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桥关六捷

燕明和直属连代理连长杨革命，代理副连长何毛，带着直属连，收拾掉碉楼里的敌人后，走进庙来。

石仁笑道：“燕主任，何主任，这次你们可要帮我们二营扩大，让我们也补一下。”

燕明一笑：“可以呀，石仁，把你的白林给我，这次我就让你们多吃多占一些。”

石仁嘻皮笑脸谄媚：“白林没文化，还是留在我身边，下次我给您物色个有文化的。”

其实他心中嘀咕：这白林，第一仗就能第一个冲在全营全连的前面，这样的兵，百人中也难寻，呃，怕是千人中也难出一个，怎能让他去坐机关！

何毛插嘴：“可要说话算话。”

石仁又要拍胸脯，燕明连忙：“算了算了，哎，石仁，你求人时，那脸上笑得好假，好恶心，虚伪之极，象狗，呸！”

二营教导员王景胜进来，插了手枪对燕明拱手：“多谢燕主任成全，小将这厢有礼。”

燕明：“快抓紧吧。”王景胜和几个指导员吆喝着忙碌开了。

燕明对往庙里去打扫战场的石仁吼：“石仁，你这个家伙说的话莫忘记了哈。”

石仁忙着进庙，右手一抬算作回答。

突然间，娘娘坝西南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还有喊杀声，枪是正宗的汉阳造的“噗噗”声。燕明和王景胜对视一眼，心中暗惊——这并不是代副营长埋伏的方向呀？是那里的人马在厮杀？

俩人冲到庙前坝子上观察，见营长张飞翔也在往西南方看，刚来到庙前的师、团首长，停下脚步，齐望向西南李子园方向。

张飞翔心疼李子园的战果，被一连抢去了。对二营战士喝道：“还傻傻地望什么？那是我们团长，刚才在牡丹山上，只看了那边的山色，就判断那边有敌人，派一营的一连、二连抄过去了。”

接着，代彪副营长预先埋伏的韩家湾方向，也传来密集的枪声。

二营的干部们放下吃惊，用敬佩的眼神看向他们的团长。

吴焜挥挥手：“快打扫战场，搞饭来吃。”

这天，二营在娘娘坝全歼王均部一个连和团防队。一营两个连袭击李子园，全歼敌一个整排。

次日，50团经韩家湾继续南下。

高桥关，在徽县北部，周边沟壑纵横，群山环绕，山清水秀，森林茂密。

高桥河自西向东，穿峡越谷，将群山分为南北两片，河谷坝子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美。

高桥关是历史上联结陕西、甘肃、巴蜀的交通要塞，是两宋明清时期茶马贸易的重要地区，声名显赫，有许多遗迹，也有很多庙观。当然庙观多了，巍然屹立、雄姿古态的古树就多了。

这里是老秦国的核心地界，不但保存了老秦国的历史文化底蕴，还保存了老秦人勤劳、好客、胆大、轻生的禀性。

孙继贤是徽县高桥乡团防队长，手下有60来人，50多条枪。平时的责任是收鸦片种植税、过路税、交易税。抽空到乡村里耍耍威风，到农户家炖腊肉、杀羊子、睡寡妇，派头十足，生活轻松而惬意。

孙继贤以赳赳老秦人自居，崇拜当兵当官，渴望战乱。他做了无数个当军官打仗的梦，梦中自己指挥千军万马，与敌人生死相搏，然后得到上司的赏识，一步一步地当上了大官，最后，象秦国名将王翦一样，良田万亩，屋宇连云，妻妾成群，子女无数。

瞧不起昨天从娘娘坝逃下来的那些逃兵，嗤之以鼻，觉得那是一群懦夫，脓包，挨枪子儿的货。

一群湖南、湖北来的赤匪，就把他们吓成那样？白费了王军长的枪弹粮饷。

要是自己是个营长、连长，一定要跟赤匪死抗，打得赤匪屁滚尿流，让他们瞧瞧，自古秦军耐苦战嘛！

越想越兴奋的孙继贤，把他的团防队集合起来，先进行老秦人勤劳耐苦战的传统教育，然后，把队伍带到高桥关，在桥上、桥侧布置起来，他那里懂什么射界、纵深工事，直盼望着赤匪快来。

他的高桥关团防队，虽不足百人，各种枪支仅50来条，可由于平常孙继贤注重训练，苦练武艺，团防兵的战斗力还真不赖！

布置好后，他拿出自制的老秦国名将蒙恬、王剪、白起的神位牌，放到桥上，带着团防兵们一起祭拜，请他们保佑赤匪快来，给我们送军功来。

也许是神将显灵，刚拜完，就见骡马大路上，出现了一队红军，跟高桥团防队人数差不多，也是5、60人，打着一面破烂的红旗，衣服杂七杂八，还有穿长衫子的，领头几个穿的灰军装，帽子上有红点点。

这就是传说中的赤匪吧？看样子很一般么，为什么王均军长第三军的兵逃得那么快呢？

傻瓜！看我们老秦人的！

孙继贤交代弟兄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一会儿赤匪靠上来时，我们冲出去，捉住他们，换赏钱去。”

看着，看着赤匪就要到跟前了，这些赤匪好狡猾，瞄见桥上有人守卫，远远的就拉开了散兵线，还弯了腰。

孙继贤抬起手枪，“砰砰”开了两枪，大声喊道：“弟兄们，抓赤匪啊！”

一群人就从桥上冲了出去。

孙继贤失望了，赤匪不但没吓得转身逃跑，而是马上就地卧倒，几个翻滚就散开在河岸边的乱石中，举起枪朝冲过桥的团防兵射击，真准呀！

孙继贤那知这些长征了上**，打遍半个中国的红军战士，岂是一般军人可比，许多老红军在百米内，步枪举枪就打，打手风，不用细瞄，一打一个准。

一番对射，孙继贤身边的人越打越少，转眼间去了一半儿。

见势不妙，孙继贤收起他老秦人的尿性，叫了撤退。

正要起身向后窜，不妨旁边山林中，呼啸着又涌出一群赤匪，前面的尽是一手刀一手枪，枪打刀劈。

让他惊讶的，冲在前面的，是一群不到十几岁的小伙子，盒子枪打得那个清脆。

孙继贤屈身准备往桥下跳，借水而遁，却见一个使短枪和刀的青年，“呜”的一声冲了过来，手中刀平划起一圈弧光，孙继贤的头落了地。

胡春霖急喊：“三娃，小七，留活口，停刀！”

三娃气得把孙继贤的无头尸体，踢得打了个滚，骂道：“晦气，团长给我们吃个小灶，却只有几十条破枪。”

正面攻击的1营2连长毛少先连长走上桥来，笑道：“谁说晦气？”

他指着桥边的高桥乡场说：“听燕主任说，这里可都是老秦国的地界，出好兵的地方，你见过那里的团防有这么能打。”

他朝后挥手喊：“二连，跟我进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