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正传第十三章

五帝正传第十三章

如果蚩尤仅仅是个舞枪弄棒的莽夫，很难指望会有众多的部落愿意归附麾下，不要以为这些部落的归附都源于枪棒，枪棒只占很小一部分，大家首先佩服的还是蚩尤的大脑，领袖的气度和风范，这是一定的，当然，武装力量也有其必要的因素。

在询问了黄帝方面军事威胁主要因素的同时，虽然来自黄帝身边的大将回答并不相同，蚩尤还是分析出了里面的利弊，他麾下多数部落首领就没有这个本事，这就是资本，就该由蚩尤来统帅他们，而不是相反。扎下营寨之后，蚩尤并没有忙于布置军事行动，而是把雨师，烛九阴风伯等人请到自己居住的大帐，预备了酒菜，边吃边谈，开秘密会议，但是并没有请名气更大的夸父和刑天，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蚩尤是很务实的，并没有被虚名拖累。

酒宴是很丰盛的，一路走来，蚩尤自己就射杀了不少野物，所以宴席上都是飞禽走兽。因此大家都吃的很是畅快。只是没有等大家肚子填饱，蚩尤就拉开了谈话的架势。

“各位，今天我首先要强调一点，我之所以率领七十多个部落西下，并非我蚩尤好战，是局势如此，我不得不战。华夏的土地虽然广阔，但是大家都明白，最好的土地在中原。原来中原有三大家，我，黄帝和炎帝，但是炎帝归附了黄帝，只剩下了两家。我们东夷既然不愿意做黄帝的臣子，要发展，只能一路向西，黄帝他们要发展，只能一路东扩，这样就形成了一山难容二虎的局面，不是黄帝吞掉我们，就是我们消灭黄帝，大家说是不是这样？”

蚩尤的这番话在告诉几个重要的属下，不是我蚩尤好战，是我蚩尤为了大家的生存权不得不战，这个战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大家。这样说的好处是在道义上抢占制高点，这个是非常重要的。虽然那个时候孔子还没有出生，仁义道德还没有成为纲常，但是就人的本性来说，是不喜欢战争的，那么谁先挑起战争，谁就失去了道义的制高点。当然，如果你的理由足够充分，同样可以占领道义的制高点。这就是后来很多人主动发动战争的时候，为什么要高举除暴安良口号的原因。

“黄帝破坏原来的规矩，建立什么国家。他自己高高在上，把亲信大臣都放在重要的位置上，把持朝政，这本身就是叛逆。大头人为了维护原有的规矩，吊民伐罪属于正当防卫，迎合天意，所以才有那么多部落愿意追随大头人，我想这样的战争没有人会说大头人不是的。”

看见蚩尤的话说到这打住了，雨师就接过话去，他自己就是这个心态，反对黄帝建立的国家，因此看见蚩尤起兵，毫不犹豫地就率领本族的人马投靠了蚩尤。蚩尤并没有因为他是后来的而轻视他，反而给予足够的信任，因此他对蚩尤是钦佩的。的确，在制衡江湖豪杰的手段上，蚩尤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他不像黄帝靠法纪，规则来管理部下，而是靠江湖规矩来驾驭部落首领，就当时来说，他的办法比黄帝的办法更容易被江湖头人接受，毕竟就当时来说国家是个新鲜事物，被真正接受是需要时间的。

风伯听到这看了雨师一眼，感觉他的马屁拍的恰到好处，自然也对雨师另眼相看。但是他明白，今天这顿饭的要点不是为了给蚩尤评功摆好，是要确定和黄帝大战的战略方针。在国家层面，从来就不用顾忌真理一类的东西，奉行的法则只有一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就是占据全部道义，如果不能赢得战场，一切都是负数。

“不知道大头人在什么时间和黄帝决战。”

“这就是我今天找你们来的主要原因。就部队的人数来说，武器装备来说，我们优于黄帝的部队，如果兵对兵，将对将的捉对厮杀，黄帝的部队是打不过我们的。但是让我头疼的是，黄帝手下有车骑兵。目前我还拿不出对付车骑兵的办法。如果不能够抑制住车骑兵的战力，我们就是人数再多也没有胜算。”

蚩尤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车骑兵是什么样子，当然也没有和车骑兵交过手，但是当绿威虎图给他描绘完自己的部族完败于车骑兵的场面，蚩尤脑子里出现的车骑兵的画面就成了立体的，就牢牢地扎根在骨头里了，这就是天才人物的敏感。没有看见，不耽误他对新鲜事物实质的认识。所有的天才人物都不相信经验主义，他们只相信一样东西，自己听明白的道理，或者感觉到的道理。

“绿威虎图建议我们也建立自己的车骑兵，我们当然要建立自己的车骑兵，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因为车骑兵不是说建立就可以建立的，不是寻找到一些马匹就可以建立的。眼下我们就要打仗，时间上是来不及的。”

“大头人的话很对，就我所知，并不是什么马匹都可以成为车骑兵的。有些马天生就胆小，有的马身子不够强壮，只有精选出的马匹才可能出任车骑兵的重任。而且如何训练它们也需要专业人才，这些准备工作都需要大量的时间。还有士兵的兵器也要重新打造，训练，包括在马车上可以射击的弓弩手也要训练才可能胜任，这是一个系统工程，着急是不行的。”烛九阴补充说，显然也反对做远水不能解近渴的工程。

“烛九阴说的没有错，眼下急需的，是找到一个抑制车骑兵战斗力的办法。”蚩尤接过烛九阴的话说，显然对他的补充感觉满意。说完，把目光落在大家的脸上，很显然，蚩尤已经把能不能抑制车骑兵的战斗力，提升到能不能战胜黄帝大军的高度。

但是并没有人接他的话，他手下的大将之中，只有绿威虎图和车骑兵交过手，别人连感性都没有，如何能够提出建议？看见没有人说话，雨师感觉自己该说话了，他毕竟对车骑兵不陌生。

“车骑兵虽然厉害，但是并非不可战胜。”雨师第一句话就技惊四座，几乎所有的目光在这一瞬间都集中在他的脸上，雨师自然感觉到了，这本来就是他需要的效果，因此就如扎了吗啡般地精神起来，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说：“车骑兵打仗需要平坦的土地，宽阔的广场或者田野，能见度很高的好天气，其实这就是它们的弱点。如果我们和黄帝大军作战的时候，人为的破坏环境，车骑兵的战斗力十分就连五分都没有了，这个时候占据劣势的就是他们。”

“想法不错，不过很难，因为战争从什么时候开始，并不是我们一家说的算。比如天空下大雨，我们当然愿意在雨天作战，因为东夷人不怕水，但是黄帝不会来应战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部族是从干旱地区迁来的，不适应雨雾。”风伯接过雨师的话说。

“这个有时候是老天说的算的，但是我们算准了老天的想法，可以因势利导利用老天的。比如交战的时候天气不错，可是突然间天气变了，那么黄帝大军想退出战斗也不可能了，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啊！”雨师面带微笑地说，说话是口气中在传递着一个信号：我会指挥老天爷的。

“雨师头人对天文有研究？”蚩尤看见雨师充满自信地眼神，就猜到了雨师可能对天文，气象感兴趣，因此打断了雨师的话，饶有兴趣的问，如果雨师有这个本事，这个人就太了不起了，对他们的作用就太大了，所以射到雨师脸上的目光是热切的。

雨师点点头，随后说：“如果我没有看错，从明天开始，天气就会变化。”

雨师的自信当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因为当时的人们敬畏天远远超过敬畏鬼神，认为天是不可测的，所谓天威难犯就是这个意思。他雨师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知道老天爷要干什么？

“你们看看今晚的夜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雨师当然不想争辩，就准备用事实说话，把大家的目光引到了户外，结果包括蚩尤在内，一起走出草屋，来到院子里。深蓝色的天空上，碧幽幽地挂着一轮明月，明月四周环绕着一圈琥珀色地光晕，远处的星星星罗棋布，一颗颗地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整个空中没有一片浮云。“明天中午就会刮风，傍晚开始变天。”

大家听完雨师的话没有人去接，因为他们根本不信。今天是这样俊朗的夜空，明天中午会刮风，这不是天方夜谭么，连蚩尤也觉得雨师的预测不可能。但是雨师并不争辩，带头回到屋子里，看见大家坐下后说：“如果我说错了，明天当众把左手砍下来。”

没有人想到雨师敢于下这个赌注，说话的口气又这样地笃定，蚩尤先信了，因为他明白，一个人没有了一只手就是残废，和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了。因为当你丧失劳动能力，作战能力，谁会白白地养活你？没有十层的把握，雨师绝对不可能打这个赌。

“雨师头人，就算你能够知道刮风下雨，我们的大军也可以提前破坏道路，可是能够算定哪一天有大雾？现在可是夏天啊！”蚩尤问。

“我说的变天就包括了温度的变化，当然，夏天即使有雾也不会很浓，很厚，这个就需要我们人工来做了。”雨师说。

“人工造雾？”烛九阴惊奇地问。

“天气骤变的时候，空气是很冷的。只要我们安排人在多处地区点火，烟气就会冲到高空形成雾气，在原有雾气的基础上加重浓度，这个时候如果地面上十步内看不见人影，车骑兵之间非但不能配合，还容易发生碰撞，如此一来哪里还有战斗力？”雨师接过烛九阴的话，说出了自己的计谋。

雨师的谋略为蚩尤描绘了一幅全新的作战图画，让他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当然是分外高兴了，就举起装酒用的青铜尊，满满地装满酒，送到雨师面前。“如果这次打败了黄帝，雨师头人就是首功。来，我先敬雨师头人。”

别人看见蚩尤对雨师这样恭敬，自然也站了起来，纷纷敬雨师的酒，结果一轮酒敬下来，雨师居然醉倒了，原来他并没有酒量。蚩尤看见后哈哈大笑，感觉这顿酒喝的痛快，有价值。

八

既然雨师献上了击破车骑兵的妙计，蚩尤就没有忌讳了，本来他就相信自己率领的部族实力大于黄帝的军队，因此在雨师选定日子之后，大军就开到了沧州郊外，两个人相互闻名许久，但是从未真正决斗的英雄就要一决雌雄了。蚩尤当然不会小瞧黄帝，因此带上了能够带上的大将，尤其是刑天和夸父雨师，他带上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用处，羞辱黄帝，激怒黄帝，当然对瓦解黄帝部队的军心也是有用的，蚩尤很懂得人的心里，所以他的周围才能够聚集起那么多的部族。

那么黄帝率领的军队打败了绿威虎图和奢比尸，是不是就得意忘形了？如果这样看待黄帝，就是对他的侮辱了。因为这个世界被黄帝视为对手的人，必须是拥有雄才大略的人物，像绿威虎图这种凭一股勇气称王称霸的人物，像奢比尸这种靠旁门左道之术蛊惑人心之辈，哪里会真正地放在他的眼里？因此战胜这样的人物不会在黄帝心里留下多少痕迹。他当然明白随着绿威虎图的大败，他的主人蚩尤必然出现，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对手，因此哪里敢懈怠，一直在指挥大军训练。因此听说蚩尤的大军逼近沧州，就率领大军迎上前去。

双方列阵的地方，是郊外的空旷原野。是平整的草坪，头上虽然有浮云流动，蓝天部分还是很多，看起来天气还不错，地面则是风和日丽，这样的气候，这样的温度，似乎是出游的好日子，但是远古有这个雅兴的人不多，因为他们需要整日的为生存忙碌，即没有这份时间，也没有这样的条件。黄帝倒是有这个雅兴，但是蚩尤不允许，敌人大军打过来了，只能先准备打仗。

双方对阵之后，领头人自然最先露面，照例他的两边是手下大将。黄帝的左右两边排列的是风后，力牧，大鸿，常先等人，蚩尤的左右则排列着夸父，刑天，雨师，烛九阴银星子等人。双方先射住阵脚，没有立刻进攻，九黎族中最先走出阵的是蚩尤，青铜剑就在他腰间斜挎，并没有拿出来。

“黄帝，认的我身后的这几个人吧！他们都曾经是你手下大将，如今主动投靠了我，你怎么说？”

“蚩尤，你想靠几个败类来侮辱我，那就错了。我黄帝手里的将军多的是，出几个**不足为奇。”黄帝同样走前几步，用马鞭子指着蚩尤说。

“你不想对天下人说，就是因为你做事不公，把部落的名称变成国家，才导致众叛亲离的？”蚩尤又说。

“蚩尤，你好歹也算个人物，为什么也这样的鼠目寸光？看不见国家给老百姓带来的好处？”黄帝嘲笑地说。随后又道：“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要不要你我来一场决战？你赢了我，我就退回陕西，把河北让给你，你要是输了，就把山东让给我，你的部族另外找地方去居住？”

“黄帝，你不要做好梦了，这个激将法对我不灵。要打仗，我手下愿意跟你打的人多着呢？”蚩尤说完，果真退了回去，派出夸父出战。

夸父自然不会含糊，直接就叫板起黄帝，黄帝当然不会自贬身份和他交战，就派出了力牧。两个人都是力气行的，这从兵器上就看的出来。一个使的兵器是类似于斧头的钺，一个是鎏金锤，没有力气的人，或者力气不够大的人，绝对不会选择这样的兵器。两个力量型的武功高手最大的看点不是谁的招数精妙，是谁能够把力量发挥到极致。因此一上来就是火星撞地球般地碰撞，夸父的钺每一次挥出，都像是要开山，力牧的锤每一次砸出，都像是在打铁，就听清脆的响声不断，像似铁匠炉在干活。片刻之后，夸父的头发开始散乱，汗珠一个劲地往下淌。刑天一看就明白，夸父的力气不如力牧，就提着开山斧前去助阵了。一手持斧，一手拿盾牌的刑天力气大于夸父，两个人打一个，谁都认为力牧会不敌，却没有想到，力牧是属于遇强越强的那种人，面对两个一流高手，越战越勇，丝毫不落下风。本来输给力牧的绿威虎图是不大服气的，此刻看见力牧大战夸父和刑天才知道，力牧果然勇力非常，自己输的一点不冤。

蚩尤看见力牧面对两大高手，打的是如火如荼，也吃惊不小，想不到黄帝手下还有这般勇将，就像观看表演似的不动眼珠地看着。但是黄帝一方的风后怕时间长了，力牧的力气会衰竭，就舞动蛇矛冲了出去。风后的蛇矛照比士兵用的蛇矛又粗又长，既可以当枪用，又可以当棍子打。烛九阴看见了，就手持托天三股叉冲出阵去，大鸿看见对方加人，自然也不会看热闹，就手舞熟铜棍加入了战团。随后蚩尤手下又有人加入战团，如此一来单挑变成了群殴。蚩尤就给绿威虎图做出手势，绿威虎图就指挥本族大军冲了过去。

黄帝早就准备好了车奇兵，看见双方群殴不说，蚩尤方面加入了那么多部族，就命令身边传令兵敲锣，罗声一响，早已经准备好的车奇兵从散开的步兵群中冲出，蚩尤看见车骑兵出来，掉转头就往回跑，那些正在作战的士兵，将军也都不打了，一块儿往回跑。说也邪门，刚刚还不错的天气，当双方打起来的时候，突然间阴云密布，凉风习习卷地而来，片刻后细密的雨点就从空中落了下来，整个天空大地就变得灰蒙蒙地。更奇怪地是，在雨雾飘荡中，雾气变得越来越浓，几步远已经看不见人影。正在随车骑兵追击蚩尤部队的黄帝感觉不对。心说就算下雨有雾也不出奇，为什么雾会这样大？没等他弄明白这里的奥秘，常先找到了黄帝，告诉他前面的路不但坑坑洼洼，还十分泥泞，像似被人故意破坏了似的。

黄帝顿时明白了，是蚩尤他们干的，为的是对付他的车骑兵，立刻命令鼓手敲鼓收兵，但是已经晚了，因为大雾越来越浓，几步之外谁也看不见谁，而蚩尤的伏兵大批大批地杀来。他们的眼睛似乎并不怕大雾，蚩尤的部队在大雾里横冲直撞，几乎没有受到约束。原来蚩尤的部族大多是生活在湿气很重的山东沿海地区，对于潮湿气候，漫天的大雾早就适应，如此一来他们就像戴上有色眼镜，而黄帝的士兵则成了色盲，如此的不对等，仗如何打？大败就成为必然。最后连黄帝本人也迷路了，他和亲信卫兵被大批的蚩尤部队围困，厮杀的极为惨烈。幸亏黄帝本身武艺高强，接连杀死两位蚩尤部族首领，才略略阻止了对方的疯狂攻击，后来大鸿和常先赶到，救出了黄帝和他的亲兵。

当黄帝一路杀出重围很久才发现力牧等人跟了过来，但是没有看见风后，这让黄帝心慌，因为风后是他的宰相，不可或缺的人物，就派力牧等人返回迷雾大阵去寻找，可是找了很长时间，仍不见风后的踪影，黄帝只好亲自去找。黄帝来到战场上，找了多时，后来看见风后的时候，发现风后一个人在战车上睡觉。黄帝当时就火了，生气地说:"大家为了找你都急死了，你却在这里睡觉，太不像话"

哪知道风后慢腾腾地坐起来说:"大王，我哪里是在睡觉，我是在想打破迷雾的办法。大王你想，如今正是夏秋之际，天气变化很快，迷雾肯定很多。我方士兵不适应大雾天气。但是战争什么时候开打，并不是我们说的算，所以这个迷路的问题必须解决，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呢？"

说到这风后用手向天上指去，对黄帝说:"大王你看，为什么天上的北斗星，斗转而柄不转呢?微臣听老年人说过，伯高在采石炼铜的过程中，发现过一种磁石，这个东西能够将铁石吸住。我们能不能根据北斗星的原理，制造出一种会指明方向的东西，有了这种东西就不怕迷失方向了。"

黄帝一听风后在琢磨打破迷雾的办法，这才转怒为笑地说:"原来你躺在车上就是想的这件事，你们看风后的想法如何？"

大家都纷纷议论起来这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就把这个想法对黄帝说了。黄帝见大家都认可这个办法，就决定由风后设计，大家帮忙出主意，黄帝自己也参与其中，还亲自动手进行制作。经过几天几夜工作，终于造出了一个能指引方向的仪器。黄帝就命令风后把它安装在战车上，车上安装了一个木头人，木头人伸手指着南方。行走了一段路程之后，果然神奇，无论车辆怎么行走，木头人手指方向不变，黄帝立刻大喜，就传令所有的军队，以后打仗的时候，一旦被大雾迷住，只要看见指南车上的假人指着什么方向，马上就可辨认出东南西北，再也不怕迷路了。只要不迷路，部队的秩序就不会乱，战斗队形就会保持。其实风后这个发明，为后世解决了行走方向的大问题，的确关系重大。

这当然是后话。就当时这一仗来说，黄帝的部队遭遇了重大失败，至此黄帝才意识到，蚩尤的部队不但战斗力彪悍，部族里能人众多。他们之所以接连吃败仗，是因为没有做到知彼知己，是对自己的战斗力估计过高所致，因此要想打败蚩尤的部队，必须在战略战术上进行调整，因此黄帝命令部队暂时不和蚩尤的部队对攻，在战略上采取守势，所以命令大军连夜撤出沧州地区，进行大范围的战略退却。如此一来，黄帝料定蚩尤的部队会步步紧逼，这会助长蚩尤和手下部族的傲气，他们就可能找到机会击败对方。

一个聪明的领导人，最难得的地方是敢于正确地解剖自己，承认错误，然后加以改正。在和蚩尤作战的开始，黄帝的战略战术其实犯下很多错误，没有做到扬长避短，没有真正看明白对手，这才导致了一连串的战术失误。其实这种现象也是正常的，问题是能不能尽快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如果不能，沿着错误的路线走下去，结果就是全军覆灭，如果能够及时地纠正错误，就可能反败为胜。后来的事实证明，黄帝在这个方面的表现是出色的，所以他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