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我们的快乐时光

跟现在的何**在一起真得太好了。

他变得风趣幽默，机智灵活，而且他不再怕我，而是和我不停交流，让我感到愉悦而放松。

我说：“你个何**，你早干嘛去了，你早这样，我们的日子该多好。”

夜幕降临，又大又圆的月亮从东方升起，月光笼罩下的田野显得很神秘，我感到我们的新家和我们的新村，确实和获鹿山村不一样。

我看着月亮说：“何**，你不要总躲在我的身体里，你能让我从月亮里看到你吗？”

何**说：“能啊，你仔细端详，看那个月亮是不是我的脸。”

我盯着月亮使劲看，真得越看越像何**，最后我笑了，那就是何**啊。

我说：“何**，我看见你了，这个月亮真的就是你的脸，不过，你的脸不那么黑了，变白了。

何**在半空中张开了嘴巴：“我说了，我换了种活法，我的脸肯定也变了，变白了。”

何**一边说，唾沫星子喷了半空，和那些星星一样闪闪发光。

我试着伸出手，轻轻地抚摸那些唾沫星子，把它们从夜空抹下来，不小心，竟然把它们旁边的几颗星星也碰下来了。

星星落向黑漆漆原野时，照亮了远处树林的身影。

我高兴地跳起来。

我说：“何**，我真的信你了，你竟然能变成月亮和我说话。”

何**笑起来：“你才知道啊，还有很多有趣的事呢，等我明天再告诉你，我们现在睡觉吧。”

我看了看周围，感到了疑惑。

我说：“何**，这是在你的坟头上，这怎么睡？”

何**说：“这怎么是坟头，这是我们的新家，我们的床啊，不信你躺下试试，多么暖和。”

我躺下来，立刻感觉到一双臂膀抱住了我，我打了个哆嗦。

何**的声音响起来：“你别害怕，媳妇，是我在抱着你，你感觉舒服吗？”

何**的怀抱有力而温暖，我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和温度，一股热量从脚底升起来，一直蔓延到我全身。

我周身不再寒冷，就像在一床暖和的被子里和何**抱在一起。

我说：“何**，你现在学坏了，你不怕我了，而且总和我开玩笑。”

何**说：“你不是埋怨我怕你，不和你交流吗，现在我和你交流了，难道你又不喜欢了？”

看来何**什么事都知道，我过去心里想的事也瞒不过他。我紧紧地抱着何**，我说：“何**，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才是我最喜欢的。”

我闭上眼睛，感受到何**的嘴唇在靠近我的嘴唇，我迎上去，热切地等待着他的亲吻。

我突然听到了哭声。

我一回头，看见一个身影近在咫尺，刚想问是谁，何**笑着说：“怎么了，你连刘坤子也认不出来了。”

我定下神来，仔细瞅了瞅，果然是刘坤子。

我兴奋地喊：“刘坤子，你怎么来了，你来看我们吗？”

刘坤子站在我身边，一边哭，一边说：“小童，你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如果还认得我，你赶紧起来，跟我回家吧。”

我笑起来，何**也笑起来。我说：“我跟何**在一起，凭什么去你家，你快走吧，你要来看我们明天白天来。”

刘坤子哭得更厉害了：“小童，我知道何**对你好，让你忘不了他，但是他已经死了，人死是不能复生的。”

何**说：“坤子真可怜，他看不到我就认为我死了，你告诉他，说你和我在一起，说我能看见他。”

我把何**的话说了一遍，没想到刘坤子哭得更厉害了。

他说：“小童，你醒醒吧，你这样暖暖怎么办？何老三明天就要去我家抢暖暖了，他说你疯了，他将来是暖暖的监护人。”

我和何**一起高声怒骂：“他放屁，我们明天就去找他，想抢我们的暖暖，没门！”

盛怒之下，我厌倦了刘坤子的哭哭啼啼，我冲他喊：“刘坤子你快走吧，别影响我们睡觉。”

刘坤子被我赶走了，临走他留下一床棉被。

我和何**一起笑了：“这个肉眼凡胎的傻瓜，他不知道我们的新家是多么温暖，要这床被子干什么。”

我一脚把被子踢开，立刻躺下，和何**紧紧地抱在一起。

我说：“我们对不起暖暖，竟然把她忘了。”

何**说：“我们明天就去找她，我们的闺女要和我们在一起，他何老三算老几！”

第二天一早，太阳刚刚出来，我和何**一路嬉戏着往获鹿山村走。

露珠挂在草尖上，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我说：“何**，你那么能，你把那些珍珠给我採下来，我要挂在脖子上。”

何**说：“好啊，我们去采吧，那颗最大的就是我变的。”

我果然看清有一颗玉米粒一样大小的珍珠挂在草尖上。

我轻轻地把那颗珍珠摘下来，又采了很多珍珠。

何**一伸手拔下一根阳光，把这些珍珠串成了一串闪闪发光的项链。

我的手自动飘起来，把项链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知道，那是何**给我戴上的。

我高兴地跳起来，一路蹦跳着往前走。

我喊着：“走喽，我们去接暖暖，我要把这串项链送给我们的宝贝闺女。”

何**比我还高兴，在我脖子上嘿嘿地笑。

我说：“何**你别变成珍珠了，你还是变回来陪我吧。”

何**说：“媳妇，你真是小看我了，我现在可以变成很多个我陪着你。”

我说：“真的吗？”

他说：“当然是真的，”

一只野兔子从我眼前嗖地窜了过去。

我撒腿就追，但野兔子跑得太快，很快就没了影。

何**笑了：“追不上吧，告诉你，那是我。”

我惊呆了，我说：“何**，那个野兔子竟然也是你！”

何**说：“你快往前走，前面有个推小推车的人，那也是我。”

我立刻兴致大增，我要看看何**变成推小推车的人是什么样。

我追上去，从后面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高喊：“何**，让我看看！”

那个人猛回头，竟然是获鹿山村的一个老头，他一看见我，立刻脸色大变，推着车子就跑。

我喊：“何**，你别跑。”

何**马上在我脑子里笑起来。

我恍然大悟，那果然也是何**变成的。

我们离刘婶家门口还有十几步，就看见何老三和何老大一起抱着暖暖出来了。

暖暖哭个不停。

刘坤子跟在后面，铁青着脸不说话。

刘婶紧跟在他们后面不停地说着：“老大，老三，你们再等两天，说不定暖暖妈改天就好了，就会回来看暖暖呢。”

何老三嘲讽地笑了：“她能回来吗？她是真疯了，不疯死就不错了，还指望她养暖暖。”

我和何**一起高喊：“何老三，你给我站住！”

我冲上去，一把就从何老三手里夺过暖暖。

暖暖哭得更厉害了。

我用手拍着她：“别哭，暖暖，我和爸爸一起接你来了。”

我把脖子上的珍珠项链摘下来，给暖暖戴上。

我说：“暖暖，快看，爸爸给你的项链。”

我看到刘婶的脸色立刻大变。

她喊：“快把暖暖抢过来，别让她伤着孩子。”

何老大先扑上来，趁我不备，一把把暖暖抢了过去。

我立刻扑上去，要夺回暖暖。

何老三伸手拦住了我，他高喊：“你个疯子要干啥，你想挨打是不是？”

我二话不说，冲着何老三就是一拳，他马上也给了我一拳。

我伸出手插向他的眼睛，何老三一闪，我猛扑过去，却被何老大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看到暖暖已经在刘婶的怀里。

我高喊：“何**，和我一起揍这俩个王八蛋！”

我冲上去，一把撕住了何老三的头发。

但我的手马上就被何老大抓住了。

我明显地感觉到，何**今天没和我一起用力，在何家俩个恶兄弟的围攻下，我今天有些力不从心。

我气愤地高喊：“何**你死了吗，你怎么不帮我。”

我用力挣扎，但已经来不来及了，何老大和何老三的拳头雨点般落在我身上。

一拳比一拳狠，一拳比一拳疼。

我两眼一黑跌倒在地上。

我听见何老三一边怒骂，一边用脚踢我的身体，踢我的头。

“你个拿着茅草当项链的疯子，你还打人！”

何老三越骂越起劲，越打越凶狠。

突然，一个身体压在我身上，挡住了何老三的脚。

是刘坤子，我马上感觉到了是他。

刘坤子哭着喊：“你们干什么？干嘛欺负一个疯女人，你们太过分了！”

何老三停止了叫骂。

他喊了一声：“大哥，咱们走，这个疯子再来闹事，我们打断她的腿！”

我听见暖暖的哭声越来越远，我想站起来，但我的腿却不听使唤。

刘坤子已经从我身体上移开了，但我浑身酸疼，没了一点力气。

但我依然低声骂着：“何**你个孬种，关键时候不帮我，你还不如刘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