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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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平来到老马家时，见老马提着水电筒子站在驴圈跟前，看着驴吃着长玉米杆子，驴见有陌生人来了，看了看老马，继续吃他的草去了，老马看到九平上来了，多少有点惊讶地说：“九平，你咋跑上来了？敢把你冲坏了吧？走，赶紧回家去。”说着过来拉着九平就要往家里走，其实，看到九平的到来，相对老马来说，多多少少给了心里很大的安慰，他知道自己的电话没白打，明天救草窑有望了。

九平推开老马的手，走到驴槽跟前摸了摸正在吃草的驴，说：“看，喂的多结实，能靠上了。”

“已经跟了我十来年了，很靠得上，实在舍不得让吃苦。”老马说，接着他又说，“儿子给我拿回来好酒了，走，让老婆子炒几个鸡蛋，咱喝酒去。”说完就拉着九平进窑洞里去了。

老婆子看到九平来了，很是高兴，赶紧下炕说：“我给你们炒鸡蛋，再给你们拌个小菜，够你们喝了。”然后又对老马说“你先别忙着上炕，你先去别窑把火烧上，让九平喝完酒在那个窑里睡个觉。”

老马听到老婆子说话的意思后，忽然才醒了过来，顺便拍了一下自己的腿，说：“你看我这个脑子，倒把这事给望了。”说着就跑出院子里去了。

九平看到这些，直接把鞋脱了，坐炕上去了，看来明天不给人家把事情办好是不行的。

外面的驴又开始“咳咳”地叫了，正在切菜的老婆子立马就笑着说：“驴是吃好了。”

外面一片漆黑，偶尔有些小动物在叫着，不知不觉中，天就亮了。

路上的机器已经开始工作了，只听到“咚咚、咔咔”的声音传来，九平跑过去一看，监工的不在身边，就试着和开挖土机的师傅说了一下情况，师傅满口答应了，下车看从哪里进去比较合适，最后还是从院子里过了，九平见挖土机子走进院子里了，便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挖土机一下子把路过土院子的土都搅了一起来，直接把老婆子心疼的站在院子里端叫：“我的妈哟哟，我的妈哟哟。”把师傅也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就把挖土机子停下了，老马走过去问原因时，师傅用点指向老婆子，老马顺着他的眼睛望过去，见老婆子已经拿着铁锹在往硬拍着，便笑着说没事，你干你的就行了。还是机器快，不一会的功夫就把压草窑的土都挖开了。

当推土机到了梁毛娃的地里时，梁毛娃的老婆张就不同意了，她叉着腰站在那里不让铲车过，当梁毛娃和队干上前劝说时，张就扯着噪子喊：“都是几次栽苹果树了，哪次成功了？”见还有上前准备劝说时，张的噪子更大了，她说：“我们有个亲戚是川面上的人，他家舍去所有的土地栽了苹果，可到头来呢，吃都吃不上了，哪还有其他的事。”

杨成劝说着：“那是川面上事，跟咱没关系。”

张吼着：“谁说没关系了？政府答应的好好的，一切都跟上，可到头来呢？受罪的还不是我们自己？”

果业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柳四毛安慰着：“以前只知道栽苹果树，根本没有方向。但现在不一样了，最重要的一点是要选对方向。”

张不解地问：“都是一样的庄稼地，还有不一样的方向了？”

柳四毛说：“肯定有，因为我们这里是小气候，特别是受冻比较严重，我们采取的一些老办法，比如靠柴火围起的烟取暖，效果不大，所以，根据我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告诉我们，一定要选中背风向阳的地，只有那样的地，才会减少麻烦。”

张又问：“那是什么意思？”

柳四毛说：“背风，是指屋的背面即后面朝着风来的方向,叫背风；也可理解为避开风口之意叫背风(背为后面或避开之意)。向阳，是指屋的前面朝向阳光的一面。”

张问：“就那样？”

柳四毛点了点头。

张问：“那谁给保证了？”

九平说：“你看看现在，不是正晒着太阳吗？还要谁保证了？”

柳四毛又说：“大嫂，你看，这里离树林比较远，所以，果树授到的粉就比较纯，如果和树林靠近一点的话，授的粉就不一定纯了。”

张问：“有什么不同吗？”

柳四毛说：“那是肯定的，这里授粉比较纯一点，结的果就比较好一点。所以，你就接受组织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