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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回来了

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3/10/30 13:04:27

正是东边地坪线上发亮,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岳姬花推开屋门,屋里依然黑乎乎的。

“人呢,人跑哪了?”岳姬花一看屋里没有人,喊了一声,眼泪“唰”一下泉涌般流了出来。

矮胖子和大李正得意洋洋坐对门屋里谄笑着吃东西,突然听见岳姬花喊找人。不禁一惊,顿时心里发毛。人跑了,可不是小事,两人要承担责任,另外,青苹果只是一般的过错,这样折腾他,如果一时想不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出了人命,吃不了可要兜着走。矮胖子扔下吃剩的半截鸡腿,慌慌张张跑过来。摸着黑扫一眼屋里,惊叫起来了:“坏了,没人啦!”

大李一听也慌了,但他仔细想想,说:“门锁好好地,老鼠都钻不出去,他会孙**七十二变?”

紧张一阵子,大李才想起亮灯。“啪”,灯亮了,屋里一片雪白。原来青苹果躲在墙旮旯里,头上裹着自己穿的上衣,耳朵里塞着棉絮,还呼呼酣睡呢!

大李一把扯掉他头上的衣服,吼道:“你是老鼠呀!躲这儿!”

青苹果这才睁开蓬松的眼皮,从耳朵里掏出棉絮。“唉,睡了一个好觉!”

“嘿嘿,我还以为你跑了!”

“我跑?我往哪里跑?”

矮胖子惊慌中转过神来了,说:“哈哈,你跑?能跑出天罗地网?”

昨天夜里青苹国像在噩梦中,他把二次写好的材料拿在手里,愣怔怔站在屋的**,透过那个小的可怜的窗口,他看见了一片黑乎乎的天空,天空中点缀着无数闪烁着光芒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他下意识地数啊,数啊,怎么也数不清。数了一会儿,他又想起了他的童年,在那片广阔无垠的田野上,小伙伴们都在欢快的玩耍,而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赌徒父亲,成天喝的醉醺醺的,赌输了来到家里就发脾气,骂人。后来,他跟了现在的父亲,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青苹果正在遐想,大李闯了进来,看一眼青苹国恶狠狠的说:“吆——!你过得挺自在啊!”说罢,夺过青苹国手里的材料,一把撕成了碎片,抛到了空中,又飘飘洒洒落到了地上。接着,又扔过来三张A4纸,吼道:“再写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青苹国这才如梦中醒来,他看透了面前这位李哥,刚才他还把他当成唯一可信任的人,总算看透了他的真实面目。他突然想起了儿童时代听过的《披着人皮的狼》那个典故。他是一只狼,狼有时候为达到自己的目的,披上人皮,站在人面前,假装人笑,笑的甜蜜蜜的,以此迷惑人心,达到它要达到的目的。想到这儿,青苹国怒目相视,鼻子里发出一声具有反抗意义的“哼”。但是,他知道在他面前甘拜下风,自己的力量无法与其抗拒,他不得不弯腰捡起他扔到地上的纸。

“嘿嘿,你看你的头长的四棱八掰的,说西瓜不是西瓜,说核桃不是核桃,你要呈硬的,别责怪我烦了把你的头扭成麻花!”大李额头刀疤痕灯光下闪着令人胆寒的光,对襟衣缝隙里猪鬃一样的黑毛一起一伏。

青苹果低垂着头,选择了沉默,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沉默,他拿定了主意:这儿不是讲理的地方了,即使费尽口舌,生出了疮,烂了舌头,也不会讲出一二三来

“说呀!哑巴了?”大李怒火中烧,吼道,一步跨到青苹果跟前,扯住青苹果的衣服领子。另一只手高高扬起,“说不说?!不说!别怪我一巴掌打下去,让。。。。。。。”

“执拗”,门开了,矮胖子走进来了,见大李高高举起的拳头,假惺惺说:“嘿嘿,何必动怒,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东西,没必要和他生气。”

“哼,先饶了你,再耍硬头,看怎么收拾你!”

矮胖子笑了,肿眼泡里闪着一双老鼠眼睛:“听见了吗?耍硬头没好处,别忘了你是在我们手心里攥着,让你圆你就圆,让你扁就扁,没你争辩的地方!懂了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别死心眼了!”

青苹果抬头瞅一眼矮胖子,此时此刻,他最需要一个笑脸,一句和蔼的话,那怕逗人的假话,只要能暂时按下这颗剧烈的无望的心。矮胖子的笑脸,劝他的那句话,他将要崩溃的心稍稍安慰了一些,他慢慢弯下腰,捡起地上那支笔。

大李大笑,一脸横肉更加恶心:“呵呵,这还差不理,敬酒不吃吃罚酒,味道不好品尝啊!”

两人转身出去了。“咔嚓”,从外头把门锁了。

青苹果万般无奈,只好将纸铺在那个脏兮兮的桌子上面,又写了一遍。

夜深了,远方响起火车鸣笛声,接着是“咔嚓,咔嚓”车轮碾压轨道声。火车线上奔驰的这辆火车,也许是货车,也许是客车。客车上的人,伏在滑溜晶亮的小方桌上,此时此刻大都进入了梦乡。火车司机啊,你可没睡呀?你能否透过茫茫的夜幕,看见火车道线不远处的这座孤零零的小楼吗?你为什么不用灯光朝这儿照射,那怕灯光一闪,也是给我一个安慰。你知道吗?茫茫夜幕里,沉寂的荒野里,有一个人,他叫青苹果,在这座小楼里关押着,备受着煎熬。火车呀!你为什么不变成一个凶猛的狮子,张开血盆大口,朝我这儿,疯狂的猛扑过来,将小楼彻底碾压成碎末,吞噬到你肚里去。。。。。。。。。

青苹果似乎陷入了抑郁,无限的狂想,孤独,竭嘶底里困扰他,折磨他。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迹的时候,他像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站起来了,沙哑着嗓子高喊:“胜利啦,胜利啦!”

胜利是他的口头禅,自小,他做一件事结束的时候,他感觉他付出了辛苦,而且干的很好,都情不自禁蹦起来,握紧双拳,高高举过头顶,高喊一声:胜利啦。

门“咣叽”推来了,大李摇晃一身肥肉,瞪一双酒精烧红的眼睛吼道:“胜什么利了?”

大李喝醉了,舌头不打弯了,说话吐吐啦啦,要不是扶墙,准倒地上了。刺鼻的酒精味道,弥漫了小屋,呛的青苹国不敢呼吸,令其作呕。“呕,呕”,最终青苹果终于忍耐不住了,肚里一阵翻腾,他要吐了,可是,吐不出来,两天了他只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菜汤,肚皮贴到了后脊梁骨了。

“写——写,写完了?”大李问。

“写完了。”青苹果说完这句话,心里胆颤起来了,他写的材料里,表白自己打架的因由,坚决不承认强加自己身上那些偷盗,不正当关系等等指责。他期望矮胖子,大李看了一定会动之以情,晓之于理。接受他的观点。

“拿来我看!”大李伸出毛茸茸熊掌一样的手,拉着长腔喊。青苹果突然想到,小时候他的家乡,山上经常有老鹰盘旋在空中,瞪一双圆溜溜的绿豆眼镜,张着一双让地面动物心惊胆战的鹰爪,俯视地面猎物,随时瞅机会朝猎物俯冲下来。

青苹果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伸出的手又缩回来了。

“怎么回事,没写?应付我?”大李吼道。

矮胖子也跑了进来,矮胖子也喝醉了,吼道:“不写,你好大胆!”他指青苹果的鼻子,“找死呀你!”这架势,这来头,又一次使青苹果陷入恐怖中,他眼前晃动着一些凶猛的虎狼,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朝他狂肆,他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胜利了”,的狂妄。他软了下来,低垂下了头。

他颤兢兢说:“哦,哦,我写完了。”他把布满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递给大李,又说:“写的不合格,我再修改!”

“哎吆!你胆子真大,修改?故意磨蹭时间啊!”大李一把将纸夺过去,“唰唰”三下两下撕得粉碎,还是往空中一扬,雪片一样的纸片飘悠悠空中打个旋,又一次落到了地上。

“写的乌七八糟,不行,再写!”

青苹果终于明白了,即使再写一百遍,一千遍,他们都给撕碎,他们根本不是让写什么,而是采用了精神折磨法。“我不写了!反正打架了,你们看着办吧!”他又想起那句老话:爹死娘嫁人,随他便吧!反正百八十斤!。

“嗳呵!你硬起来了,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写不写?!”

“不写,就不写,写也白费!”

“嘿嘿,真应了那句话,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好吧!”矮胖子朝大李喊道,“给他玩个的士高,让他体验体验,我相信这块茅坑里的石头,到不了天亮就烧成石灰了,哈哈——”

大李摆手:“不要这样,求你了,他是我兄弟。”

“怎么,你兄弟?”

“呵呵,没告诉你呢,我俩昨晚拜了干兄弟!”

“哦,原来如此。”矮胖子吸一口气,“你看怎么办?我听你的!”

大李眼角瞅一眼青苹果,做个鬼脸:“我劝一劝,不看僧面看佛面。。。。。。。”大李扯青苹果的手,“兄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一条路走到黑,傻瓜,脑瓜子灵活些吧!”

青苹国看出来了,大李和矮胖子扮成了二人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软硬兼施自己。青苹国心想,虽然看透他们玩的把戏了,但在他们二亩三分地上,不能说透,只能装呆卖傻。想到这儿,青苹果点点头:“李哥,你——”

大李笑了,他以为让自己几句哄人的话,迷惑了青苹果,服软了。“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给你父母挂个电话,大老远的这大年纪了,就别来了,反正咱这儿有银行账号。”大李馋猫一样的眼睛瞅青苹果。

青苹果沉默,还是沉默。他望望天花板,望望窗户,窗户很小,很高,他站的这个位置,看不见那一片湛蓝的天空。

“他娘的!贼骨头,滑头!”

突然,矮胖子吼道:“开始下一步!”

“下一步?”

“对,下一步!”

青苹果微微一笑,摇摇头:好像说,随便吧!

大李吼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别耽误了正事!”

任凭二人怎么说,青苹果绷嘴一言不说。他感觉多说一句话,都是废话。

矮胖子和大李怒冲冲冲出了房间。

一会儿,的士高音乐响了,“咚嚓嚓,咚嚓嚓。。。。。。”震耳欲聋,屋顶要掀翻了,头要炸开了,他使劲捂住耳朵蜷缩在墙旮旯里了。。。。。。。

岳姬花扑倒青苹果怀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多日来夜思昼想的思绪了,不禁哭了,他不敢放声大哭,而是咬着嘴唇,忍耐着憋闷着“嘤嘤”哭泣。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哗啦啦”往外流。

青苹果不想使岳姬花太伤心,他也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相,拍拍岳姬花的肩膀:“呵呵,哭什么,我很好吗!”

“很好,那里很好?!”岳姬花抬起泪汪汪的眼睛,他看见青苹果笑盈盈的,依旧是那双眼睛闪着深邃的光,很精神吗!但他瘦了,洁白的肌肤变的灰暗无光。她又想哭,眼泪还没有流出来,她转念想:不能哭,应该给他安慰,宁静,不应该给他精神上的负担,让他安心度过这一关,哭,只能给他增添心理压力,丝毫起不了作用。想到这儿,岳姬花勉强挤出笑容,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他突然想起这儿也不是诉说衷情的地方。

他猛然推青苹果。青苹果一惊:“你,你怎么了?”

岳姬花严肃的说:“他们把你带这儿,说什么了?”

“说啦。”

“说什么?”

“让父母来看我。”

“你怎么说?”

“我说——。”青萍果摇摇头。

“嘻嘻——”岳姬花笑了,“他们要钱!”

“要钱?”

“是要钱!”

“我也这样想,可是——”青苹果拉长腔,“我没钱,父母含辛茹苦把我拉扯大,我不能糟蹋他们的血汗钱。”

“咚咚”,走廊里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咣叽”门被推开了,啊,胖女人,昨天那个大喊大叫的胖女人。青苹果眼前电影一样,恍惚着胖女人昨天的动作:胖女人倒到了地上,突兀着肥胖的肚皮,一边脸蛋贴着潮湿阴冷的水泥地面,杀猪一样嚎叫:“我不给,就不给!”

矮胖子狠狠踢她肥胖突凸的腚蛋,痛的她杀猪般叫唤。昨夜,一幕幕影子,在青苹国脑海里浮现了出来。眼下,她居然喜笑颜开,如走进剧院看大戏一样?好像昨天的事如过眼烟云。怪了,怪了。!青苹果厌恶的吐了一口谈,扭过脸不看她了。

“嘿嘿,我说大兄弟呀。”胖女人和蔼的说:“做人啊,不能死心眼喽!”

岳姬花听胖女人说话挺和气,搬过来三条腿的椅子:“大姨,你请坐!”

胖女人瞟一眼,依然站着,然后拍拍岳姬花的肩膀:“大妹子长这么漂亮,嘿嘿。”回头指青苹果,“你有福气,找这么漂亮的媳妇。”

岳姬花不喜欢当面咵她,尤其当青苹果的面,羞愧的低下了头。

胖女人又说:“哎吆,大妹子才是明白人!”

“我——明白人?”

“是呀,是呀,实话给你说吧,我是为了你俩好才来这儿的,我今天就要回家了!嘻嘻——”她指矮胖子和大李,“要不是二位兄弟心眼好,我那能顺当出去啊!”

听这儿,岳姬花才知道,胖女人也被关在了这儿,人都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室友,就是朋友。岳姬花突然对胖女人产生了好感,大姐:“你犯了什么事?”

听见问她,胖女人生怕别人抢了她的话头,便急急板着手指头数叨起来了。“你要问犯什么事吗!唉,说来让人家笑话,唉,没办法呀,谁让咱穷,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为了过好日子,村里一些人干起拉皮条,茶楼,唉,反偷鸡摸狗的事都干的营生。我吗,见他们得了乐,还有利可图,红眼了,就干起了拉皮条的事,小妹子,你知道什么叫拉皮条吗!就是女人找男人放炮,别看我四十多岁了,一天能挣几百元,嘿,这买卖行!越干越红火,人心不足蛇吞象,时间久了,干脆又招了几个年轻的女孩,没想开张才几天,让他们抓了。被抓那几天,我想,这回算完了,不光挣的钱没了,还要坐牢,吓得我够呛,可转念一想,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怕什么,干就干了,嘿嘿,你说怎么的,这俩兄弟讲哥们义气,我给了他们一些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放我回家了。开始,我也想不通,这钱可是皮肉之苦,让那些脏兮兮男人玩弄的钱啊,不给,坚决不给,打死我也不给,那天夜里,他们打够了,累了,放的士高音乐,哎吆,他们打我能挺住,的士高音乐我受不了,心差点儿蹦出来,万般无奈下,我想开了,钱算什么,钱财都是身外物,丢了钱财还回来,于是,我给了这两个兄弟几万元,你说怎么的?这俩兄弟够朋友,一言九鼎,说了就算数,我的事一笔勾销啦。我要走了,亲不亲一家人,好不好一锅饭,我和这位兄弟。”指青苹果,“好歹一座楼上待了三天,三天就是朋友,所以临走我劝劝他,别死心眼了,钱算什么,没有了再挣,没有了人一切全完了!大妹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胖女人说完,斜昵眼睛瞅青苹果,又拍拍岳姬花的肩膀:“好好劝劝吧!”

胖女人走了。岳姬花说:“你认识他?”

青苹果急了:“我哪能认识!”

“她不是说认识你吗?”

“不,不,昨天晚上,我听隔壁吵闹声,大李领我去看,当时胖女人躺地上,背着脸根本没看见我。”

“哦,岳姬花好像醒过来,仿佛受到了侮辱,朝门外骂道:”臭不要脸的,装猫变狗,为虎作伥!”

青苹果听到岳姬花骂,激动地一下抱住岳姬花:“你,你想过来了?!”

岳姬花眼里潮润润的,愤愤说:“他一撅尾巴,我就看出来要拉什么屎了!呵呵,这世界,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干这下三滥的事,居然也有说客!”

说到这儿,岳姬花小声说:“你说给不给吧!”

青苹果摇头:“不给!”

“不给?不让你出去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儿待一辈子吧?”

青苹果说:“不可能,顶多关三两天。”

一听说三两天就要回去了,岳姬花心里一喜,要说什么,青苹果抢着说:“要钱没有,要命给他!”

岳姬花听到这话,女人毕竟心软,耐不住又哭了。“哗”,泪水像断线的珠子。青苹果赶忙为她擦泪,岳姬花竟然越说越激动,最后嚎啕大哭起来了。

“好啦,好啦,时间到了,该回去了!”大李推门进来,笑容可掬的望着哭滴滴的岳姬花,“哭什么呀?让你来劝他的,哭有什么用?”

岳姬花抬起泪汪汪的眼睛:“能让出去吗?”

大李挤了挤肿眼泡:“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表现?”

“是表现,表现好了,就能回去,表现不好了,继续学习!”

岳姬花还想说什么,矮胖子不耐烦的说:“好啦,快回去吧!”转身指岳姬花,“你自己回去还是我们送你回去?”

岳姬花突然打个愣:“荒郊野外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怎能回去了!”

“既然如此,我们送你!”大李说,“请到办公室来!”

青苹果刚要跟着进去,他在屋里待久了,太憋闷了,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不,不,”大李挥手指青苹果,“她去,你在这儿学习!”

岳姬花来到办公室,矮胖子早坐那儿一手拿笔,一手指岳姬花:“我们这儿有规定,接送一次家属,要交服务费用。”

既然到了这一步,岳姬花没有什么说的啦:“唉,交吧,多少?”

矮胖子敲敲键盘:“人工费,油钱,车辆磨损费,保安费共六百元。”

岳姬花掏出六张票子,“啪”扔了过去,什么也没说,扭头朝楼下走去。

第二天清晨,岳姬花刚起床,正准备上班去,“咚咚”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又是矮胖子和大李。“呵呵,大李笑的很甜:“走吧!看你那位去吧!”

“不是昨天去了?”

“不,青苹果有事找你商量!”

“什么事?”

“嘿嘿,你们之间的事,能告诉我?”

不由分说,矮胖子和大李一边一个抓住岳姬花的胳膊扯到了汽车上。

坐到了车上,矮胖子问:“商量好了吗?”

“商量什么?”

矮胖子突然吼道:“破女人,装糊涂你!”

岳姬花惊出一身冷汗,看见他俩像狼一样狰狞,只好低下了头,任由他们辱骂。

汽车到了那座孤零零小楼下,矮胖子又把她使劲推下车。这次,没让她去见青苹果,而是把她推到了另一间屋里,“臭女人,你干的见不得人的事,不感到羞耻!”

“你父母怎么养出你这样的臭货!”

矮胖子嘴巴沾着白花花吐沫星子,边骂边拿出打人架势。“给你了时间,你装憨卖呆,什么玩意!。。。。。。。。”

突然,走廊里进来一个人,那人笑呵呵的,乌黑的面皮,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走到矮胖子面前低低说了几句话,矮胖子点头,转回头瞅着岳姬花。

“郭科长,郭科长你怎么来了?”岳姬花见到了郭科长,就像见到了救命恩人,他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会见到郭科长。岳姬花要说什么,眼泪“哗”流出来了。

郭科长安慰说:“不要哭啊,等会儿你要笑,笑的嘎嘎的!”

矮胖子说:“青苹果的案子转到了你们厂里,郭科长为你们办理了交接手续,青苹果可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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