部长时，把好枪留给了基层的战友，现在家伙不顺手。于是——

“老陈，陈大政委，这样吧，你如能说服一二营的干部，我这支快慢机送你。”

高人陈文斌横了吴焜一眼：“扯淡，你是团长，没把好枪怎么行。”

这一声“扯淡”，让吴焜走了神，他突然想起徐允士，心中陡生怀念之情。

陈文斌蒙圈瞧，吴焜猛醒：“呃，老陈，对不起，刚才你这一句扯淡，让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个营长、我曾经的一个兄长，四川第一路红军的参谋长，‘扯淡’是他的口头禅。”

陈文斌眼一瞪：“是谁？现在在哪？”

吴焜低了头：“他叫徐允士，现在……”突然抬头：“我保证给你弄两把快慢机。”

陈文斌从吴焜的脸色中看到了思念，也看到了凄怆，心中明白了“我陈文斌用的枪从来都是自己从敌人手里夺，不用你费心。不过你用三营当前卫有十分的把握吗？张于秀、张飞翔可是我们六军的好手。”

吴焜点头：“我准备亲自带三营。”

“不行！”

几个偷听者忍不住冲了出来，完全没有违反纪律的愧疚。

黑熊说：“我去，严有福，你听不听我指挥。”

严有福心中狂喜，双手抱拳：“大哥讲义气，为朋友三刀六洞，小弟拜服，但有所命，必赴汤蹈火，皱一下眉头的不算好汉。”

张于秀说道：“这次我们就让给3营了，团长政委，下次可要讲公平。”

陈文斌眼一瞪：“那也要团长统一安排，不然要我们团长政委涨干饭？”

张飞翔笑眯眯：“团长，要我们二营不当前卫也可以，但你要接受我们二营战士们的一份心意。”

吴焜蒙圈：“什么心意？是吃的吗？我要说，二营长，你眼光真准，送礼找对了人。”

张飞翔摆手：“团长，我不上你那个当，谁不知你的饭量？”

他伸头朝楼下：“牵出来。”

代彪、王景胜、瞎子，和一群二营战士，牵着一头壮实的大黑马，到了楼下，马背上鞍具俱全。

吴焜还没说话，陈文斌粗大的手掌，已经拍上了张飞翔的肩：“这礼送得好，我要表扬你们，考虑得周到，我还正在担心团长这病怏怏的身体，好，太好了，用了多少钱？我给你报销了。”

张飞翔嘴一咧：“这是二营战士们在牲畜市场上选来的，集体凑钱买的，而且还是原六军的老战士发起的，你给几个臭钱报销了，岂不是让战士们丢了脸子？”

万山钻过人群，牵过缰绳，笑得合不拢嘴。

吴焜感动了，他给二营战士们敬礼感谢，战士们纷纷还礼，见领导们还在研究工作，迅速离开了。

陈文斌挺胸站立，用手指着几个营长，告诫：“看到没有，不但3营需要这次胜利，我们团迫切需要一场大的胜利，急需吃一付加了人参鹿茸的大补药。

同样，17师也要吃补药，我们军也需要这次胜利；我们湘鄂军在草地几乎损失了接近一半，更需要这次胜利。

何总英明，这次又是老战术，趁敌人兵力布置尚未确定时，占领一块人多粮多的好地方，放手发动群众，大量筹粮筹款扩军。在湘南、在贵州、在云南，我们都是这样做的，不然我们湘鄂军出发时只有区区两万人，打了上**的仗，怎么还有这么多兵力？就是因为何总和任政委指挥得好。

所以我们要抓住这次机会，壮大我们团，壮大我们师，壮大红军，此战必胜！

3营虽是前卫，但一旦遭遇到敌人，只要对方不是师团级的大部队，一二营要迅速展开，全歼敌人，这是我们前卫团的机会。

吴团长是有十年兵龄的老战士，是洪老总、刘**谋长的学生、团党委**，指挥经验丰富，你们中有谁敢不听他指挥，我马上执行战场纪律，毙了！下面的连排长中，有谁敢违令，你们也给我执行战场纪律，立即毙了，责任我来负！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50团诸将兴奋地狂叫。

吴焜对黑熊和严有福叮嘱：“前卫营要完全服从黑熊参谋长的指挥！九连为尖刀连，你们要跟向导一起，把道路分成段，一段一段的弄明白，要过什么样的桥，走什么样的险路？一次能过多少人，是否影响大队通过，下雨涨水后的备案。哪些路段上可以排几路纵队，派谁当尖兵，部队每晚在那里宿营，在那里打尖，打尖的地方有没有水，生火烧水影不响暴露，哦，这次不怕暴露，还要大张声势，等等等等，要逐项落实，我要听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