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十二

九平听到这句话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就问倒底怎么了？你和谁家有什么仇？

老王抬起头望了窗外一眼，说，你知道他小弟去世几年了，他的兄弟媳妇走到是没走，独自一人带着两个儿子过光景，他能帮多少是多少，但没过两年就招了一个上门女婿，那个上门女婿刚开始说的好好的，只是在一起搭伴过日子，一开始表现还可以，一到清闲的日子就到外面打工，他那兄弟家的日子渐渐过得好起来了，也渐渐不在他家借粮食了，他前年去外面打工，老婆家里一个人种地忙不过来，他就把自家的刘峁峁山上的那么一大块山地让那个上门女婿种了，现在他感觉外面的工不好打，把婆姨和两个女子丢在家里，他还是有些担心就打算回来不在外面打工了，正好那山峁峁上那块地兄弟媳妇家准备种荞麦面，他就说，让他种，可那个上门女婿不让，还说他这几年把地照顾的好好的，几年荞麦的收入顺顺当当的，现在还能换一些白面吃了，是不是看到他把地种顺了，就回来和他要了，现在是死活都不给他了。

老王说着，又抽出来两根烟递给九平一根，他把另一根吸在嘴里开始拿着打火机给九平把烟点着后又给自己点着，老王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重重地把烟沫吐了出去。

九平用他拿弦的手指夹着烟，笑着说，你的生活已经得到改变了，现在都开始抽纸烟了。老王苦笑了一下，说，今天不是有事求你的吗？就应该拿一点好烟，不然，他总不能卷一卷子汗烟递给你吧？九平缓缓地把烟放到嘴边，浅浅吸一口，却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然后看着老王，还是你把他抬举了。

老王又吸了一口烟，说，只有你才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再谁能解决这种家事呢？

九平看着他，问，就这个问题？

老王说，还不是就这些，他的兄弟媳妇说，等她死了后，要跟上门女婿合埋，那把他的兄弟放在哪？

九平示意老王继续往下说，老王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现在他的两个侄子见了他不说话了，你说，他们家就他两个兄弟，两个老人都不在了，指望他的老婆再生是不可能的事了，是不是他们老王家就要断后了？老王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垂头丧气。

这时，九平的丈母娘把饭做好了，就叫俩人回来吃饭，老王听到喊声后，就说，婶子，他家里早就给九平把饭做好了，现在就等九平着了。

九平丈母娘没说话，春玲倒开始说话了，她说九平一年在家里吃饭的次数都能数得见。

九平的心里倒是很不舒服，跟老王去把饭吃了的话，就要把这个事解决了，如果不吃的话，老王都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了，他知道那个上门女婿徐大亮是个什么样的人，徐大亮平时不怎么和村里的人来往，但他的脾气很不好，九平的心里嘀咕了，因为，早前两个侄子一到饭时动不动就往老王家走，老王的媳妇虽然不怎么样，但多少都给点吃的，可自徐大亮来了之后，两个侄子去老王家的次数渐渐少了，还都去了学校，但听说两家人处的不怎么样。九平的心里一直在想着怎么才能把这件事说清楚。

这时春玲端一碗饭递给九平，让九平赶紧把饭吃了，老王站起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时九平的丈母娘也端过来一碗递给老王，让老王和九平先把饭吃了再去解决他们的事，老王看了一眼九平，九平示意他赶紧把饭吃了，让他好好想想怎么解决事情。

老王端起碗看到是稠米汤霍着洋芋，这时九平丈母娘端过来盐韭菜，让他们就着吃。

九平心里想着，如果让徐大亮把地还给老王的话，徐大亮肯定不愿意，因为，自徐大亮来了之后，把家里的光景真得过了起来，如果不把地还给老王的话，老王家的口粮只够自己吃，根本没有多余的，如果让老王的侄子过户给徐大亮的话，娶媳妇的事就不用老王家管了，老王媳妇倒是很情愿的。因为，老王的兄弟去世的时候，老王就想着把小侄子带过来和他一起生活，将来好给他们养老，但老王媳妇不同意，因为，小侄子都六岁多了，兄弟媳妇走哪他跟哪，已经懂事了，喂不熟。因为这事，老王和媳妇闹了很长时间的矛盾，老王媳妇就认为，只要两个女儿不要嫁得太远就行了，她只要好好教导两个女儿如何孝敬娘老子，她们多少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