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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治病期间

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4/2/15 17:31:19

岳姬花娘轻轻摇晃着岳姬花的肩背喊:“花儿,花儿,你醒醒!赵厂长来看你了!”

喊声惊动了青青草,她抬起小脑袋,仰着脏兮兮的脸,眨着一双好奇的眼睛,一扭头看见了赵连奇和高大胜两个陌生人,惊恐的“哇——”一声哭了。

岳姬花娘赶紧拿了一条小毛毯给她裹身上,青青草一见姥姥的面,伸出了小手,要岳姬花娘抱,岳姬花娘哄她说:“乖乖咱不哭,姥姥给你好吃的!”

岳姬花娘抱着青青草,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哽咽着说:“咱不哭,你看爷爷都笑话你了,不哭。”

青青草泪水珠子一样,顺着瘦削的脸颊流到嘴唇上。岳姬花娘一边哄,一边为她擦泪,孩子哭,她也陪着流泪。

看到这些,赵连奇心里酸酸的,他印象里,岳姬花应该不是这样,她的卧室应该是一个窗明几净的房间,房间摆设:橱柜,大床,衣物应该摆放的整整齐齐,人应该是一个健康活泼,充满阳光的清纯女孩。这儿,不是他想象中的奢华布置,而是如此紊乱,杂七乱八的房间。

岳姬花被吵闹声惊醒了,她翻转过身子来,她掀开压在身上的被褥,一只胳膊撑着,费了很大力气才坐起来。赵连奇这才看见她的脸:两个眼窝深深凹陷下去了,高高的颧骨,精瘦泛黄的脸皮,一双眼睛呆滞而无神。

岳姬花从娘手里接过孩子,轻轻抱在怀里,咕噜着:“乖,青青草乖。”

青青草“哇——”一声又哭了,岳姬花一松手,另一只手捂住头,青青草摔倒了被褥上,岳姬花又躺下了。

赵连奇一惊,问道:“小岳,小岳,你怎么了?不好受吗?”

岳姬花捂着头:“痛,痛死了!”

看到这里,赵连奇眼前突然晃动着岳姬花来厂那阵子:洁白的面皮焕发着青春气息,那时的阳光少女,长的多漂亮呀,他至今还记得那天晚上友谊大酒店里为她举办的欢迎宴上,岳姬花羞涩的为自己敬酒,她是第一次参加厂里举办的宴会,就这一次,她领悟到了许多课本上学不到的知识。那一夜,玩的多么开心,多么快乐啊,岳姬花脸上始终充满了喜笑,可眼下,怎么说呢?婚后的生活应该是阳光的,充满了幸福的,可是,谁能想到岳姬花却成了如此令人辛酸的样子!

他担心扰乱了岳姬花的休息,随即退出了卧室,到客厅里来了。

“赵厂长,花儿,花儿,她。。。。。。。”岳姬花娘说不下去了,哽咽了,但她还是使劲控制着自己将要崩塌的情绪,尽最大可能避免宣泄出来。“你们还想着花儿,谢谢你们了,等到花儿病好了,一定让她去感谢你们啊!”

高大胜问:“岳姬花患的什么病呀?怎么突然这样了?”

岳姬花娘叹气说:“唉,让他糟践的!遇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有什么办法呢!”

说着说着,岳姬花娘哭了,泪水从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滴到地上,哭了一会儿,她担心惊动了女儿,哽咽着说:“那天夜里,她去逮青苹果去了,心里急,一脚没踩好摔头了,回家里就头痛,好多天了,一直昏昏沉沉的睡,对门王大爷说,好像摔伤了脑子!”

原来,那天晚上,岳姬花去天乐园大酒店西边的胡同里寻找青苹果,寻找到胡同里看见青苹果和佘艳红搂抱着调情,火气从脚跟顿时升到了头顶上了,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忍气吞声,她彻底看清了青苹果玩的一套鬼把戏了,青苹果天天去厂里忙是假,同佘艳红混一起是真,当时,她太生气了,不顾一切扑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佘艳红的衣服领子,使劲拉扯,喊着,叫着闹着。青苹果万万没有想到,岳姬花会突然冲出来,一时惊呆了。

开初那阵子,担心让熟人看见了,两人偷偷去远处的郊外幽会,还能回避回避人,这段时间,岳姬花生了孩子,出不来门了,青苹果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都说色胆包天,又被佘艳红的美貌和那张蜜罐子嘴所迷惑,迷上心窍了,心里可能还有另一种想法:一但岳姬花知道了,让她提出离婚,舆论上自己更能站一筹。因此,两人幽会的地点改成了天乐园西边的小吃街上,单等瓜熟蒂落,万事俱备,一脚蹬了岳姬花,同佘艳红结婚呢。这不凑巧吗,岳姬花第一次出去就发现了他俩。

岳姬花正在气头上,气头上的人蛮劲大,佘艳红又在没防备的情况下,让岳姬花一推,佘艳红没站稳往后推了好几步,要摔倒了。青苹果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上去,扶住了佘艳红。岳姬花松手了,怒从心上起,又去抓绕青苹果,一边哭,一边指着青苹果骂!

“你这个没良心的,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欺骗我呀,你不是说去厂里忙吗?!原来你天天和下三滥鬼混呀!你,你。。。。。。。”

一打闹,惊动了小吃摊上的人,都围上来看热闹,人越围越多,听见岳姬花哭闹着喊青苹果不管老婆孩子,在外边勾引了女人,有人喊:“唉,那个男的!放着自己的老婆不管不问,为什么去搂抱人家的女人呢?你是什么人呀?”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说:“唉,现在的男人啊,有几个钱了,为非作歹了,唉,小姑娘!”那人指着岳姬花问,“确定他是你男人吧?如果没错的话,拨打‘110’,关他几天就老实待你身边了!”

还有一个操南方口音的人说:“唉,我说小姑娘呀!你没有魅力呀,吸引不住你男人,他还不去寻花问柳?”

岳姬花边撕扯青苹果,边撕心裂肺的喊:“你们知道吗?不是我有没有魅力的问题,当初谈恋爱的时候,让他磕头他都愿意,如今结婚了,到手了,玩厌倦了,变脸了!”

那个男人说:“结婚是爱情的坟墓吗,别认为结婚了就万事大吉了,感情还要勤浇水,勤施肥,爱情的花朵才能又大又艳丽多姿!”

岳姬花在气头上,哪顾了该说不该说的话,大声说:“他爹是赌徒,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他娘就是被那个赌徒逼走的,二十多年了,音信全无,为了他能活下来!”岳姬花指着青苹果说,“他爹把她卖给了一家卖香油的!这才把这个死孩子养活大!”

岳姬花当着众人的面揭青苹果的短处,骂他,青苹果哪能受了,头“嗡”一声,气不打一处来,猛然跳了起来,照着岳姬花脸上就是一巴掌,岳姬花顿感脸上火辣辣痛,两眼冒金花,脚跟没站稳,青苹果对她腹部又是一脚,岳姬花头重脚轻摔倒了地上,头碰到了一块砖上,当时就昏迷过去了。

正说到这儿,有人敲门,岳姬花娘开了门,原来是王大爷。刚才王大爷见赵连奇和高大胜进了岳姬花家里,心想:好多天了,看看青苹果做的事,心里握着一股火,又听到赵连奇和高大胜说是岳姬花的领导,门外犹豫了一阵就走了进来。还没坐下,王大爷就说开了:“我本来不想说这事儿,领导来了,我实在憋不住心里话了,和你们唠叨唠叨吧!”

赵连奇见王大爷有些激动,安抚说:“老师傅,别急!有话慢慢讲吗!”

王大爷这才喘口气说:“婚后小两口本来挺和睦的,青苹果天天按时上下班,可是,好景不长,厂里不知道是一伙什么人,以厂里工作忙为借口,拉着青苹果天天到酒店里吃喝,跳舞,几乎天天半夜三更才回家,唉!能回家来还算好,可是,日久天长了,青苹果在外头混上了一个女人,你们说,纸能包住火吗?千人千双眼睛,万人万张嘴,时间一长,岳姬花知道了,小两口开始闹意见,闹来闹去青苹果不是改邪归正,反而倔杠起来了,搬出去住了,闹离婚了。这不,前几天晚上,青苹果和那个女子一起的时候,让岳姬花看见了,你们说,谁能咽下这口气?岳姬花一激动,上前拉扯起来了,青苹果把岳姬花打了,头上打出伤来了,整天昏昏沉沉睡觉,唉,你们来了正好,他俩的关系没法调解好了,但是,岳姬花的病总要看吧!这样下去,孤儿寡母的她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谁来照顾青青草啊?孩子还小,谁养育她呀?另外,听说俩人办下来离婚手续了,房子归青苹果,岳姬花就要搬出去了,这小子鬼的很,当初办房产证的时候,只写了他自己的名字,说是他自己的婚前财产,你们说这人良心怎么比狗心都孬!”

岳姬花娘实在忍不住了,”“哇——”一声哭了,她痴痴的拉住赵连奇的手说:“求你了,救救我家花儿吧!”无助,悲情,凄惨,令人心痛,怜悯。

赵连奇长叹道:“唉,怎么到了这地步?!当初岳姬花进厂的时候。。。。。。。”他说不下去了,他忍不住了,眼圈红红的,等了一会儿望着高大胜问,“怎么办呀?总不能让这孤儿寡母如此待下去吧?!”

赵连奇望着岳姬花娘,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他想:如果自己现在还是厂长,一定会帮助她,唉,可惜自己沦落到这地步了,只剩下了同情的份了,还能做什么?

高大胜说:“我看什么也别说了,送医院治病吧!待在家里也不是办法,治好了病再说别的。”

王大爷说:“是呀,是呀,治好了病再说下边的事,光躺家里说什么都没用。”王大爷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你们先等着,我去叫救护车,一会儿就回来了。”

岳姬花被送到医院里后,全面检查了,大夫给做了CT,彩超,验血等项目,诊断为脑脊液。大夫说病症不轻,需要住院治疗,赵连奇跑前跑后给她办理住院手续,忙活了一阵子,天黑的时候总算完事了。

一周后的一个上午,一直昏睡的岳姬花醒来了,她翻翻身,一个胳膊支撑着坐到了床沿上。自从岳姬花进了病房,岳姬花娘一直守了几天几夜了,看看女儿病成这样子,心里非常沉重,一直没睡好觉,幸亏病房里还有一张闲床,岳姬花娘凑合着躺上面睡一会儿。这会儿刚闭上眼睛,听见女儿那边有动静,欠起身子一看,女儿坐到了床沿上正梳理自己蓬乱的头发呢。岳姬花见娘醒来了,黑黄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娘,趁大夫没来查房,你睡一会儿吧!”

岳姬花娘见女儿说话了,自从摔伤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心里一喜,说:“我不累,睡不着,她爬起来在女儿脸上看了又看,问:“好一些了吧?”

岳姬花拍拍头说:“不痛了,感觉脑子也不肿涨了。”

看到这些,岳姬花娘绷紧的心情才轻松一些了,前几天女儿整天昏昏沉沉,又担心又害怕,吃不下,睡不着,今儿见病情好转了,岳姬花娘终于露出了几天来少有的微笑。

“花儿呀,咱一辈子别忘了赵厂长的恩情啊,还有对门的王大爷,要不是人家帮忙,咱还躺家里煎熬呢!”

岳姬花娘一边说,一边给岳姬花冲了一碗奶粉,捧到女儿脸前说:“喝吧!长时间没吃饭了,喝下去补养补养身子!”

“娘,你从哪儿弄来的奶粉?俄罗斯奶粉挺好呀,纯属天然环保食品。”

娘笑了笑,说:“花儿呀,你还是那个脾气,谁对你好,人家给你什么东西都是好的,你忘了?你读初中那阵子,天天翻山越岭去学校,放学又要爬山回来,有一天,半道上下起了大雨,正没处躲藏的时候,村上的李爷爷赶集回来了,看你衣服都淋湿了,给你一个雨衣披上,又让你坐上了他家的电瓶车,把你送回家,从这以后,一提起李爷爷,你一百个理由说李爷爷好。连人家地里的庄稼都让你咵好!你这个孩子呀,就知道有恩报恩!”

岳姬花使个鬼脸,说:“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吗,俄罗斯奶粉本来就是天然环保的,还能说不好?”

岳姬花娘说:“你光知道奶粉好,你知道哪来的吗?”

岳姬花抬起头,望着娘那张布满皱纹的脸,说:“还用问!你买的呀!”

岳姬花娘摇摇头说:“不是我买的。”

岳姬花瞪大了眼睛,说:“不是娘买的,又是谁呀?难道那个负心汉买的?”岳姬花想了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要是他来了,娘早说了,娘没说,就不是那个负心汉卖了。

想起青苹果,岳姬花又生气了,他又想起了前几天去民政局的一幕。

“唉,年轻人呀!我问你俩,当初你们谁追的谁呀?”民政局一位五十来岁负责办理离婚手续的大姨,瞅一眼青苹果岳姬花问。

青苹果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看出来他内心没有一点儿悔改之意,青苹果偷偷看岳姬花一眼,又把头扭向一边,莫说民政局大姨说他,就是他亲爹娘说他,他都不回头了。

他身上流淌着赌徒的血液,还有另一个女人缠绕着他,他忘记了一切,鬼魂已经附体,无可挽回了。

岳姬花说:“大姨,什么都别说了,办理离婚手续吧!当初无论谁追求谁,都不重要了,不可能代替未来了!”

就这样,岳姬花青苹果走出了民政局大门,连声再见都没说,各走东西了。

“唉,”岳姬花娘笑笑说:“那天赵厂长把你送到医院里后,又去商店给你买的奶粉。”

岳姬花瞪大了眼睛问:“赵厂长,赵厂长来了?”

岳姬花娘说:“花子呀,你都忘记了,那天赵厂长和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人去家里看你了,王大爷也去了,几个人看你病成了这样子,就把你送到了医院里了,怎么?你都不知道了?”

岳姬花说:“是呀,我印象里赵厂长没来过,他也没送我到医院里来呀!”

娘二俩正唠叨,查房的大夫听见了,走到岳姬花床位前说:“当时你脑子摔的失忆了,所以一切都记不起来了,不过,经过治疗你不用担心,大脑恢复正常了,以后有事再不会忘了!”,

岳姬花娘听了,心里激动起来了,说:“大夫,多谢你了,你救了我女儿,你是天下最好的人!”

大夫说:“给病人解除痛苦是我们的责任,用不着客气。”大夫说到这儿,又说,“今晚准备准备吧,明天可以出院了。”

一听说要出院了,岳姬花娘高兴的说:“花儿呀,科学技术就是好,看你前几天病病恹的样子,到这儿住几天院,病情全好了,青青草长大了,让她学医吧!学好了给人看病!”

岳姬花说:“是呀,我也这样想的,虽然青青草还小,慢慢往这方面培养啊!”

娘俩边说边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会儿,看看收拾的差不多了,娘儿俩站在窗子前往外看。此时,路灯都亮了,照射的医院大门外边如同白昼,夜深了,街上几乎看不见行人了,只有门口几个摆地摊的小商贩还在那儿靠时间。

看了一会儿,岳姬花娘感觉累了,走到那张空床上躺下来,岳姬花也准备睡。

此时,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王大爷一步闯进来了。一看王大爷惊慌失措的神情,岳姬花心里“咯噔”一下子,手心都出冷汗了,发生什么事了?刚才听娘说,岳姬花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把青青草放到了王大爷家里,王大爷老伴给看着。显然,王大爷是跑着上楼的,他一边呼呼喘气,一边抹脸上的汗水,说:“不好了,出事了!”

岳姬花娘才迷糊眼,听见门响醒了,刚抬头看看谁进屋里了,猛然听见王大爷说出事了,她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腾”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她心里挂牵着青青草,她想,一定是青青草出事了,他摇晃着王大爷的手大声喊:“,什么?是青青草出事了?”

王大爷紧张的喘不上气来,等了好长时间才结结巴巴的说:“青青草被人偷走了!”

一听说青青草被人偷走了,岳姬花惊吓的从床上弹跳了起来,她瞪大眼睛大声吆喝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王大爷可能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没把青青草的事说清楚,这才喘口气说:“别急,听我慢慢说!”

等了一会儿,王大爷还没开口说,病房里寂静的要死,窒息的要死,马路上开过来一辆汽车,汽车轰鸣声传到了病房里,传到了岳姬花耳朵里,让她心烦的要命。

“事情是这样,”王大爷说,“你们来医院那天,老伴把青青草接到了我家里了,打算让青青草吃饱了睡在我家里,青青草一白天玩得挺好,不哭不闹,谁知道天黑了睡觉的时候,哭着闹着找妈妈,老伴千哄万哄青青草就是哭闹不睡觉,生地方,孩子害怕,我和老伴一商量,决定把孩子抱到你家里去睡,你走的时候你娘把钥匙放我这儿了,挺方便的,你说怪不?老伴把青青草抱到你家床上一霎间不哭不闹了,一眨眼的功夫睡着了,老伴等他睡了一会儿,看看一时半时不会醒了,把床上凌乱的被褥整理一番,担心夜里冷,关上门到我家里拿青青草的小被褥去了,到了夜里好给青青盖身上,当抱着被褥回到青青草睡觉的房间里的时候,大吃一惊,青青草不见了。

孩子刚会爬,她能爬到哪里呀?何况刚才还睡觉,就是醒了也要听到哭声呀,老伴想,是不是睡觉不老实翻滚到床下边了,床前床后找一个遍,没看见青青草的影子,老伴慌神了,惊慌失措的跑过去喊我,我听了头都蒙了,人家托付给咱看孩子,让咱看丢了,天大的事呀!等了一会儿我头脑清醒了,问老伴:

‘你出来时锁门了吧?’

老伴说:‘锁了,我还担心没锁好,用手推了推门,正实锁好了才走的。’

我又问:‘你回来时门锁着还是开着?’

老伴说,回来时门锁得好好的。

我立即想到了青苹果,你说,岳姬花住医院了,青苹果能听说不了吗?他对岳姬花无情,对青青草还能无义,青青草一定是让他抱走了,除了他有你家里的钥匙,还有谁有啊?下楼追,兴许能追上他。当我跑到楼下时,看见楼头上停着一辆宝马车,一看就是青苹果开的那辆车,汽车刚发动起来,要开走了,我一把抓住门把手,大吼道:

‘停车!把孩子放下!’

青苹果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了,对我说:‘王大爷,岳姬花住院了,没时间和精力照顾青青草了,我把她接过去照顾几天吧,没和你打招呼,实在对不起了!’

当时,我一时糊涂,认为青苹果说的在理,没往远处想,一愣怔,松开了汽车把手,青苹果一踩油门,汽车飞一样开走了。等到看不见汽车影子了,我才转过弯来,即便青苹果抚养,岳姬花要愿意呀,何况,岳姬花把孩子交给了自己呀,自己怎能做主把青青草送给青苹果呢?

唉——等到追到马路上,汽车早跑远了!我这个人就是心眼实,听信了青苹果的话,让我怎么跟你们交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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