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走近慕妍影

已是深秋，慕妍影在新寝室住了一天就受不了，宿舍窗户漏风，门栓也有点不好关，慕妍影不是委屈自己的主，第二天就找隔壁的许小宝帮忙。

“哎呀，都是我们没检查好，向你检讨，马上整改，”许小宝立即找来木匠修复。

“小许，还有几件事想麻烦你，一是我习惯晚上办公，这电灯有点暗，你能不能借个台灯来；二是木椅子有点硬、凉，你能不能搞个棉垫或换个单人沙发来，我喜欢坐软点的；三是给我买个煤油炉，我煮咖啡用，在国外煮咖啡我都用专用工具；四是麻烦你给我们买个痰盂，晚上用，我还不熟透周围的环境，回国一切困难我都想到了，就没想到晚上连独立卫生间都没有，要自己解决，”一一说完，她惴惴不安地望着许小宝。

“这是不是搞特殊化，贵族生活享受呀，我听说国内人人平等，不行就算了，就提点小要求昨天还被蔡主任好一顿训。”

“不，你提得合理，不过分，我马上帮你办，”许小宝马首是瞻。

晚上，为答谢许小宝的帮忙，慕妍影请他喝咖啡。

在焕然一新的寝室，慕妍影穿着紫色的毛衣，裹着雪白的大披风，分外娇娆，亲自为他煮咖啡，小小的空间弥漫着咖啡和她的高级化妆水味道，充满浪漫情调，这让许小宝想起了“美酒加咖啡”的意境。

“慕教授，你有了新居，我也没什么送得，机关门口採了几束花送给你，”许小宝把一扎鲜艳的野花送给慕妍影。

“哎呀，波斯菊，又叫秋樱，这可是名贵花，许小宝，你可真会摘，”慕妍影嗅着花香，心旷神怡地把花放到茶杯里。

慕妍影坐在许小宝送来的单人沙发上享受，边悠哉游哉地等着咖啡，边和许小宝聊天。

这让许小宝有了近距离观察寝室摆设和交流的机会。一人高的镜子、一排五颜六色、瓶装各异的化妆品，彰显主人高品质的生活。

浏览完房间的陈设，他咬文嚼字恭维女主人说，“你的房间就是与众不同，充满雅致温馨情调。”

“雅致、温馨、还情调，许职员，你是什么文化程度？”慕妍影感兴趣地问。

“初中，我这文化水平在军营里就是秀才、大文化人了，没想到在科研所被人鄙视为文盲，早知道这样，我打死也不来科研单位，”许小宝想起昨天报到时蔡宇航的神色，愤愤不平。

“那是他们故作清高，看不起平民出身，”慕妍影顺着话题为他打抱不平。

“越是高级专家，越是平易近人，您说的话真理解人，舒坦，”许小宝不失时宜地恭维着。

几句赞美的词汇把慕妍影哄得开开心心，不管是什么身份的女人都需要男人的赞美，“许职员。”

“你叫我小许，或直呼其名许小宝，小宝就成，”许小宝是那么谦虚低调。

“那就叫你小宝，亲热。”

三招两式，许小宝就拉近了和慕妍影的距离。

“慕教授，您真有学问，这么年轻就学业有成，又是博士，又是教授，”许小宝恭维着。

“这不算啥，在欧美经济发达的国家，不到三十岁的博士、教授多了去了，科学家创造发明的最佳峰值为30岁左右，许多独创性的科学发现和技术发明都出自中青年之手。牛顿提出万有引力定律，才24岁，爱迪生发明白炽灯，32岁，我在自然科学杂志发表论文的时候也才23岁，哎，我说得这些你听得懂吗，你知道勾股定理和牛顿定理吗？”慕妍影满脸狐疑地问。

“教授，你忘了，我可是都京正规教会中学的学生，小知哟。”

“不错，这在文盲率极高的国内应该算是有文化的了，初中生，你怎么不上完中学考大学呢？”

“闹**，被宪兵军警追着跑，哪还敢上学呀。”

“嘻嘻，一看你在学校就是个不听话的学生，动乱，都是战争动乱造成的，可惜了。”

“所以我特别羡慕有学问的人，在国内战争时敌军飞机贴着地面飞，我们没有制空权，那损失的老鼻子了，敌人封锁前线，我们后方补给上不去，大麓山战役最惨烈的时候有个特别规定，谁要是往前线送三个萝卜上去就能立丙等功，嘿嘿，我送了一车弹药给养上去，不但立了功，还火线提了官，”许小宝按档案准备的材料讲述。

“不简单，送了一车弹药给养上去，那要救多少人呀，”慕妍影连声夸赞。

“我们士兵受够了没有飞机制空权的苦，慕教授，你是研究飞机动力的，我代表我的战友们希望您早日研究出先进的飞机，扬眉吐气，耀我国威，军威！”许小宝动了感情。

“是的，是的，我会努力，为国争光，不然我也不会冒着风险返回祖国。”

两个人找到了谈话的共同语言，越说越近呼。

也可能听见了许小宝和慕妍影亲热的聊天声，也可能闻见了诱人芳香的咖啡味，隔壁一人呆着的艾斯曼耐不住寂寞，敲门进来。

“哎呀，你们聊的什么这么开心？还有咖啡，是正宗的南美咖啡豆吧，我们家老蔡又在加班，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让他一个人过。”

在慕妍影的示意下，许小宝给艾斯曼倒了杯咖啡。

艾斯曼边喝咖啡边说，“就一天不见，你的房间又添加了不少东西，单人沙发，这可是奢侈品，我们家老蔡是处长都没有配置，煤油炉更是个稀罕物，我让老蔡买一个平常热个菜方便，可老蔡说煤油是计划专控不好搞到油，你们到哪搞到煤油的？

“只要想弄总有办法，蔡主任就是太古板了，”许小宝敷衍着。

“妍影博士，你真是找了个好小开，什么事都能帮你办，”艾斯曼有点嫉妒了。

喝完咖啡，艾斯曼不敢久留要去洗澡，她抱怨着“再晚了澡堂就要关门了，这里真不方便，妍影妹妹，你去不去呀？咱俩结个伴。”

艾斯曼走后，慕妍影忸怩地说：“小许，澡堂归你们所办管吗？”

“归呀，我们所办代管生活后勤，一三五男的，二四六女的，今天正好女的洗澡。”

“我不习惯一大堆女的脱得一丝不挂在一起洗澡，多难为情，洗得光溜溜的，像是人肉市场，还有同性恋之嫌。”

同性恋？许小宝第一次接触这个词还不太懂，但人肉市场他听明白了，“至于吗，我们这里都是这样洗澡的，何况都是同性呀。”

“和你说不明白，总之今晚我想洗个澡，又不想和她们一起洗，你能帮助我吗。”

许小宝紧张思锁着，“叫我想想，不能把大家都赶出来让你一人洗呀，人都走了热水也没了也不行，对了，大澡堂旁边有个供锅炉工自己洗澡的小澡堂，我去打个招呼，谁让咱们有缘，同一天到厂里报到，又是邻居。”

“那里有点偏静，我帮你盯着，你自己慢慢享用，你要是实在害怕，额陪你洗，”许小宝突然冒出一句，冒出后脸就绯起来。

“好的啦，咱俩一起洗个鸳鸯浴，小屁孩，毛都没长全，你也会开这样的**玩笑吗，羞不死你，”慕妍影开心地嘲弄着脸红的许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