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四十

那晚，九平也不知道他走到了哪里，只是进门就有酒场场，不是这个敬一杯酒，就是那个敬一杯酒，他还没来得及杨打两下就醉得一踏糊途。

一旁的马平子看着人家对他师傅那般的尊重，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但他知道这里没他的戏。

马平子想出去，因为他想找自己的场场，于是，找借口出去撒尿，陈四一听，立马就跟着出来了，马平子只能勉强地撒了一点点的尿，也勉强地朝陈四不好意思地笑笑。

陈四便笑着骂，就那么一点怂样，连那么一点尿水水都夹不住？

马平子更是为难地朝陈四再笑笑，因为他想办自己的事，可陈四坚持说晚上要把他照住，就知道要想出去没那么容易了，只能撒完尿灰溜溜地跟着回去了。

那晚，虽然每家每户都点着煤油灯，但从远处望去，和天上的星星差不多一样耀眼。

第二天天刚亮起来，九平就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连衣服都没脱就没了，正观察着自己究竟睡在哪里时，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了。

九平跳下炕，推开门应声着，发现是陈四带着一个人来找他了。见他揉眼睛时，就给他介绍旁边的人，陈四说，这是他们大队的支部**常建平，听说赵家几个兄弟把娘接回去开始给养老时，特别激动，过来看看你。

九平笑着点点头，说哪里哪里。

常建平上前激动地握住九平的手，说，以前常来这里说书的是一些残疾人，他们只是要饭根本不会说其他的，没想到你来说书却是教育人，真是解决了困在他们村十来年的问题。说完顺便给九平递了一根烟，也想给他点上。

九平的眼睛这下揉好了，接过烟后，享受地让**给点着了，他继续望着常建平笑着。

常建平这下激动了，他说，原来庙里定的三天六场戏是给庙里说的，今天他决定再加两场，是给村里说的。

这句话让屋子里的马平子听见了，他有些睡意地喊着，给加的两场戏加钱不？

常建平扫了一眼屋里，笑着说，当然给加，和给庙里说的一样，行不？

九平笑着点点头。

于是，几个人回屋里拉话去了，马平子也识趣地开始穿衣服了。

这时，陈四走在九平跟前偷偷地说，他昨晚帮你把那个家伙是看住了，你放心。

九平看了一眼马平子，笑了一下。这到让马平子有点犯糊涂了，赶紧把裤子提起来就下了炕。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喊了，叔叔，叔叔，我婶婶说饭做好了，让我过来叫你们吃去。

九平一听，这个声音怎么有点熟，他推开门一看，原来是秀兰过来喊他们了。

陈四应声着，叫上常建平和他一起去吃饭。秀兰一直等到九平走在她前面了，才开始跟前走。

九平侧过头看了一眼秀兰时，陈四解释着，秀兰的家太远了，他就让留在他家里住，顺便还能给娃娃们讲讲题，要不娃娃们放学回来做老师布置的作业时，不会的问他，他的文化程度不怎么样，也给讲不了。

九平嗯了一声，继续走着。

这会的天都彻底亮了起来，村里的老公鸡还不忘自己的职责，还在打着鸣。已经有人开始往戏场场上走了，卖饭的已开始支架子了；卖点心的小心翼翼地摆着点心；卖冰棍的也开始给自己占场场了。

九平他们吃过早饭后，被**带着去看乞讨老婆住的地方了。

他们来到赵三家，看到赵三家已经吃过饭了，正在收拾着家里，见**他们过来时，赵三显得很不好意思了，开始解释着，他们弟兄七个人，一开始他娘和他大哥住在一起，那个时候，他娘还能得动，一直做着饭，也给照顾着家里的牲口，但慢慢干不动了，而且在一次尿失禁后，他大嫂就把他娘赶了出去，他们就想着，老娘能干的时候，你们留着，现在干不动了，你们就赶了出来，让谁去尽那个孝？昨天听了说书的内容，想到正好他娘也八十八岁了，就想是不是说他们了？而且其他兄弟都儿女双全，就他有两个儿子，人家如儿子不孝顺了可以去女儿家，他呢？一个儿子不孝顺，另一个儿子会看样样，说不定他娘的今天是他们婆姨汉的明天，晚上回来，他还给老婆放话了，要好好对他娘了，老婆听话的当晚就给老娘把头发洗了。真是太感谢说书的了，说着就带着九平他们参观老娘的住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