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恋爱进行曲

回去的跑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慕妍影什么心愿都满足了，心情别提有多高兴，一路上都是她的笑声、歌声……

许小宝强颜欢笑，内心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陪着有说有笑的慕妍影，当然时不时对慕妍影没有好脸色，都是为了你，我们牺牲了多好的特勤，多好的同事，多好的姐妹……

瞅见没人的地方，他**南飞雁拜托的戒指，痛快淋漓地大哭了一场，我许小宝枪林弹雨近十年，从来没有让女战友、女同事替自己挡枪口，丢人呀，我愧对南飞雁同事，有朝一日我怎么面对她的先生和孩子呀……

回到都京后，许小宝把南飞雁殉职留下的蓝宝石戒指交给了铁龙。

**下属的遗物，铁龙情绪激动，她和她先生都是特殊战线人员，新婚燕尔后就分手了，这次是三年后他们第一次探亲相见，现在你让我告诉他的先生，他的太太牺牲了，他们的孩子只有三岁，你让我怎么张这个口？

“长官，我没有保护好南飞雁同事，”许小宝哽咽地说不下去。

“羽林，我们这里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到处刀光剑影，充满杀机，充满危险，特殊战线殉职的人员也是层出不穷，前仆后继，为特殊事业奉献终身，至高无上，无上荣耀！”

他把戒指放在许小宝的手上，“这枚烈士遗留的戒指还是你留下保管，你是南飞雁生前并肩战斗的战友，有朝一日，你亲手把这枚戒指交到她先生手上才更有意义。”

许小宝接过戒指，“我会亲手把这枚戒指交到她先生手上，我们是不是把南飞雁为掩护慕妍影殉职的消息告诉慕妍影？”

“你想干什么？让慕妍影感谢我们？这样她会背上一个沉重的欠账包袱，负重前行，不利于她的工作生活。我们特殊机关的职责就是在暗处保卫国家安全，保卫民众，为国家利益，为民众献身是我们隐蔽人员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无上光荣，不需要张扬，不需要表扬，也不需要她来报恩感谢，”铁龙用冰凉的语气义正辞严地说。

弟妹晴菱是个热心人，她是纺织纱厂车间的统计员，平常和纺织女工们的关系不错，听说许小宝失恋心情不好，就扒拉着车间未婚的几十名女工，盘算着说什么给大哥许小宝找个条件好点的女孩。

很快纺织三班梳着一个油亮长辫，有一双黑黑的眸子，大脸庞，胸部挺挺的，四肢强壮有力的纺织女工方霞雰入了她的视线。

方霞雰在车间未婚的女工中比较出众，正因为有点姿色，人也有点傲气，谈了几个男朋友都看不上对方，姑娘吗有点资本傲气下也不算什么大瑕疵，不像车间那几个一天到晚缠着她介绍对象的女工，才属于生怕自己嫁不出去的主。

“霞雰，最近没见你和小伙子来往呀？”她主动搭讪。

“哎，好男孩都销声匿迹，隐居山林了，你说是不是那场战火把男青年都消耗完了。”

“夸张了吧，维修车间不是有那么多男工，隔壁的钢厂也不少。”

“得了吧，姐姐，咱们厂是僧多粥少，维修车间剩下的那几个男工都是姑娘们的下角料，看谁最后忍不住了补缺。再说我可不想在纱厂找，现在单位分房都以女方为主，纱厂几千名女工，什么时候才能排上我，”方霞雰珍惜地摆弄着引以自豪的长辫。

“钢厂就更别提了，那粗手老茧的糟蹋咱细皮嫩肉的多委屈委屈，”没人痛，方霞雰自己怜香惜玉，孤芳自赏。

“细皮嫩肉，那是形容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的，你可真会给自己贴金，”晴菱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不是吗，就兴那些洋学堂的女学生遭人疼惜，我们自己就不能稀罕下自己，”方霞雰撇了下嘴角。

“那方大小姐准备找个什么样的男人稀罕自己？”

“军官、长官咱别想，他们稀罕的都是金枝玉叶、白净细嫩有文化的女学生，咱工人吗还是往同类中找，六级八级是老头已到夕阳，四级五级精力旺盛正好，”方霞雰也一套一套的。

“我夫兄，戴羽生的哥哥，比你大四岁，刚退役，在一家保密科研单位机关当职员，薪水50元，每月还有6元特别津贴，不知你中意不中意？”

“56元相当于咱们厂里六级工薪水，保密科研单位多神气，又是机关职员，这么好的条件呀，”方霞雰一听就心动。

“那他们单位分不分房子呀？”

“我哪知道，你们见个面一问不就清楚了，不过我去找大哥时见他们厂里在大兴土木，在建五六层的高楼，都封顶了。”

搞定方霞雰后，晴菱又去做许小宝的工作，她指着相片介绍方霞雰，“一个车间的姐妹，年龄相当；她父亲是工人，母亲务农，咱家也没什么负担，双方家境应该没问题。上过厂识字班扫盲，遵章守纪，腿脚勤快，月月都评为纺织能手。姑娘有点俏，是车间的一枝花，好几个小伙都没追到，我把你的情况介绍了下，人家姑娘挺满意地。”

许小宝瞟了眼这个女孩的相片，没入他的眼，还车间一枝花呢，都这个欣赏水平？他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军营季凯旋向他介绍女朋友的情景，那可是一沓如花似玉女学生相片，哪个不比方霞雰漂亮有气质、有文化，自己可是随意挑选，可惜好日子一去不复返，自己现在是执行秘密任务，不宜公开身份，找对象只有听天由命了。

“大哥，我们工厂也有技术员、医生、会计、老师之类的年轻姑娘，不过都是大中专生，有文化，不但白净漂亮，俏丽清秀，条件也高，要不是个什么科长、工程师、少校军官类的条件不入人家的眼，大哥，你的条件不高，我不敢向人家提，还是务实些，在女工中找，什么也是个机关职员，”弟媳直白地告之。

“对对，咱有自知之明，那些女文职都是为那些条件高的长官、校级军官准备的，我一个一般职员还是在女工中找靠得住，踏实，不是有句话，龙找龙，凤找凤，修鞋的找卖大饼的，实在不行，你哪天回村帮我找个春妮、芳草、二丫乡下妞，般配，”许小宝想起了当时战友黑虎操天雄的话。

“大哥，你说什么呢，你是政府职员，怎么也要找个城里的，”晴菱不知道此时此刻许小宝的逆反心理。

“老大，二弟媳妇说得对，咱就这条件，还是在女工中找个媳妇，踏实、省事，谁也不嫌弃谁，”父亲戴富平也劝他。

母亲从小在教会学校受过很好的教育，悟性很高，看出了多年没见面的儿子心气高，委婉地提醒，“要不你有没有中意的女孩，说出来，我们找人去提亲。”

许小宝没有头绪，处在矛盾中，一个大龄青年长期不谈对象，容易引起他人怀疑，也不利于工作开展，何况漂泊那么多年，自己也真需要有个家安定一下，不要让父母操心，谈成了更好，没谈成就当是一次工作掩护，许小宝决定和姑娘见面。

老一套看完电影两人散步交流，这时远处吹来一阵微风，一股低廉雪花膏味道吸入许小宝的嗅觉，让他大跌胃口。许小宝仰望着星空，这让她想起浓德湖畔的钱诗惠是那么清纯、那天晚上的乔薇儿，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是那么芳香醉人，还有月光下念诗的慕妍影是那么浪漫有情调。

“许小宝，你这个年龄早该结婚了，连你弟弟的孩子都三岁了，你不急吗，”方霞雰问。

“我经历坎坷，一直在四处奔波，无处安身，”许小宝无语，只有嘿嘿地傻笑，千篇一律地重复假档案中的记载。

“你也是个苦命的娃，我以后一定对你好，让你享受家室的温暖，小宝，你月薪水是56元吧，我才36元，比我多二十元呢，”方霞雰羡慕不已。

许小宝苦笑，太夸张了吧，你要是知道我的真实薪水是月薪一百多元，不把我当神仙供起来。

“咱俩就相差二十元，差不多吧，”许小宝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体验生活的艰辛。

“我的许哥，你真会差不多，我一个月的伙食费才八元，你那多的二十元，够我两个半月的生活费了，而且每天都可以吃一碗红烧肉，”方霞雰咋舌。

通过接触，出身低微的方霞雰对许小宝的条件很满意，没几天就主动到五所找许小宝来玩。

这天中午，许小宝刚下班进宿舍就听见外面有人喊：“许职员，你对象在门卫，快去接！”

许小宝到门卫接方霞雰进厂，初来咋到方霞雰有许多不适应，“你们是什么单位，检查的这么严格，不但看证件，登记检查，还要人亲自接进去，哪像我们纱厂一开门呼啦都进去了。”

“你要做好准备，出门还要搜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