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正传第六十六章

五帝正传第六十六章

在这场声势浩大的吏治整治中，由头是由帝喾暗访引起的，根子却在湖鱼身上，因为湖鱼临终的时候强调了两件事。一个是告诉帝喾要重视国防建设，一个就是搞好吏治。重黎平叛的大败让帝喾看见了国防的重要，因此启用了重黎的弟弟吴回，吴回总管军队之后，不久，军队就恢复了颛顼大王在世时候的彪悍。为了弄清吏治的真实状况，帝喾开始了全国性的秘密巡视，结果发现了官员中很多的营私舞弊黑幕，除了像金州这样黑恶至极的州府，帝喾当时就做了处理，多数地方出现的问题，帝喾是回到朝廷之后下旨集中处理的，因为他不可能总是让自己变成地方官去处理地方事务，这样做，并不利于发挥**政府的领导作用。也会让很多官员产生依赖心理。

天朝的贪官和无作为官员在黄帝和颛顼统治时期当然也有，但是因为两位大王在吏治执行上都属于狠辣角色，尤其是颛顼，发现贪官基本上只有一个处置方式——直接处死，因此某些官员就是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胆量，为了钱财拿生命做赌注，赌资太大了，所以很多官员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干活，靠朝廷给的俸禄过日子。但是帝喾执政后，因为高调宣布用仁政治国，原来有心无胆的官员有了机会，这个道理其实简单，如果官员发现**受贿被发现后，需要付出的本钱不大，他们当然敢于铤而走险，因此贪官队伍增大是必然的，是帝喾的仁政造成的。最先发现问题的人是湖鱼，但是因为对帝喾的执政风格不是很了解，他就没有过于规劝，直到离开世界之前才对帝喾说：要他管好吏治。

帝喾通过暗地私访，既然发现了很多问题，就不能不想到湖鱼的规劝，加上折箩不止一次地对他说：“朝廷给百姓的财富，优惠政策，都是要通过地方官员来实施的，如果地方官员把钱财据为己有，或者对百姓乱加关税，对朝廷的律令阳奉阴违，百姓就不可能领受到朝廷的恩典，就要骂朝廷。结果是大王被部分贪官败坏了名声，还要帮他们数钱，这是可悲的事情。”

事实证明，折箩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在巡视中，帝喾发现了不少问题，这才知道，对官员的放纵，宽大为怀，其实不仅仅是在害百姓，更是在害官员自己。太平年本身就为贪官污吏的产生提供了土壤，如果国家富裕，百姓生活水平提高了，等于给这片土壤施加了有机肥，有权利的，有胆量的。没有自身修养的官员，不会放过捞钱的机会。面对法治的宽松，他们当然要抓住机会疯狂地敛财，而敛财的念头一旦有机会实施，就是赌徒赢得了筹码一般地快乐，是会上瘾的，所以英明的帝王绝对不会对官员敞开吏治的大门，解开吏治的镣铐，知道放虎归山的道理。出外走了半年，回到京都的帝喾感觉到了仁政的弊病，但是并没有下决心大面积治理，毕竟他的江山离不开官员管理，因为大面积对官员动刀子，容易引起朝政的混乱。但是这个时候里屋的**案突然爆发，让他着实惊出了一脑袋冷汗，这才明白管不住官员自身的清白会是多么可怕的事情，知道它们会像瘟疫一般地蔓延，最后会吃光朝廷所有的财富，造成民不聊生，政权崩溃。因此一向提倡仁德，博爱的帝喾，在他当政的后期，给官员树立了很多严刑峻法，所杀的官员比黄帝和颛顼加一块还多，他自己是贪官污吏的缔造者，又是送贪官污吏下地狱的领路人。当然，他也因为最后制住了贪官污吏，保证了国家吏治的清明，创造了超过黄帝和颛顼领导的太平盛世。当然，帝喾最后能够对贪官污吏下黑手，和帝喾自身的品格高尚有关系，他做人不仅能养性自律，勤俭节约，大公无私，而且倡导诚信，亲民，明察善恶，所以为历代史学家所推崇。

这个里屋我们在前文里提到过，开始是个能干的小吏，被帝喾擢拔于贫贱之中。因为赏识他的才干，在湖鱼去世之后，破格提拔里屋做了司徒，主管新都的收尾工作，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信任了。他也是第一次拥有这样大的权利，第一次看见过这样多的金银。湖鱼在他这个位置上工作的时候，奉行的工作作风是两袖清风，从来不亲手触碰财物。各个工程的包工头要想揽到工程，必须拿出过硬的技术，没有走后门这一说，当然也不用请客送礼。里屋开始的时候当然也没有想过做贪官，但是小人物变成大人物之所以容易下水，和他的见识，格局，围绕身边的环境有太大的关系。里屋本来是野鸡，突然变成凤凰，他的那些穷亲戚，穷朋友，包括过去不大看得起他的邻里，就会如蝇逐臭一般地围拢过来，各种各样的恭维，五花八门的馊主意会不请自来，尤其是娘家人，由过去看不起他，到现在视他为皇亲国戚。这种变化如果不是自身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的功夫，根本就抵挡不住。这就是为什么出身低微的人，一旦鲤鱼跃龙门就容易变坏的主要原因，见识的缺少，自信心的膨胀，众星捧月般地虚浮，想不入云端都困难。

第一个找上门来的老板姓贾，管理着很大的装潢公司，是由小舅子介绍来的，因为他孤身入境，小舅子就主动给他做了贴身的管家，应付外面的事情都由他来做。里屋这个猴头猴脑长相的小舅子，平生就喜欢一样东西：银子。因此贾老板找到他，送上白花花银子的时候，就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了。在他极力的推荐之下，里屋接见了贾老板。可是贾老板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里屋说是他的外甥女，这次跟他来到亳州是来找好人家出嫁的，女孩名字叫飞姑，并不是长得国色天香，但是一双狐媚眼睛却是世间少有，只要随意地看你一眼，就有勾魂摄魄的功效。

贾老板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没有来到亳州的时候，已经对里屋的个人情况有了基本的了解，因此他没有直奔主题去找里屋，因为他明白，这样做容易吓坏他，毕竟里屋刚刚得到重要的职务，原来是个小官吏，无权无势，即使有心**受贿，也不会有机会，因此在他的个人履历表上是清白的。对付这样的官僚，不能过度刺激对方是必须的，因此他故意绕了个弯，找到了里屋的小舅子。有了家里人做中间人，说话做事自然方便多了。

里屋的原配虽然姿色平平，但是算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背景深厚，当初能够嫁给里屋，里屋算是高攀，因此这个女人在家里颐指气指，很少女性的温柔。这一次他弟弟跟随里屋去新京都，就是她下达的指令。她不仅是想让弟弟捞油水，还有让弟弟监督丈夫的目的。只是她不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在弟弟眼里，亲情是不值钱的，值钱的是银子，所以怎么会想到这样做的结果是引狼入室？

里屋在看见飞姑的一刹那，眼睛直了，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家里的母老虎，他并没有机会接触过另外的女人，何况是飞姑这样勾人魂魄的少女，因此冷漠的脸顿时就阳光灿烂了，结果在酒席之间飞姑又频频送去媚笑，偶尔还会用柔软的小手去触碰里屋粗糙的手，让里屋始终有麻酥酥地感觉。

当然了，话说到这就不能不说这个飞姑了，她当然不是贾老板的外甥女，是贾老板买来的丫鬟，原本贾老板是准备让她当小妾的，但是贾老板的老婆是个醋坛子，娘家有人在朝廷做官，论社会势力贾老板是不能比的。在整个封建社会到原始社会后期，商人虽然有钱，但是没有社会地位，因此好多商人为了取得社会地位，也为了后代脱离“贱民”的身份，尽可能选择贵族官宦人家的子女去结亲，这样做当然是高攀，自己在家里容易受气，失去地位，但是从长远看是划算的，因此贾老板的婚姻是父亲定下的。有了这门亲事，对于贾家事业的发展，的确起到了巨大作用，身份变了，贾老板的儿子就不用做生意了，堂而皇之地吃起了皇粮，这对商人出身的贾老板来说，就是乌鸡变凤凰了，因此他怎么敢惹老婆。既然老婆大人容不下飞姑，他和飞姑的关系只能是在地下，现在为了生意，他决定把飞姑献给里屋，飞姑当然愿意，因为跟着贾老板没名没分的，终究不是个办法，何况里屋是朝廷新贵，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大人物。有了这份心思，她当然要竭尽全力地卖弄风情，俘获里屋是最终目的。

既然是郎有情，女有意，做成这件事就不难了，但是里屋明白，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因为家里有个母老虎，如果对方闹起来，那是会影响仕途的，而且小舅子是牵线人，这种事情也不可能秘密进行，最后里屋终于想明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想解决这件事，必须小舅子首肯，最后说服家里的母老虎也离不开小舅子。但是让里屋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小舅子谈起这件事，小舅子立刻就拍了胸口告诉他：小事一桩，姐姐那边他去摆平。

别看里屋的小舅子做正经事没有本事，但是玩起歪门邪道却是点子多多。他告诉里屋，第一件事就是先把生米做成熟饭，就是说，公开把飞姑娶进家门，就当时的官场来说，朝廷官员娶妾是合理合法的，等到事情公开化了，里屋的小舅子就去做姐姐的说服工作，他会告诉姐姐，既然木已成舟，不能闹了，如果闹会影响姐夫的仕途，姐夫仕途受到影响，对整个家庭都不好，俗话说夫荣妻贵么？这是其一。其二，像姐夫这样的大官，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闹出去只会降低姐姐的品格，如果姐夫从大王哪里讨来圣旨，来个大王赐婚，姐姐的脸就丢大了，因为姐夫有今天的地位，是得到大王赏识的结果，姐夫提出赐婚的要求，说不定大王真会允许的，这叫**之美。如此一来，姐姐就里外不是人了。不如显得有肚量些，这样一来，姐夫高兴，就不会和姐姐离心离德，家里的财政大权还是姐姐掌管，她还是一家之主，面子里子都没有少。

听完小舅子的解答，里屋顿时大喜过望，感觉小舅子腹有良谋，过去小看对方了，就答应了贾老板揽活的要求，随后就堂而皇之地举办了酒宴，把飞姑娶进门来。随后就派出小舅子返回京城，对老婆大人下说辞去了。

四

里屋既然得到了美人，就必须对贾老板的装饰公司打开大门。但是事情从一开始就出现了麻烦，因为当初湖鱼选定装潢公司的时候，质量是被列为第一位的，而且这些公司做的很好，想拿掉对方，必须给出合适理由，最后致命的问题是，如果被辞退的公司，并不老老实实退出市场，把里屋告到朝廷顶层，同样会引起巨大风波。里屋今天的官职得来的不容易，当然不敢铤而走险，因此在没有想出万无一失的办法之前，里屋并不敢随便更换公司，最后还是他的小舅子想出了鸡蛋里挑骨头的办法，勉勉强强撤下了两家公司，把他们施工的份额送给了贾老板。贾老板为了感谢里屋，也为了掌控里屋的未来，就在送去美女的同时，又给里屋送去了大笔银子，里屋也就第一次接受了商家的贿赂。

很多官员的下水都是从第一次接受贿赂开始的，美色和金钱是官员下水必备的砒霜和毒药。里屋因为从来没有享受过高官厚禄，金钱美女，过去这些只能仰望的东西，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内心的膨胀是必然的。虽然开始还尽可能地把控自己，不至于让自己走的太远，但是当他上了贼船之后，一切就由不得自己了。因为江湖本来就是泥潭，只要你湿了鞋，不可能不把鞋弄脏。鞋子一旦被弄脏了，很难再洗干净了。

虽然里屋到亳州的时候，新京都建设进入了施工后期，但是巨大的工程量仍旧不少，只要随便动动脑筋，或者打打擦边球，白花花的银子娇妻美妾就会自己跑来，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轻易就收获千万财富，里屋看见了权利的巨大驱动效益，开始由被动受贿转向主动索贿，这是多数出身低微的官员，走上高官堕落之后的无二法门，金银耀眼的光辉击穿了他们原本就不够坚固的人性堤坝，下水并不需要多少时间。特别是帝喾把新都迁到亳州之后，里屋被任命为京兆尹，这不但是品阶不低的官员，还是握有实权的官员，当然也是麻烦缠身的官员，因为他的治下人群不仅仅有普通百姓，商家，职业工作者，还有众多的官员和他们的家属，家人，应该说里屋已经踏入了雷区，卷入了**的漩涡之中，如果里屋是老练的朝廷官员，或许能够摆平方方面面的关系，同样会获得自己需要的权利，金钱，但是他不是，因为他的快速提升就带有极大的偶然性，是无意中得到了帝喾的赏识，才成为火箭似的官员。在他受到的教育里，并没有做事做人低调，见好就收这样的格言，他拥有的底蕴是暴发户般的膨胀，这是多数出身低微，底蕴不足的暴发户都拥有的致命缺陷，是由自信不足造成的。他们的出身决定了格局不够，见识狭小，虚荣心强等弱点，所以不可能掩饰暴富心理。而原来的官僚，贵族，豪门本身就看不起暴发户，骨子里他们不是一路人，知识分子更讨厌他们的轻浮，没有修养，缺少绅士风度，他们自己再不加收敛，等于给自身寻找了一个个强大的对手，这一切是很多贪官走向覆灭之时才明白的道理。但是那个时候悔之已晚，只能接受法律的审判了。

接到京兆尹的任命，里屋的第一感觉是发财的机会来了，因为朝廷搬迁亳州之后，主要的带品级的高官自然是要帝喾任命，吏部考察，但是各个县乡镇低品级的官员，拿朝廷俸禄的衙役这一块人群并不少，而他们能否吃上皇粮的任命权利掌握在里屋手里，这个时候的里屋已经懂得了如何利用权力来敛财，因此如何发放吃皇粮的牌照，就成为他敛财的主要手段，当然，做这一切他不会亲自出头，而是把权力下放给小舅子和后娶的小妾飞姑，这两个人是同样的低素质，同样的见财如命，在里屋制定的标准上额外增加了两层，增加的部分钱财当然不会交给里屋，成为了私房钱，因为他们已经不满足赚取介绍费那一点小钱了，如此一来求职送礼的银子就水涨船高了，怨声载道是一定的。原本有希望拿到一官半职，能够吃上皇粮的人，现在困难了，因为钱财不足就只能落选。问题是，里屋并不是京城大王，他不过是个京兆尹，上面比他官大的人还有很多，京城里有门路的皇亲国戚也不再少数，谁家里没有三亲俩厚的。如果里屋懂得退让，或者肯拿出一部分利益均分，事情也许不会闹出来，但是这个时候的里屋已经利令智昏，黑眼珠只认识白银子，灾难来临就不可避免了。

本来迁都就不仅仅是朝廷搬家那么简单，里面含有旧势力的瓦解，新生力量的诞生，是一次官场势力重新洗牌的过程。当初反对迁都的守旧势力，为了不丢掉头上的乌纱帽，勉勉强强跟随帝喾来到新京都，但是心里仍是反对的，因为他们明白，当他们离开旧京都，原来辛辛苦苦建立的基层势力随着他们离去，烟消云散了，新京都的一切必须从头开始，他们不能坐在空中阁楼里遥控，在新京都基层必须有自己的势力。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做到这一点非常难，因为京兆尹是里屋，他是个暴发户，属于新兴势力的中坚人物，是被帝喾一手提拔起来的，收买对方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们不愿意，作为老贵族，他们瞧不起里屋这样的暴发户。既然不愿意收买，就必须把里屋打压下去，因此就暗暗地调查里屋的劣迹行为，这一调查让他们喜出望外，这个里屋根本就经不住查，在他先前来到京都，负责京都建设收尾的过程中，就开始了**受贿，而且他们不费力就收获了大量的人证。当刑部官员密捕贾老板之后，贾老板就一五一十地把里屋**受贿的事情供了出来。在贾老板身上，里屋不但收获了美女，还收获了大笔的银子，刑部由此展开秘密调查，很快发现后来加入的工程施工的公司，每个老板都给里屋送了礼，银子的多少虽然不一样，但是无一例外都受贿了。

后来旧势力集团感觉里屋仅仅是接受商人贿赂不一定能够打垮他，没有立刻发难，继续进行秘密调查，随后就查处到里屋卖官的种种劣迹，这就直接触犯了朝廷的法律，天朝的法律中，对于朝廷官员买官卖官有着严厉的惩罚规定。刑部的官员明白，有了里屋买官卖官的证据，任何人都不能包庇里屋，就是帝喾出头也困难，因此他们就开始发难了。

里屋的霉运首先是人品下流造成的，已经做了多年的小媳妇，一旦翻身就痞性毕露了，看见钱财美女忘记了本性，其次是政治敏锐性太差，居然不会想到有人在背后算计自己。忘了自古以来的官场，就是贵族集团势力的领地，对于新贵原本就反感，结果自己又不能守住节操，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当然了，最吃惊和恼怒的是帝喾了，接到刑部的报告后，帝喾的第一感觉是打脸，里屋是他亲自提拔的，新锐势力的第一人，否则怎么可能把京兆尹这样重要的位置交给他，结果他就是用斑斑的劣迹来回报自己的信任，赏识。那些守旧派贵族固然可恨，不能和自己唱一个曲调，但是他们有节操，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重臣敢走钢丝，跪倒在金钱面前。他们也喜欢钱，女人，但是触犯刑律的事情不会随意去做。里屋则不是，打破了朝廷重要官员的所有戒律，拥有了并不太大的权利，居然就敢于买官卖官，这让帝喾伤心至极。因为他启用贫民出身的里屋，就是想在新朝里吐故纳新，用贫民的新生力量抗击老贵族的守旧力量，给新朝带来新鲜空气，哪里知道里屋是条癞皮狗，根本就扶不上墙，刚刚有了权利就无法无天，还送给了守旧派最好的口实，直接扇了帝喾响亮的耳光。

“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这样做？”

帝喾气急了，忘记了自己是大王，直接把里屋叫到了后宫会客厅，当着折箩的面，大声地叱责起里屋来，如果帝喾不是属于温和型的脾气，大耳光一定会煽过去。

里屋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傻了，和很多贪官一样，在他拼命捞钱，春风得意的时候，是不会去想破包露馅的，如果能够想到手铐脚镣，甚至断头台，就是借给他个胆子，金山堆在面前，也不一定会伸手的，贪官最大的误区是自以为做事巧妙，不会被别人发现，侥幸心理严重，所以这个时候的胆子就特别大，一个人如果心里充满恐惧，怎么可能伸手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里屋就是这种心里，感觉自己得到了帝喾赏识，没有人会拿自己怎么样？当然要为所欲为了，因此这个时期是他扬眉吐气的时期，把过去畏畏缩缩做人时候受到的窝囊气统统发泄出来，尽最大的可能去释放，因此不但拼命捞钱，拼命捞女人，对于他来说有了钱不养女人，钱就成了看客。有了多多的女人当然就需要更多的金钱去挥霍，因为这些女人是来帮他花钱的。从飞姑进门开始，他就品味到了不同女人的不同滋味，就像着魔一般，连续娶了七个女人，不时地做新郎的感觉让他醉生梦死，哪里会去想危险正在逼近，因此被帝喾叫到后宫，并没有想到大祸临头，所以当帝喾把刑部官员调查到的罪证，扔在他面前，当时就 吓的魂飞魄散。现在听见帝喾的叱责，哪里还有勇气回话，浑身就像打摆子一般哆嗦起来，先天不足的猥琐表露的一览无遗，这自然更激起了帝喾怒火，因为帝喾没有想到，自己看中的才子，能吏，不仅仅是个巨贪，骨子里还是银样镴枪头。

“来人，把贪官送刑部。”

看见里屋说不出话，抖抖索索的下贱姿态，帝喾心理的感觉是无比地厌恶，不想多看他一眼。

但是帝喾的怒喝却让里屋清醒过来，里屋知道，自己走出这个屋子，面对的不仅仅是手铐，牢笼，还可能是十字架，此刻除了帝喾没有人可以救自己，就大声地哭嚎起来，请求帝喾给他一个改恶从善的机会。告诉帝喾，他愿意把所有的财产献给朝廷，当然，只要帝喾留他一条狗命。

帝喾则冷笑地对走进来的卫士挥挥手，示意他们把里屋拽出去，因为他实在不想看见里屋了。卫士得到帝喾的指示去拽里屋的时候，发现里屋脚底都是水绩，原来他被吓的尿裤子了，因为他明白，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梦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