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逝者如斯夫

至元十三年（1276年）正月，南朝政府派遣宗室赵尹甫、赵吉甫携传国玉玺及降表赴元军大本营乞和。降表中以伯、侄相称。伯颜看了降表后，派遣中书左丞董文炳、大将军张弘范、孟祺（元行省咨议）、程鹏飞等人，带着伯颜的命令，先入临安城，责备南朝政府背约失信之罪。张弘范等终于说服了南朝朝廷，取得宋王改称臣仆，屈辱请降的表文。三月，伯颜入临安，宋幼主赵显（恭帝）及全太后等均被押送至大都。皇帝、皇太后虽然投降了，但人民并不都甘心做元朝的臣民，浙东一带发生了叛乱。按蒙古人的惯例，降而复叛，又杀了使臣，又焚烧了招降书，是要**的。张弘范的良心不允许他执行蒙古人**的习惯法，只杀了几个为首的人，就了结了此案，总算保全了一城人的性命。

至元十四年（1277年），元军凯旋，张弘范也加官进爵，被授予镇国上将军的军阶，任命为江东道宣慰使。这时张弘范四十一岁，已经是武职官员中从二品大员了。

至元十五年（1278年）四月，文天祥、张世杰等拥立的小皇帝赵昰，被迫逃到广州，病死于硐州岛上（今广东雷州湾上一岛）。为了坚持斗争，他们又拥立广王赵昺于广东新会海中崖山，改元祥兴。元廷忽必烈命张弘范为蒙古**，李恒为副**，张弘范让弟弟张弘正为先锋官，并对弟弟说：“让你做官，这里面不是靠亲情，而是你打仗勇猛顽强，你在我帐下继续冲锋陷阵攻坚克难就是了。”张弘正衔命奔赴前线。就这样，元兵再次进入福建、广东一带前去攻击流亡小朝廷。同时，忽必烈督促元将阿里海牙即刻出兵平定广西、湖南等地区。阿里海牙不舍昼夜赶到潭州，打了宋将周隆、贺十二等人一个措手不及，贺十二与周隆被斩杀，宋兵大败。阿里海牙解放指定区域后，马不停蹄，挥师海南。在海南，阿里海牙力劝宋国领地琼州安抚使赵与珞弃暗投明归顺元廷。赵与珞坚持战斗拒绝投降。不料，赵与珞在进兵白沙口的路上，作乱的州民把他五花大绑交给了元兵，阿里海牙对这个顽固不化的分子实施车裂而亡。于是，海南一带，宋兵绝大多数投降了元廷，至此，海南各地相继解放。

李恒率军从梅岭攻打广州，宋朝守将王道夫、凌震等人力战不敌遂丢城溃逃。

至元十五年（1278年）冬，宋朝右丞相文天祥领兵驻扎在潮州，元朝汉军**张弘范从海路进兵，攻打漳州、潮州、惠州。文天祥率兵抵抗，落败后撤退到海丰一带。

一日，文天祥余部撤到五坡岭，夹锅做饭之际，元军先锋官张弘正带领将士追到。宋兵见状，一顿手忙脚乱，失魂落魄，仓皇溃逃。文天祥、杜浒、刘子俊、邹洬等人临危不惧，做了元兵的俘虏。义士邹洬宁死不屈自杀而死，杜浒抱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理念，慷慨赴死。刘子俊为了搭救文天祥便谎称自己就是文天祥，被元兵识破而惨遭杀戮。

张弘正带着文天祥到了潮阳，与张弘范相见。张弘范的裨将响吧（俗语训斥）文天祥跪拜，文天祥为了民族尊严，大义凛然，拒绝下跪。

张弘范钦敬文天祥英名，上前亲自为文天祥松绑，以礼相待，并希望文天祥以后做儿子张圭恩师，可免一死。文天祥说：“倘若教书，放在以前我可以去做，如今，国破人亡，我作为宋朝丞相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只求速死，保全气节。”张弘范不答应，为了防止他自杀，遂把他关在一只船里。此时文天祥亲属也一同关押了起来。

文天祥在羁押期间，张弘范劝他给宋将张世杰写封劝降信，被文天祥严厉拒绝，并说：“我连自己的父母都保护不了，让我去教人家背叛父母，那怎么能做到？”

张弘范心有不甘，屡试不爽。文天祥拿出自己写好的一封书信让弘范看，只见上面写着一首名曰《过零丁洋》的诗，他不由地默念起来：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好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意义迥远，令人深思。”张弘范由衷地赞叹道。他不仅武艺超群，其文学修养在当时也是闻名遐迩，文天祥也有耳闻。面对同好中人，他对文天祥横溢文采也是钦佩有加。二人所说各为其主，可在文学交流上还能谈得来。因此，他不再为难文天祥了。

忽必烈利用汉人经营江山，就是要利用儒学治国，他问智囊团成员；“北方与南方的宰相，哪一个是贤能？”

众臣异口同声地回答道：“北人无如耶律楚材，南人无如文天祥。”

文天祥，初名云孙，字履善，又字宋瑞，选中贡士后，以天祥为名，改字履善。相貌堂堂，身材魁伟，皮肤白美如玉，眉清目秀，观物炯炯有神。在孩提时，看见学宫中所祭祀的乡贤先生欧阳修、杨邦乂、胡铨的画像，谥号都为“忠“，即为此高兴，羡慕不已。说：“如果不成为其中的一员，就不是真正的男子汉。“

文天祥二十岁即考取进士，在集英殿答对论策。当时宋理宗在位已很久，治理政事渐渐怠惰，文天祥以法天不息为题议论策对，其文章有一万多字，没有写草稿，一口气写完。宋理宗亲自选拔他为第一名。考官王应麟上奏说：“这个试卷以古代的事情作为借鉴，忠心肝胆好似铁石，我以为能得到这样的人才可喜可贺。“。

至元十六年（1279年）正月，元朝组织水军，大举进攻厓山，以图剿灭赵昺的流亡小朝廷。有人建议大将军张弘范用炮轰打南朝战船，张弘范用手势做出了拒绝，他说：“用炮轰击，南朝军队会逃跑，不如双方刀刃对阵。”第二天，张弘范把军队分成四队，先包围东南北三面，而自己却带领一支军队离开阵地一里多地，行前下令说：“听到我奏起的乐声就进攻，凡是违抗军令者，一律处斩。”元兵首先由北面的一军等海水涨潮时进攻，不料失败，将军李恒等人又顺着潮水退兵。斯时，乐声突然响起。南朝将士误认为是元兵正在举行宴会，竟放慢对元兵的攻势。就在这时，张弘范的水军突然出现在南朝战舰前面，其他三路元兵也相继开来。张弘范事先在船尾搭建船楼，然后用布幕遮住护严，命将士持盾牌而伏，还下令他们听到钟响马上现身出击。凡是提前轻举妄动者，一律按军法处以死刑。这时，南朝的将士似刺猬般密集，而伏盾而卧的元军仍然按兵不动。当双方战舰快要撞击一块时，张弘范才下令敲钟并拉开布幕。霎时弓弩与火势齐发，转眼就击沉南朝战船七艘，结果，南朝军队大败。

不久，张弘范统率的元朝水军抵达崖山后，曾派张世杰的外甥韩某，三次去张世杰军中劝降，张世杰严词拒绝了诱降。张弘范做了四面包围的严密部署，发动了总攻。他目的在消灭宋军的有生力量，要一举歼灭，不使其再散逸。

此时，张世杰部军需只剩下了半年的口粮，所需要的饮水与燃料来源于崖山，每天派快船前去汲水和砍柴。张弘范一方面派遣重兵把守崖山上的饮水源，一方面派遣小型哨船袭击宋兵的供水船。因此，宋兵饮用淡水成了问题，为了活命不得不饮用海水，致使战士们上吐下泻，身体有了病，精神上也是萎靡不振，战斗力大大降低，水师作战能力丧失殆尽。

元兵在崖山西山头上架炮轰击赵昺所乘的“龙舟”，可“龙舟”上张起布帘抵挡炮石。这一招果然奏效，任凭怎么炮击也安然无恙。张弘范见没奏效，便派遣乘满载柴草的小船，点火直冲驶向敌船。但是宋兵船身被厚泥包裹，外缚长竿顶住火船，然后用桶水浇灭火焰，令火攻不能得逞。

二月初六日晨，元兵用炮石、火箭作掩护，**南朝舰队主力所在。元军跳上南朝战船后，短兵相战，发挥北军之所长，宋方溃不成军。张世杰率领残兵败将，借着退潮的水势，冲出重围。张世杰意志坚定尽忠报国，即便这样他还准备召集旧部，找寻赵宗室后裔再图恢复赵家王朝。元军李恒的舰队追至大洋，没有追赶上。然而张世杰等人不幸遇上大风大浪致使船翻，全船的人都淹死在平章山下。

南朝明朝陆秀夫看到大厦已倾，便决定以身殉国。头死之前，他决定带着八岁的小皇帝赵昺一起跳海。他面对卫王赵昺，思绪万千，可为了南朝的尊严，他向赵昺跪地叩头，哽咽道：“陛下，你是赵家王朝的后裔，决不能给先帝添加耻辱。”

没想到，赵昺就跟大人似的，他镇定地对着陆秀夫说：“爱卿，这个时候朕很感激上苍，在最困难的时候，朕身边居然还有一个忠臣，一直对朕不离左右。”

陆秀夫听罢，感激涕零，不知所云。厓山之战，以大臣陆秀夫背着南朝小皇帝赵昺一起投海溺毙而宣告南朝灭亡。

元军大将军张弘范在厓山写下了“镇国大将军张弘范灭宋于此。”

张弘范戎履一生，他武功不凡，擅于骑射，练就了一身的过硬本领，他也是一位著名的军事家，其杰出的军事才能，堪比西汉大将军韩信，耀今烁古。不仅如此，他的文学天赋更是超凡脱俗，他师从同朝代著名文论家、政治家、诗人、画家、书法家于一身的鸿儒大学者郝经，在郝经的精心恩泽下，张弘范悉心学习四书五经等经典文集，过目成诵，其文采飞扬。他为国家革命了一生，奋斗了一生，作为河朔人，他为人慷慨与人为善，经常力劝弑杀成性的蒙古人，让大汗以其怀柔政策招降纳叛，为多民族大融合，为祖国的统一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他一路征战，一路讴歌，其豪迈情怀只可惊天地泣鬼神。他的泣血之作，无不折射出英雄主义革命情怀与怜惜芸芸众生的悲悯情怀。他下面的诗词作品，虽说一鳞半爪，也折射出金子似的光芒。

其一

《清平乐天南地北》

天南地北。何日兵尘息。四海升平归老忆。凤远岐山空碧。衣冠滚滚争春。谁能卧辙攀轮。一剑风云未遂，几回怒发卫巾。

其二

《临江仙千古武陵溪上路》

千古武陵溪上路，桃花流水潺潺。可怜仙契剩浓欢。黄鹏惊梦破，青鸟唤春还。回首旧游浑不见，苍烟一片荒山。玉人何处倚阑干。紫箫明月底，翠袖暮天寒。

其三

《中吕满庭芳》

天风海涛，昔人曾此，酒圣诗豪。我到此闲登眺，日远天高。山接水茫茫渺渺，水连天隐隐迢迢。供吟笑，功名事了，不待老僧招。

帆收钓浦，烟笼浅沙，水满平湖。晚来尽滩头聚，笑语相呼。鱼有剩和烟旋煮，酒无多带月须沽。盘中物，山肴野蔌，且尽葫芦。

其四

《点绛唇独上高楼》

独上高楼，恨随春草连天去。乱山无数。隔断巫阳路。信断梅花，惆怅人何处。愁无语。野鸦烟树。一点斜阳暮。

其五

《点绛唇咏海棠》

醉脸匀红，向人无语夸颜色。一枝春雪。犹染嵬坡血。庭院黄昏，燕子来时节。芳心折。露垂香颊。羞对开元月。

其六

《木兰花慢征南》

混鱼龙人海，快一夕，起鲲鹏。

驾**长风，高掀北海，直入南溟。

生平许身报国，等人闲、生死一毫轻。

落日旌旗万马，秋风鼓角连营。

炎方灰冷已如冰。

余烬淡孤星。

爱铜柱新功，玉兰奇节，特请高缨。

胸中凛然冰雪，任蛮烟瘴雾不须惊。

整顿乾坤事了，归来虎拜龙庭。

元朝平定南朝之后，张弘范为元朝的革命建设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至元十六年（公元1279年）二月六日，张弘范集中军力攻破崖山，强制文天祥与之随船前去。文天祥坐在另一舟中看到宋军被元军打败的惨景，心中犹如刀割，深恨竖子大不争气，致有此败，造成行朝覆灭。不久，文天祥被押解元大都。

元兵押解文天祥途经蒿城，看到浩浩汤汤的滹沱河，不禁诗兴大发，他口占诗歌《渡滹沱》：

过了长江与大河，横流数仞绝滹沱，

萧王旧事今安在？回首中天感慨多。

文天祥看着残阳卧水，河面阴处瑟瑟，亮处则红光烁烁。依稀犹能听到渔歌袅袅，两岸则是遥看草色近却无的沃野良田。即便这样，萧王渡河的故事让他思绪万千感慨不已。

想当年，萧王刘秀被邯郸王王朗追得脚手不挨地，屁股眼子直冒烟，呼歇子喘气，经常失魂落魄。一日，刘秀被王朗赶至滹沱河畔，恰逢河水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等到王朗渡河要追杀时，河冰顷刻间化为波涛，气得王朗直跺脚，只能望河兴叹。就这样，刘秀侥幸地逃过了这场劫难。

文天祥被押解到元大都后，被关进了大牢。期间，元朝平章政事阿合马、丞相孛罗、平章张弘范等人轮番劝文天祥投降，并许以高官厚禄，此外，南朝降臣留梦炎等人，已被降为瀛国公的宋恭帝赵显也一一前来劝降。

文天祥请赵显上座，行三跪九叩之礼，哽咽道：“圣驾请回！圣驾请回！”

文天祥在狱中曾收到女儿柳娘的来信，得知妻子和两个女儿都在宫中为奴，过着**般的生活。文天祥明白：只要投降，家人即可团聚。但文天祥不愿因妻子和女儿而丧失气节。他在写给自己妹妹的信中说：“收柳女信，痛割肠胃。人谁无妻儿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到这里，于义当死，乃是命也。奈何？奈何!……可令柳女、环女做好人，爹爹管不得。泪下哽咽哽咽。“

至元十七年（1280年）年后，张弘范的病转重了。他自己也意识到病不会好了，要求从病房回到自己的旧居室，把亲戚宾客们召集来，和他们一一告别。同年十月，他叫人把南征时忽必烈赐给他的尚方宝剑与铠甲取出来，握着儿子张珪的手，珍重地交付给他。并且说：“我当年用这剑与甲为国家的统一立过功劳，你佩戴宝剑、穿戴盔甲时，不要忘记了父亲的功劳!“说完就端坐而逝了，享年四十三岁。元廷赠银青荣禄大夫、平章政事，追谥武烈。

至大四年（1311年），加赠推忠效节翊运功臣、太师、开府仪同三司、上柱国、齐国公，改谥忠武。延佑六年（1319年），加保大功臣，加封淮阳王，谥号献武。

至元十九年（1282年）腊月，文天祥在大都做了三年大牢，元世祖忽必烈见劝说无效，遂下令处斩。

文天祥被押解到菜市口刑场的那天。监斩官问他：“丞相还有甚么话要说？回奏还能免死。“文天祥喝道：“死就死，还有甚么可说的!“他又问监斩官：“哪边是南方？“有人给他指了方向，文天祥向南方跪拜，说：“我的事情完结了，心中无愧了!“

在元朝统一华夏不到一百年时间里，藁城董氏世代通显，自大将军董俊开始，历经七代，人才辈出。据史籍记载有22位将军，其中9人佩金虎符；43位大夫，其中有13个公爵，3个侯爵，1个伯爵。有开国功臣，有治国能臣。

元代史官、中奉大夫揭傒斯评价董氏家族：“功不绝于信使，名不染于罪籍。”

后人曾赋诗云：

看似有形实无形，任尔东西南北风。

茫茫云涛何所居？化作浪波一路行。

元朝的建立，实现了汉族、蒙古族、藏族、**族、西夏的**、广西的壮族以及云南等多民族大融合大统一，这些原生态的物种，在这个大家庭里争奇斗艳茁壮成长。

历史的标签被承包户更替之后，作为牧羊人，以整日携着有形的鞭子抑或无形的鞭子，对于黎民百姓以及以老服实者耀武扬威，并不时抽几声“啪啪”脆响，即便不是形体鞭挞，也对其脑子进行软实力震慑。俗话说：打怕不如吓怕。亦可谓诛人莫如诛心。

一段无关紧要又不得不说的偈语，拉开了滚滚红尘中的无奈与哀伤。

自从宣武将军皇太极从戎以来，与他的弟弟武略将军皇庆、侄子前卫侍卫亲军千户皇景温以及战友们紧密地团结在蒙元朝廷周围，他们意气风发，斗志昂扬，驰骋疆场，冲锋陷阵，为蒙元社稷立下了赫赫战功。蒙元实现多民族大一统以后，皇太极与大将军董士元主动向朝廷忽必烈上奏：要求解甲归田。

皇太极获得了大片土地，朝廷也赐予不菲钱财。步入老年的他，把大部分田产分给村民，自己剩余的部分也让给了自己的家人。

从此，他过起了无拘无束的田园生活，他常常以饭足酒够而惬意。尤为让他最心怡的事情，便是荣任村里老母庙庙主。他看到老母庙墙体斑驳房屋颓废，便用化缘所得的进项进行了修缮。

皇太极老态龙钟鹤发童颜，他对村里老母庙敬笃有加。村里老乡抑或说得上来的人也会抽空与他聊天与他娓娓道来过往岁月。久而久之，皇太极踏进了道士行列。至于别人问他的曾经，他都一一微笑着搪塞过去。

直到皇太极得道升仙，有一得道高僧名曰玄子方在小寺里觅得一只生锈的铁箱子，被一把铁将军（铁锁子）把守，及至打开发现里面有一本米黄色日记本，纸张弹性不足，稍微不注意用力大些，便会豁裂。玄子遂把皇太极遗物一一整理，发现扉页有一首诗，颇有味道。只见上面用行草撰写：

看似无形实有形，红尘滚滚藉匆匆。

多少凹凸蜿蜒路，躯壳负重入魂灵。

时间的隧道到了元末之际，有一个少数民族过路者，名叫乃贤，他是元朝一个没落贵族的后裔，写得一手好文章，只因爱好搜集民间历史人物与地理。他不辞辛劳逶迤于河朔地区遍访探寻野老遗夫，他搜集整理的文集腹稿谓《河朔访古记》。斯时，他看到道旁有一个坟圈子，气势不凡，石马、石羊、石象、石牛、石人、石碑矗立在墓道旁，墓地柏树挺拔屹立成林，一派肃穆。

他小心翼翼恭恭敬敬对着这个坐**南墓冢行礼，并看着旁边巨型青色石头上的碑文，其中写道：皇全，字太极，河朔真定府蒿城西白娄人。好武术，擅骑射。从董文炳兄弟下江南，败李坛，又攻拔杌蓝都等处，屡立大功。世祖授宣武将军、前卫亲军千户，累次赏赉甚厚。

时间这把雕刻工具，将岁月里的芸芸众生刻画得惟妙惟肖，荣与衰，少与老，明与黑。无一不是出神入化，常常令人喟叹不已。至于其中韵味与哲思，就如同牲口眼前的那串挂食物，够不着吃不得，只是在嘚嘚蹄声中踽踽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