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一二三

张抓住柳四毛的胳膊的说：“妹子，我们赔不起呀。”

柳四毛安慰着：“嫂子，你要记住一点，有舍才有得，如果你舍不得付出的话，你什么也得不到。就比如现在，果树没有挂果之前，你种地不误，如果果树挂果后，你没有收入的话，那能担误你多长时间？”

张好像听懂似的点点头，柳四毛顺手把张拉出了地，铲车开始施工了，一阵子的车声响过，张家的地已经分成几块了，张有些按捺不住情绪的哭出了声，一边的梁毛娃提起胳膊给张擦了擦眼睛，安慰着：“不管行不行，反正把地给咱推平了，还给发的肥，就少受得苦的事了，这里有我了。”说完示意她赶紧回家去吧。

张还是有些委屈地说：“娃娃们都大了，正是费钱的时候了，咱们可赔不起，你总不能让我们娘几个将来要饭去吧？”

梁毛娃肯定地摇摇头，说：“肯定不会的，即使将来去要饭，也是我去要饭，把要下的饭回来给你们娘几个吃。”他的这句话引来了一阵子的笑声。张听后破涕为笑地点点头。其实说，梁毛娃也是摸了出去，他感觉自己的一辈子过得很窝囊，走哪都挺不直腰，反正两不误，不如试试。

好不容易把张劝回去了，这时跑过来一个累得满头大汗的李大妈，她边喘着气边吼着：“我的年纪是越来越大了，政策怎么就捡一些年轻人家的地给推得平平的，怎么就不管 我们这些快要死的人？”

九平见这，赶紧跑过去解释着：“我们不是见人就给推，我们只是给一些准备种苹果的树推地。”

李大妈肯定地说：“我信也不信。”

九平问：“你为什么不信？”

李大妈说：“几辈辈人都把地种下来了，怎么到了这一代人就得换换。”

九平说：“几辈辈人的光景过得紧巴巴的，所以这辈辈人一定要把光景过得好起来。”

李大妈说：“我就信也不信狗能改了吃屎的命。”见九平点点头后，李大妈又说，“你直接说，自你当**以来，我们家找你办过事吗？”见九平摇摇头，李大妈又说，“所以，今天就有事求你了，你就帮我们把地推开吧。”

九平摇摇头后，说：“我们现在办的是公家的事，你所要求的是你自己的事，我们不能一起办。”说完，他把梁毛娃喊过来，让他去和李大妈说清楚。

现场也围过来不少人在那里讨论着好政策，有的人看着把地推平了，十分高兴地说道着以后的苦是少受了一点；有的人叹息着，等这块地在重新长出好庄稼来，最起码得四五年的时间，这四五年相对于农民来说是等不起的。总之随着议论声的响起，在果业服务中心和乡政府驻村片长、队干的监督下，几座山的荒地和耕地被推平了，为了方便干活，把开铲车的和一些监工留宿在组长的家里了，男人嘛，把活干完了，饭吃过了，就少不了几口白酒了，当然喝酒中的动作很多，比如花拳、吹牛等，晚上九点左右轮到九平和开铲车的王小虎开始花拳了，九平信心满满地伸出拳头：“哥俩好、哥俩好，八个八个，三个三个”“输了，喝，这次是两杯酒。”旁边还有监督着，九平喝完一杯后，赶紧求饶地说：“能不能先欠一杯酒？让我出去撒泡尿。”

“去吧，去吧。”

“是不是想溜？”

“谁谁，你要跟上，别让他跑了。”

随着笑声响起，九平出去了，左右的邻居们虽然隔的比较远，但灯亮不亮不是能看到的，他看到院子里其它窑洞的灯也光了，走路东倒西歪的准备撒泡尿时，一个踉跄差得摔倒，却被身边的人扶了一把，九平回头看看，是一起喝酒的铲车司机，人家是个年轻娃马延林，这点酒量还是有的。于是便笑问：“是不是怕我跑了？”

马延林说：“怕是不怕，就是外面天太黑了，怕你被绊倒了。”

九平笑了笑，说：“咱俩可以相互搀扶着，你也撒泡尿吧，要不一会就得你一个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马延林不由地笑了一下，说：“经你这么一说，我也有这个意思了。”

两个人都在痛痛快快地撒着尿，九平说：“招待的不周，请多见谅。”

马延林说：“我家也农村，条件就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九平冲着马延林笑了笑，说：“那就多麻烦你把这些地给铲好，要不然他那群大大们敢上门来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