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证据指向刑霸胡彪

上回说到，冷雨菲和陆道江按照古耀鹤的指示，返回崔万九正在组织警察挨家挨户排查的这片居民区，等待着最后的排查结果。

没过多久，崔万九就拿着一个户籍登记簿跑过来说道：“冷组长、陆组长，还有赵副组长，住在这片居民区里的人，全都对得上号，没有一个不明身份的外来人。不过，有两个比较特殊的人也住在这里，就是这两个人。”崔万九翻开户口簿指了指两个人的名字说道。

陆道江伸手接过户籍登记簿看了一眼，然后拿给冷雨菲看了看，俩人眼神对视了一下。冷雨菲点了点头。

陆道江转头对崔万九说道：“崔科长，这个登记簿我先借用一下，你们可以撤了。”说完，冷雨菲和陆道江拿着这本户籍登记簿赶紧赶回到了76号。

在“特调组”会议室，冷雨菲、陆道江和赵猛向古耀鹤汇报了户籍排查的情况。

冷雨菲打开户籍登记簿，放在古耀鹤面前说道：“处座，经过我们对居民区地毯式的排查，发现一个重大情况。在这片居民区里，有两个人的身份比较特殊，而且都和咱们76号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

“这两个人是谁？我马上带人把他抓起来。”齐大威在一旁急切地问道。

“真是巧了。这两个人，一个人是你们档案排查出的二号嫌疑人曹二毛，他家住的地方在西边，距离丢弃自行车的地方不到300米。另一个是一号嫌疑人胡彪，他家住的地方在东边，距离丢弃自行车的地方不到500米。”陆道江指着图版上贴的嫌疑人二号曹二毛、一号胡彪的照片说道。

“曹二毛不是在抓捕陈金发的时候摔伤了吗？他是真摔伤还是假摔伤，马上找个大夫去看一看他的伤势，验证一下他还能不能骑自行车。另外，这个胡彪会是那个K爷吗？”古耀鹤显然有所怀疑。

“是啊，这个胡彪怎么会是K爷？尽管他的身上有不少疑点，值得怀疑。但是我总觉得很难把他跟K爷联系起来。因为这个胡彪在刑讯时，对军统、中统、地下党下手特别的狠，经常是往死里整，是刑讯室里的一霸。他还有一个绝活，会点针灸，扎在人的穴位上，令人痛苦不堪。很难想象，他会是军统的卧底。”齐大威这番话，显然是想替胡彪摘清嫌疑。

“胡彪是不是那个K爷，不能凭感觉和直觉，关键还是要看证据。既然他的家在出事地点的附近，警察排查也排查到他这里了，我们不妨再深入细致地查一查，如果他经得起调查，没有任何的问题，岂不是正好还了他一个清白？”冷雨菲冷冷地说道。

“冷组长说得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按照‘宁可错抓、不可放过’的原则，既然现在众多的疑点都指向了这个胡彪，齐组长，你马上带人对他进行收押审讯吧，看看他如何解释。另外，冷组长、陆组长，你们马上对胡彪的家进行彻底搜查，看看还有其它线索没有。”在暂时没有其他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古耀鹤只能先拿这个胡彪开刀了。

齐大威、楚啸天、韩冬得令后，带着几个手下直接来到了刑讯室。只见胡彪光着膀子，正在用沾了水的鞭子来回抽打那个牙医冯立仁，嘴里还恶狠狠地说：“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说不说，给你打电话通风报信的人究竟是谁？还有你的上线和下线到底是谁？再不说就打死你。”

随着胡彪手里的鞭子不停地挥舞，审讯室里不断传来鞭子抽打人体发出的“啪啪”声。此时的牙医冯立仁已经满脸是血，遍体鳞伤，眼镜也被打碎掉在了地上。但是他依然咬紧牙关，面对胡彪的鞭子怒目圆睁，一声不吭，这让胡彪有些近乎抓狂，手里拎着鞭子在冯立仁的眼前来回转圈。

“老胡，先停一下。处座不是说了，先给他治疗一下，然后再审吗？”齐大威和楚啸天进来后，让胡彪停止了审讯。

“齐组长、楚组长来了，我找医生给他看了，医生说这家伙身子骨还挺结实，没啥大的毛病，一时半会死不了，我就想再给他的厉害瞧瞧。不过，他的嘴硬得很，到现在一个字都不说，他要是再不说，我就准备给他来点新鲜刺激的手段了。”胡彪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说道。

“你准备给他上什么新手段？”齐大威坐下后问道。

“就是我的那个绝活，把他全身扎得像个刺猬一样，浑身痉挛，痛不欲生，我就不信他还不招。”胡彪的眼里露出凶狠的目光。

这个人对军统被捕人员下手如此之狠，他怎么会是军统的卧底？齐大威心里盘算着。可是想到古耀鹤说的“宁可错抓，不可放过”的话，他也只能奉命行事了。

齐大威挥了挥手，让韩冬带着其他人把近乎晕厥过去的冯立仁带出了刑讯室。他用手指了指那把刑讯椅子，示意胡彪坐上去。

“齐组长，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专门审犯人的，你现在让我坐在这把椅子上，这有些不太合适吧。”胡彪迟疑了一下，站在那里，没有坐上去。

“让你坐，你就坐，哪来的那么多的废话。坐下。”楚啸天在一旁呵斥道。

楚啸天喊了这一嗓子，把胡彪吓了一跳，看到两位组长面部表情极为严肃，胡彪认为他们不是在开玩笑，是来真格的了，只好露出“一头雾水”的神色乖乖地坐了上去。

“K爷，你隐藏的够深的，找你可真是费了我们不少的力气。你是主动交代呢，还是也想尝尝这些刑具的滋味，帮你开口说实话？”齐大威的态度倒是比较客气，随手指了指周围的一些刑具。

“K爷？什么K爷？齐组长、楚组长，你们搞错了吧，我的外号叫彪爷，不叫K爷。”胡彪站起身来争辩道。

“老实坐下。我说老胡，事到如今，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这也是奉命行事。据我们调查，你就是军统潜伏在特工总部里的深度间谍，代号K爷。说说你前天晚上10点来钟都干了些什么？”齐大威的脸色一沉，颇为严厉地问道。

“我是军统特工？还什么代号K爷？开什么玩笑？二位长官，你们可是知道的，我对付军统、中统、地下党从来都不手软，对组织那可是忠心耿耿，怎么会是军统特工？你们把古处长请来，我有话要说。”胡彪不知咋回事，想直接面见古耀鹤。

而此时的古耀鹤正在刑讯室的隔壁，透过单面透明玻璃幕注视着齐大威对胡彪的审讯。他右手**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个胡彪，对军统、中统、地下党向来是六亲不认，下手够狠，他会是那个K爷吗？”古耀鹤的脑子里打了一个问号。

“处座，又有新的发现，我和陆组长带着崔万九刚刚搜查了胡彪的家，发现了这几件东西。”冷雨菲和陆道江推门进来，赵猛则把一件黑色雨衣和一双橡胶雨靴放在了桌子上，雨靴的底部明显沾着已经干了的泥点子。

古耀鹤正在注视着齐大威对胡彪的审讯，脑子里还产生了“胡彪会是那个K爷”的疑问，而此时，冷雨菲和陆道江搜查完胡彪的家，又把新的证据带了回来。

“这个胡彪为何把最值钱的自行车扔了，却把雨衣、雨鞋都留在了家里？”古耀鹤眼睛盯着雨衣和雨靴再次疑惑地问道。

“因为自行车是偷来的。崔万九已经查清了，那辆自行车是永利车行卖出去的，真正的车主已经找到，是一个银行职员。前天晚上他下班后，因为下大雨，他把自行车推进了楼道里，可第二天上班时发现自行车不见了，于是向巡逻的警察报了案。应该是胡彪晚上临时起意偷走的。另外，这双雨鞋底上粘了不少的泥巴，已经送技术科化验去了。”陆道江说了说调查自行车的有关情况。

“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古耀鹤继续问道。

“他有一个老婆，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据邻居讲，一周前他老婆说，老家死了一位亲戚，已经带着孩子回乡下奔丧去了。会不会是这个胡彪提前把他的老婆孩子转移走了？”冷雨菲在一旁解释道。

“对了，那个曹二毛的情况也调查清楚了。医生给他做了一些检查和治疗，据医生说，就他这伤势，别说骑自行车了，就是走路都很困难。目前来看，应该可以排除他骑自行车去打电话的嫌疑。”陆道江把调查曹二毛的情况说了说。

“他不能骑车去打电话，但也不排除他有同伙去替他通风报信。他的社会关系查了吗？有没有和他比较亲近并且值得怀疑的人？”古耀鹤问道。

“已经查了，曹二毛家里就有一个老母亲，60多岁了，家里比较穷，没什么亲戚朋友，我们临走时，陆组长还给他老娘留了一点钱。”冷雨菲说道。

“你们做的很好，这个曹二毛可以暂时解除嫌疑。赵猛，回头我批个条，你到财务上取点钱，你代表我给他送去，以示慰问，咱们不能让受伤的弟兄寒了心。”古耀鹤忽然大发善心，想起了对受伤特工的慰问。

“是，我一会就去办。”赵猛说道。

“处座，冷组长、陆组长，检验结果出来了，从胡彪家里搜出的这双雨鞋上残留的泥巴与电话亭附近的泥土成分是一样的。这是检验报告。”这时，技术科的小刘推门进来，把一张纸放在了古耀鹤的面前。

古耀鹤看了看检验报告，对陆道江说道：“你去把齐组长、楚组长他们叫出来吧。”

陆道江离开监控室，推开隔壁刑讯室的门，向齐大威和楚啸天招了招手，把他俩，还有那个韩冬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