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五十八

秀兰听说九平要来方塔镇说书，离这里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于是，她一下子兴奋了好几天，手里一不忙就赶紧跑到镜子跟前，左看看右看看，一会拿梳子梳一下头发，一会给头上夹个花花，这让她师傅很是不明白，看看就想笑，真是女大留不住呀。于是，吩咐她把剪下来的布边都打好，给她放两天的假，回家去看看。

听到这样的答案，让秀兰很是一阵子的兴奋，她响亮地应声着，还试探地问，能不能给她先借一点钱？

老师傅回头望望她笑着答应后，秀兰缝边的时候特别来劲。

九平已经来到方塔镇的方塔村了。经过和队干他们客气一翻后，九平在窑里检查着他的三弦，爱平也坐在一边检查着他的二胡。

窑外看热闹的群众很快就围下一堆，队长方大福侧耳给**方海军交待了一下就出去了，剩下方海军在院子里摆开始了，他拉出来两把椅子，提出来一个?壶放在门口的不远处，还在左看看右看看，看什么地方他没想到。

九平看了一眼窗外，他知道，方塔村为了保证能有个好收成，请了戏班子和他来乞讨一下，爱看戏去看戏，想听书的来听说，戏场上有方大福负责着了，这里方海军负责着了。

一会的功夫，九平好像调好了三弦，就问了一下爱平的好了没有，见爱平点了一下头后，就拿起三弦和爱平走出院子。

外面的说笑声一片，但九平一出去，那些男人们的说笑声一下子停了下来，都开始找能坐的地方，因为，他们没去看戏，肯定是都等着九平亮亮他的噪子了。

围着听说书的婆姨倒了没几个，她们都跑去戏场看戏去了。这是一个小男娃娃见九平出来了，都嚷着要身边的妈妈抱抱，扎着马尾辫的女人恨得从他的小屁股后面打了一下，小男娃娃委屈地马上就哭出声来时，那个女人还是把他抱起来了，这下使得那个小男娃娃一下子兴奋了不少。

九平又开始了他的平安书，这下爱平拉二胡倒了显得熟练了不少，从他的表情来看，也能看出来几分自信。

九平说唱着平安祝福的一些语言，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九平也跟着笑起来，一个不经意的转头，他发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女孩子正盯着他看，他友好地冲着人家笑了笑，这下猛地回过头闭上眼睛想了一下，这在没想之前不要紧，这猛地一想，他想起了那个女人是谁了，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安，但平安书是不能停的，他唱着唱着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便说到停上二十分钟继续在说。

九平的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后，各自走动去了，唯有秀兰让九平感到很意外地走到自己跟前，则给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爱平识趣地走开了，方海军看了一眼秀兰就回窑里给九平拿烟去了，秀兰也知趣地端过九平递过来的水，说，说完书再找他。就走开了。

方海军出来见秀兰走开了，就用胳膊顶了一下九平的胸，笑着告诉，做事要有些分寸。说完递过去一根烟，并给他点着。

九平明白方**的意思，因为，地方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都是榆林的人，说不定两家的老人认识，都知道一些相互的家庭情况。

那个时候灰色的小鸟成群结队地在院子周围转着，有些人抬起头看了一下，说，那些鸟又来糟蹋庄稼了；有些人抬起头看了一下，说，赶紧把那些虫虫吃完，要不又去祸害仓库了。

反观秀兰正端着水杯子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里，边慢慢地喝着水、边望着九平。

九平虽然很得意，但看到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搭伙走到离秀兰不远的地方站下，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时不时地望一下秀兰，想看看她的反应，但秀兰没理他们，继续站在那里望着九平。

九平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地边弹着三弦、边转过头来看了一下方**，方**没理他，边盯着几个小伙子，边听着说书。

好不容易等到说书结束，见人们三三两两地散去，秀兰回头看了一下九平走出了院子，九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就放下三弦跟了出去，方**还准备说什么时，爱平上前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等等。方**回头望了一下爱平，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就拉着爱平回窑里去了。

秀兰见九平跟了上来，她前看看后看看，走到一个没有人能看得到的上坡拐角处停了下来，见九平过来，立马就问他，为什么不给她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