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 白虎黑狐之谜

“哼！装病！”饶毅冷笑了一声。

林果老摸着查理王额头的虚汗说：“我看不是装的。”

“打120，马上送医院！”薛烛大声说道。

饶毅打了120，薛烛蹲下身来背起查理王就走，林果老帮忙在背后扶着，5个人走出了厉鬼洞。

武彩花走出洞口，便向指挥中心报告情况。

刘副局长命令武彩花迅速赶回局里开会，武彩花让两名侦查员留下继续侦查，就开车回局里了。

与此同时，刘副局长安排县公安局森林分局的民警迅速赶到厉鬼洞将三条小青龙保护了起来。

120急救车赶到，担架员将查理王抬上车，饶毅安排林果老跟着上了车。

“嘀嘟！嘀嘟！嘀嘟！……”120急救车闪着蓝色的灯光，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呼啸着向县人民医院驶去。

武彩花打来电话，“小薛，120到了吗？查理王状况还好吗？刘副局长邀请你到局里来一趟。”

“120接走了，看样子还好，我马上到！”

薛烛在电话里说道。

饶毅一脸茫然地看着薛烛，“咋办？”

薛烛想了一下说道：“去个村干部要合适一些。”

“我去吧！”闻讯赶到的唐斌说道。

薛烛点点头，“那好，我和唐斌马上赶到县城，你和联防队员还是要加强巡逻。”

薛烛赶到县公安局，被直接带到了刘副局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只有他和武彩花两人。

刘副局长问道：“听说你和查理王的孙子关系不错，对于查理王，以及查理王是否参与偷猎，想听听你的意见，这也算‘群防群治’吧。”

薛烛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查理王是一个70多岁的老人了，还是著名的蛇研究专家，不缺吃，不缺穿，不缺名，为啥要参与偷猎小青龙呢？不合理呀。”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白虎’‘黑狐’是指什么呢？‘老家那边来人’又如何解释呢？这确实像接头暗号啊？”

武彩花看着刘副局长，也疑惑地说：“刘副局长，SixslipperySnakes（六条滑溜溜的蛇），Sixslipperysnakesslitherslowlysouth（六条滑溜溜的蛇慢慢爬向南边）到底是啥意思啊？”

薛烛哑然一笑，接着说：“SixslipperySnakes（六条滑溜溜的蛇），Sixslipperysnakesslitherslowlysouth（六条滑溜溜的蛇慢慢爬向南边）”是一首英语儿歌。”

武彩花接着问道：“那‘白虎’‘黑狐’呢？”

刘副局长答道：“刚刚森林分局的同志打来电话，厉鬼洞里的三条小青龙都受伤了，身上涂着伤药，应该是查理王在医治的。所以，大家分析，‘白虎’‘黑狐’可能指白蛇、黑蛇。”

薛烛惊讶地“啊”了一声，“据我所知，小青龙没有白色的。”

刘副局长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了几步，左手托住下巴说道：“目前大家还都是猜测。”

他回到座位上说道：“省厅非常重视，责成我们与国家—安—全—部门、境外管理局，还有其他部门召开了联席会议。通过多方查证，并没找到查理王单独，或者与其他人勾结实施犯罪的证据，也没有参加什么犯罪组织。综合分析，他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蛇研究专家。鉴于查理王生病，省厅的意见是查理王的事先放一放，对偷猎者的搜捕继续进行！”

武彩花说：“刘副局长，我申请化妆成护士，再近距离侦查一下查理王，咋样？”

刘副局长摆摆手，“不妥！查理王已经见过你，如果被他识破，那将是极大的不尊重。”

薛烛忽然眼前一亮，“我推荐一个人，她叫陶亮亮，在县医院里当护工队长，刚刚当选为尧峰村党总支副**，政治上可靠，为人胆大心细。”

刘副局长点点头，“我看可行，这个事就由彩花和她对接。”

“是！”武彩花向刘副局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查理王得的是严重的关节疾病，经常半夜时发病，昼轻夜重，肢节疼痛的时候大汗淋漓，忍不住时还会痛苦地**。

护工队长陶亮亮观察了三天，发现查理王并不与外界联系，也没人打电话给他。

他几乎每天都询问那三条小青龙，刘副局长便安排森林分局的同志每天发一些小青龙的照片给他。

于是，每天收到小青龙照片的时候就是他最开心的时刻，常常笑得合不拢嘴。

期间，薛烛陪着王亨利两次探望爷爷，武彩花交代薛烛不用全程陪同，让爷孙俩有单独交流的机会，也想看看查理王有没有通过王亨利传递消息，结果也没有。

县公安局森林分局那里传来好消息，他们与粤东省民警联合行动，在粤东省抓住了一名小青龙偷猎者。

该他供认，近一年来出境的小青龙都是他的上家偷猎的！

上家曾经以科研机构名义向大尧山人寻购小青龙，大尧山人不合作后，他们打起了邻近乡镇村民、导游和司机的主意，开价一万元一条。所以，一些邻乡的村民、导游和司机都在兼职充当卖蛇“中间人”。

村民、导游和司机捕得小青龙后就卖给蛇贩子，蛇贩子将蛇转入粤东，进入深州再转入香港，然后走私到国外。经过几道“中转”，蛇的身价也从一万元暴涨到百万元。据了解，小青龙大都高价卖给国外的动物园、科研机构以及动物爱好者。

该偷猎者与上家都是通过网络单线联系，他也没有见过上家。

但是他不知道查理王，也从不和查理王联系。上家也没有提到过查理王。

……

一个红日冉冉升起的清晨，尧峰沐浴在一片殷红的霞光里。

玫瑰谷前，一排平房修饰一新，平房顶上是一块长方形的铝塑板，通体蓝色，正**镶嵌着由国徽、盾牌、长城、松枝组成的红黄蓝三色警徽，警徽两边是白色的“森林”“公安”四个字。

警徽和“森林”“公安”四个字下面悬挂着红底白字的“汾东县公安局森林分局大尧山派出所成立暨揭牌仪式”的横幅。

上午9：00，刘副局长洪钟般的声音在玫瑰谷前回荡，“我宣布汾东县公安局森林分局大尧山派出所正式成立！”

祁劲松与刘副局长共同揭下红布，一块写着“汾东县公安局森林分局大尧山派出所”的蓝底白字牌子展露出来。

饶毅竖着大拇指，悄悄地对薛烛说：“森林派出所成立是你的建议，给你记功！”

“你怀疑查理王，歪打正着，县公安局端掉偷猎者团伙，推动了森林派出所的快速成立，你是首功！”薛烛向他伸出了左拇指。

为了彻底释疑，刘副局长启动了第二方案，请外事办接待科的张科长直接与查理王推心置腹地谈一次话。

“王博士知道吗？公安局端掉了一个小青龙偷猎者团伙。”张科长问道。

查理王举着报纸说：“知道，知道，报纸上登了，昨天看了，高兴得一夜没睡。”

张科长剥了一个桔子递给他，笑着说：“之前还怀疑你，太不好意思啦。大家一直没弄明白‘白虎’‘黑狐’是谁？‘老家那边来人’又是啥意思？”

查理王接过桔子，笑得前俯后仰，“都说蛇的听觉迟钝，但我感觉蛇能听我说话。我给它们治伤的时候，就经常和它们拉家常。”

“是吗？”张科长好奇地问道。

查理王指了一下自己，“我有严重的关节病，这种病疼痛的时候就像老虎咬住了骨头一样，而且基本都是在半夜寅时发病，俗称‘白虎病’，所以，我就自号‘白虎’。”

“你自号‘白虎’？”张科长举起双手放在两个耳朵边，“嗷！”她学着老呼叫的样子。

查理王像孩子一样笑了，“对！对！对！我就是‘白虎’。小青龙的颜色实际上都是青色中带黑褐色……”

张科长抢着说：“所以，‘黑狐’就是小青龙！”

“是！是！是！玫瑰谷那儿原来小青龙最多，我把那儿叫‘老家’。”

他们正说得兴起，薛烛、王亨利、林果老和饶毅走了进来。

林果老向查理王一抱拳，脸红着说：“师哥，给你道歉了！”

查理王也一抱拳，说道：“师弟，我还要感谢你啊。”

林果老一愣，“师哥挖苦我？”

“那天晚上，你们不去厉鬼洞，说不定我就疼死在那儿了。还要感谢小薛哥背我。”查理王说着伸出右手来，握住了林果老的手，伸出左手握住薛烛的手，四只手在一起摇了半天才松开。

“爷爷，孙儿来接你出院。”王亨利说着，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好！好！好！听说你和薛哥在一起进步很快，为大尧山多做点儿好事，那儿也是你的家啊。”查理王摸着王亨利的头说道。

王亨利调皮地说：“爷爷，我的网络ID，中文签名是‘大尧山小孩’，英文签名就是DayaoshanKid。”

“DayaoshanKid？OK！”

查理王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标准的OK手势。

正在这时，薛烛的手机响了，“大尧山上有宝藏，龙宝石传说天下扬。核桃坞的核桃最硬朗，玫瑰谷的玫瑰最芬芳……”

薛烛接通手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