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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马又来了小说:为爱沉默 作者:叶听花 更新时间:2023/11/5 19:58:56 吃完午饭,已经一点了。算算时间,我走进收银台拿起小座的座机往张飞家拨电话。 和张飞约了今晚请他和李娜娜吃饭,上午怕影响他们休息,没跟他联系。现在这个时间,估计他也应该在家里吃完午饭,张爸爸还没开始午休,正好和张二飞落实一下晚上的事情了。 除了约张飞,待会儿还得给老六联系一下。老六的老爷子是信院本部的老领导,人虽然早就离休了,但关系和影响都在。李娜娜想报考信院的分校,我觉得有必要晚上拉着老六一起聊聊,没准儿他能给些消息,或者有些事帮着牵牵线什么的。 张飞接的电话,听那头的动静人他家还没吃完饭,隐隐地能听到张爸爸每次喝过酒后特有的开怀笑声。 张爸爸这么高兴,莫非张二飞带着李娜娜正式回家上门了? 我忍不住随口八卦了一句。 电话那头张飞“嗯”了一句,然后嘿嘿地笑了。 我瞬间明白了,看来张爸爸和张妈妈对李娜娜基本满意。李娜娜第一次见“公婆”,应该初步过关了。 也是,李娜娜虽然个子和相貌都比不了我家筱雨,但也不是“丑媳妇”。尤其是她那种兵妹子特有的气质和干练,很是符合张妈妈凡事都喜欢干净利索的要求。加上李娜娜是个有眼力,会说话的姑娘,第一次上门便被张爸爸和张妈妈喜欢、认可,一点儿不稀罕。 上午跟老娘聊张飞他俩的事情时,老娘曾经说了句,“他俩要都能考上军校,你张伯就满意了”。 张二飞打小不爱学习,没能上大学这点一直是张伯伯的遗憾。加上又爱打架惹事儿,二飞从小在家里不如老实听话爱学习的张翼受张爸爸疼爱。现在带回来个女朋友让老两口这么高兴成这样,想来他俩准备报军校的消息,更会让张爸爸比喝了半斤茅五剑还开心。 现在张爸爸能开心成那样,莫非真如老娘所说,张飞和李娜娜告诉了他要双双报考军校的事儿? 真是这样的话,晚上更得把老六给约出来了。事关傻兄弟的未来和幸福,必须尽力啊! 没待我问,张飞在电话那头便主动说了:“报考的事儿跟我爸说了,他给了些建议,还让我问问你该怎样复习。你帮我想想,晚上咱们碰一碰?” 我赶忙把晚上拉上老六一起吃饭的临时起意跟他说了。张飞一听,表示完全同意,坚决要求晚上由他买单。 跟张飞敲定好后,我马上给老六发了个传呼,告诉他晚上有饭局,别安排活动。 就在我转身准备回专座上看书时,腰里的传呼震动起来。低头一看,是老六来的,他也约我晚上回行政区吃饭喝酒。 这事儿看得我有些奇怪,赶快给他打电话,问是怎么回事。 老六说:“冬子回来了,正好’警长’今天又是白班,所以哥几个商量着趁着元旦,晚上聚一聚。” 这可真是姓何的嫁给了姓郑的——正合适了! 老六、冬子、“警长”、大眼镜是我一进高中就厮混在一起的死党,老六、冬子都和张飞喝过酒。只是冬子和张飞高中毕业后都去了部队,没有再接触过。 晚上本来我就想拉上老六和张飞、李娜娜一起吃饭,聊聊报考信院的事。既然冬子也回来了,正好安排在一起。 于是我跟老六约好,晚上7点去东铭路的李记吃红焖羊肉,我请客。 今年商都流行吃红焖羊肉,李记是开店最早的,份量大,味道好。还有一点,那地方离“警长”的巡区近,他今天白班的话,下班后直接过去会比较快。 和老六约好分头通知其他几个兄弟后,我赶紧给张飞回了个电话。 听说去吃红焖羊肉,他哈哈大笑,说这玩意就是从平原市传过来的,他在那边都快吃腻了。但是一听是和我高中那几个死党一起,尤其冬子也回来了,他没再二话,直说晚上必须由他买单,酒水也由他负责。 我说:“都说好了我请了,你就不要争了,到时候带着娜娜一起去就行了。你要是想表示,就带几瓶酒过去,大家一起喝痛快就是了。回头老六帮你约信院的关系时,有你请客的机会。” 这顿不让他请,一来算是给冬子和他回来接风,二来他和李娜娜想要找关系,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就他那点津贴只怕是不够用,能给他省点儿是点儿。 安排好晚上的饭局,我这才腾出空来回到专座忙自己的事情。趁着晚上去吃饭前有点儿时间,有些事情我得捋一捋安排一下,专业课和托福考试的东西也得看一看。 进入大三,感觉头两年轻松的大学生活一下子就消失了。 我们学校去年新换了校长,为了把商大打造成知名大学,一上任便搞起了教学改革。 什么“整合资源,并系建院”,什么“改革教学思想,培养多能人才”,什么“鼓励教研创新,培养青年教师”。。。。。。一系列改革措施把老师们兴奋得像打了鸡血一样,教学科研热情高涨,各种花样和举措频出。最直观的结果就是,在学习上把我们这些学生追得“鸡飞狗跳”。 进入到“法学院”模式后,我们专业从教学管理到课程安排也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在课程上,除了之前各专业规定的必修课程外,我们被要求必须在院内跨专业选修两门课;大三大四的学生每学期必须参加司法实践,实践的时间和内容都有硬性要求。 对于我来说,学习方面的这些新要求没有太大影响。因为没兴趣去争奖学金,一直以来我对自己的要求是,各门专业课的成绩保持在年纪前十之列即可。我更大的兴趣在于课外读书自学,以及尽可能多地参与实践。 大一暑假起我就跟着程教授在学校的律所做律师助理,大二后又被鸿泰哥拉去给他的公司做了兼职法务。加上这几年里,我没少在报刊杂志上发表各类文章。因此,对于专业实践时间和内容的要求,我都能交差。 院内的跨专业选修课,我选的是刑事犯罪侦察课和法医学。之所以选这两门课,除了个人兴趣外,更多是出于未来工作的考虑。想进入特安系统工作,除了对工作经验有要求,对专业也有倾向。按照前几年的惯例,刑侦专业的比我们学其他法学方向的有优势,我得提前做些准备,尽量弥补一下啊。 而且这两门课一上大学我就自学过,现在又有老师讲授,学起来会轻松很多,也正好把自学时没学扎实的地方补一下。 相对来说,倒是学习本身之外的事情比较“麻烦”一些。以前那种相对集中的课程和教室安排被打乱了,上课时需要在不同教学楼的教室间切换。还有,我个人的课程变多了。除去体育之类的公共课,这学期我要面对8门本专业课程,外加两门选修课。特别是每周二,我的课表上排了满满6节课,需要在两个教学楼和理科区的大操场间奔跑穿梭。 加上小座和校外的生意,还有戏剧社和两级学生会的事情,哪儿哪儿都是事儿,哪一件还都不能不当回事。有时事情凑在一起,我竟然会有时间不够用的感觉。事情多,自然晚上和筱雨一起去自习教室学习的时间就少了,筱雨索性恢复了回她们班自习的习惯。 对此筱雨倒是没怎么向我抱怨过,每天晚上都会在教室等着我去接她下晚自习。只是偶尔会开玩笑说,我事情多的程度都快赶上以前皇上日理万机的节奏了。 日理万机当然不至于,皇上那种劳神费心费身子的工种我也从来不感兴趣。我只是喜欢每天有事情做,把时间安排得充实紧凑些而已。只是如果事情多到影响学习,影响生活,那也是我不愿意的。 毕竟我还是学生,以学习为主的本份我从来不敢忘。作为学生干部,在“努力学习和经济建设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问题上,咱更得以身作则! 所以,在学习上我丝毫不敢懈怠。毕竟学习这事儿不是光靠嘴上说说,或是靠死记硬背的小聪明就能学好,保持好成绩的。 最重要的是,作为商大校史上第一个承包学校食堂的在校生,有太多人在背后盯着我,等着看我的笑话呢。我怎么能让他们如愿? 因此,十月节后我把课余挣钱的生意梳理收缩了很多,只保留了餐厅、跟鸿泰哥的合作,以及程教授那的律师助理工作。连党伯伯那边的纸业销售业务我也只是维持着原有客户,没有再拓展新业务。 至于和老聂的合作,我全部交给了他,反正只要每月有钱分就好。 现在到了期末,又逢着快要过年事情多,更得提前安排好各种杂事,见缝插针看书复习。 等我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觉得差不多该收拾一下,提前去饭店排队占位了。 跟赵叔和雅莉交待了一下后,我背了书包准备回宿舍,手刚把门帘挑起一道缝,小马哥赫然出现在对面。 “哟,你这是知道我来找你,亲自挑帘欢迎我么?”小马哥看到是我后,主动跟我开起了玩笑。 今天是元旦假期,小马却还穿着警服。虽然知道他这身打扮不是给我看的,也知道他是来聊福田的事情的,但小马哥的玩笑,并没有让我感到幽默,反倒突然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有点像鞋底儿粘了一坨嚼过的口香糖,不管怎么蹭都似乎没蹭干,总是让人心里觉得膈应。 这种感觉倒不是针对小马哥,该怎么说呢?不知为什么,刚才看到小马哥时,我突然有种怕是还要和福田那个猪头有纠缠了的直觉! 当然,我内心里的这点小波澜并没有表现出来。好歹咱也是半个混戏剧表演圈子的人,情绪和表情的自我控制住还是能够做到的。 我满脸笑容热情地回应着小马:“自从昨晚和你一见如故,我就觉得惺惺相惜有了心灵感应。这不感应到你要来了,我赶着出来迎接帅帅的小马哥了!” “哈哈!” 我俩相视一笑,小马冲着门外歪了一下头。 我默契地跟他出了小座,我俩不约而同走到小座库房旁的杨树下停住脚步。 “你昨晚发的那条传呼怎么回事?啥情况?”小马开门见山问到。 昨晚我在广府茶楼拨打幺幺洞电话前发的那个传呼,就是发给小马哥的。我给他留的言是,“福田那条狗刚才又犯同样的事了,你要想首报业绩最好马上备案,能由你处理最为便宜。” 给他发这条信息,是冲着小马对于不好处理福田的那份不甘心,我想帮他一把。如果这条信息只字不差地发给小马哥的话,我相信他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果小马哥提前做些记录类的案头工作,没准儿他会因为这件事有些许功劳。 当然,我跟传呼台留言说这些话时,我心里是藏了小心思,在用词上刻意讲究了些,想顺便验证点儿事情。 不过,这一切得以能够吸引到小马的注意为前提。如果小马哥不来,或者没当回事儿,那一切或许得另外评估。 现在小马哥来了之后没有任何客套和铺陈,上来就问我发这条信息的意思,语气却又是这样直接,我想他应该已经大致明白,甚至也大体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只是刚才突然有了那种感觉,我决定还是继续装傻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于是我一脸坦承地把福田在广府茶楼的所作所为,以及后来挨打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跟小马讲了一下。 “这个福田既然色性不改欺负到我的朋友,我肯定要报警,让他当着巡警的面道歉,给他点记性。本来我想着,要是提前通知你,你先立案查处理他非礼两个洋姑娘的事情的话,这不正好又多了个佐证么?而且这事儿你查办在先,可不是首功么?” “谁告诉你我一定会调查处理他了?这事儿又不是我能定的,我只能上报,怎么定得领导们说了算。”小马的样子显得哭笑不得。 “小马哥,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你要是没想着办他,为什么连着两次跑来找我?说吧,你有什么想法,需要我怎样配合?”我没被小马的表情欺骗,嬉皮笑脸地跟他贫。 “找你是关心你!一早市局就来电话找我了解你的情况,还问了昨晚留学生的事情。我开始还以为你惹什么事儿了呢!”小马白了我一眼。 “我谢谢你啊,小马哥!”我回了他一个白眼,“对了,市局说没说那几个小倭子后来怎么处理的?” “还能怎么处理?各打五十大板,各自放了呗。福田他们看着被打的挺厉害,不过都是轻微伤,又是他们过错在先,后来验了验伤简单治疗了一下就让他们走了。另外一方把人打成那样虽然不对,但动手是有原因的,伤害后果不严重,交了罚款也就放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没把那个福田关几天啊?”尽管知道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我还是装作不甘心地样子嘟囔了一句。 “亏你还是学法律的呢,哪儿有被打的受害者被关的?什么理由?”这次轮到小马幸灾乐祸了,“你和你朋友倒是受害者,可你报警的事由是让耍流氓的人赔礼道歉,没要求追究人家的法律责任啊。” “那是!好歹咱们也是天朝大国,待人要有气度、风度!饶他一次吧。”我“大度”地挥了挥手,“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那几位社会哥是高手啊!把人打得那么狠,却只是轻微伤,而且随随便便就交钱走人了。看来他们老板也是个人物啊!” 我脑海里不由地闪过那位“万梓良”的影子。 “你瞎琢磨什么呢?大飞,你可是学生干部,天天别想些有的没的,到处惹事儿啊!我可不想以后陪着同行来找你。” 小马这句话说的很“官方”,但语气并不刻板生硬,相反还很诚恳。甚至在他的眼神中,还有一些很复杂奇怪的感觉。 虽说我们昨晚才第一次见面,他身上那种兵气、正气我很喜欢,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可话说回来,以我俩才见过一次面的交情他不至于这样对我啊? 虽然有些不解,但我还是接受了小马的关心和善意。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关于烟盒的发现。 就在我在心里盘算着这事儿的时候,一个中等个头的中年人从校园内的主路向往小座走去。 远远看去,这人上身一件黑色短棉外套,下面是一条皱皱巴巴的黑色西裤,浑身透着一种邋遢的感觉。而且这人面相猥琐做派流里流气,看着就不像个好人。也不知他去小座干嘛,会去找什么人的? 感觉到我看他,中年人往我和小马这边看了一眼,很快地转过头继续往小座里走去。我总觉得,他刚才看到身穿警服的小马时,表情有点儿不自然,步子似乎也停顿了一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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