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黑夜

从里面看，青苹果乘坐的这辆轿车同当下众多轿车没什么两样：驾驶室，副驾座。后边两排软包座椅，唯一不同之处，车窗两侧和后边玻璃采用了不透明的茶色玻璃。青苹国刚被推上车的一霎间，头“轰”一声炸开了，就像爆了一声雷，几乎要死了。他下意思摸头皮，手指划过的地方湿漉漉，黏糊糊的，是汗水还是血液？他把手指放眼帘下看，茶色玻璃窗遮光，像钻进了山洞里头，黑咕隆咚，他从明亮处钻进来，眼睛一片昏花，那怕手指头放眼下也看不见。他放鼻子下边闻，啊！血腥味道，头皮破了？出血了？

青苹果坐司机身后座位上，车上还坐一个人，由于车里暗，看不清那个人的模样。等到矮胖子上了车，“咣叽”车门关上了，同时，汽车开动了。突然他听到岳姬花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停车，停——”

青苹果本能的回头看，可惜茶色玻璃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遥遥望着，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没有，心里一阵酸痛，像是一场噩梦，他想哭，嘴唇翕动几下，矮胖子恶狠狠训斥道：“老实点儿！”

另一个人威胁说：“再胡乱瞅，用一块黑布蒙上你的眼睛，看你还到处看不！”

青苹果突然感觉一阵恐怖，心“嘣嘣”跳，他脑子里似乎还隐约听到了岳姬花的哭喊声，悲伤，痛苦蹂躏着他。哭喊声渐渐听不见了，汽车带着“呼呼“风声淹没了周围的一切。

他的心像压了一块巨石，压得喘不上气来，好像停止了跳动。汽车一路飞速行驶，凭感觉汽车一会儿向东跑，一会儿又转向西跑，一会儿慢下来，一会儿加速向前。

“这是去哪呀？”走了一会儿，青苹果安静下来了，疑惑的问。

矮胖子坐副驾驶座位，不时回头看青苹果，一双小眼睛闪着光：“呵呵，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矮胖子不再看他，两眼直视前面的车窗：“学习的地方。”

一提学习，青苹果不安起来了，学习，学习什么呀？他努力思索着，不停的揉搓手，郁闷，疑虑折磨着他，唉，为什么要打架，受到如此惩罚，怨就怨自己法律意识淡薄，动感情，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好了，趁这次学习好好补上这一课吧。。。。。。。

一个小时的行程，汽车到达了目的地，青苹果被矮胖子和另外一个人推下车。青苹果这才看清楚，另一个人一米八多的个头，长一身肥肉，胸脯挺得挺高，一边一个鼓囊囊的球，像女人的**。粗胳膊粗腿，说话瓮声瓮气，衣襟开缝处，裸露着黑乎乎的胸毛。一脸黑胡茬子，一眼看去像北极熊。汽车停在了一所孤零零院子里，院子四周都是田野，农民正收割玉米，当汽车停下来了的时候，几个好事的人趴在围墙栏杆往里看，指指点点，嘁嘁喳喳议论什么。

进了院子往里走，是一座三层楼，小楼空荡荡的，看不见人影，就像走进了魔窟。青苹果突然害怕起来了，从故事里听说，从电影里见过这些可怕的地方，难道，难道这儿就是传说的那些可怕地方。越想，他的心跳动的愈加厉害，抖抖的，不能控制自己。

矮胖子说：“胆怯啦，打架的劲头呢？！”

青苹果吞吐说；：“唉！错了！”

矮胖子嘲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罢，矮胖子对刚才那人说：“大李，你带这个家伙上楼，我先方便方便。”

大李抖动着一身肥肉，沙哑嗓子喊：“前面走，我送你！”

这是一座走廊设在中间的楼房，南北各有房间。大李推开了最里面朝南的一个房间，一把把青苹国推了进去：“这是你学习的房间，进去吧！”说完“咣叽”一声把门关上了，外边上了锁。

青苹国环顾一下房间，十多平米，朝南一个窗户，窗户离地板足有一米八高，说是窗户，只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方孔，小到猫才能钻进来。虽然这样，外边采用大拇指粗的钢筋护栏。屋里一张破桌子，三条腿的椅子。看到这些，青苹国头“嗡嗡”响，这哪儿是学习的地方，分明是关押人的地方，他突然害怕起来，他的脑子里浮现出许许多多问号：他们让我怎么死？不给吃喝，饿死？精神折磨死，还是自杀？青苹国两腿抖抖的，从小到大，从没有今天这样恐怖，他感觉胸口里憋闷得慌，发霉的味道刺激的他喘不上气来，他要吐，“呕，呕，”胃里面翻江倒海难受，他吐不出来，他从昨天夜里至今还没喝一口水，吃一口饭，肚皮贴到了后脊梁上了，但他没感觉饥饿，反倒感觉肚子里饱满满的。唯一感觉就是口渴，恐惧，唉，完了，彻底完了，死吧，等死吧!

天窗透进来一绺阳光，灿烂的光线映射到墙壁上，亮光光的，青苹国突然感觉大自然是多么美丽多姿，一望无际的原野，葱郁的树木，涓涓的河流，鳞次栉比的楼房，湛蓝的天空，悠悠漂浮的白云，互相追逐着，缠绕着朝天边飞去。高悬在空中的那一轮明月，闪着水银一样的光亮，把大地辉映的明明亮亮。农民辛勤劳作在田间，正在收获用汗水浇灌的劳动果实。。。。。。。

想到这儿，青苹国多么希望再回到让他陶醉的田野里啊！可是，自己被矮胖子关进了屋里，失去了自由。青苹国流泪了，不光流泪，他的心在汩汩流血，像一把尖刀插在他身上割他的肉，撕裂般疼痛。

人在最痛苦，最危难的时候，最思念亲人，哪怕伤害过自己的亲人，青苹国想到了她的亲生父亲，那个酒鬼，赌徒，一个寒风刺骨的夜晚，屋里的水盆都冻裂了，冷的像冰窖，父亲从外边回来了，喝的醉醺醺的，一头倒床上就睡。

“你喝，天天喝！你有这个家吗？！”娘抱怨，唠叨起来，开始父亲没吱声，母亲还是滔滔不绝说。父亲突然跳起来，像一头凶狮子，挥拳头朝母亲头上，胸口使劲打。青苹国虽然小，懂事了，她看见母亲痛的地上打滚，扯着嘶哑嗓子呼救，不知道哪来的劲头，扯着稚嫩的童音，一步跨到父亲跟前，攥住父亲的手：“要打就打我，打吧！”他把头伸父亲眼下。

父亲瞪着酒精烧红的眼睛：“打你！打死你！”榔头一样的拳头落到青苹国身上。。。。。。。青苹国刚想到这儿，门突然“咣叽”开了，一股腐臭味道跟随大李扑进了屋里，憋闷而刺鼻，令人作呕。大李转身关上了门，眼睛四下里乱瞅：“找什么？”

“唉，没凳子怎么坐！”

“站着也好！”

“那你就站着！”

青苹国站到了窗子下边。

“你为什么被弄到这儿？”大李客气的眨巴眼睛问。

青苹国这才看清楚，大李一脸横肉，小眼睛，肿眼泡，明显特征是额上两条明晃晃刀痕疤瘌，看到这些，似乎告诉青苹国，自己也爱打架，还挨过刀砍。

“不知道。”青苹国轻轻揉搓在车上被抓痛的手臂，望着大李：“我不让我女朋友跟他喝酒，我把她从车上拉下来，就来到了局子里，今天说让我学习，结果弄到了这儿。”

大李笑了：“呵呵，小弟呀！今年多大了？”

小弟？大李说话多好，青苹国一阵激动，心里热乎乎的，自从进了局子，还没谁这样亲热的称呼自己，他慢慢抬头望大李，大李虽然面像长的凶恶，心眼还好，不像矮胖子狼一样嚎叫，唉，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话儿一点儿不假。想到这儿，青苹国发自肺腑地喊一声：“李哥！”

又想想，拍拍脑袋，“李哥，你也是局子里的人？”

大李笑了，反问：“你看呢？”

青苹国摇摇头：“我看不像。”

“怎么看不像？”

“青苹国脱口而出：“局子里的人很凶，你不凶，待人和蔼可亲。”

“是吗？”大李大笑，一双肿胀的眼泡望着青苹果：“是啊，我看出来了，你冤枉啊！他们不该这样对待你！我都打抱不平了！”说到这儿，大李转身出去拿了两个凳子，一条塞到自己屁股下边，另一条递给青苹果：“坐，坐下谈！”

大李抽出一支烟递给青苹果：“来，抽一支！”

青苹果赶忙礼貌的站了起来：“谢李哥，我不会抽烟。”

“嘿嘿。”大李笑了，一笑，露出两排黄褐色牙齿，“烟酒不分家吗，以后学着点儿吧！”

青苹果被动点头：“是，是呀！多向李哥学习。”

“嘿嘿，向我学习？”大李眼珠滴溜溜转转，“好啊。我教你！从今以后咱俩就是兄弟，朋友，懂吗？朋友两肋插刀毫不含糊！”

“是，”青苹果又点头：大李向大哥哥一样，对青苹果关心，体贴，弄的青苹果脑袋发胀了！

“家是哪的？”

“胶东。”

“家有什么人？”

青苹果低垂下头，脸涨得通红，他不想说那个赌徒亲身父亲，说出来丢人，让人家笑话。

“家里就父母两人？”

“哦，独生子女，父母一定为你攒了不少钱吧，在城里买房，娶媳妇！”

青苹果闸住了话头，这些年来，父母早出晚归卖香油，不舍的吃喝，嘴里剩下了一些钱，记得青苹果大四那年，放假回家了，看看儿子来了，娘特意包了一顿饺子，三口人坐院子，乘着皎皎月光，一边吃一边闲聊，说了一会儿学校的事儿，娘忧心仲仲地说：“孩子，你年龄不小了，该找媳妇了！”

农村，男婚女嫁都是埋在父母心头的心思，青苹果父母憋闷心里几年了，为了不影响青苹果的学业，一直没开口，打算毕业的时候再说出来。青苹果不能隐瞒了，就把和岳姬花恋爱的事说给父母听，父母听了自然高兴，娘想得多，脱口说：“我和你爹这些年积攒了三十来万元，城里买房够首付了，你俩再贷些款，结婚后慢慢还银行吧！”

青苹果听到大李问钱的事，多了一个心眼，他没说父母积攒了三十万元，说没有也不合适，让人看不起，说太少了，感觉有些寒酸，吞吞吐吐说：“积攒了一些，不多。”

“多少？”

“十多万。”

大李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笑容，一咧嘴，露出两排黑褐色牙齿，烟油味喷到青苹果脸上，差点儿让青苹果憋闷过去。

“唉，世上竟然又这样狠心的父母，儿子出事了也不来看看，可怜呀！”青苹果听了，仿佛受到了重重一击，脸上的肌肉登时崩的紧紧地，他最担心父母知道自己打架了，从小长这么大，无论赶集上店，还是去学校，父母有一句口头禅：别和人家打架，吃点儿亏没事！父母知道青苹果血液里流淌着赌徒爹的血液，性格有遗传性，遇到事了难免头发热，动手打架，像一个碎嘴子，无时无刻不千叮咛，万嘱咐。可是，到头来青苹果还是惹了事。

青苹果摇头，阴沉脸，咬咬牙齿：“不行，不能告诉父母，给他们添乱。。。。。。。。。。”

正说着，楼上突然传来一阵杂乱脚步声，接着，“咣叽”关门声，声音很大，很猛，震得楼都抖动。谁？刚才没看见楼上有人！这是谁呀？青苹果惊恐之余，下意思伸头往外看。大李瞅他笑：“嘿嘿，看什么呀？想知道吗？”

隔壁传来撕心裂肺喊叫：“哎吆！痛死我啦！哎吆，不给，打死也不给

“李哥，谁呀？给什么？”

大李又笑：“嘿嘿，你看看呀！心里有数！”

青苹果还蒙在鼓里，也许年轻，没有经验，离开了刘胖子，岳姬花，他感觉大李是自己唯一信任的人，出于好奇心：“走，看看去！”

青苹果跟在大李后头去了隔壁房里。他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胖女人，瞪一双金鱼眼睛，咬着闪着金色光亮的牙齿，大声吆喝：“不给，就不给！”

矮胖子嚎叫：“不给！我给你！”说着，朝胖女人腰上狠狠踢了几脚，痛的胖女人又喊叫：“王八蛋，打人犯法啦！”

“嘿嘿，犯法，我们这儿不知道什么是犯法！”大李刚才说话还温温柔柔，客客气气，虎啸一样大叫：“打！看他给不给！”

胖女人又被踢了几脚，一下把她踢火了，猛然站了起来，嘴里泛着白色吐沫哭喊起来。胖女人很硬帮，一点儿不屈服，哭喊道：“打吧！打死算了，我不怕死！”嚎叫声，臭骂声，几乎把昏暗腐臭的小屋掀翻，抛到空中，又跌落下来，摔得粉碎。

大李又把青苹果带回了原来的屋里。此时的青苹果心里好不是滋味，以前只在小说里，电影里看到的东西，活生生成了现实，活生生成了自己的遭遇。开始，他担心害怕，甚至想到自己会死，慢慢的，安静下来，他回味刘胖子的话，胖女人的影子，心不跳了，他开始想另一个问题：这些乌七八糟的是什么人？矮胖子，高个瘦子，李哥，“穆铁柱，麻子脸等等，他们不是局子里的人吗？既然是局子里的人，没受到法律教育吗！道德修养哪去了？固然，玉米地里有蛀虫，但是，蛀虫数量如果超过玉米的数量？如此下去，这个社会岂不坍塌了？

想到这儿，青苹果低垂下头，他开始怀疑站自己面前一脸凶杀像，满脸横肉，杀气腾腾的这位李哥。他回味刚才的谈话：“既然如此，你把你父母联系方式给我，我通知他们。”

“不，不，我不想让父母知道！”

“嘿嘿，纸包不住火，早晚要知道！”

“我永远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不能让他们伤心！”

“嘿嘿，你应该知道，你与外界隔绝了，半夜三更遇到任何事，没人知道！”

青苹果这才想起来了，矮胖子推他下车的时候，夺走了他的手机。青苹果彻底失望了，恐慌阵阵袭来，大李最后那句话让他心惊肉跳。突然，他眼前一晃，出现了他亲爹的影子，多么凶恶的脸，闪着寒光的眼睛，满嘴喷着熏人的酒气，耳边上响起“噼里啪啦”麻将声，许多遥远的故事浮现在他脑海里，他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受，他开始厌恶面前的李哥，但他不敢说，只能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以此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愤懑的心情。

“呵呵，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敢吐！”大李突然大吼，“好啊，好酒不吃吃罚酒，来吧！”

大李晃动一身肥肉，扯着公鸡嗓子吼一声，气呼呼转身出去了。一霎间，大李又“腾”一脚踢开门回来了，进门又吼道：“把你的情况都写上边，懂吗！全写出来！”随手恶狠狠扔过来三张A4打印纸，一只笔，“两个小时写完，记住了吗，两个小时！”“咣叽”大李一甩手，门关上了，“咔嚓”外边上了锁。

一绺夕阳映射到屋里，墙上，血一样红。慢慢的消失了，屋里渐渐暗了起来，青苹果从地上捡起散落的纸张，铺到了油腻腻的桌面上，底面那张纸迅速沾满了一层污垢，还有三条腿的椅子，一坐就歪，实在没法坐，青苹果干脆蹲在了墙角里。这儿正好有一绺亮光，辉耀着他的笔尖。地板上好像泼了水，潮湿难耐，他蹲了一会儿感觉鞋底都湿漉漉的，手摸摸，两手沾满了水滴。他蹲累了，只好站起来喘口气，唯一的一绺光亮渐渐消失了，窗户外黑乎乎的，湛蓝的天上悬挂着眨眼的星星，一个，两个。。。。。。，渐渐多了起来。突然，屋里灯光亮了，耀的墙壁煞白，门“咣叽”打开了，矮胖子和大李一步跨了进来。

“写完了吗？”矮胖子阴阳怪气的问。

大李骂道：“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看到这架势，青苹果嗫嚅着说：“写完了。”青苹果感觉再也没有勇气和力量了，他那股犟劲，早被消磨下去了，她刚才想的很好，就像前几天想法一样，爹死娘嫁人，豁出这百八十斤了，随他们的便吧，事到如今，他退却了，害怕了，心里就像钻进了一条蛇，让蛇咬了一口，随时都能丢了性命，吓死人！他哆嗦着手，把上面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三张纸递给矮胖子。他感觉矮胖子一定会满意，写作是他的拿手戏，不但字迹工整，还有用词恰到好处，结尾还写上了誓言：永不打架！

“唰唰”，大李接过纸张，看都不看一眼，一把撕成了碎片片，使劲一扬，纸片雪花一样空中飘悠悠，打几个旋涡，掉到了地上。

“不行！重写！”

“我写了，保证不打架了！”

矮胖子吼道：“胡说，你能保证？”

“能，一定能！”

“混蛋，谁让你写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写什么啊？我不知道啊！”

“混蛋，好好和你说你装神弄鬼，让你受点儿皮肉苦，你什么都明白了！”大李照青苹果腰上踢了几脚，痛的青苹果龇牙咧嘴：“哎吆，痛啊！”

“嘿嘿，踢你不痛什么痛！”见青苹果搂着腰蹲地上，两人开心笑了：“好啦，重新写！”大李又扔过来三张A4纸。

临走，矮胖子吼道：“写你作风问题，偷窃问题，还有其它违法问题，这些年都干了哪些坏事！记住了吗？”

“啊！青苹果像被逼急眼的兔子，“呼”一声跳了起来，他站在墙角落里，做出不顾一切的动作：“嘿嘿，作风问题，没有，就是没有！我没有偷盗过，长这么大从没偷过人家一根头发丝，你们。。。。。。。你们想干什么！”青苹果气的说不想出话来了，他颤抖着手指指矮胖子，头要炸开了，他愤怒了！

“嘿嘿，你没有作风问题，我问你，你同那个女的有结婚证吗？”

一句话问的青苹果哑口无言，他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摇摇头：“没有，没有怎么了？！”

“没有结婚证，你和她搂搂抱抱住一起，属于违法，通奸，法律不允许，你懂狗屁！”

青苹果看过《法律常识》，他们一派胡言，污蔑，胡说八道。他突然坚强起来了：“岳姬花是我女朋友，自愿相爱，你们无权干涉！”

矮胖子奸笑一声：“结婚证呢，手续呢，哪个部门批准的？说呀，你说呀！”

“我俩商量正要去办理！”

“嘿嘿，没办理就是通奸，通奸就是犯法，犯法就要处罚！”

“你。。。。。。你们血口喷人，胡乱理解法律，你们要对你们的话负责！”愤懑，激动让青苹果说不出话来了。

“你写不写？”

“不写，就是不写！打架就说打架的事，牵扯别的就是不写！”

“好啊！钢嘴铁牙金刚石舌头，看我怎样收拾你！”矮胖子，大李怒冲冲跑出了房间，“

咣叽”门关上了，“咔嚓”外边又上了大锁。

灯灭了，屋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