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新变化

李石头带着村干部正在组织村民打扫街上的卫生。

李石头：各家各户最少出一人，咱把村子来个大扫除。这就像是人的脸，咱得干净，不能让外人瞧不起。

说着话，李石头也拿着扫帚开始扫街。

李解放从远处走来……

李石头：解放，来得正好，拿上扫帚扫街。

李解放没好气的说道：扫……扫什么街？气死我了。

李石头瞅他一眼：你老东西，早晚气死就不生气了。谁惹你了？

李解放：还不是那个孟飞？

李石头：人家惹你啥事儿？一定是你老小子又犯啥坏了。

李解放一边扫街一边说道：你咋就总是拿着旧眼光看人？我……我最近坏过？

旁边的年轻人笑道：最近没坏。

李解放没好气的说道：滚一边去！

李解放对李石头说道：你说这小孟来到村里，招引的孩子们也都回来了。就我那儿子，昨晚在电脑前面熬了半宿，这电不花钱？他学习给他买的电脑不花钱？坏了咋办？

李石头：孩子们那时正事儿。

李解放：刚刚，我就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的功夫，臭小子偷了我的摩托车带上孟飞去了镇里，这……这汽油不是钱买的？

李石头：小孟去镇上，是想找移动公司给咱树个发射塔，不然，老拿着个手机找信号，人都转迷糊了，信号还没有。

李解放：那也不能用俺家的摩托车啊，平日里我都不舍得骑。再说，他以为卖了几个佛手瓜就了不起了？人家听他的话？那么大个铁架子，费人费钱，人家听他的……

镇里的街道两边，店铺里传出招揽顾客的声音。

一家新华书店在店铺中间，白底红字的招牌格外显眼。

李学习骑着摩托车带着孟飞过来了，李香槐恰巧也从新华书店中拿着几本书走了出来。

李学习停下摩托车喊道：香槐。

李香槐走了过来：小飞哥，你和学习去哪儿？

孟飞下来摩托车，说道：去趟移动营业厅，看看能不能给村里树个发射塔。

李香槐：太好了，我正为这事而发愁呢。

几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说话。

孟飞看到李香槐的书，问道：什么书？学习呢。

李香槐有些害羞的笑笑，说道：以前夜校里学过大棚种植，都忘了，买几本书再看看。

几人说着话，进了镇里的联通营业厅。

营业厅的经理室内，一个胖胖的经理（夏经理）上下打量着孟飞三人，问道：你们是李家峪村的？那里可是够偏僻的。刚才你们说安装一个发射塔，呵呵，你们头脑也太简单了。

李香槐赔着笑脸对夏经理说道：这是我们村里的下派干部孟飞，从市里来的。

夏经理似乎并不在乎孟飞市里的头衔，他淡淡一笑，扬着身子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不屑一顾的一笑，说道：别说市里来的，就是省里来的又咋样？

李学习有些生气，刚要说话，被孟飞按住了。

孟飞：夏经理，国家现在支持全民脱贫奔小康，这也是政策的要求，你们联通公司也是国有企业，更应该支持我们。要是网络不好，我们农副产品的销售就会大打折扣。

夏经理：小伙子，别拿政策压人。我们也是企业，企业就得盈利，不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给职工开工资？你们呀，还是去别处看看。

孟飞：镇里只有你们一家联通公司，所以……

夏经理不耐烦地一摆手，说道：别所以了。我们工作也是有计划的，你们镇上现在就缺一个发射塔，这还没解决呢，轮得上你们？

孟飞还要说话，被那个夏经理打断了。

夏经理：赶紧出去，我……我一会儿还得开会。

孟飞：夏经理……

夏经理一瞪眼，厉声说道：出去！

孟飞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别后悔！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找你是给你面子。

夏经理：你给我出去。不然，我让保安赶你出去。不知天高地厚，还……还给我面子？我用着你？

孟飞等人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小吃店的门口，一摞笼屉冒着热气，许多人正在买小笼包。

不大的包子铺里，食客挺多，孟飞、李学习、李香槐也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桌上放着几笼包子，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李香槐：小飞哥，别生气了，现在有些人有点权力就不知道姓什么。

李学习生气地说道：就得投诉他们。扶贫工作不支持，这是和上级政策对抗。

李香槐瞪了李学习一眼，责怪道：你别火上添油行不行？

这时，孟飞吃完了一个包子抬起头来，哼了一声，说道：小样！就一个镇上的营业厅经理，也敢那样说话，看我不给他难堪。

说着话，孟飞掏出了手机开始拨号。

李香槐和李学习呆呆的看着孟飞……

镇政府食堂招待所的雅间内，桌上摆着酒菜，李镇长和马**正在请联通公司的夏经理吃饭。

三人端着酒杯……

李镇长：夏经理，这事儿就多靠你帮忙了。

夏经理胖嘟嘟的腮帮子一咧，笑着说道：您两位是镇上的父母官，能看得起我，这个忙我敢不帮？

几人一碰杯，把酒喝了。

这时，夏经理的电话响了。

夏经理向李镇长和马**歉意的点点头，接电话：喂……

夏经理站了起来，表情严肃了许多，接着打电话：……刘总，您什么指示……计划给……给他们？那……那里偏僻，四周都是山，施工有一定难度……行，行，我一定照办，把申请报上去。

夏经理等对方扣了电话，这才坐下把自己的电话扣了，有些尴尬的看着李镇长和马**，说道：两位领导，镇里增设发射塔的事情只能拖后了。

李镇长：啥情况？

夏经理满脸无奈的说道：您二位也听到了，这个忙我不是不想帮，上面……上面让我把计划给李家峪村。

李镇长和马**都愣住了。从夏经理的表情来看，确实说了实话。不过，此时马上数据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扭转了，发货不发货都是一样。

过了一会儿，马**呵呵一笑，说道：都是自己下面的村子，为的都是尽快地让老百姓脱贫致富，走上科技种田的道路，给哪儿都行。（低声）这种事儿，你们领导咋还亲自过问？

夏经理：县公司的经理说是市公司安排的，我这职位……嘿嘿，也打听不到内幕。对了，你们李家峪村有个下派干部叫什么来？今天上午找我去了，被我赶了出去，为的就是这事儿。

李镇长和马**对视一眼。李镇长这的有点生气了，他知道孟飞动用了市场监管局的关系，他也明白，无论是移动公司还是联通公司，都得罪不起监管局。但是，孟飞这种没有组织观念的行为还是令人生气的。

李镇长有些生气地说道：这个孟飞，一点全局观念都没有，满脑子就是小集体主义思想……

马**拍拍李镇长，给他使个眼色，李镇长这才不再说话。有些话啊，是这样的事儿，但是不适合说出来。

夏经理虽然有些小官僚的作风，但是，对于行级领导布置的工作还是不敢怠慢的。这额样的人，大都如此。

施工车辆开进了李家峪村。所有的李家峪村的村民都出来了，联通公司的发射塔开始安装了。

孟飞走到跟来的夏经理面前，高兴地握着他的手，刚要说话，一个年纪大点的妇女走了过来，非得把煮熟的鸡蛋塞到夏经理的口袋里。夏经理拿着热乎乎的鸡蛋，感动的说：小孟同志，真的没想到，乡亲们太热情了，太热情了。

孟飞：夏经理，那天我出言不逊，你多原谅。我也是着急啊，这么多年以来，乡亲们盼着走出贫穷，脱贫致富，可是，现在这个年代，网络不通畅怎么行？

夏经理：对，对。

也许夏经理第一次感受到这种鱼水之情，也有些感动。

李学习提着一包矿泉水来了，给施工人员一人手里塞了一瓶，这才给夏经理拿过来一瓶，笑着说道：那就多给我们树几个发射塔。

夏经理笑着连连摇手，说道：这我可说了不算。人家施工的是另一个部门，我就是过来看看。

夏经理看看四周，低声问道：小孟同志，你和我们上面什么关系啊，够硬的。

这是夏经理最担心的事情，他终于问出了口。

孟飞大咧咧的一摆手，说道：也没啥关系，就是上次回城，和你们市公司的经理吃了一顿饭。我说我不去，他说不去不行，结果，这茅台酒酱香型的喝不惯，还让我喝多了，诶唷，也太热情了。

夏经理看着眼前的孟飞，这年轻人道业够深的啊，唉，市里来的就是市里来的，不起眼的人也说不定能通天。

小现场饿得人耀武扬威的，到了北京看们都级别低，夏经理就是这样的人。

夏经理离开了，可是，他到底还是没有弄明白发射塔的事情，只是觉得孟飞这个年轻人不可小觑。不过，以后李佳玉的事情就好办多了。神秘才是最大的秘密。

李香槐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小飞哥，你说的是真的？茅台酒一两千一瓶，人家请你？

孟飞笑了，说道：要是那样，我就不站在这里了，等着吃牢饭吧。

说到这里，孟飞对几个村干部喊道：今天中午施工同志的饭安排好了啊，一定不能慢待。

李二柱笑着说道：四婶带着女人们包大包子呢。

孟飞：多放肉，记住，一定要多放肉，同志们吃高兴了，说不定明天再给咱按上两个发射塔。

众人都笑了。

李解放：小孟，今天大家都在这里忙，老东西呢？

没等孟飞说话，李香槐抢着说道：我爸去镇上开会了。

李解放：早不开晚不开，这样的大场面不来看看，那不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