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深挖细查锁定目标

上回说到，齐大威、楚啸天、罗子雄、韩冬他们几个人通过查档案和初步的摸排调查，在锁定了6个嫌疑人之后，向古耀鹤做了详细的汇报。

罗子雄觉得自己不善言辞，怕自己啰里啰唆说不清楚，就把汇报的事都推给了齐大威。而齐大威也不客气，把6个人的情况捋了一遍后，开始了汇报。

“处座，我们把这17个人的档案都仔细筛查了一遍，其中有8个人是从社会上招募来的，他们的身份背景有待进一步的核查。其他9个人都是总部各级长官保荐来的。另外，我们用排除法，对17人在当晚打电话的时段里的行踪进行了倒查，有6个人不在视线之内，也就是说他们有外出打电话告密的可能。”齐大威说着话，把6个人的照片，用夹子夹在了黑板的一条横线上。

“你们辛苦了，这么快就捋出线索了，做的很好，很有成效。说说这6个人的具体情况。”古耀鹤用手指了指照片说道。

“处座，我们按照这6个人的嫌疑等级，将他们分成了三个嫌疑人等级。目前嫌疑最大的，也就是嫌疑人等级一级的是1号和2号，二级嫌疑人等级的是3号和4号，三级嫌疑人等级的是5号和6号。”齐大威指着黑板上挂着的三组照片说道。

“将1号和2号列为一级嫌疑人等级的依据是什么？手头上有没有确凿的证据？”古耀鹤显然对1号和2号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我们将1号和2号列为一级嫌疑人等级的依据是，因为这两个人和从社会上招募来的8人名单重叠了，其加入特工总部之前的身份背景，在档案上体现不出来。比如说1号，是刑讯室的胡彪，以前在监狱干过狱警，因吃拿卡要、严重违反狱规被开除了，在社会上混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究竟干过什么？是个空白。陈金发被抓的下午，他参与了审讯，晚上因为倒班没在班上，但是他知道陈金发被抓的相关内情。至于他是否就是K爷的证据，目前还没有找到。”齐大威指着1号胡彪的照片说道。

“胡彪？就是审讯时下手特别狠的那个人？这个人我有点印象，身体挺壮，一脸的横肉。”古耀鹤说道。

“对，就是他。这小子在审讯上确有一套，人送外号彪爷。”齐大威解释道。

“那，那个2号是什么情况？”古耀鹤指了指2号照片问道。

“2号嫌疑人是行动一队的队员曹二毛，在参与抓捕陈金发的行动中不小心从台阶上滚落下来，摔伤了腰和腿，经队里批准到医院治疗后回家休养，没有参加当天晚上的抓捕行动。但是他是陈金发被抓的知情人，也存在着通风报信的可能。”齐大威介绍了认定1号和2号为一级嫌疑人的依据。

“这两个人虽然都有重大嫌疑，但是他们应该并不知道陈金发晚上招供的情况，这又如何解释？”古耀鹤再次提出了疑问。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本身就是军统的卧底，知道陈金发被捕了，在刑讯时很可能扛不住，就向同伙发出了示警信号。”齐大威分析说道。

“是有这种可能。你们先派人把他俩盯紧点。另外4个人呢？他们都有什么可疑之处？”古耀鹤指了指其他四个人的照片问道。

“3号、4号是行动队的司机，按照常规，出任务前，他们要给车辆检查、加油、试车，有脱离视线、单独行动的机会。到达抓捕现场后，他们都留在了车上，不参加具体的抓捕行动，有趁机通风报信的机会。只是，这其中的时间非常短暂，几乎与抓捕行动同步进行，可能性又不是很大。另外，5号、6号比较特殊，一个是丁主任的司机、一个是丁主任的秘书，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情况，但是他们的行踪不受我们的掌控，无法做进一步的调查。”齐大威把分析情况都说了说。

“丁主任不是说过了吗？不管涉及谁，一查到底，对这6个人，先重点排查一下。关键是在那个神秘电话的时间段里，他们到底在哪里？在干什么？有谁能够证明。不过，要注意方式方法，别搞得鸡飞狗跳，让大家提心吊胆，互相猜忌。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内部团结也很重要。”古耀鹤提醒道。

“明白，我们会注意方式方法的。”齐大威说道。

“处座，发现新情况了。”这时，陆道江和冷雨菲外出调查回来了。

“你们俩的工作效率很高嘛，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快说说看，发现了什么新情况？”古耀鹤一听冷雨菲说发现了新情况，立马来了精神。

“是这样的。这个崔万九一听说让他帮着查案子，可卖力气了，回去后就发动街上的巡警四处寻找那辆自行车。结果，没过多久，一个巡警在一个胡同里还真的找到了这辆飞鸽牌自行车，拥有这辆自行车的人也已经抓了，是一个捡垃圾为生的老头。”冷雨菲抓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说道。

“捡垃圾的老头？他怎么会有这么高级的自行车？”齐大威插话问道。

“情况是这样的。当时巡逻的警察发现这个捡垃圾的老头住的窝棚边放着一辆比较新的自行车，也觉得奇怪，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自行车，就把人带回了警局。这个捡垃圾的老头说是自己昨天一大早出门扫街捡垃圾，在街上看到的，当时车子就扔在马路边上，他一想，这辆自行车值不少钱，就给推了回去。他捡自行车的地方，距离那个电话亭有二三百米远，应该是那个K爷打完电话，骑车来到这里扔了自行车后躲进附近的居民房里了。”陆道江接着一口气汇报了调查自行车的情况。

“另外，为了控制好现场，我已经让崔万九带着属地的警察在那一带以查户口为由，挨家挨户进行摸底调查了。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应该就能从中查出点什么线索来。”冷雨菲补充说道。

古耀鹤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们的调查工作非常有成效。找到自行车是一个突破口，你们俩要亲自去盯着，让崔万九组织那一带的警察继续排查，晚上不许休息，要连夜排查所有的住户和居民，要挨家挨户查，不漏一人，天亮前一定要查出个结果来，有紧急情况马上报告。”古耀鹤似乎觉得自己离这个K爷已经越来越近了。

“是，我们马上就赶过去。”冷雨菲和陆道江汇报完后，又急急忙忙地离开了76号，赵猛开着车，拉着冷雨菲和陆道江直奔发现飞鸽牌自行车的街区。

“陆组长，我怎么觉得这个自行车这么快就被发现和找到了，这事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冷雨菲站在情报分析的角度，觉得此事太过简单，她甚至怀疑自行车是被人故意扔在那里的，以便误导警察的调查和追踪。

“你的意思是说，是K爷打完电话故意把自行车扔在那里，好把我们调查的视线吸引过来？”陆道江掏出口袋里的酒壶喝了一小口说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作为一名高级特工，在执行任务时，往往会故意留下一些破绽，以掩盖其真实的意图，或者是转移视线，或者是嫁祸他人。”冷雨菲冷静地分析道。

“你说的这些符合高级特工的职业行为，看来你在日本特工学校经过培训，已经有点日本人探案的思维，他们就喜欢触类旁通，从一个小细节上，提出十多个可疑性的问题。”陆道江的话，不知是在恭维冷雨菲，还是在讽刺冷雨菲。

冷雨菲倒也不介意，笑着说道：“陆组长，可不带这么表扬人的，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我有些神经过敏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是这么想的，当天晚上风大雨大，骑车肯定也骑不快，甚至有可能是不慎摔倒了，骑车人干脆直接把自行车给就地扔了。算了，咱俩就先别绞尽脑汁瞎分析了，看看崔万九那边排查的情况再下结论吧。”陆道江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小口。

赵猛听着冷雨菲和陆道江的谈话，没说一句话。他眼睛注视着前方，熟练地开着车，在打了一把方向盘后，拐进了一条巷子里，然后把车停在了路边。

“吆，冷组长、陆组长，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我正在以查户口的名义，带人挨家挨户进行排查呢。请问，古处长那里还有什么指示？需不需要我亲自去汇报一下？”崔万九见冷雨菲和陆道江的车子开过来了，赶紧迎上前去，拉开车门，点头哈腰地说道。

“没有这个必要。现在排查工作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冷雨菲下车后问道。

“大部分的住户都已经排查完毕，都是这里的常住居民，没有发现可疑情况。还剩下最后的两排房子，我看，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完事。”崔万九看了一下手表说道。

“走，过去看看。”陆道江让崔万九在前面带路，几个人一起走到了最后两排房子前。

冷雨菲、陆道江、赵猛在路边等待着，崔万九则上前去询问几个警察排查的情况。

“这片区域都快排查完了，也没有发现新的线索，看样子，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了。”赵猛在一旁突然说道。

“那可不一定。有时这调查就如同牌桌上的对赌，谁赢谁输，只有在最后一刻才能揭晓。或许，运气好的话，最后的这一把牌，还是把大牌，能够彻底翻盘。”陆道江开着玩笑说道。

“我同意陆组长的观点。凡事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能放弃，我相信我的直觉和判断，这片居民区里肯定能够查出点问题来。”冷雨菲注视着崔万九他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