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英雄救美

第9章英雄救美

　丙子真的喝醉了，前边还给人们说笑呢，说着说着就进入了梦乡。自己以前在山西跟包工头砌拦水坝。砌石坝首先要开山崩石头，那时候还没有风镐，只是人用钢钎大锤打眼儿填入炸药炸石头，在山里炸石头的不知道有多少几家，所以有个统一的规定，上午十一点半，下午五点，是放炮的时间，到点还会有人去附近的路上站岗，让过往的人先暂避一会，跑响了，有人专门听着响了几声，一上午打了二十眼炮，结果响了一十九声，管放炮的队长胜利竟然没听出来。

下午采石队的人就要上山去往下放石头，丙子说：“队长先不能让人上山，刚才响了十九声，有一个炮没炸，”胜利说：“我听的清清楚楚，二十声没错。”包工头觉得这事不能含糊，宁可信其有，不能大意，于是说：“走，去看看。”

在中间有一个炮没炸，按照规范规定，要在拒爆的炮眼零点三米以外，另打一个新的跑眼，重新装药起爆，还有一个更麻烦的工作，新的炮爆炸以后，要有人去找原先没有炮炸的雷管，以防在后面放石头的时候，被砸响炸着人。那个时候还是用最古老的办法，雷管炸药加导火索，用人工点燃。

晚上吃饭时，包工头过来：“丙子，一会来我屋里一趟。”丙子放下饭碗急忙去找头头：“哥，有事吗？”“你坐下，从明天开始爆破班的班长由你来当。”“那胜利怎么办，他会有意见的。”“这个你不用管，只管干好你自己的事就行。”

民工们早饭是还有星星就吃饭，晚上是星星出来才吃饭，包工头端着饭碗说：“从今天开始爆破班有丙子当，胜利准备砌坝的工作。”胜利心里不服气，工作没干好说什么呢。躺在用野草铺的所谓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旁边是他带来的表弟：“哥，就这么让一个还没有长全毛的小子给夺了权，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他，”“你可不能胡来，我们爆破班，每天不是炸药就是大石头，出一点事就要命的事。”

在里炮场不远处有一条路，是去往山外的，每当放炮的时候，都有两个人在路的两头，拦截过往的人，胜利的表弟在一头值班，眼看就到了放炮的时间，这时候从对面过来一个女人，这小子使坏，故意躲开了，让那个女孩子进入放炮区。丙子检查完最后一根导火索，急忙往回撤，见有人从这里路过，大声喊：“快停下，放炮啦，”话音未落，轰的一声，第一炮响了。丙子来不及多想，跑过去一纵身扑倒在那个女人身上，第二炮接着响了，大小的石头呼啸着从天而降。

多少次历险，总能死里逃生，本来是万劫不复，却能全身而退。绿水无忧，因风皱面，青山不老，因雪白头，回忆若能下酒，往事便可作一场宿醉，醒来时，天依旧清凉，风仍然分明，因为无能为力，所以才听天由命。

恍惚中，丙子梦到自己回到家里，急忙去找小叶，两个人相爱的人三年没见过面了，能不想吗？丙子说：“叶，我一个人在外面打工，每天都会想起你，不是因为寂寞了才想起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孤独的感觉越来越重，可能是因为想你想的太深了吧。”“我也一样，自从你离开以后，我每天写完作业，就一个人呆在那里想你现在在干什么，后来就写信，一个星期写一封，写好了封起来，等你回来再看。”

小叶说：“趁着这次你回来，咱们就给家里挑明这件事，等到了结婚的年龄，就，”丙子急忙说：“叶我这次回来就是告诉你，我们分手吧，是我配不上你，你毕业以后就分配到县医院当护士，你应该过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着我受苦，我们打工人一年才回家一次，你这么年轻，我怎么忍心让你受这份罪。”

小叶说“不，不管你干什么，我这辈子就是跟定你啦，”丙子坚决的说：“绝对不行，从现在就分开吧。”小叶急忙抱住他，呜呜的哭起来，丙子安慰着她，擦着眼泪：“先别哭，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我不爱你了，”小叶止住了哭声：“我现在就给你，从此我就是你的人了。”说着就去解丙子的扣子，丙子急忙拦住她：“不行，”小叶坚定的说：“我不管，我就现在就要，”丙子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小声说：“你听，那边好像有声音。”

一道手电筒的光直接照过来，晃得俩人什么也看不见。那人说：“哥她们在那里，快，别让她们跑了。”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一起住了不知道多少辈子的村里人，突然闹起来别扭，分成了两班子，各说各的里，谁也不服谁，互不相让。一开始还只是说，后来说不过了就动手，拳脚相加，再后来动刀动枪的真的闹翻脸了。

时间过得真快，要考高中了，丙子对小叶说：“叶，我不能继续陪你上学了，我要去生产队干活挣工分，他们说：‘让弟弟妹妹去上学，我学的够多了。’”小叶没说话，两眼吧嗒吧嗒的落这泪。丙子说：“你们家条件好，一定要好好学习，能上到什么时候就上到什么时候。我是老大，应该为父母分担一些，你想啊，三个孩子上学光靠爹娘在生产队上工，根本养活不了这一家子。”

丙子他们村分寨里一派，寨外一派。年轻人都发了枪。紧说着那个俩就跑到跟前，一个是小叶的亲哥哥，一个是堂哥。“好小子敢勾引我妹妹，看我不打死你。”小叶急忙拦住哥哥“你敢，是我找的他，”“还说，不嫌丢人。快回家，就等着回去挨打吧。”“我就不回去。”堂哥说：“就是那小子，要没有他咱妹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打他。”俩人说着掏出枪来，抬手就是一枪。

可把丙子吓坏了，啊的一声。听见有人问：“你可醒啦，”丙子说：“我这是在哪儿呢？”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说：“你忘啦，我从炮区经过，炮炸了，眼看有石头飞过来，是你一把扑到我身上，那大小的石头全砸在你身上，当时你就昏过去了，我大声的喊，救命呀！工人们过来抬着你就往汽车站跑，还好，去市里的班车还没有开走，你一直昏迷了三天了，可吓死人啦。”

丙子好像记起来了：“那你一直在这待了三天啦？”“不是我一个人，前两天你们工地上有个人也在这，昨天下午他说钱不多了回去取钱去了，”“谢谢你。”“你还谢我，要不是你，今天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是你救了我的命，”“我那是正好路过赶上了，没必要谢我。”丙子说：“那天你着急吗荒的去哪啊？不知道到了放炮的时间吗？你不是山里人？”

那个姑娘说：“我叫梦远，是山里人，就住在离你们工地不远的村子里，那天我去山那面找一个亲戚，她说要去南方打工。眼看上午了，我着急回家给弟弟做饭，早就忘了放炮的事。”“梦远，你一个女孩子要离家去南方打工家里缺钱吗？”

梦远怯怯地说：“我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父母就我一个孩子，那时我是家里的宝贝。在我七岁的时候，母亲得了一种怪病，怎么看也看不好，大医院去了不少，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母亲不管谁说就是不去医院，在家里养着坚持了三个月，天刚冷的时候，母亲走了。”丙子身上激灵了一下。

梦远接着说：“没了母亲虽然很痛苦。好在还有父亲的照看，日子一天天过下去，在我12岁的时候，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她是我的继母，人们都说后娘不亲，但是，我没觉得她不亲。它对我很好，不过说实话，我对父亲找的继母还是有点儿抵触。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

十二岁的我开始进入叛逆期，经长闹点儿小动作，让继母难堪，为此父亲没少教训我。人们常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老子。这话不假。我就是家里那个多余的人，从前那个我说一不二的父亲找不到了。由于我的性格，我在家里没少受气，可是从来不和同学们说，怕她们笑话我，实在憋不住啦，我就去去坟上，找我的亲妈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