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深度排查凸现疑点

上回说到，古耀鹤在听取冷雨菲的汇报时，冷雨菲提出了对楚啸天的怀疑。她甚至将楚啸天能够熟练玩扑克牌与K爷联系起来。但是经过古耀鹤对楚啸天的问话，他不仅否定了楚啸天是K爷的嫌疑，而且还肯定了他所拥有的把扑克牌当飞镖的绝技。尽管，他对楚啸天并非十分的信任。

在古耀鹤看来，楚啸天虽然身上的疑点很多，包括冷雨菲所说的扑克牌玩得很溜，但他到底是不是那个K爷，目前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既然没有直接的证据指证他是K爷，那就得把他用好了，让他继续为“特调组”服务。

联想到楚啸天的背后还有周部长这个靠山，古耀鹤以为，即便是楚啸天身上的疑点再多，其怕死的本性也实在难以符合“特调组”的工作节奏和要求，但是自己也不可能轻易把他拿掉，更何况现在要想换电讯方面的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对楚啸天，还要用其所长。

就在古耀鹤的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鉴别和使用楚啸天时，罗子雄敲门进来了。

楚啸天汇报完后，恰好罗子雄也返了回来。在走廊里，俩人打了一个照面。

罗子雄问道：“你汇报完了？现在谁在处座的办公室里？”

楚啸天面带笑容说道：“罗组长回来啦，我刚汇报完，现在就处座一个人，你赶紧去吧。”

看着罗子雄进了古耀鹤的办公室，楚啸天在他的背后狠狠地啐了一口。因为他早已发现罗子雄在安排人跟踪自己，这让他感到很是不爽。心想，说不定这小子在处座那里又说自己的坏话。

罗子雄进屋后向古耀鹤汇报了暗中监控齐大威、冷雨菲、陆道江、楚啸天和赵猛的情况。他走到古耀鹤的办公桌前弓着腰说道：“处座，按照您的指示，这几位组长一直都在我的严密监控之下。”

“辛苦了。有什么新的发现吗？”古耀鹤抬起头来问道。

“有。其中齐组长在调查那个馄饨摊主的过程中，曾跟一个神秘的男子见过两次面，一次是在一家茶楼，一次是在城南的一个小公园。我猜想，这个男子也可能是他的线人，也可能是其他什么……”罗子雄说到这欲言又止。

“那就盯紧了那个和齐组长见面的男子，尽快查清他的底细。”古耀鹤说道。

“是。另外，陆组长最近很少外出，每天都挺忙的，帮助维修机器设备什么的，并无大的异常。只是有一次他外出时，我的人跟丢了，不知他去了哪里，也不知他都干了些什么，半个小时后陆组长又出现在76号大门口，很是神秘，特别是给我的感觉，他反跟踪的能力很强，很轻松就能甩掉跟踪他的人。”罗子雄说了监控陆道江的情况。

“这就是说，他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脱离了监控的视线？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古耀鹤望着罗子雄问道。

“是的，这是我的失误。因为我用的一批人都是从外围临时调过来的，他们可能对市里街面的道路情况不太熟悉，所以跟丢了。我本想亲自去追踪他，但是又怕被陆组长发现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没敢亲自去跟。”罗子雄解释道。

“你做得很对。在没有得到确凿的证据时，千万不要让他发现是你在监控他们，包括齐大威、冷雨菲、楚啸天、赵猛他们几个人。他们个个都是顶尖的特工人才，嗅觉极为灵敏，出手也都够狠。如果他们发现自己被跟踪监视了，一怒之下，搞点小动作，我们很多的工作就会陷入被动。如果他们再出手伤了几个人，那可就更加得不偿失了。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时，千万不可轻举妄动，要谨慎而为，懂吗？”古耀鹤提醒罗子雄注意方式方法，切不可把事情搞砸了。

“我懂，我懂，我会注意方式方法的。另外，冷组长工作认真细致，这几天她跑了好几家的武馆，拜访了不少的练功之人，还去了几家刀具加工厂和私人铁匠铺，应该是在调查那把飞镖的来历。但是这期间，有个男子给她打过两次电话，不知是她的什么人，也可能是她的线人，也可能是她的未婚夫？”罗子雄把跟踪监控冷雨菲的情况说了说。

“那就暗地里调查一下这个男子的来历，摸清他的底细。但是切记，不要惊动了冷组长。否则，她那六亲不认的脾气上来了，再加上有日本人的撑腰，一旦闹起来是不好收场的。”古耀鹤再次提醒了罗子雄。

“是，我会倍加小心的。对了，还有楚组长，在办公室工作时，他倒是挺认真负责的，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下班出了76号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给我感觉他比上班还忙，精神头还足。他经常给一个人打电话，我查了，是一个商人。但是这个商人不同于其他的商人，调查后确认他是个经常搞点走私货的商人。所以，我怀疑楚组长暗地里在做一些走私的生意。”罗子雄把调查楚啸天的事说了说。

“他一个花花公子，平时开销那么大，哪来的那么多的钱？靠特工总部这点薪水肯定是不够花的。如果是参与走私的话，说明他能够得到很多的消息，有很多的渠道，再加上他背靠着周部长，我们就是发现了他走私也奈何不了他。算啦，由他去吧，只要对方不是中统、军统、地下党的人，就暂时不要动他。但可以掌握一些他走私的证据。”古耀鹤叹了一口说道。此时古耀鹤对楚啸天已经换了一种态度，既要利用又要加以防范。

“处座分析得很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才没有惊动他，只是收集了一些他走私的证据。他要是不听招呼，处座可疑随时处置他。另外还有赵猛，他这几天基本上都和齐组长在一起，没人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向外打电话，没事时就在会议室里呆着看看报纸，或者到修理所转一转，看看修理工如何修车。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办？对这几位组长还要不要继续跟踪监控？”罗子雄请示道。

“赵猛看报纸？这事挺新鲜的。他不是说自己不识几个字吗？他一个大老粗难道现在也关心时局了？另外，他到修理所真的是去看修理工如何修车？”古耀鹤诧异地问道。

“我观察过了，他不看报纸上的那些新闻，只看一些侦探小说连载和广告。我看他看得津津有味，就问他能看懂吗？他说，呆着没事瞎看，顺便学着认认字，他确实识字不多，就一会的功夫，问了我四五个不认识的字。他到修理所纯粹就是瞎看、瞎转，和几个师傅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罗子雄的话语中透着有些瞧不起赵猛的意思。

“看来这个赵猛的确是大字不识几个，就是一介土匪出身，平时玩刀弄枪行，其他干不了什么。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对这几个人实施跟踪监控。但是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新发现要第一时间报告。”古耀鹤心想，一个大字不识几个且还是土匪出身的人，不可能是那个狡猾的K爷。

“明白。只是，有时为了不暴露跟踪，弟兄们在跟踪他们时，距离都比较远，也比较难以固定证据，要是有几套密拍监听设备就好了，这样可以更好地固定证据。”罗子雄提出了跟踪监控上的一些困难。

“这好办。一会我批个条子，你去机要科领两套密拍设备和两套监听设备，以后发现他们有异常的行为都密拍下来。另外，两套监听装置，一套要想办法安在陆组长的宿舍里，一套安在楚组长的宿舍里。知道怎么用吗？如果不知道使用方法就让陆组长，不，让冷组长帮助培训一下，她毕竟在日本特工学校培训过。千万要保密，这些设备怎么使用，连冷组长都不能告诉，如果她问起来，就说我有特别的用途。”古耀鹤说完在一张批条上签了字交给了罗子雄。

“还是处座考虑的周全，我立刻去办。”罗子雄说完，拿着批条离开古耀鹤的办公室去了机要科。

望着罗子雄离开的背影，古耀鹤照例对他进行了一番评估审视。在古耀鹤看来，罗子雄虽然不具备齐大威、冷雨菲、陆道江、楚啸天他们那样的机灵劲和专业能力，但是起码办事比较认真稳妥，对自己也是绝对的服从，是值得信赖的，应该不是那个狡猾的K爷。

古耀鹤在给罗子雄布置完工作后，躺在椅背上眯了一会，脑子里在梳理着罗子雄汇报的内容。从监控的情况来看，他觉得相比齐大威、冷雨菲和赵猛，陆道江和楚啸天似乎显得更加神秘一些，疑点更多一些，必须对这两个人实施更为隐蔽的监控，看看他俩背后到底在干些什么。

躺在椅子上的古耀鹤确实感到有些累了、困了，不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别看他只睡了一小会儿，却做了一个令他胆颤心惊的噩梦。

古耀鹤梦见自己正躺在床上睡觉，一个戴着四川戏曲中的花脸面具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床前，还用枪指着自己。惊醒之后他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是人是鬼？”

戴着花脸面具的人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古耀鹤，我就是你一直在费尽心机寻找的那个K爷。你背叛党国，作恶多端，残害抗日志士，我今天代表国民政府、代表人民对你执行处决！”

“别开枪，别开枪。K爷，你听我解释，我这也是迫不……”梦中的古耀鹤使劲摆着双手，让戴着面具的人不要开枪，但是戴着面具的人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果断扣动了扳机，只听“啪啪啪”三声枪响，古耀鹤顿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且出了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