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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帝正传第五十九章

小说:五帝正传 作者:愤怒的玫瑰 更新时间:2023/11/6 15:20:00

五帝正传第五十九章

重黎这个人身份不一般,他是颛顼大王的曾孙,帝喾的堂孙,官封火正,是个很有权利的官员,又和帝喾有直接血亲,大军出发的时候,按照过去的惯例,帝喾是应该送行勉励的,因为对于很多帝王来说,兵者无小事。但是当时的帝喾正在忙于观看乐师排练,就派定于代表自己去送行了。这件事虽然不大,但是大家可以看出,帝喾对于军旅之事是轻视的,帝喾自己并不知道因为他的轻视会怠慢军心,影响部队的斗志。

此刻帝喾的心思都放在与民同乐上,因为钦天监选好了日子,就在周日拉开了祭祀黄帝和颛顼的大幕,百姓们事先知道在这次祭祀中,帝喾要隆重推出他的音乐团队,团队创作的新乐曲和新舞蹈都会亮相,谁不想一睹为快?因此祭祀没有开始,南来北往的民众就如溪水一般汇聚到了南郊,络绎不绝的人群把黄帝庙包围的水泄不通。帝喾算定会有很多人来参加祭祀,只是没有想到人们会疯狂到这种程度,心理高兴。因此祭祀过后,咸黑领衔的乐队就奏响了乐曲,这些第一次面对观众的乐曲的确打动了观众的心,音乐舞蹈新颖别致,曲调悠扬的歌曲是百姓在田间地头自编自导的歌舞不能比的,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就加入进去。到了后来,几乎所有人都进入其中,黄帝庙外成了欢乐海洋。

这场音乐大舞台所起的作用第一天就显示了卓越的能力,让帝喾看见了自己的得意杰作,准备大力推广,让天朝成为艺术之国,所有的劳动者在劳动之余,都可以品味“精神鸦片。”但是祭祀完后的第二天,老天爷变脸了,昨天还阳光明媚的空中,突然之间堆积起了大片的乌云,狂烈的东南风也如千军万马般地疾驰而来,刮的地面上尘土飞扬,就在人们错愕老天爷为什么要发怒的时候,豆粒大的雨点劈头盖脑般地砸了下来,随后远处空中就不断地出现闪电和惊雷,这一切在告诉京都的人们,大雨就要来临。

六月初的华北大地下雨不是新鲜事,人们也没有惊慌失措,加上是雷暴雨,按照一般规律,这样的大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但是这次所有人都失算了。这场大雨只是预演,随后大雨中雨在半个月内没有断过,似乎雨季提前来了,雨水的密集,爆裂是过去少见的。这下京都遭殃了,经过修整的排水设施,哪里能够抵抗这连续的雨水攻击,整个京都顿时变成了泽国,大街小巷,公路田野一片**。最要命的是,不仅仅是京都地区暴雨连连,京都的上游同样进入了阴雨天气,河水暴涨,山洪开始肆虐,无处排泄的雨水,自然是哪里低洼像哪里流淌,京都地势天然低洼的劣势再一次成为洪水冲击的对象。常仪的预见成为了事实,很显然,钦天监没有看对天气的变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帝喾只能叫苦不迭,感觉老天爷给自己迎头一棒,后悔没有听信折箩的劝告。如果事先做了准备,现在不一定会如此地狼狈,对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但是灾难并没有就此止步,就在帝喾带领朝廷官员和洪水大战,拯救京都主要通道,保证城里人日常生活能够维持的关键时刻,南部边界传来坏消息,重黎率领的军队被题族打败了,请求增援。帝喾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是怒火攻心,却不能置之不理,因为这不仅仅涉及到天朝的颜面,还会动摇民心,只好下令北大营增派兵马去支援重黎。但是让帝喾没有想到的是,北大营的驻军被洪水包围,部队整天在和洪水“作战,”很多器械都被洪水浸泡,连士兵穿的盔甲都没有干爽的,负责运输辎重的马匹没有草料,正在随意地在野外放牧,让马匹自己寻找草料以维持生命,因此接到命令的将军当然是叫苦连天。虽然明白救兵如救火,但是面对眼下恶劣的自然条件,筹集辎重粮草就要花费很多时间,问题是,就算筹集到了粮草辎重,如何运输成了天大的难题,因为所有外出的道路都浸泡在水里,战马,士兵只能趟水行军,因为不可能命令士兵人背肩扛辎重去走路。当将军把实际情况告诉定于,不能够按时出兵的时候,定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帝喾。

帝喾的脑袋真大了,前方等着大军支援,大军却被洪水困住,这不是瞪眼看着重黎的部队打败仗?此时此刻的帝喾才明白,他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情,在时间宽裕的时候,他把最好的时间花在了填词作曲上,因为他的导向作用,近一时期,朝臣的工作重心都转到了唱歌跳舞上,这叫上行下效。因为没有听从折箩的劝告,忽视了雨季到来的可怕,现在上天的惩罚来了,这场大雨不仅仅让京都的排水设施原形毕露,也严厉地警告了他,做事情应该是未雨绸缪,不应该放松警惕,应该早一点把京都迁移提上日程。结果贪图了暂时的安逸,酿成了巨大灾难,没有办法让部队准时出发。如果因为援兵不到,重黎的部队被敌军吃掉,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就在帝喾焦头烂额之际,折箩拿出了办法。“大王,京都的部队肯定不能按时增援,不如让边界附近的州郡守军充作援军,州郡的守军战斗力虽然不如大王麾下的禁卫军,但是在速度上可以提前,只要他们能够按时到达,可以壮声势,给叛军以震慑。”

帝喾当然知道各个州郡的守城部队和边防军差不多,没有多大的战斗力,但是折箩的提议也的确是个救急办法,他们在附近,可以按时到达。打仗不一定行,助威的作用会有的,就同意了折箩的提议。命令信使带着他的手诏,奔赴各地,做完了这件事,帝喾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帝喾并不知道雨水什么时候会停止,现在连王宫后院也在闹水,他虽然贵为大王,如今却成了画地为牢的乌龟,走出王宫都成了奢望。因此有个人陪着说话就成了幸福的事情。

“先生,为什么孤王也容易犯下好了伤疤忘了痛的错误?”帝喾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见赤松子回来那天,他的坐骑被阻挡在南门外,当时已经下定决心尽快迁都,所以对于湖鱼修建新都不遗余力地支持,结果第二年因为定于命令水正下大力气修建京城的排水渠道,到了阴雨天城内的积水基本消失,就感觉定于等人的话是有道理了,既然阴雨天城内的积水可以排除,就没有必要迁都了,毕竟迁都又麻烦,又费钱,还会遭至很多大臣反对,得不偿失。随后第三年阴雨天,城内还是没有积水,帝喾就彻底打消了迁都念头,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犯了致命错误,当时他和折箩为了加快迁都的事情,闹了很大不愉快。

当时折箩是这样说的,“大王,京都的阴雨天闹水是因为地势低洼造成的,只是靠京都自己增加排水条件,并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因为上游多余的水会源源不断地进入下游,因此要解决京都的水患,上下游必须一块做动作。当时他想,那样做,需要的财力太大,朝廷没有能力去解决,所以目前看来,迁都真是唯一的解决办法。大王不能为了眼前的安全而忘记后面的危险,折箩继续说:居安而不思危是非常危险的。”

那时他虽然觉得折箩的话有道理,但是侥幸的心理占了上风,加上定于等大臣的极力反对,就没有采取行动,现在帝喾明白了,防止京都水患,小修小补解决不了根本问题,迁都是唯一的出路。

“大王是否记得,当初臣看见了京都的地势之后,就预见到了凭朝廷的财力这是个不可能解决的问题,天朝国库并没有富裕到可以随便花钱的地步,因此要解决京都的水患,只有迁都。大王当时的决心很大,找来湖鱼丞相问讯,湖鱼丞相立刻对大王的想法给予了全力的支持,因此当大王命令湖鱼丞相去建设新都的时候,湖鱼丞相是不遗余力去做的,最后因为劳累过度早早离开了大王,让大王折损了臂膀。以湖鱼丞相的治世之能,看问题的深远,天朝没有人可以相比,如果不是迁都是必须做的事情,湖鱼丞相怎么可能不提出反对意见?反而大力支持大王的提议,亲自去建设新都。”折箩说到这故意做了停顿,目的当然是给帝喾思考的时间。

折箩后面的话引起了帝喾对湖鱼的回忆,脸上感觉热热地。当然有些难过,如果不是湖鱼过早地离开他,或许新都已经建成,他们也可能迁都完毕了,也就没有今天的被洪水围困的灾难了,如果此刻有外敌入侵,守卫京都的部队连战斗力都不会有,这是想想都后怕的事情。想到湖鱼临终时候嘱托的话,再联系到重黎的兵败,更是觉得自己昏了头,因为湖鱼临终时提醒的两件事,其中一个就是加强武备,可是自己连军营都很少进入,将军中,能够叫上名字的人都不多,这样的部队怎么可能有战斗力?如此说来重黎的部队打败仗是正常的。只是现在他需要的援军不能按时出发,真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的。

“大王,臣想知道迁都的事情大王是不是拿定了主意?”见帝喾并不说话,折箩忍不住问,他对帝喾这些日子的行为举动是非常不满的,尤其是帝喾放下迁都的大事不闻不问,一门心思去搞音乐创作,把大量时间耗费在吹吹打打上面,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不务正业,玩物丧志。尤其是咸黑等人编写的某些歌功颂德,花前月下的歌曲,在他看来就是误国误民。因为帝喾的带头,很多大臣都在跟着学,有实力的大臣家里开始豢养了歌女,乐师,把这当成了高雅,他担心这股风气一旦形成,谁还有心去种地,去做受苦受累的工作。

“孤王拿定了主意,天气放晴,迁都工作就开始启动。”帝喾回答说。

“如果大王拿定了主意,就应该趁着闹水,把在家的大臣召集起来,宣告迁都决定,安排具体负责的官员。”折箩说。

“先生是担心启动迁都工作之后,某些大臣会反对?”帝喾猜到了折箩的心理,有这一问。“先生放心,这一次孤王要自己说了算,任何人反对迁都都不可能动摇孤的决心。”

听见帝喾用这种口气回答自己的问题,折箩脸上露出了笑容,明白这一次帝喾可能会动真格的了。

谈话之后,在折箩的坚持下,帝喾召开了御前会议,在朝堂上明确地提出了迁都的事。虽然大臣之间争论仍旧不小,但是面对水淹京都的残酷事实,某些原来反对迁都的大臣,此刻站在了同意迁都一方。当折箩就京都的现实,先天不足的地理条件,论述了迁都必要性的时候,支持折箩的大臣增加了不少,帝喾看见时机成熟,当时就委派了不少官员去做迁都的具体工作,最后强调说:“如果有哪个官员不愿意去新都,可以写辞呈,孤王立刻照准。”

结果在朝堂上反对迁都最厉害的官员,没有一个写了辞呈,乖乖地准备迁都的事宜了,就像折箩估计的那样,乌纱帽比土地财产重要。争论了几年的迁都,因为大雨的突然降临,洪灾的逼迫,至此画上了句号。老天爷仿佛有感知似的,朝廷的迁都决议刚刚诞生,困扰了蓝天四十几日的阴霾,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斗大的太阳如火球般地在天空升起,瓦蓝一片的天空中没有一丝浮云,地面的积水像似接到了撤退的命令,几天之间就逃之夭夭了,被积水浸泡的大地,因为烈日的突然出现,很快被吸干了水分,大地上几乎见不到水滴了。这个时候折箩对帝喾说:京都地区这样的地势,水灾过后容易形成旱灾,如果老天爷再来个长时间不下雨,上游河道里的水位下降是一定的,而上游的人们为了灌溉土地,一定会堵截水源,像京都这样的地方会是第一个受害者。

帝喾感觉折箩的担忧有道理,地势低洼的地方之所以总是和水灾旱灾结盟,是它们不利的地势决定的。遇到雨期上游要放水,遇到干旱上游要截水,现在抢救的方法就是在水源没有泄光的时候趁早留住部分水。帝喾就命令有关的官员去动员当地的百姓,组织民工拦河筑坝,事后的结果证明折箩的预见不是空穴来风,果然大雨之后出现了大旱。但是因为京都百姓事先做好了准备,虽然老天爷四十多天没有下雨,田里的庄稼因为没有断了水源,仍旧活了下来,等到了又一次雨水的降临。

当帝喾带领大臣去黄帝和颛顼庙祭祀的时候,围观的老百姓匍匐在地,称颂帝喾英明伟大,给他送来恭贺的牌冕,但是帝喾心理明白,折箩才是应该享受这个荣誉的第一人。

战胜了旱灾,祭祀举行后的第二天,帝喾还没有从喜悦中苏醒过来,南部边界却有恶耗传来,重黎率领的部队,包括临近州县支援的援军被题族首领莪蒿打败,后来赶到的朝廷援军也没有成功挽救重黎失败,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帝喾这回震怒了,如果只是重黎率领的官军战败,帝喾并不会勃然大怒,但是加上后来的州郡援军,还有最后到达的朝廷援军也战败了,帝喾的感觉就不是被对方在屁股上狠狠地踢上了几脚,而是被当众抽了耳刮子,不义愤填膺就怪了。

“把重黎召回朝廷,施加重典。”帝喾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吼叫地说,这是他继位以来,面对群臣,第一次不加掩饰地发火。

“大王息怒,重黎打了败仗,应该接受处罚没有错,但是依臣看来,是不是可以酌情处理?”定于看见帝喾发火,慌了,因为重黎带兵出征是他推荐的,如果重黎定下重罪,他当然有连带责任,所以救重黎就是救自己,就算帝喾发火,该说的话也不能不说。当初他之所以推荐重黎带兵是有私心的,因为双方是儿女亲家。当年为了靠近王家血缘,他多次上门主动求婚,重黎家族是正宗的黄帝家族的后裔,和重黎联姻,等于一只脚迈进了王家大门。虽然定于的父亲定水在的时候得到了颛顼大王重用,一直是颛顼朝煊赫的大臣之一,算是位高权重,但是定水出身贫民,对于定于来说,这是没有办法去掉的“污点,”想进入王族系统,联姻是唯一的办法,所以他才挖空心思和重黎结成了儿女亲家。眼见亲家有大难,当然要出手相救。

“为什么要酌情处理?定爱卿,你说出理由。”帝喾真是怒了,所以并没有给定于多少面子,说话的口气十分刚硬,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

“大王,据臣所知,朝廷得到的情报有误,题族的兵马不是三千,是两万有余。为什么这样说?因为题族属于全民皆兵的氏族,不打仗的时候男女老幼,妇女儿童是分开来做事的,一旦打仗,除了儿童不参加战斗,老人和妇女都要编入军旅。重黎将军并不知道这个情况,率领两千兵马去迎敌,十比一,焉能不败?臣觉得这首要责任是边关守将,他没有弄清楚敌情,就匆匆忙忙派人来京城报信,所报情况不实,才导致重黎将军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迎战,知己而不知彼,这样的仗当然不容易打赢。这是其一。其二,当重黎将军发现情况不对,需要救兵的时候,朝廷派出的救兵都是各个州郡的守城士兵,这些守城士兵平时是用来维持城里治安的,对付毛贼勉强合格,因为他们平时的训练是很差的,如何能够对付虎狼之师?说点最直接的话,这样的部队只配在一边擂鼓助威,哪里能够上战场,被打败是必然的。最后,当京城的主力部队赶到,重黎将军率领的部队已经一败再败,军心涣散,士无斗志,即使得到了主力部队增援,也很难和题族的部队作战了,因此臣认为,这次败仗重黎将军虽然有责任,但是不应该负主要责任。”

定于一口气说了很多,把他能够找到的理由全部说了出来,中心意思就是,重黎虽然打了败仗,责任不应该由他承担,如果重黎没有太大过错,作为推荐人,他自然也没有多少过错。他的理由虽然看起来勉强,但是并非没有道理,因此他的话音落地之后,朝堂上陷入了寂静之中。一部分人认为他讲的有道理,另外一部分人惧怕定于的权势和重黎的王家身份,没有人说话,因为在朝廷中,“五正”的权利一向很大,而五正以定于为首,其余四正和定于的关系都不错,多数人为定于马首是瞻,因此没有人说话是正常的。此外,重黎毕竟是王族家里的人,帝喾和他一脉相承,虽然生气,能不能秉公执法很难说,因为帝喾执政以来,给很多大臣的感觉是“偏软”的,他能否真拿重黎开刀,谁也说不好。如果他只是一时的怒气,杀了重黎,事后可能会后悔,那么赞成帝喾执法如山的人就会跟着倒霉。

因为这种种原因,所以并没有人站出来支持帝喾,这让帝喾感觉憋屈,在他看来,定于的话分明在说:重黎无罪,有罪的是自己。因为指挥派兵增援的旨意是自己下的,而自己并不了解前方的实际情况,就匆忙做了决断。作为朝廷的掌门人,这样草率的决断就是不智,不应该把责任推给下面的将军。定于的责难隐藏在辩说里,帝喾感到由衷地寒冷。而各位大臣的冷眼旁观更是让他感觉到孤独,当然,这个孤独是大权旁落的孤独。他的祖父辈黄帝,父亲辈颛顼当大王的时候都是狠辣角色,在朝堂上是说一不二的,但是他们的霸道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污迹,因为他们都凭聪明的才华,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王国,给治下的臣民带来了足够的自尊,因此当他们离开世界的时候,很多人怀念他们。而他执政不过三年,就有题族这样的外族来欺辱天朝,手下的大将军居然被对方打的落花流水,而当他要用国法惩治对方的时候,大臣们却不以为然。此时此刻他似乎明白了,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就是自己奉行仁义治国的结果。难怪湖鱼临死的时候告诉他要重视武备,现在他才明白了,重视武备不仅仅可以制衡外寇,也能够压制权臣。

“定爱卿是不是想告诉孤王,重黎大军的失败,主要负责任的人应该是孤家?”

当帝喾把一切想明白之后,就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句话。大概帝喾平时的为人做派太过温和,因此突然间露出了牙齿,并没有产生帝王应该有的震慑作用,因此定于并没有觉得害怕,仍旧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大王,此言差矣,臣并没有责怪大王的意思。臣只是想说,重黎将军应该承担他必须承担的责任,别人的责任不应该由他一并承担。”

“你嘴里的别人指的是谁?不要半吞半吐的,把你要表达的意思说清楚。作为新朝的老臣,如何在朝堂上把话说清楚,还需要孤家教你?”

帝喾这话说的直白,是**裸地训斥了,定于这才明白自己犯下了臣子最不应该犯的过错:藐视君王。冷汗顿时从脊梁骨上往下淌,虽然帝喾给他的感觉是偏软,但是帝喾毕竟是大王啊,手里握有生杀大权,他就是再想救重黎,也不能拿着自己的脑袋往石头上撞,因此急急忙忙地说:“大王,臣的意思是说,第一个受到惩处的,应该是谎报军情的边界官员,当然,还有驰援边界城池的将军,他们带去的军队是生力军,不应该一触即溃。至于地方官同样有责任,他们驻守当地,对于题族的崛起,当家人的野心,不应该事先没有察觉。如果事先有察觉,告知了朝廷,朝廷就会早早做出准备,不是遇到大雨阻隔,援军驰援也不会迟到了。”

定于说了一大堆,找出了一堆责任人,却没有一句话暗示帝喾应该负有责任,这就是老官僚的本事,在局势不利于自己的时候,及时刹车,化险为夷,因为他明白,如果不能够把帝喾摘出去,帝喾的怨气就会不留情面地砸在自己脑袋上,到时候撤职罢官是小事,弄不好脑袋会搬家。定于一边说话,眼睛也没有闲着,不时地把目光飘向帝喾,如果帝喾的脸色对自己不利,及时地调整说话的方式,因此说到后来,定于看见帝喾那张阴云密布的脸,渐渐地变得缓和了,冷气里增加了暖气,心理清楚,帝喾接受了自己的解释,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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