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小家碧玉

“啊，男的女的搜呀？”方霞雰见识了。

“检查女的当然是女的。”

方霞雰一进寝室就手脚不停，帮许小宝打扫卫生，洗被套、洗床单、洗衣服，许小宝心不在焉，背着手在旁边看。

“小宝，听说侬女朋友来了，靓不靓，”慕妍影闻讯来看稀奇，她刚出去开了几天学术会，见大盆小盆一地大扫除的方霞雰，她大惊小讶，“好能干的媳妇呀，许小宝，你算找对人了。”

慕妍影开心地欣赏着方霞芬干活，时不时发表着看法：

“不错，机关职员找车间女工门当户对、蛮般配的，屁股大生儿子，胸部大奶水足，孩子不吃亏，你们什么时候办事呀，那双大**可真够长，是不是出生后就没剪，连胎毛还在？”

许小宝板着脸，“我就知道你居心叵测，香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说错了吗，胸部大奶水足，小孩吃得饱，不需要大人晚上起来喂牛奶了，也能满足你们男人的贪婪。”

“你还有完没完？”

“我是结过婚的女人，不像你童子哥，什么都不懂，还有，腿长胳膊粗能干活，腰粗能担水，许小宝，你以后享清福了。”

“想什么清福，大屁股肥得能把你压死？你说她对得起观众吗？”许小宝还在举棋不定，挑三拣四。

“小宝，你什么眼光，这么性感的臀围你都不满意，还在想你那位婀娜多姿的空姐呀？”

“唉，只能想想解个馋，那个小天鹅说她崇拜警察特工人员，不伺候我们这样没鳞没角的主。”

“你不也是卧底吗？”慕妍影不经意地冒出一句。

许小宝一惊，“谁是卧底？”

“你呀。”

“我怎么成卧底了？又在戏弄小哥不成。”

“不是卧底你紧张什么？”

“我紧张了吗，你这玩笑是不是开的得有点大。”

“你一天到晚窥探我的隐私，算不算卧底呀？

“算，也不能算，你用词不严谨，顶多算个追星族，”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回敬着。

“小宝，你们聊什么呢？也不介绍下，是你同事吗？”方霞芬挽着衣袖问。

“这是慕妍影，慕高工，慕大主管，你叫她影姐，这是小方，方霞雰，”许小宝赶紧介绍。

慕妍影见方霞芬在用刀削肥皂片泡水，说：“方姑娘，我那有洗衣粉，除污快，给你拿来。”

“不用，那东西金贵，我们用不起，就是多搓吧力气的事，影姐，你有什么东西要洗没，拿过来，一起洗，”方霞芬热情地说。

“不用，你真勤快，许小宝，改日我请你们俩吃饭，祝贺你们俩走到一起。这是我要购买的物品清单，抽空你帮我采购下，老规矩，”慕妍影放下购物清单离去。

方霞芬洗完后回到许小宝的宿舍休息，她看到了慕妍影留下的购物清单，立马皱起眉头，“这都是啥呀，还有妇女用品，内裤、胸罩、卫生巾，卫生纸，许小宝，你咋还干这事？你是她的保姆呀还是情人？你俩啥关系？怎么什么东西都让你买？”

许小宝叫苦不迭，不知如何应对，慕妍影，你使坏！你吭我，“她是专家，工作忙，刚从国外回来，对周边情况不熟悉，帮下忙，都是同事，又是邻居，再说我不是分工管生活后勤吗，为专家服务，是我职责范围之内的事。”

“帮忙也不应该什么都让你效劳呀，毕竟男女有别，你们这个单位是不是男的特别少呀，这个懒娘们，”方霞芬半信半疑。

第二天方霞芬上中班，早早跑到五所来，她提着一袋东西轻车熟路走进隔壁的慕妍影寝室，“影姐，这是你托许小宝买的东西，我今天上中班，正好没事，都给你采购回来了，胸罩是地下商场批发的，卫生纸是论斤卖的便宜，那东西是向阳牌的，好使，我们车间姐妹都用这个，一共是一块八角二分，以后你要买什么东西跟我讲，我帮你买，物廉价美，包你满意。”

慕妍影愣了了一下，笑了，“把东西拿回去，送给你了。”

“什么意思，不满意呀？”

“这不是我想要的东西，我要的是欧菲、蒂诗、索菲国际大牌，只有友谊商店才有，我不是告诉小宝老规矩吗。”

“我明白了，你是嫌我买的国产货不好，要外国的，崇洋媚外呀，都是女人一次性用品，用完就丢了，用什么不都是用。”

“跟你说不清楚，叫许小宝重新给我买，”慕妍影口气硬起来。

“这我就要说道说道你，你是许小宝的什么人呀，怎么这么吆喝他，又不是你男人，怎么叫他给你买妇女用品，羞不羞，”方霞芬发难了。

小女人吃醋了，慕妍影没有生气，没跟她计较，甚至有点小开心，“请出去，我要工作了，恕不奉陪，我的工作内容是保密的，外人不能接触，”慕妍影坐到了打字机旁。

“这是团体宿舍，你工作啥，你这是理亏，赶我走，咱们今天非要把这件事弄胡明白，不然你还赖着许小宝，”方霞芬的大嗓门吸引了几个小青年过来看热闹。

许小宝闻讯拖走了方霞芬，向慕妍影道歉。

又过了几天，方霞雰买了几斤水果来看许小宝，许小宝过意不去，晚上在食堂多打了两个菜请方霞雰吃饭，同寝室的戚耀山、明启帆陪着，大家还兴致勃勃地呡了几口白酒。

正喝兴头上，慕妍影披着风衣、端着脸盆推门进来，“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还没吃完饭，小宝，等吃完饭，晚上陪我去洗澡。”

“陪你洗澡？”方霞雰惊得目瞪口呆。

“别忘了，额等你，”慕妍影临走还故意抛了个媚眼。

方霞雰嫉火升起，随便扒啦几口饭就气鼓鼓离去，许小宝忙追她解释。

“许小宝，晚上陪她洗澡是怎么回事？也是你的工作范畴呀？什么人呀，气质还蛮高雅的，叫男人陪洗澡，不要脸，男女共浴，耍流氓呀，许小宝，这种伤风败俗的事你也做得出来？”她忍无可忍，怒不可遏。

“小方，你误会了，是让我陪她去小澡堂洗澡，不是我和她一起洗澡，怎么说呢，那里有点不安全，不方便，我在外边站岗，她不喜欢到公共浴池洗澡。”

“身体有什么缺陷，是长了个尾巴，还是一大一小不对称，怕人见到呀？我们纱厂的上千名女工都在大澡堂冲澡，你是她男人呀，怎么对她这么好，”方霞雰不依不挠。

“还有，我看慕妍影向你眉目传情，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方霞雰追问。

慕妍影，你就吭人吧！许小宝诅咒着慕妍影，小心翼翼地解释这一切误会。

误会解除后，方霞雰感觉许小宝这个人虽然有点黏糊，没多大出息，但人还算实成，工作也不错，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厌倦了三天两头的相亲，主动向许小宝示爱了。

“你们单位福利待遇真好，连单身的女人都能享受单间，男工是四个人一间，我们纱厂是八个女工一间宿舍，拥挤死了，有点品相的都到外单位找男朋友，好调过去分房子，”方霞雰看上了五所正在兴建的房子，羡慕不已。

“我们单位住房也紧张，但还没紧张到你们那地步，”许小宝没有方霞雰那么多想法。

“许小宝，听晴菱姐说和我谈对象你还有点不乐意？想找厂里的女技术员、女教师，”方霞雰挖苦他。

“小宝，你找我知足吧，我虽然谈过几个男朋友，但时间都不长，外面追我的男人多了去了，我不是一个轻浮的女孩，我是个黄花闺女，身体干净。我身体好，有力气，等结了婚，我一定像伺候老爷那样伺候你，不让你干一点活，还有孝敬老人，做好儿媳，许哥，听说你是中学生，你别嫌弃我是没文化的纱厂女工。”

“小方，你瞎说什么，什么嫌弃不嫌弃，咱们都是青年人，在恋爱婚姻自由上咱们是平等的，”许小宝心思已乱，看得出方霞雰对许小宝的态度是真诚的。

“你要是不嫌弃我，那咱们就在一起平平安安，互敬互帮过日子。”

“你还不了解我呀，这么快就想私定终生？”许小宝可没有方霞雰那么单纯，也没有想到对方表白的那么快。

“还想了解什么呀，晴菱姐早跟我讲了，你是退役军人，思想素质过硬，身体健康，家庭清白，又老大不小了，早应该成个家，”方霞雰是那么炽热。

抱着谈谈看想法的许小宝经过这段时间接触对方霞雰有了初步印像，他找不到那种恋爱的美妙、冲动、幸福的感觉。也是，今日的许小宝已不是当年那个一时冲动痛打宪兵兵逃走的穷学生，他是一个走南闯北，见过大事面的人，是个在昔日在部队上士兵见面喊长官、敬礼的中校军官，是个肩负特殊使命的特工人员，生活品味和习惯非一般人所能比。

是答应方霞雰还是就此分手？许小宝处在矛盾仿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