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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探望侯母小说:为爱沉默 作者:叶听花 更新时间:2023/11/15 17:44:42 侯觉去商大开恰子拿的东西,正是武教授的办公室和实验室里丢的东西——武伯伯的两个记录本和一瓶样品。 只是侯觉当时把东西交给崔名贵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只交了一本笔记本。剩下的那本,包括后来他从崔名贵办公室顺走的账本,他存了心眼给藏起来了。 这时,我觉得侯觉所说的基本完整属实了。只是按照他所说,这里面的事情可能要更严重、更复杂,必须交给警方处理,不是我能插手管的了。 交给警察处理我倒没什么顾虑担心,交给小马他们就好了。只是我忽然觉得,早些时候把那个阿海交给省厅缉毒处的行为有些草率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下一步该怎么谋划呢? 这个晚上我没睡,张飞和徐杰也没睡。 我们三个先是带着侯觉去了骨科医院,由徐杰出面,以给犯罪嫌疑人验伤治伤为由,给侯觉治了骨折的伤。 忙活了一两个小时,我们从骨科医院出来,带着侯觉悄悄回到徐杰家的小旅馆。我跟侯觉聊了会儿,又跟张飞和徐杰交代了一下,我开着车离开了。趁着省厅上班前,我得把有些事情提前安排好。 回到小窝,我把采访机连到双卡录音机上,把阿海和侯觉的说的内容分别转录到两盘卡带里,又用快录功能把每份卡带多录了两份备份。 从共荣公司去的废水和土样,以及我留下来的三包“毒品”,也分别准备了几份。 忙完这些,天已经开始放亮了,看看表已经快6点了。我换了条仔裤和外套,昨天外面穿的军大衣给侯觉盖过,我嫌沾了他的血迹,就留给他了。 又找了个大点儿的背包把所有的东西装好,给筱雨发传呼请了一天假,这才开车去了张飞家所在的家属院。把车停在他们家属院里后,我打车回了学校。 回宿舍拿了车钥匙,让老大帮我上午答到后,从小座开车去了化工楼。我约了武二在他们的研究生院见面。 一见武二我就把一个塑料袋放在他的面前。 “这是按照你说的要求去的废水水样,我多取了些土样。还有,这三小包据说是粉和冰,你帮着化验一下,看是不是。” 我一一向武二介绍到,其实所有的瓶子、袋子上我都贴了取口纸,注明了是什么东西。 “不是说只是化验废水,看係唔係有可能制毒么?怎么你直接把毒品都搞出来了?你不会搞出事情来吧?”武二皱了邹眉,“而且介么多,你要我先搞哪个?” “废话那么多干嘛?先分析这个份废水,这个是直接从排废管刚出工厂围墙的地方取得。搞完这个,再把三份毒品给分析确认下,土样和其他的废水水样再说了。这四样大概要多久?” “总要到下午三四点啦!真是怕你了,一天什么事情都要给你耽误掉了!”武二嫌弃地摇了摇头。 “又不是到晚上三四点,再说了真要搞到晚上,你不正好可以和你师姐多待些时候不是?事情办完了,请你和你师姐去广府茶楼饮茶去。” 我想了想,怕武二不尽心,又交代了他一句:“**,这事儿很重要。这家公司可能不仅仅只是制毒,有很大可能和跟咱们有关的事情也有牵扯。具体我现在不好说,你也不要多问。你抓紧时间测,不要掉链子。还有,你要注意保密,先不要跟任何人说。有结果了,第一时间call我。” 说完我搂着武二的肩头拍了拍,算是安慰了他一下,也算跟他告别。 如果换做平时,我会全程留在武二他们实验室,等着分析结果出来。只是今天上午我还有几件事要忙,没办法花太多时间在这等结果。 开着摩托出了校门,我回了趟行政区,去办了点事情后,去银行取了一万五千元现金。分两个现金袋装好后,开车去了市第一人民医院。 侯觉说他的老娘在这住院,不能只信他说的。 这小子自知惹得事儿不小,说话满心的谨慎,让他撂实底儿都费了那么多劲的。他说的东西,我得尽量确认一下。 他老娘住院的事,我决定亲自来看看。至于侯觉那个不靠谱的老大——疤**那边,我让徐杰安排他的耳目去扫听了。 这一刻我深深觉得,还是手下有人好啊!要不都想当领导,当老大呢? 到了第一医院附近,我远远地把车停在了附近路口的警亭附近。溜达着找了家药店买了副听诊器和口罩,进到附近一个写字楼的厕所简单化了化妆,又把外套衣服换了一个面,这才进了医院。 侯觉说他老娘的病是心律失常,在心内科住院,需要装心脏起搏器。我找到病房后先去护士站,打听了一下侯觉她妈的主治医是哪位,随后找到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确认了侯觉她妈的病情的确属实,并了解了后续治疗的情况后,我离开了心内病区,在别的病区找到一个没锁门的办公室“借”了件白大褂,穿戴好后才再次去了心内病房。 候觉他妈住的是走廊的床位,是医院里费用最便宜的床位。 医院里床位一向紧张是一个原因,但也不至于总是那么紧张。只要舍得花钱,病房里有床位挪出来时,还是可以从走廊里搬到病房床位的。 我猜侯觉家没多余的钱给他妈换床位了,主治医和护士都说了,侯觉家预存的住院费已经没不够了,再不续费就该停药了。 侯觉他妈躺在床上,看样子很虚弱。输液架上的点滴滴得很慢,就这样他妈表情也还是有些痛苦。 一个年轻女孩坐在床边的小板凳上,端着个不锈钢饭盒,在喂侯觉他妈喝粥。病床上枕头边还放着一本书,像是本课本。 侯觉没有老婆或女朋友,只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他姐侯蓓蓓在南边的一个纺织厂上班,现在下岗给人看店挣钱;妹妹侯蕾蕾在财会中专读三年级。 看年纪和侧脸,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侯觉的妹妹——候蕾蕾。 我没有在侯母的病床前停留,走过她的床位,进了一个病房转了一圈后,才又走出来。装作医生查床,在几个床位看了一下后,才慢慢往侯母的床位走去。 不直接到侯觉他妈的病床是有原因的,从我一到就看到病区门口有一个相貌和行迹可疑的人在游荡。看来我跟侯觉说的没错,崔名贵或者疤**派了人在这盯着等他,没准儿两边都派的有人呢。 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小心谨慎些好,这样才能对侯觉的家人和我都好。 走到侯母的病床前,确定周围没有人注意后,我拿起床头的输液单夹子翻看了一下。 “大婶,你感觉咋样啊?还心慌不心慌?”看完输液单我问侯母。 “还是有点儿心慌,不过比前几天好多了。”侯母有气无力地说到。 “吃东西咋样啊?” “这两天吃的都不多,每顿只能喝点粥或者稀汤面。”候蕾蕾担心地说,“大夫,俺妈不会有事儿吧。” “光喝稀的那哪儿行?得吃点米饭、馒头,菜和营养都得跟上。不然做手术的时候身体受不了。” “手术我不做,大夫,你给开点儿药,让我出院吧。我没事”侯母喘着气,费力地说到。 “妈!你得听大夫的,大夫说只要装了起搏器,你就能慢慢好起来了!俺哥这不是一直跑着给你安排做手术呢嘛!”候蓓蓓有点儿急了,打断了她妈妈的话,劝她听话。 “恁姐单位效益不好,她跟恁姐夫都开不下工资。光靠恁哥哪儿能弄来那么多钱啊?你没看他都几天没来了,我怕他再出点事儿啊。” 侯母的语气充满了担心,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的孩子,哪个都心疼。 “妈你不用担心,我哥托人带钱带话了,他这两天跟朋友去外地办点事儿,回来就有钱给你做手术了。”候蕾蕾强笑着宽慰着她妈。 “他能有啥朋友?他可别又走回老路啊!”侯母的语气还是忧心忡忡。 侯觉托人带话送钱?候蕾蕾的话让我一下警惕起来。 “有钱了就好,你这会儿跟我去把住院费交一下。大婶的药昨天就该断了,主任看她身体弱怕出状况,专门交待的让给你们延一天。大婶营养跟不上,要是药再断了,回头身体出问题影响手术效果。走吧。” 候蕾蕾蓓有些犹豫,想了想才对侯母说:“妈,你先躺着,我跟大夫去交一下钱啊。” 候蕾蕾拿起包站起身来,准备跟我去缴费。 她坐着的时候不明显,站起来一看个头快和我差不多了。侯觉个子低,他妹妹个高;侯觉长得很普通,他妹妹长得却很清秀。以她妹妹的个头和长相,去做平面模特绝对没问题。 都是一个爹生一个妈养的,这兄妹俩反差这么大,也不知道怎么长得。 我看病区门口那个行迹可疑的人还在,便带着候蕾蕾往病区里面走去,进了消防梯。 “大夫,怎么从这儿走?”候蕾蕾警惕地问我。 “这边是医护专用通道,人少。”我回头向她地解释以后,她才跟着我下了楼梯。 这姑娘还挺警惕,看来不是那种没心眼,什么都说的女孩子。 不过也正常。像侯觉家那种普通市民杂居的排子房里长大的孩子,尤其是候蕾蕾这种长相身材都不错的女孩子,自我保护意识都会比较强的。 下到一楼我没有急着来防火门出去,往楼梯上面看了看,对着候蕾蕾说了一句话:“羊奶好喝么?” 候蕾蕾本来正跟着我走着,看到停下来转身对她来了这么一句,她有点儿警惕。 “羊奶有啥味儿?” “一股草膻味。”候蕾蕾马上跟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摘了口罩:“我姓刘,叫刘羽,你哥的一个朋友。他这两天在帮我查点事情,他担心老娘的身体,让我替他来看看,再给你送点钱。说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药停了,过几天他回来了就可以给你老娘做手术了。” “我怎么没听我哥说过有姓刘的朋友?”候蕾蕾的警惕性还挺高,看来侯觉告诉我的他们兄妹俩之间的小秘密,没能完全打消这姑娘的警惕性。 “你没听过,很正常,我和你哥是他开店以后认识的。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短,但是他可是说起不少你的事情。”我笑了,“比如,刚上中专,一个姓韩的男同学追你,被你哥找人打了一顿;比如你想上大学,考会计证,以后去外企工作。” 看候蕾蕾警惕的表情有所放松,我低着头压低了声音又追了一句:“还比如,你左边大腿大内侧有个月牙形的红色胎记。” 候蕾蕾的脸一下羞红了起来,眼神中的警惕没有了,倒是有了几分羞怒。 “蕾蕾,你先不要着急生气。这都是你哥告诉我的,一来是他信任我,二来是怕你不信我是他的朋友。那个,我会忘掉这些的哈。” 按说我说了这么多她不为外人所知的信息,应该足以获得侯蕾蕾的信任。不过为了让他妹妹彻底相信我,侯觉还是把一个女孩子如此私密的身体特征都告诉了我。 说老实话,我说的时候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蕾蕾,这是你哥托我带给阿姨的五千块钱。现在咱们去给医院交三千,剩下的两千你收好,给阿姨买些营养品。我这两天联系一下省医院,给阿姨转过去做手术。”我把装着五千块钱的信封递给候蓓蓓。 “我哥他在哪儿?是不是出事儿了?!”候蕾蕾没接,语气急切地问着我。 “你哥这两天在西边县里,帮我查点儿东西。他很好,只是那边需要随时盯着,一时离不开。不过那边的事情基本上到尾声了,再过些天他就回来了。” “你在骗我!如果我哥没事,你来看我妈为什么要化妆,搞得这么神秘?”候蕾蕾这姑娘还是很聪明的。 我想了想,脱了白大褂,拉开外套取出我的采访证给她看:“我是华通社的记者,在暗访一家企业的违法排污情况,因为有些线索复杂又隐蔽,需要你哥这样有经验有能力的人帮我们出主意、帮忙,所以才请你哥帮忙一起参与调查。我之所以穿成这样是因为我不想让人看到我来看你妈,从而联系到我和你哥有关系,这会给他和你们带来麻烦。” 侯蕾蕾这才放下了防备。 “对了,你刚才说你哥托人带话来是怎么回事儿?” “前两天我哥以前一起混的朋友找来了,说是我哥让他捎话来了,说过几天他就会带着钱回来。”候蕾蕾犹豫着说到。 “来的人叫什么?那给带的钱是怎么回事?” “那人叫强子,给带了五百块钱。他说的话不可靠,而且那些钱也不会是干净钱,我没要。我刚才那样说是为了安慰我妈。” 候蕾蕾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候蕾蕾的眼睛大大的亮亮的,睫毛长长的,很好看。关键是她说的时候,眼光、表情很自然,看样子不像是再说假话。我这才稍微放下了点心。 “蕾蕾,不知道你注意了没有,病区门口有人在盯着你和阿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哥以前跟着的疤**派人来的。为了给阿姨治病,你哥去跟疤**借钱。他们好像谈的不是很愉快,疤**这几天一直找人想教训你哥。” “病区门口好像是有个人总在门口晃着,还时不时来我们这看。那他们会不会对我妈不利?”候蕾蕾担心地问道。 “他们要找的是你哥,只要你哥不出现,应该不会对你和阿姨怎样。你先把钱收好。”我拉着候蕾蕾的手,把现金袋放在了她的手中,“我会想办法把他们赶走的,也会尽快安排给阿姨转院。你放心吧。” “蕾蕾,记住,你哥现在是在帮好人做好事,不是以前的他了。所以,你要时刻替他保密。其他的等他以后自己慢慢告诉你了。” 虽然我不确定侯觉是不是真的会就此变好,但想想他老娘,又看看候蕾蕾,我觉得还是可以帮他说句好话。 毕竟我一直觉得,懂得孝顺老娘的人,再坏也还有救。 听了我的话,候蕾蕾这才收了钱,我又向她交待了几句,把我的呼机号让她记熟了,又让她给了我一个她的小物件,这才带着她去交了住院费。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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