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搅黄了

王再芳尹红娟今晚破例没去跳舞。

唉！你别说，王再芳这个人算上是一个能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帮尹红娟辞掉了小厂的工作去冶金局上班了。

那是一个清风徐来的夜晚，白天空气憋闷燥热的要死，人躲在空调下都热的难受，太阳一落山，天上那抹晚霞还没有消失殆尽，一阵西北风吹来，热气一下子遁去了，瞬间大地变得凉爽舒宜人。

这是一条贯穿东西方向四五华里长的铁栅防护栏，铁栅栏北边是济青铁道线，铁道线北侧是一座五十年代修建的火车站，远远望去，火车站与周围建筑相比显得低矮破旧了一些，但它日日夜夜依旧吸引四面八方的人来这儿乘火车，或往西去，或往东走，奔向祖国的四面八方。

人多了，事情杂了，奇怪事也多起来了，不知道那个贪图走近道的人，还是逃票人，反正说不清楚，在西边的铁栅栏上偷偷剪出了一个豁口，豁口远离停站点，地理位置较为偏远，一直没让火车站上的人发现。

王再芳拉着尹红娟的手跨过铁道线，从铁栅栏豁口里钻了出去。

豁口外边是一片玉米地，玉米地南侧偎依着一条小河，这条小河是南定河的一个支流，流经天能冶炼厂西墙跟，穿过火车站的铁栅栏，弯弯曲曲朝北蜿蜒而去了，最后汇入黄河流入大海了。

小河北侧，河沿上长年累月被人踩踏出一条两米宽，十几米长的平地，农民每年春天都在这儿翻地，播种，施肥，可惜玉米苗儿一露头便被人踩倒了。松软的土踩硬了，刚钻出地面的幼苗渐渐枯萎了。

原来，这儿前不靠村，后不挨店，更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到了晚上涓涓河水把一天的闷热带走了，这儿空气凉爽宜人，夜空幽静，没人来打扰，于是成了情侣们偷偷约会的地方了。

“你。。。。。。你为什么领我来这儿？”尹红娟钻出铁栅栏，望着阴森森的玉米地，听着风刮玉米叶子发出的“哗啦”声，心里颤颤的问。

“嘿，领你去一个充满神秘感且你最希望来的地方。”王再芳俏皮的一笑。黑暗里看不见他的脸，但从声音里听出来带有调侃的语调。

尹红娟“噗嗤”笑了：“你是不是想起昨天的事了？你呀，满脑子就想那点儿事！”说完，尹红娟心跳起来了，脸儿火辣辣发热，昨天晚上舞厅里的一幕还久久留在她的记忆力。

昨天晚上天乐园舞厅里头，柔情的音乐响了，悦耳的音乐在空旷的舞厅回荡，五彩灯映射的影子，旋转着，跳动着，映着一对对大汗淋漓紧紧搂抱一起的男女。不安分的男人，或屈腿挺起下半身，做出不雅动作，或手伸到裸胸赤背的女子胸前。女人们婴儿般趴伏在男人胸口上，另一只娇柔的小手抓着男子健壮的臂膊。。。。。。。

“红娟，你看多迷人，多令人垂涎啊！”王再芳瞅身边一对男女，低低说。

尹红娟透过昏暗的灯光瞅了那对紧紧搂抱一起的男女一眼，热血顿时沸汤起来了，她和王再芳贴的更紧了：“迷人，谁有你迷人！”

“真的？我可第一次听见你夸奖我啊！”

“我从不说瞎话，我不喜欢夸奖人，而是实事求说话！”

“是吗？我真那么迷人吗？”王再芳有意弯下身子，脸儿几乎贴到尹红娟脸上。

“你。。。。。。，你松松手，搂，搂这儿！”

不知道为什么，尹红娟也说不清楚，此时此刻她的心突然跳动起来了，涨红的脸滴下了斗大的汗珠。昏暗的舞厅里，王再芳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分明感觉出来尹红娟“咚咚”的心跳，听见粗狂的**声。

“不，不，人家，心，心里难——难受。你。你搂紧些不好吗！”

尹红娟仰起脸痴迷迷望着王再芳的眼睛，整个身子躺在了王再芳怀抱里了，像半空中斜挂了一个物体，只能依靠王再芳使劲而又轻柔的托着她的脊背，不然，尹红娟就会仰面躺倒地板上了。

尹红娟呼吸音越来越粗，迷瞪着一双眼睛，动情的盯着王再芳：“你。。。。。。你——快呀！”尹红娟要哭了，“你，你一点儿不理解人家此时的心情，痴男人，痴货！你。。。。。。你怀透顶了！”

“不，不！”王再芳望望昏暗的舞厅，望望身边影影绰绰的人，闻着散发汗臭的味道：“这儿不行，明天晚上咱找个合适的地方。。。。。。。”

王再芳深情的望着尹红娟，扶着她醉酒般酥麻的身子。

好半天，尹红娟才如醉酒中醒来，轻轻捏了捏王再芳粗壮的臂膊，柔声娇气地说：你真坏，大坏蛋！”

初夏夜晚的田野上，呈现一派热闹景象：知了趴在白杨树上鸣叫，玉米地里到处都是蚯蚓欢快的歌声，河床里的青蛙歌唱着清爽的夏夜。。。。。。。从寂静的河边上往河道里看，涓涓东流的河水在星光里闪着一波一波晶亮的涟漪，静静地朝远方流去。

可恨的夜幕遮挡着她的眼睛，她是多么希望看见他平日里那满怀希望的脸啊！“你——你想什么呀？”尹红娟站在河边一块石头上，透过茫茫夜幕使劲望着王再芳的眼睛问。

“我想——我想。。。。。”王再芳扭过头，望着小河对岸那颗垂杨柳。

星光下的垂杨柳，伸展着修长的枝条，影子荡漾在水波里，他突然想起“阿娜多娇”这个美妙的词汇，他扭头看看她：他眼睛里晃动着舞厅里翩翩起舞的她，如天鹅展翅，如仙女散花，用“阿娜多娇”来形容绝不为过。

“说呀！你想什么呀？”尹红娟娇滴滴的问。她知道。王再芳有意卖关子，越是她急于得到答案，他越能沉住气，越问，越是如此。

“我吗！我在想，想一件事。”

“什么事呀？”你说好吗！我等不急了啊！”

尹红娟的一再催促下，王再芳眼睛里突然放出光来，好像要穿透眼前茫茫的夜幕般，动情的一把抓住尹红娟火热的手：“红娟，我不明白，昨天你，你在舞场上。。。。。。那样子？身子为什么火辣辣烫人，还柔软的像面条？”

“你。。。。。。你胡说。。。。。。你才柔软的像面条！”

“你还不认账，要不是我拖住你，你，你依准躺地上了！”

尹红娟身子突然颤抖起来了，腿酥软了：“不，不是让你弄的吗？不和你一块儿跳舞，那能这样！”

“你，你能说为什么吗？”

“哼——讨厌！”尹红娟乜斜着白多黑少带有挑逗的眼神：“问我？我问谁呀？”

“问我呀！”王再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把攥住尹红娟的手，往玉米地里拉扯。

“你，你要干什么呀？你真坏。。。。。。”

“吭哧——”突然，玉米地里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碰撞的玉米叶子“哗啦啦”响。接着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人慌乱中，看见三条黑影站在他俩面前，接着，一道雪亮的手电筒光照射到脸上：“你，你们是干什么的？”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两人一阵慌乱，待稍稍平静下来了，王再芳说：“玩的！怎么？玩你们也管？”

“嘿嘿，玩的？”雪亮的手电又照射到两人脸上，耀的两人睁不开眼，手电熄灭了，眼前一片漆黑。

“要管，我们一定管！”

王再芳从对话里听出来不是遇到小混混了，他判断可能是附近的村民。不知道为什么触犯了他们，王再芳壮了壮胆，理直气壮的说，：“嘿嘿，你们管吧！我们不偷不盗，不做违法的事，随便你们管好啦！”他晃了晃强健的身子，挥舞着有力的胳膊。

尹红娟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胆子大起来了，尖着嗓子喊：“眼下不是过去了，开放了，新潮了，你们没有权利瞎乱管！知道吗？不听会碰一鼻子灰！”

“嘿嘿，你倒会说，你们私生活我们管不了，我们也不爱管，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你不看看，我们村民种地容易吗？玉米苗全让你们给踩踏坏了！我们能不管吗？”

“唉！原来是为这事呀！”王再芳长长舒了口气，刚才悬着的心平静下来了：“我们。。。。。。我们不是有意踩踏的！天黑看不见啊！”

“嘿嘿，你还寻找理由？你这个人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说出话来不着调呀！非要往这个天黑的地方钻吗？不去家里暖融融的被窝里呢，又软和又舒服，没风没雨的，还不用担惊受怕。。。。。。。。”

一番连讽带刺的话，把两人羞辱的无地自容，但他俩还是使出最大勇气证明两人光明正大：“别满嘴胡嚷嚷了，我们，我们是夫妻。。。。。。。”

“哈哈！”王再芳的谎言，闹的三人大笑，其中一人讥讽说：“是呀，是夫妻，是露水夫妻啦！”

另一个人说：“夫妻寻找浪漫也要找个合适的地方，也不能用我们的损失换你们的欢乐吗！”

两人羞的无地自容，像一只受到追击的老鼠，到处寻找地洞慌慌钻进去。

这件事过去之后，两人再也不敢去野外了，激情一旦迸发的时候，去宾馆找一个临时房间，完事退房，不容易被人发现，这样的生活一直维持到现在。

岳姬花独自站在舞厅门口里头，总感觉别扭，心里颤颤的，虽然有轻爽悦耳的音乐陪伴，但她的耳朵很难接受，铿锵有力，震耳欲聋的的士高，震的她的耳朵嗡嗡响，一颗心像要蹦出来。她不喜欢跳舞，她也不会跳舞，男人和女人搂抱一起，她看见脸就会涨红，她受不了这种男女交往的方式，用她自己的话说：丢人现眼！她暗自庆幸，若不是来了四个舞女，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今夜都要陪着男人跳舞了。

昨晚，她睡了一个沉沉的安稳觉，以至于半夜里老天刮了一阵狂风，直刮的院子里那棵大杨树“呜呜”狼嚎般嘶叫，她睡着了，什么也没听见。又是一阵“轰隆隆”雷声，天上又下了一阵雨，雨点敲鼓一样“噼里啪啦”打在窗户玻璃上，丝毫没唤醒她的瞌睡虫。

白天，她听了尹红娟的一席话，心里始终怀着一种愉悦的心情，用他自己的话说：是喜而不是忧。过去，他对自己有时候也不相信，甚至生出无缘由的怀疑，从昨天开始，接受到了尹红娟的一番教诲，她对自己的想法始终坚信无疑了。

此时，她想起了青苹果，想到了过去那和青苹果那些欢乐的日子，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透过昏暗的五彩灯光，她看到了一对对男女踏着轻快的慢节奏的音乐，沉浸在绵绵的遐想里，她有意透过花里胡哨的夜幕，寻找罗丽的影子，嘿！那不是罗丽吗？她扭动着柏木桶般的腰肢，正搂抱着一个男人扭动呢，呵呵，看那身段，笑死人啦！岳姬花揉揉眼睛，使劲看，这才看清楚那个男人不是青苹果。

岳姬花正在痴迷的四处瞅的时候，一个人从身后走了过来：“为什么不跳舞呢？来！我邀请你跳一曲！”

岳姬花这才从遐想中反过神来，原来是青苹果站在了她面前，好像是朝她深深地鞠一躬，伸出了邀请她跳舞的手。

“我。。。。。。我不会跳舞！”岳姬花一阵紧张，一颗刚刚平静的心又跳动起来了。软绵绵的音乐，如涓涓流水，静静地流向远方，又如一片翠绿欲滴的竹林，给人带来无限遐想与情思。

“不会可以学习吗！来，我教你！”青苹果执拗的站在岳姬花跟前，足足一分钟，始终保持邀请状的姿势。

“我，我不想学！”

“呵呵，刚才楼梯上我不是说过了，在机关上工作，一定要学习跳舞，王再芳喜欢能歌善舞的职工，不会跳舞，将来岗位竞争的时候有了一条短板！”

“竞争上岗，这是昨天开会时候才提到的一个新词，王再芳会上说：“今后国企改革了，天能冶炼厂也要改革，改革的总体目标是减员增效，竞争上岗，能者上，庸者下！”

“真的，跳舞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岳姬花站起来了，望着青苹果当大了眼睛。

青苹果耸耸肩，挺挺胸，摆出胜利者的姿势，骄傲地说：“听不听由你，反正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为了未来，反正我信！”

“为什么跳舞要和工作联系起来呢？”

“唉，一代天子一带朝吗，天子喜欢就是好的，不喜欢就是孬的，我再重复一遍，他痴迷跳舞，他把跳舞作为生活的一部分，你说，他能把工作和跳舞分开吗？”

岳姬花犹豫了，青苹果说的不无道理，生活不就这样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同志者同谋，志不同者不相谋，是呀，青苹果不是哄人，他关心着自己，不管怎么说，几年前建立的感情虽然被一阵风吹散了，也许在他思想上或多或少还有残存。想到这儿，岳姬花缓缓站起来了，脸上挂出久违的笑容：“先从头学吧！”

“好，好，先学习三步舞，三步舞是入门舞！”

岳姬花或多或少有点儿三步舞概念，这些年来虽然没跳舞，但没少看见别人跳舞，见多了，大脑里慢慢有了印象。他直愣愣站在原地，青苹果扭身子和她面对面站着，两人左手握到了一起，青苹果右手搂住岳姬花的腰部，岳姬花的右手搭在青苹果肩上，摆好了姿势，青苹果喊道：“一步，半步，并步。”

随着喊声，青苹果往前走，岳姬花往后退。“一，二，三。”两人来来往往走了一会儿，舞步慢慢熟练起来了。

经过二人搭配学习跳舞，岳姬花突然对跳舞有了兴趣，就像饥渴的人，喝了一口水，感觉更加饥渴了，迫切需要再喝上一口。

“来！再跳一次！”岳姬花兴致勃勃望着青苹果。

“呵呵，上瘾了吧！”青苹果莞尔一笑，“跳舞这东西一但上瘾了，就像老牛拉梨一样，套上了套子，想摘也摘不下来，白天黑夜吃饭睡觉都想着它。”

“是呀？我这就有点儿上瘾啦！”

岳姬花忘记一切了，爽朗回一句，当她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心突突跳起来了，她没想到此时此刻青苹果正用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看她，就像昔日两人一起时，青苹果时常那种眼神，那种讳莫如深的眼神。

岳姬花羞怯的低下了头，她的脸涨红了，她又抬起了头，呆呆地瞪大眼睛看他。青苹果趁势搂住了她的腰肢，脸贴在她耳朵上，痴痴的说：“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滚，滚开！”

突然。一声地动山摇的尖利声音，打破了舞厅里悦耳的靡靡之音，就连那震撼人心，铿锵有力的的士高声音都被压下去了。罗丽挺着胸堂，怒冲冲站在两人之间，拉住青苹果还放在岳姬花腰部的手，使劲甩：“我说多次了吗，不要接近她！不要接近她！你。。。。。。你竟然和他跳舞！”

罗丽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眼睛瞪的滚圆：“你——你走开！你是什么人？！他是我老公！”

舞厅中间的盏荧光灯亮了，耀的一片雪亮。音乐停下来了，舞厅里留下了一阵混乱的噪杂声。舞迷们抹着脸上的汗水朝这边聚集过来。

“怎么啦？”

“罗丽为什么发火了？”

“嗨，你不看看，罗丽好像吃醋了！”

郭科长抹把脸上的汗水，饶有兴趣的走过来说：“正玩在兴头上，让她搅了锅，当初不让他来就好了！”

尹红娟挤进来说道：“干什么呀，”她一手拉住吵闹的罗丽，抱怨说”，“当初不让你们来，什么事都没有，来了，看你们这素质，未免太低下了吧！”

尹红娟说完，火辣辣的眼睛瞅着罗丽，又转到岳姬花脸上。岳姬花虽然生气了，但她把火始终憋闷在肚子里，她感觉没完没来说下去，不会有效果，倒不如憋闷嘴不说话。

“不想来，别叫我呀，我又没求你们，别忘了是你们请我来的！”罗丽赌气回了尹红娟一句，看她气哼哼的眼神，还真不服气呢。。。

王再芳听不下去了，他没想到罗丽是这样不懂情理，如此执拗的人。昨天，是他提出来让罗丽来的，他知道青苹果和罗丽正在热恋中，利用这种场合更能加深二人的感情。他看看眼前弄到这种地步，心烦，后悔，又听罗丽说是请她来的，火气一下冲上了头顶，怒气冲冲地说：“好啦，好啦，算我瞎眼看错人啦，你。。。。。。你退出舞场吧！这儿不需要你了！”

罗丽听见王再芳赶她走，愣怔了一会儿，望一眼站在身旁的岳姬花，突然挺起胸脯，哈哈大笑起来了：“走！这舞不跳也罢，是一帮什么人呀！”一把拉住青苹果往门外走。

“你。。。。。。你想干什么？”

站在一旁的青苹果多么希望罗丽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转变态度，消除自己的火气，没想到反而火上浇油了，这样岂不是更助长了她的邪脾气！副厂长，是天能冶炼厂领导班子一名成员，不是大街上那些混混，乱七八糟赶集人。这是舞会，是工作的一部分组成，岂能让你搅黄了，更不能因为你败坏了自己的形象。

想到这儿，青苹果压着怒火轻声说：“走？提前退场你感觉好吗？”

罗丽本来以为青苹果会跟他一块儿走，没想到青苹果反问她，令她心冷。她本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她受不了这种轻慢态度，突然转回身，扑向了岳姬花，嘴里骂着：“你这个坏女人，勾引我的男朋友！我非打死你不可！”

大伙一看弄到这程度，王丽华，郭科长几个人上前把罗丽拉到了另一边。

岳姬花虽然懦弱，当听罗丽骂她，深深刺痛了他，她扑上去撕扯罗丽，可惜，让人们拉开了。

舞会无法进行下去了，大伙聚在舞厅门口，王再芳望着舞厅一言不发，尹红娟以为她生气了，她对他观察了一下，胳膊肘碰碰王再芳，：“怎么办？是继续还是。。。。。。。”

“好啦，结束，既然闹到这程度了，回去！回去！”王再芳愤愤的一字一句的吐出几个字来。

一听说不跳舞了，郭科长一帮人往楼下走，扭头看，青苹果站在墙角里，嘴唇一张一合的翕动着，喷火的眼睛盯在罗丽脸上。

罗丽笑眯眯瞅大伙往楼下走，以一场决斗胜利者高傲的姿态站在那儿，自豪，兴奋，锐利的目光落在落魄的岳姬花脸上，她得意地笑了。

“你。。。。。。你走开！我们从此各走各的路吧！”

郭科长一伙走下楼梯的时候，听到楼梯上边飞来青苹果愤怒的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