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正传第三十八章

五帝正传第三十八章

颛顼当然知道小共工是危险的对手，他的暗探不时地就会把有关小共工族的情报送到他的案头，因此小共工对颛顼很是了解，颛顼同样了解小共工。

“小共工的危险在于，他不像某些部落首领那样抱残守缺，甘心做个山大王，很多地方他在学我们天朝。天朝之所以强大，缘于我们的**优秀，一旦共工部族也走这条路，改变了部落运行体制，那就真正成了我们的劲敌。这个世界上，再强大的部落也不可能是我们的对手，而再小的国家都可能强大起来和我们抗衡，这就是我主张先打共工的主要原因，我们要趁他们羽毛未丰满，把他们掐死在摇篮里。”

湖鱼进一步阐述了为什么首先攻打小共工的理由。

颛顼听后连连点头，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湖鱼，心说湖鱼看问题的洞察力，拥有的远见卓识，在天朝除了自己，就没有第二个人了。湖鱼提出的问题，就是他最担忧的问题。看共工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确向着组建国家的脚步走。如果给他时间，就可能达到目的。那样一来就给天朝增加了劲敌，颛顼当然不会允许自己身边有另外一个国家存在和天朝分庭抗礼。

其实大国领袖的心态都是如此，只准他做老大，别人不能做**，因为谁做**，就可能会成为老大的敌人。就这一点而然，颛顼比黄帝的认识厉害多了。

既然确定了共工是下一个讨伐对象，剩下的事情就是筹备粮草，兵器等具体事情，这些事当然不需要颛顼过问。当其实还有一个大问题必须明确，就是谁统兵做主帅。在湖鱼看来，颛顼已经有了消灭公孙大衣的功绩证明了自己的军事才干，这一次派别人领兵出征就可以了，毕竟打仗的事情存在着风险，作为一国之君，颛顼没有必要每一次都去冒险出征。但是他又知道颛顼不会同意自己的提议，因为颛顼还没有当够将军，战场厮杀，战前谋略让他感觉刺激。湖鱼就把目光对准了定水，希望他劝说颛顼。定水轻轻地摇摇头，目光告诉湖鱼，肯定不行。定水明白这个将军除了颛顼不想做，主动退让，否则，谁也不可能从颛顼手里夺走将军的大印。他知道有的人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喜欢过喋血生涯，颛顼身上这种痕迹很突出。这是骨子里带来的别人很难改变。

“你们两个在捣什么鬼？”颛顼发现了湖鱼和定水用目光在交流，表露出了不快，他是那种睡觉都清醒的人，湖鱼和定水的举动瞒不过他的眼睛。

“大王，我和定水以为，打仗的事情有将军就够了，大王没有必要每次打仗都亲临战阵，朝廷有那么多大事情需要大王处理。”湖鱼看见不说实话不行，就狡猾地拉定水一块下水了。

“我猜你们就是说这件事。如果对手是别人，我可以放手让将军去打，但是小共工不行，这个人是个厉害角色，就是孤王亲自出马也不一定有胜算。”颛顼果然否决了湖鱼的建议，只是在否决的过程中，给小共工戴了一顶高帽子。“不但我亲自领兵，你们两个都要跟我出征，家里有土生看守就可以了。”

其实颛顼之所以敢于放手离京，是对风后看家的能力有足够的信任，如果后方不稳，他自然不会非要去战场充当好汉。

“臣没有这个能力。”土生也不愿意颛顼去前线，因此就推脱说。

“没有关系，你只是辅佐老宰相，大事有他做主，你帮着拾遗补缺就可以了。”颛顼说，既然准备出击，如何使用部下能臣就是对君王的最大考验，对于有识人之明这一点，颛顼还是自负的。

第二天上朝，颛顼不再和群臣讨论，直接下达了出征的命令。看守家园的大权理所当然地交给风后，因为风后接受过考验，非常称职。然后就是去南北大营调兵了，具体制定带兵的官员。此刻经过整顿的新军焕发出了勃勃生机，从基层提拔的官员都想立功证明自己，所以部队的士气是不用怀疑的，和几年前那支充满暮气的部队不可同日而语了，这自然是湖鱼和定水的功劳。这两个并没有在军队历练过的“文人，”居然可以训练出能征惯战的强军，这是颛顼最大的骄傲。由此他进一步确定了用人的方略：能不能用要看这个人的综合能力，不看经验和某一项专业技能。例如最新提拔的军官中，有几个人都是体制之外的，最难得是有一个叫屠利的军官没有进入部队之前是个商人，这个商人是自己找到颛顼要进入部队的，而且明确提出做高级军官。换做一般的君王可能会认为这个人是个疯子，简直把军队当菜市场了，即使不用乱棍把屠利打出，也不会给屠利任何述说和表现的机会，因为他这种做法很有点蔑视军中无人的感觉。

但是颛顼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的思维习惯逆向多于正途。在他看来，屠利既然敢于挑战他的权威，蔑视现有的军官选拔制度，就一定研究过军事，至少在这个方面下过专门的功夫，否则他真是疯了，因此颛顼就问他天朝所面对的周围局势优和劣，在颛顼看来，一个要做高级军官的人，必须要有政治头脑和政治眼光，不能只盯着眼皮下面的一点事情。

屠利就不客气地告诉颛顼，目前周围局势对天朝有利，虽然天朝周围敌对势力不少，但是各个不同的部落如同散沙一片，都是各自为战，自行其是，如果他们一旦觉悟了，像天朝一样，改变部落体制，局势就大不一样了，而且屠利断定，这一天不会太远了。因为黄帝创立**到今天虽然时间不长，可它的优势已经变成现实，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都会看明白里面的秘密，一定会效仿，因此在他们没有彻底醒过来之前出兵征讨，扩大土地和人口是必须的。

老实说，屠利的这番论述给颛顼的惊讶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他提纲挈领般地看出天朝的优势在体制上，并且提出利用这种优势扩大战果，这种认识在天朝重要官员中也只有少部分人能够认识到。当时给颛顼的感觉这个人是个大才，幸亏他来找自己，否则这样的人才散落朝野就是朝廷的巨大损失。

随后谈到军事，屠利就战略和战术的问题阐明了自己的观点，颛顼感觉屠利对战术的论述还是中肯的，并不是纸上谈兵。最后屠利告诉颛顼，自己跟一个隐居的名师学过枪术。当年也曾投过军，找过合顺，只是合顺认为他狂妄自大，命令手下卫士把自己赶出大营，这才不得已去做了商人，因为自己不会种地，对放牧也没有兴趣。

颛顼听说他学过武功，就把长仓喊来，因为长仓是军中的使枪名家，结果两个人对阵后，五十回合之内不分胜负，打到一百回合之外，屠利才稍稍落下风。这让颛顼惊喜不已，立刻任命屠利做了长仓的副手，算的上是一步登天，当然，屠利是遇到了伯乐，否则他这匹千里马就被埋没了。这件事给颛顼的印象是深刻的，使他明白在天朝的民间，藏龙卧虎的异能之士并不少，只要别具一格使用人才，天朝的军队中就不可能缺少将才。因此后来命令定水派人去四乡八野宣告，朝廷为了选拔军官，要举行“比武大赛。”不管出身，不论贵贱，不分种族，只要有本事就一概任用。在选拔期间，颛顼还特地抽空去观看了两次，其中一个不会武功，但是力气特别大的，叫无敌的砍柴青年就是他钦点的校官，现在也在长仓手下做军官。有了人才储备，颛顼自然有信心打赢小共工了。

不久颛顼专门询问和安抚了新近提拔的将校，还和他们共进了午餐，目的除了了解他们的身心状况，更主要是探听他们对战争的态度，结果自然是让颛顼满意的。因为这些新近提拔的将校都知道，要想更进一步，只能靠战场立功，因此打仗对他们来说，不仅意味着风险，更意味的是机会。古往今来强势的帝王手下为什么名将辈出，道理只有一个，因为君王的需要和识货。北宋为什么出明相而不出名将，因为皇帝不想打仗。三国之所以名将多，是三国的帝王都想一统江山。因此在封建社会，奴隶社会，包括原始社会后期，君王喜欢什么，就决定了这个王朝盛产什么，这个铁律一直延伸到今天。

颛顼最后一个巡视节目是看长仓发明的排箭车表演。所谓排箭车，就是在运行的车上，装上手工机械制动的弓弩，拽动皮条，一次性可以发射五只雕翎箭，这在当时是了不起的创造。虽然这种排箭射出去的时候，准确率不是很高，但是声势骇人，对于密集队形的大部队进攻或者防守，杀伤力极大，算得上是超级大杀器。在当时来说，除了颛顼的军队，世界上任何一支部队都没有这样的利器。

原始社会中后期有一个现象非常奇怪，几乎所有的发明创造都不是贫民百姓干的，天知道这些需要管理部族的头领和将军，哪里来的这个精力。有一件事最能说明问题炎帝和黄帝是最忙的人也是原始社会中后期最大的发明创造者，当时的医药，农作物，手工业生产，商业运行等重大的发明，几乎都出自在他们手里。第一个建立商业市场，制陶业，医药学和种地用的犁，很多的薯类和谷物，都是炎帝发现的，并且由他领衔实施的。黄帝在农业上的发明同样不少，最典型的是发明了水井，这个解决了几千年农民种地大问题的事情就出自他的手笔，包括车骑兵也是他的杰作，还有初期的采矿技术，制盐技术等等。他手下的大将常先和力牧发明了大鼓，大鸿则发明了指南车。而颛顼发明的“颛顼农历”更是影响到今天的农业种植。后来的大禹治水更是划时代的杰作，到今天为止还在为中国的水利工程做着示范作用，还有李冰父子的《都江堰》。这些充分的事实都在说明，英雄创造历史是真实的，人民创造历史是伪命题。

长仓这个排箭车不但解决了战车兵人数不足的问题，也解决了马匹不够用的问题。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当数十辆战车上的弓弩并成一排，或者呈扇状齐射的时候，那个气势就是海雨天风，让对方士兵无路可逃。别说那个时候还没有后来出现的单人骑兵，就算是骑兵面对这暴雨一般的射击，怕是也很难敌敌。

观看完了校场演练，颛顼大大地夸奖了长仓，对于这次战争的胜利信心更足了，毕竟战场上靠谋略打胜仗是软功夫，真正较量还是要凭硬件的，他的部队装备本来就强于小共工的部族，又有了新式的杀人利器，如果野战，小共工的部族肯定招架不住。

四

当然颛顼增加了新的军事装备，瞒不过小共工的耳目。小共工虽然打着为炎帝复仇的旗号来号召民众，其实他心理明白，炎帝的臣服一多半是被黄帝出色的才干折服的，否则在黄帝和蚩尤大战的时候，手下几员大将夸父刑天和雨师反复劝说，如此自立门户的绝佳机会炎帝为什么不反？

后来道家学者说炎帝不反是为了爱惜百姓，不想让中原大地战火连绵，无辜的生命遭受涂炭，或许心地慈悲的炎帝这样想过，但是他毕竟当过长时间的部落盟主，享受过万民的仰视，知道自己做主人的畅快，就算他思想境界超脱，常怀悲天悯人的情怀毕竟是人不是神，有些事情是不能免俗的。真实的原因是炎帝绝顶聪明，这从他不断地发明创造中就可以说明，他已经看透，论政治军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黄帝的对手，自己不行。反叛的结果要么去死，要么就是自取其辱，到不如安心地做个臣子，帮助黄帝把国家建设好，让黎民百姓都能够吃饱肚子，接受基础教育，最终历史会给自己一个恰当位置。

因为选择的正确，炎帝虽然失去了一定的权利，却在历史发展进程中获得了相应地自由和尊敬，最终从黄帝到百姓，对炎帝无不歌功颂德，最后他也安然地闭上了眼睛，成为华夏民族的始祖之一。而采用暴力手段反抗的蚩尤就没有这样幸运了，死的时候尸首分家，连全尸都没有落下，还被历代史学家骂为魔头，陪衬了黄帝的英明，何苦？

虽然看明白了炎帝不反的原因，小共工并不认为炎帝的妥协选择是正确的。他觉得凭炎帝当时占有的土地，部落的富裕程度和地理位置，如果炎帝不是过多地把精力和财力用在部落的建设上，像黄帝那样，大力发展军事力量，胜利的天平就可能倒置。在他看来，百姓生活中只要有吃的就可以了，不要考虑生活水准是什么样的，因为部落的经济总量就这样多，如何分摊是个原则问题。学习黄帝，建立一支独立的，职业型的部队虽然需要大把的金钱，但是反过来会得到一支强大的军队，有了这支军队，就可以抵御外来入侵，也可以用来扩张领土，保护自己的子民。这不是可有可无的事情，是有关部落能不能够生存的大问题。炎帝肯定错了，甚至是错的没有谱，所以才会失去江山，成为黄帝的附庸。他小共工既然坐在首领的位置上，就不会去重复炎帝的错误。

人生目标决定一个人的思维，小共工的目标是建立一个和天朝一样的国家，自己做大王，因此对抗颛顼领导的国家就是一定的。所以在得知颛顼正在厉兵秣马，当然必须有所准备，而且要倾尽全力，因为他知道天朝的力量有多么强大。颛顼个人虽然年轻，但是他在军队整顿没有完成的时候，就敢毅然出兵来战，说明颛顼做事情有魄力，而且北征的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平定了公孙大衣，这本身就说明了天朝的军事实力仍旧一流。当然，是战是和，他需要和团队的其他人商量，毕竟这是有关部落兴亡的大事。

如此一来小共工用了三天时间和各个部落的首领进行商议，多数部落首领惧怕天朝的威仪，主张妥协，有的部落首领甚至提出，不妨名义上归顺颛顼，这样可以保全实力，真正愿意和颛顼死磕的头人没有几个。虽然这个结果开会之前小共工已经预见到了，但是他没有办法不和部族头人商议而独断专行，因为他只是众多部落首领中的一个只有一票话语权。因此这样的会议很难按照小共工的意见行事，只能是争来争去。这件事让小共工进一步认识到，部落联盟体制实际上是在走蚩尤灭亡的老路，面对强敌的时候，很难统一号令，集中财力，人力去抗敌。最后小共工只好在私底下挨个去做工作，勉勉强强达成了统一的意见：共同抗敌。

会后就涉及到具体部署了，例如人员调配，装备武装，粮草供给。此时真正能够帮上忙的，只能是小共工信任的弟兄了。小共工这个人是很讲江湖的，在没有优良制度的保证之下，如果再没有江湖，他就没有核心团队，那么基本上就没有了和颛顼打仗的本钱。在他的核心团队里，有两个人是他的主要依靠，被部落人认作共工的左膀右臂。这两个人一个叫柳相，一个叫浮游，柳相武艺出众，手持开山大斧，两臂有千斤之力，浮游武艺也不错，但是逊色于柳相，当然他有着比柳相优越的大脑。

小共工把两个人找到自己的住处去说体己话，因为能不能打败颛顼，小共工知道靠新近收复的部落是不靠谱的，他明白这个道理。“你们两个是我的兄弟，也是最知道我心的人。颛顼大军很快就会出动，目标不用说了，你们和我说实话，我们是战还是降。”

“大哥，柳相是个冻死迎风站，刀下不低头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大哥让我敬服，颛顼算是什么东西，毛孩子一个。不过继承了他爷爷的产业就耀武扬威，我最看不上这种人，他也不配做俺的主人，投降是万万不可以的。只有战死的柳相，没有投降的柳相。”

柳相身高体壮，说话有如铜钟，气量充足。

“兄弟的心我明白，但是我不能不提醒兄弟，这一次和颛顼决战，打胜的可能性小，我们的力量和天朝是比不了的。如果投靠我们的部落能够和我们一条心还有一拼。但是你们看见了，这些部落的头人各怀异志，都惧怕颛顼，没有他们的帮衬，我们的力量更不够用了，在这种情况下作战，的确是凶多吉少。”

“打仗的事情不一定力量强大的就一定赢，这里面变数很多。再说了，我觉得各个部落的头人也不是就想投降，他们只是害怕打不过颛顼。如果能够打消了他们的顾虑，还是可以一战的。”柳相不大服气小共工的话，感觉他在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浮游，你怎么看？”小共工没有继续和柳相争辩，而是调转了话头。

“柳相的话有一定道理，颛顼率领的部队虽然强大，但是不一定就会胜利。各个部落当家人之所以害怕颛顼，是缺少信心，如果我们开始给颛顼点颜色看看，让部落头人看见颛顼的部队是可以战胜的，我想，他们的信心就会起来。”浮游说话慢条斯理的，但是这话却说到了小共工的心里。

看见两位忠实部下都有对抗颛顼的决心，小共工心里踏实了很多，就对他们说：“二位兄弟的话提醒了我，这一仗我们要争取开门红，打出气势，打出信心来。”

“大哥，你就排兵布阵好了，俺只管冲锋陷阵，绝不会让颛顼小儿占便宜。”柳相说完还拍拍胸脯，表示他有决战到底的信心。

看见手下哼哈二将对自己忠心耿耿，不怯战，小共工决心打好这一仗，感觉只有给颛顼的部队迎头痛击，才可能让颛顼知难而退。对于小共工来说，这一战不仅是为了保全部落不被占领，还有另外一层意义。如果打赢了颛顼，他个人的威望就会及大地提高，那么这个时候再提出建国的想法，反对他的头人就会少多了。至于个别人的反对，他可以置之不理，也可以用雷霆手段处置。现在之所以他不敢采取霸王硬上弓的做法，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威望不够。那样一来，容易引起众叛亲离。他的部落主要居住地在河南辉县地区，属于整个河南省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这里有山有水，土地肥沃，山林密布，的确是个供人生存的好地方。他觉得颛顼就是看中了这块土地才和他动刀兵的，那么如何利用地理优势打赢这一仗就是关键了。

小共工的最大长处是懂水，水不仅仅可以供人们生存栖息，也是战争中可以利用的武器，颛顼他们对这里的地势不是很了解，是可以让他们请君入瓮的。这里还有高山峡谷，现在是初春，正是草木枯焦没有恢复的时期，如果找好地势放火，同样可以打败颛顼。这样一想，共工就发布了一道命令，所有上游地区离河道就近的地方，开始筑坝，他要囤积水源，以备使用，因为颛顼的大军一定会从本土出发，颛顼的国民居住在河南一带地方地势低洼，如果放水可以淹没那里的土地，毁坏庄稼，给颛顼制造大量的灾民，这样一来，颛顼的粮草运输供给就成了问题，对颛顼的国家经济的破坏也大。

当然了，放水不仅仅会给天朝造成破坏，也会给下游很多部落造成破坏，他们可能会因此恨小共工，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大坝一定要筑，蓄水一定要做，说不定大水还可以淹没颛顼的部队，假如他的部队没有防备的话，这样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取得胜利。

就在小共工有条不紊地安排抵抗颛顼大军的时候，一件意外事情的出现，差一点让他心智大乱，破坏了整个抵抗计划。

原来小共工这些年收拢了不少小部落，当然，有些部落是被他打服后归顺的，这些被武力征服的部落当然不是真心投靠。他们又没有本族的文化，文字，因此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将对方同化。其中有一个叫拾菌的，他的部落就属于这种情况，小共工召开部族会议，他就极力反对和颛顼作战。当时小共工没有在乎，认为他是自私，没有全局观。却不知道他反对打仗是有深刻道理的。第一，他不想让自己的子民做炮灰，第二他清楚，因为部族弱小，在双方交战的时候，容易被颛顼的军队灭掉。第三，就算最后小共工打赢了战争，他们也分不到多少红利，失远远多于得。知道实情是这样，他当然不愿意打仗，因此在小共工做出打仗的决定之后，他就带着部族偷偷地跑了。小共工听说后怒火万丈，战争还没有开始，就有人开小差，拾菌的部落虽然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他们离去对小共工的军事实力影响不大，但是带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却是共工惧怕的。一旦军心不稳，有别的部落跟他们学，这仗还怎么打？因此共工就想抓住他们杀一儆百，起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但是最后被浮游劝止了。因为浮游知道，这件事本来动静不大，如果小共工带人追杀，所有人都会知道了。带来的负面效应才是致命的，所以他劝告小共工要冷静对待，不能和颛顼部族的仗还没有打，自己人先打起来，这样的影响对大局的破坏力是空前的。

小共工想想，感觉浮游的话有道理，就打消了追杀拾菌部落的念头，但是打仗的心情却被破坏了。那种感觉就是吃美餐的时候，在盘子里发现了苍蝇，要多腻烦有多腻烦了。人的心情一旦破坏，就算你是神仙，做事情也不会有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