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意想不到

岳姬花前脚刚踏进舞厅，顶棚上那盏华丽的荧光灯突然亮了，雪亮的光映射的室内如同白昼，耀的人们不敢睁眼。

一帮穿红带绿，打扮时髦，嘴里喷着酒气的男女，众星捧月一眼围绕在王再芳身边。喜笑颜开涨红的脸，如一圈翠绿欲滴的绿叶把艳丽的红花苞裹在中间的凤梨花。

空旷的大厅里散发着潮湿憋闷又令人窒息与作呕的浑浊霉菌空气。

穿着黑色紧身上衣，脖子上系米黄色蝴蝶结的播音小哥，轻轻敲打着音响键盘，望着站在舞厅里的男男女女，单等时针指向那一刻。。

“各位帅哥，美女！”王再芳很兴奋，他是第一次带领企业男女来到天乐园。他之所以有些激动，他没想到企业下属行动上如此配合，思想上如此紧跟世界新潮流。

昨天，他还担忧企业是一个封闭社会，企业员工的思想尚未开化到他所想象的程度，带领他们去舞厅里娱乐，他们能接受吗？能发生事与愿违的事情，他万万没想到，他想错了，高科长郭科长还有大伙对他的决定如此拥护和喜欢。

“今晚，咱们的节目如何进行呀？”王再芳扬起胳膊，满脸笑容扫视大伙。

他感觉作为一厂之长，又是初次出来娱乐，采用集思广益的工作方法最亲民，一言堂会给人们留下“独断专行”的印象，时间长了影响不好，竖立形象要从小事做起！

“听厂长的，厂长怎说我们就怎么去做！”

“一切行动听指挥吗！”

高科长的常用语派上了用场：“你指示吧！我们坚决照办！”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既然老同志说了，我宣布：今夜晚会自由寻找舞伴，一乐方休，中途谁也不允许退场，好不好吗？”

“好，好，就这样吧！”大伙兴奋地嚷嚷着，一个个脸上展出了花朵。

王再芳喊道：“好，既然大伙没意见，舞会开始吧！”

过了开场时间几分钟了，音乐小哥早沉不住气了，他把脖子伸的挺长，听到这边喊开始吧，手指迅速按下播放键，一首悦耳的轻音乐播放了。

大伙这才急急忙忙寻找自己的舞伴。

找到舞伴的双双跑到了舞池里了，郭科长，高科长没有找到舞伴，冷冷的站在舞池边上，眼里闪着灰暗的光——难堪，感觉心里冷飕飕的，脸上也失去了往日的光。

尹红娟尖声喊：“停！音乐老师，请你停一停！”

舞厅里又陷入了寂静，刚才熄灭的那盏荧光灯又亮了起来。

“为什么要停啊？”王再芳邀请尹红娟跳舞的手臂还没收回去，疑惑的望着尹红娟问。

“你不看一看，咱们男多女少，配上对还剩下几个男士呢！”尹红娟望着孤零零站在墙角里的几个男士说。

“哎呀！”王再芳拍拍脑袋，“你不说我到忘记了，昨天，我和大堂经理说好了，让她准备几个女孩以作备用，小伙，唉——”王再芳冲播音小哥喊，“大堂经理呢？请你喊她一声好吗！”

播音小哥答应一声出去了，不一会儿，大堂经理领来四个浑身散发香水味道的女孩：“你挑选吧！如果不够的话，我再给你出去借几个！”

王再芳上下打量女孩，说：“够用，够用，两个就行！”

郭科长一旁早沉不住气了，眯缝眼瞅女孩，两腿颤抖着，他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似乎要扑上去拉住中间那个高个子。

“嘿嘿，四个就四个呗，中间万一谁有情况了，好有个替换吧！”

大堂经理望一眼王再芳，征询的口气问：“你说呢？”

因为陪舞要钱，一个小时每人要三百元，王再芳不想花这个钱，他皱着眉头，看郭科长，希望郭科长收回刚才的话，但是，郭科长仰着那张可怜巴巴与祈求的脸神，一狠心：“好吧，四个就四个吧！”

突然，舞厅正中那盏雪亮的荧光灯熄灭了，霎时一片昏暗，只能听到惊讶的喊声，杂乱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一霎间，五彩缤纷的转灯亮了，红的，绿的，黄的各种颜色的光线，映着舞厅天花板，墙壁，地板，人身上；灯光旋转着，跳跃着，一会儿黑暗，一会儿昏花，一会儿又明亮，舞厅里斑斑驳驳，扑朔迷离，神秘而浪漫，热切而亲昵。

第一曲是优美的轻音乐，美妙的音符似乎从琴弦上缓缓流淌着，时而高昂，像涨潮的海水，拍打着海岸；时而委婉低沉，像年老的慈母在呼唤久别的孩子；时而清脆嘹亮，像徐徐的清风吹拂翠绿的竹林。老男倩女失去了一切大声说笑，他们踏着轻快具有节奏感的舞步，低吟着，尽情享受男女搂抱一起的热血激情体验。

一对对男女踏着欢快有节奏的舞步正在热切遐想的时候，《欢乐颂》播放到了末尾，雪亮的荧光灯亮了，王再芳和尹红娟还忘情的紧紧搂抱一起，亲昵的热烈的扭动着。

尹红娟和王再芳认识还是几年前的事。

那是一个细雨蒙蒙的秋夜，小雨哗啦啦下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没停下来的兆头，王再芳在家里憋闷一天了，感觉枯燥无味，隔窗户往远处看，明亮的路灯映射着湿漉漉的地面，映射着耀眼的波光。雨渐渐小了，他转身拿起玄关上的伞，正要出门，老婆问：“你去哪？”

“出去走走，在家憋闷的慌！”

“外边还下雨，小心让雨淋感冒了。”

“雨小多了，我带上伞了。”

王再芳走下楼，往东拐到了大街上。

街上没有行人，只有一辆辆疾驰的汽车，车轮**路面上的积水，又飞溅到了空中，再落到地面上。王再芳跟着汽车飞奔去的方向望去，宽阔的街道尽头，火车站广场灯火通明，广场上的标志牌，耸立在飘飘渺渺的雨雾中。

天乐园！天乐园！他看见了那座鹤立鸡群的天乐园大酒楼。看到它。似乎听到了“碰擦，碰擦”扣人心弦的圆舞曲，眼睛里晃动着穿着裸露，扭动肥胖的，瘦弱腰肢的，大汗淋漓的男女搂抱在一起，忘情的跳呀，蹦呀，欢乐呀！想到这些，天乐园大酒店就像一块强力磁铁吸引着他，令他急匆匆朝哪儿奔去。

天乐园广场上积满了水，一洼一洼，广场灯光映射下下，微风一吹，荡漾着层层涟猗。他有些失望，惆怅的心要窒息一样。细雨蒙蒙的天，虽然给他带来了舒爽的湿润空气，也给他带来了无奈与烦恼。这场雨使广场失去了往日的热闹与熙熙攘攘，看不见一个人影，寂寞的令人窒息。

王再芳无聊的踏上了台阶，隔着玻璃朝酒店里看，酒店大厅里空空如也，甚至平素舞厅里抑扬顿挫的音乐都失去了它的靡靡之音。王再芳漫无目标的在台阶上度步，一趟，两趟，三趟，时间长了，里面的服务员小姐好奇了，望着他。王再芳陡然生出一丝幻想：如果她们能陪自己跳上一曲，该多好呀！

王再芳痴迷跳舞还是前几年开始的，一个偶然机会，他参加了一次交谊舞会学习班，从那以后，一发不可收拾，跳舞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他不能不去跳舞，每天吃完饭顾不得洗刷餐具，早早跑到舞场上了。

常言道：“痴迷者艺精，这话有道理，几年下来，三步舞，四步舞，伦巴，探戈他无不精熟，只要往舞场一站，倩女们立即把他包围了，挨号约他跳舞，因此他成了舞场上的白马王子。

“唉，怎么不进去呢？”

王再芳正无聊的徘徊在台阶上面，身后飞来一声女音，回头看，是一个身穿淡红上衣，下身穿黑长裙的女子，手里拿一把小巧红伞，扭头望望大厅里头，又转过头来闪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盯着王再芳的脸。

王再芳几乎天天泡舞厅，从来没见过这个女子，但从她的穿着打扮看，是来跳舞的，他不便多问，为了表示自己是一个舞迷，朝女子笑笑：“嗯，原本想进去，不过，一直没听见舞厅里音乐响，难道今晚不跳舞了？”

女子笑了笑，脸上显出一边一个小酒窝，王再芳这才看清楚，女子虽然肌肤有点儿黑黄，脸颊有几个痘痘，但眉眼搭配一起，挺美丽的。尤其说起话来脆生生的京腔，大方的性格，还有细柳修长的身材，令人望而敬畏，垂涎三尺。

“可能下雨没人来吧！”王再芳回一句。

“不一定！走，上去看看！”

女子跨进了大厅里，王再芳跟后头，望着女子飘洒的裙子，娇美的背影，王再芳忘记了一切，一味地追了上去。

两人爬上了五楼，停在了舞厅门口。

舞厅里的彩灯依然闪烁着，音乐调到了低音，里面空荡荡的，只有播音小哥呆呆地等人。

“客人，是来跳舞的吗？”播音小哥见两人站到门口往里瞅，客气地问道。

王再芳抢前一步说：“是呀，是呀，我们是来跳舞的，只是没人！”

播音小哥笑了笑：“今儿下雨，不是舞迷一般不来了。”小伙望着王再芳和尹红娟：“看来你俩是一对实实在在的舞迷了！不然下雨天不会来啊！为了使二位不扫兴而归，请进来跳舞吧！今晚免票了！”

尹红娟一听让跳舞了，还免费，兴奋的说：“嘿，太好了，她像对待老舞伴一样，笑盈盈问王再芳：“唉？这位帅哥，舞跳得怎么样啊？当心我踩你的脚后跟哦！鞋子坏了，别怪我啊！”

开朗，活泼，健谈，一点儿不认生，没有丝毫扭扭捏捏羞涩感，王再芳第一次碰上这样的女子，内心涌起一种愈加激动的情绪，他一步跨到女子面前，一个华丽转身，然后深深鞠了一躬，伸出手做邀请状：“情——”。

女子含笑欣然接受邀请，舞厅里立刻飘荡着一种软绵绵的娇媚的歌声：

“不要说，

不要问，

在这雨天里，

你我相遇也许是缘分。

不要说，

不要问，

你我共舞也许是缘分。

。。。。。。。”

踏着轻飘飘的音乐，两人感觉浮在白云之上，悠悠飘荡，欢乐的心情如一颗娇美的琴弦，悄悄溜出窗口，飞向了雨蒙蒙的夜空。

一曲终了，两人兴趣欲增，又跳了一曲，接着又跳了快节奏的的士高。两人直跳的大汗淋漓，才手牵手来到门厅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

“嘿，我还没问你呢！你挑的真好，是舞厅里的常客？你叫什么名字？”女人拿出丝帕擦着脸上的汗水，晶亮的眼睛望着王再芳。

一连串的问题，令王再芳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才说：“我叫王再芳，要说我跳的舞吗，一般般，自我评价跳的不好，但也不是很孬。”

“你。。。。。。你谦虚啦！我在舞厅里跳了这么多年了，第一次遇到你这样最好的舞伴了！”

“呵呵，过夸了吧！”别看王再芳痴痴笑，平时脸皮比牛皮厚，经女人一说，脸涨的通红，为了掩饰羞涩的表情，他垂下头悄悄打量女人一眼，见女人用火辣辣的眼神看他，好像突然发现了一只新奇动物，尽情的看个没完没了，以至于把王再芳看的没有勇气抬头了。

“嗯，你在哪儿上班？”女人又追根刨底问。

“冶金局。”

“呵，冶金局可是好地方，市直机关，名副其实的**，高工资不说，还是干部身份！”

“那能，那能啊！王再芳谦虚的说：“我是一般职员，不是干部。”

“现在这个年代，能找上工作就不错了，你能进冶金局，一定是研究生或者博士吧？”

“不，不，技校毕业生。”

女人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张着嘴巴，望着王再芳，看她那样子，不是看人，是看西天如来佛祖：“你有这么大能耐，真了不起！”

“其实，进冶金局说难不难，说容易不容易，凭我技校文化，自己这点儿本事，到冶金局看大门人家都不要吗！”王再芳说完，叹口气，人若走了鸿运，天上都能掉馅饼。”

“怎么？”女人惊异的望着王再芳，“你走鸿运了？”

“实话说了吧，我舅舅把我弄到冶金局的，他为我弄了一个大学本科毕业证，然后一句话我就进去了。”

“哦，哦，挺好，挺好的！”女人啧啧嘴：“唉，我如果能进冶金局该多好呀，我可是名副其实大学本科生呀！”

“你是本科？”

“是呀，不是吗？我可是名牌大学本科毕业！”

王再芳被女人吸引住了，听她伶俐的话语，心里悠然生出一丝灵感：“唉，我忘问你了，我的户口你审查完了，该我审查你了，请说说你自己吧！”

女人眨眨眼睛，慢悠悠做个鬼脸：“你看，你看，你不说我还忘记告诉你了，我叫尹红娟，省工业大学高材生，可惜生不逢时，没遇鸿运，至今在一个鸡屁股大小的私企上班！”

“呵呵，私企好呀，拿钱多，几年下来买套房没问题，唉——你在私企当主管吗？”

“屁！尹红娟愤愤地说：“私企老板小气鬼，比鸡腚眼都小，想让他下个蛋，得把他的腚眼用刀割开，他让我当主管，还不加薪？加薪还不心痛死他！唉，至今还是车间技术员呢！”

“嗯，嗯，”王再芳听着尹红娟愤愤诉说，不由生出一丝怜悯之意。

尹红娟长的好，又善跳舞，如果能和自己一个单位，一起工作，天天磋商舞技，下班一起去跳舞，如今舞场上时兴国际标准舞，呵呵！还不把舞场上所有人的眼球吸引过来，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想到这儿，王再芳轻声说：“不满意可以换个地方吗！人挪活，树挪死，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尹红娟心里琢磨的事，王再芳替自己说出来了，心里暗喜，为表示亲近，他把身子往王再芳跟前靠了靠，两人的胳膊紧紧贴一起。她掏出丝帕，给王再芳油亮的脸上擦了擦汗水，这才说：“你猜我为什么下雨天来这儿吗？”

王再芳见尹红娟转移了话题，问：“为什么呀？”

“昨天夜里我失眠了，怎么也睡不着觉，云天雾照胡思乱想起来了。”

“想什么呢？想找一个最佳舞伴？”

“不，不是呢！”尹红娟说完，摇头，“实话说，是有这种想法，睁着眼煎熬到下半夜才闭上眼睛，你说怪不，闭上眼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孤零零一人走在大街上，，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梭，湛蓝的天上无数晶亮的星星眨眼看我，笑我，我感觉他们是羞辱我，我对天空发了脾气了，恰在此时，西北天上突然划一道贼亮的光，再看，那颗贼亮的星星坠落下来了。我害怕了，用被子蒙上头，瑟瑟发抖。你说怪不怪吧！突然听到天上哈哈大笑，我抬起头一看，满天雾蒙蒙的，什么也没有啊！我感觉愕然，又一声巨响，接着听见一个人喊：‘天王星坠落天乐园了！’”

“哎呀，天王星是个白马王子，快看看呀！多帅气的白马王子呀！”

我从梦中醒来了，想了一天一夜，都说梦想成真，为了验证真假，这不我今晚来了，果然遇到白马王子了。。。。。。。”

王再芳乐了，拉住尹红娟跳舞时曾经握过的手指亲昵的说：“谢谢你的夸奖，谢谢啦！可是，千万不要神经过敏呀！我可称不上白马王子哦。”

尹红娟咕嘟着樱桃小嘴，执拗的说：“谁说不是了，我心里你就是白马王子吗！”

王再芳小眼睛里闪着光，他望一眼播音小哥。播音小哥正往这边看呢，轻轻地不情愿的松开了尹红娟的手指，点点头：

“你今晚遇到了白马王子？不过，我感觉你还有话要说？你知道吗？我这个人很实在，很诚恳，只要和我说的话，我会往心里拾，需要我办的事，我会使出全力去办！”

尹红娟眼里放出光来，但这种兴奋，稍纵即逝，又变得暗淡起来了：“你。。。。。。你有这个权利？你别忘了，你是一般科员呢！”

王再芳听到这儿，突然沉下脸来：“是呀，我是一般科员，没有人事调配的权利，可是，我。。。。。我以后当了局长呢，不有了这个权利吗？”

“咯咯——”尹红娟一阵铜铃般笑了，清脆的笑声回荡在舞厅里头，“当你当了局长那一天，我老啦！退休了!”

王再芳感觉说话有些离谱，自己当了局长，猴年马月呢？尹红娟之所以讥笑，岂不是给人画了一张大饼，再说，舅舅今年才五十岁，何况还要延迟退休年龄。想到这儿，王再芳喃喃说：“不过，即使我当不了局长，我可以找局长把你调到冶金局工作。”

“找谁呀？”刚才王再芳说了，他的舅舅是冶金局长，尹红娟为了准确把握真像，故意问一句。

王再芳为了证实刚才说的没掺假，加重语气说：“我舅舅是冶金局长，刚才我说过了，让我舅舅帮忙！”为了证实他舅舅的本事，王建芳又说，不是我舅舅帮忙，我这个技校生怎能进来？又怎能弄到大学文凭。”

王再芳像布袋里倒豆子“哗啦啦”全倾了出来。一粒都没留下。他像对自己多年的老相识，老知己一样亲切而又如实说了一遍。

“哦，太好了，你看，你问问你舅舅，能把我弄到冶金局吗？尹红娟滴溜溜眼睛望着王再芳，试探地说，不过，办这事需要花钱，要多少呀？多了我可没有啊！”

王再芳鄙夷的一笑：“你看是谁呀，外人办事要花钱，不过，凭咱俩的关系我和我舅舅说说，我感觉不送礼也行。”

“真的？太好了！”尹红娟瞪大了眼睛，一把握住王再芳的手，亲昵的朝他身上靠了靠，不管播音小哥如何看，她丝毫没在意。反而咕噜道：“哼，看什么呀？来这儿不都是消遣，寻找快乐吗！”

王再芳浑身发热，他刚想顺势而为，做一个更加亲昵的动作，但他手伸出来了，又慢慢缩回去了，毕竟时间太短，了解不深，她是什么人呢？王再芳无奈的摇摇头。

“你感觉我的舞姿如何？”尹红娟转悠一双晶亮的眼睛瞅着王再芳，她期待王再芳说出来令她满意的答案。

“我感觉还行！”

“还行是什么意思？”尹红娟对王再芳的回答不甚满意，回头问一句。

“还行就是很好，很美，舞姿非常符合标准！”

“你骗人，你说的不是实话！”尹红娟撒娇了，“舞厅里能达几成？”

王再芳皱皱眉头，望望空荡荡的舞厅，似乎回忆昨天，大昨天，去年，大去年。。。。。。。

“我感觉你的舞姿步伐轻盈，舞姿优美，如白天鹅翩翩起舞，令人看了顿感心旷神怡。舞厅里当属一二。”

“咯咯——”尹红娟笑了：“真的？”

“一点不假！”

“你喜欢我跳舞吗？你愿意和我伴舞吗？”

“当然喜欢了！”

尹红娟又笑了：“不过，如果咱俩不在一起，跳舞的时候不好相约呀！”

“不，不，你说错了！”王再芳有些激动，他瞪着眼睛笑眯眯看着尹红娟，只看得尹红娟低下了头，“我说过了，我告诉我舅舅，让他把你弄到冶金局里来！”

“咯咯——”尹红娟开心地笑了，“到那天，咱俩朝夕相处了，我天天陪你跳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