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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不惧

小说:精忠无悔 作者:六元堂主 更新时间:2023/12/23 15:26:25

就在几名一路奔波的赤色人员,在陕北驻长安城办事处派人把他们护送到洛川县城陕北边区驻洛川联络处,由联络处主任李干才和洛川游击纵队政训处的张文厚主任进行交接时,洛川联络处的通讯员进来向李干才主任报告,有一人自称是从联合阵线的大后方重庆来陕北公干,要求面见李干才主任,但是他没有任何公函证明他的身份,问他详情,他也不说,只是一定要见你本人。

听到通讯员的报告,李干才没有太在意,他身为洛川联络处主任,每天从早到晚总是有一些各色各样人前来找他,大多是一些热心抗敌或是向往赤色事业的进步人士和学生,所以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通讯员听了李干才主任的吩咐,正要迈步出门,却被一旁的游击纵队政训处主任张文厚拦住,他转过头来对李干才说道:“李主任,我看你这里挺忙,正好我想了解一下大后方的一些情况,这个从大后方来的人,我先去见一见,等你忙完了这里的事,我再带他过来。”

张文厚这个人,从言行上来看,也是典型的陕北汉子,却并非是洛川土生土长,他的家乡是陕北临近榆林那一带,这个人从少年时随着他的父亲行商,走南闯北在社会上闯荡,十几年前适逢在神木参加过赤色活动,后来他偶然成为了赤色队伍里的一个小负责人。

由于张文厚以前参加过赤色行动,有一定的资历,对敌斗争中毫不留情,甚至有过数次立功行为。上级部门觉得他有一定的能力,读过书有文化,不宜把他继续放在前方的战场上,处于对他的信任,经过一段的整训后认为他有了新的进步表现,所以在陕北根据地扩大以后,就把他选拔到赤色组织的央直西北局敌工部调查科担任了情报室副主任,之后为了加强洛川对这个进入陕北的咽喉要塞的掌控,又将张文厚派到了洛川。

不过,张文厚这个人的性格脾气,实在是有些急躁偏执,工作中比较主观,作风粗暴了一些,自我意识偏重,常常会由于偏听偏信,自作主张的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致使不少无辜的同志受到伤害,甚至失去了生命。

自从三年前,张文厚随着陕北赤色组织央直西北局敌工部一位负责人来到了洛川,给这位负责人当助手,他担任了调查组的副组长,确实帮助了许多战友和同志转进了陕北延城和安塞等地继续工作,但是也多次因他的错误思想和工作方式所致,让不少忠贞的自己同志,受到了误解和委曲。

三年前的齐长忠赤色特科行动队一些同志受到误解,就是被他张文厚下令,在一夜之间发生了五十多名优秀同志被错误的处理,当时只有齐长忠和少数几人侥幸离开。

而两年前又一支举旗北进的赤色组织领导下的两千多人‘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又差点因为他的错误建议被解散,竟将队伍中的忠诚赤色特科成员关禁闭了近百人,还错误的处分了这一支陕西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当时的主要负责人就是亚夯,冯思南(秦扬),‘盲杖’小东(秦东)。

两年前的当时,这个令人痛心的消息被央直西北局上级核心组负责人知晓,急派时任西北局敌工部长黄薇来解决此事的时候,已有十数名忠贞的同志被他下令,错误的进行了‘特别处置’,致使这些忠贞的同志无法再再继续工作。

虽然在黄薇同志的严令斥责下,终止了张文厚等人的错误工作方式,但后果很严重。其后黄薇同志将张文厚撤销了职务,调离工作组,去了洛川游击大队。

然而,张文厚在表面上做了检查,心中一直不服气,在他的潜意识中,凡从敌占区来的人,皆是怀疑对象。于是他的心里一直对此忿忿不平。

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张文厚一听有从长安城附近来的人找李干才,而且还是从重庆山城转道长安后,再来到洛川。来人还轻易不愿报出姓名。他就想搞清楚这究竟是个什么人。其实张文厚现在的工作性质早已与原来的工作无关了,最多也只是有特殊任务时,按照上级组织的要求配合一下陕北驻洛川联络处做一些接收护送各地赴延城人员的保卫工作。

只是张文厚这个人,长期以来自以为是,一直还把自己当做是那个已被取缔的工作组成员,而且他也喜欢那种权力感。

不大一会儿,在联络处通讯员的引领下,张文厚在洛川联络处的东偏院见到了风尘朴朴从咸阳来的秦震,始一见面,张文厚的大脑飞速高转,他双目一凝,心里觉得奇怪,此人似乎在哪里见过?而且也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些许愤怒之色,这就让他在这一刻的心中立马警惕了起来。

虽然张文厚只是童年时在家乡的村中读过三年私塾,但是参加赤色工作多年也懂得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站在他面前这个人,估不论他是从重庆,长安,或咸阳一带来的身份不明人员,就凭他的眼中在看到自己时,发出的的怒光,张文厚就在自己的心里下了结论:‘这个人对我抱有十分不善敌意,而且他的来路似乎不正。要知道我张文厚可是当过洛川工作组副组长的人,眼里绝对的不揉沙子!这洛川地域是个龙蛇杂居,各方势力混聚的地方。而陕北边区驻洛川联络处主任李干才,虽然是赤色组织的骨干成员,但他是出身大户人家,难免不被敌特分子看中,对他拉拢瓦解,今天这个事被我遇上,那就必须要管,不能让李干才同志上了敌特分子的当,站错了立场犯错误。

张文厚大大咧咧地摆了一摆手,把秦震让到了房间里面,自己随手拉过一把椅子,摆出了一副难得的笑脸,热情的招呼着秦震坐下来谈,一边又趁其不备的悄悄把自己腰间的手枪机头保险打开以应不测。

他的这个轻微的小动作,自以为是做的很隐蔽,却不料他是遇到了赤色特科行动组成员的精英干将秦震,就在张文厚打开自己腰间手枪保险的同时,秦震的右手所在衣袖里,早已握紧了一把他在来时的路上,从乡农手里买来的一把杀猪刀。

此时正是秋冬交替的季节,秦震的身上穿着今天进城是刚刚买来的一身商贩打扮的黑灰长袍,宽大的长袖正好掩遮了他右手中的杀猪刀。

他有着丰富的对敌厮杀的战斗经验,面对前两年对战友们妄加诬陷的张文厚。秦震在此时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知道当年的调查,也是上级组织的决定。张文厚在那时犯了工作上严重错误,听说上级组织已经对他进行了处理。现在他秦震不能爆发个人的情绪,何况他还肩负着重要的任务,要稳住个人的情绪,不能违反纪律。

然而,一旦面前的这个张文厚胆敢对他下毒手,秦震有七八分的把握,就算是张文厚立即拔出枪来对他进行射击,他也可以在自己丢却性命之前,一刀宰了面前这个两年前陷害他的人。

握紧杀猪刀的手在跳动,时刻有冲出袖口杀人的可能。面对这一位两年前任洛川工作组副组长的人,秦震的心里充满了极度愤恨,但他知道自己肩负着护送秦扬回延城的重任,此时绝对不能出意外,再说面前这个混蛋现在终究并不是敌特分子,只是一个曾经犯了错误的人,我们赤色特科成员没有私人恩仇,过去的事,既然组织上已经处理过了,就让这个恩怨过去吧。

想到这里,他的心境平静了下,眼神和脸色也恢复了正常,淡淡的对张文厚说道:“张副组长不必客气,你大概早已把我忘记了,我就是两年被你错误处理的临潼地下组织行动组成员薛家山。当时我参加‘陕省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在与顽敌一路征战后来到洛川,却被你无端的怀疑冤枉,当时你只因我对你毫无根据污陷我是混进了赤色武装而怒斥了你,你就罗列罪名处理我。亏你那时的刀没砍下来,否则今天咱们就见不到了。我来这里干什么,持有什么任务,都与你不相干,你没有权利过问,按照组织纪律,你也不应该过问!谢谢你的茶水,请你转告李干才主任,就说我姓秦,受上级组织指派来洛川找他报到。”

张文厚闻言,双目一收,右手却握紧了手中的枪把,食指也触及到了手枪抠机上。

他在听完了秦震说的话,一改脸上虚假的笑容,阴沉沉说道:“薛家山是吧?你不说,我还奇怪,为何我见到你会觉得脸熟,为何你要恨恨的瞪着我?现在经你这一说,我倒真的是想起来了,两年前你是随着‘陕省关中区抗日游击纵队’来的洛川,由于你们有几个人的身份我觉得可疑,在对你们这些人进行调查时,我确实是提出要严肃的处理你,只是你和另外四个人半夜逃跑,还打伤了监管人员,被如果不是那天早上延城来的黄部长救了你和另外一个人,当天我就砍了你的头。怎么,你如今还改姓秦了?名字怎么称呼啊?你这一次来找李主任何事?从哪里来?”

秦震冷笑了一声,怒视了对方一眼,对张文厚的问话不答复,也没有理会张文厚的轻蔑口气,以拒绝的口吻对张文厚表示,他们两人之间无话可说,自己是找李干才主任的,不是来找张文厚的,而且肃反审查组早就因为犯了方向性错误被撤消了,以张文厚目前所担任的职务和所做的工作,无权过问秦震与李干才之间的事。

对秦震摆出的这一副是他如草芥的蔑视态度,张文厚本来是无可奈何,正要灰头土脸的离开,心里又气忿不过秦震对他的不屑姿态,突然张文厚脑光一闪,觉得似乎有些不对,这小子不是叫做薛家山吗?为何该姓秦?还不报他的全名?

两年前听说他们被关押的五六十人大多数都在延城赤色特科来的负责人黄部长黄薇的指令下,被编入了整编后的‘陕北直罗镇抗日游击独立团’,之后调去了直罗镇驻扎。剩下的几人也随黄薇去了延城,怎么他今天又自称是姓秦?而且还是从南面的重庆转道长安,咸阳一带辗转过来?这不正常啊?

这时张文厚脑子里根深蒂固的错误思维又占了主导地位,他那自以为是的怀疑心大起,而且这个张文厚为人气度狭窄,他对刚才秦震面对他表现出来的不屑态度很不满,就想挟私报复一下。

“来人!”张文厚猛然间的一声大喝,房间门瞬间被撞开了,三四个战士冲了进来持枪对准了秦震。

看到秦震被几名持枪战士围住,张文厚自认为场面被他控制住了,紧张的心情才有了一点儿放松,张文厚这才敢松开了手枪,他冷笑着对秦震说道:“你说你是‘薛家山’,这我信了,毕竟在前两年对你进行过调查,连从延城来的黄薇部长都认可你是‘薛家山’,我怎能不信?不过,就在刚才你自己说话时,说漏了一句话,又说你是‘秦’某人,这就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真实身份,你究竟是这个可疑的‘秦’某人,还是那个什么‘薛家山’,这件事要搞清楚。至于你是哪个方面的人,我看更是要严格查一下!”

秦震无所畏惧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不动,他也如同刚才张文厚一样,冷冷的沉声说道:“姓张的,就因为你的无知愚蠢,有多少忠贞无辜的同志被你诬陷,你干出了比敌人干出的更恶的坏事,你对我们赤色事业犯了大罪!组织上宽容你,那是因为你毕竟做过许多有益于赤色事业的事情,有些过错也只是执行了错误路线。但是经过这么多的事情,你至今还坚持你怀疑一切的错误观念,随意干扰组织的正常工作任务,对执行重要任务的同志企图妄加抓捕,这是知错不改,罪上加罪,我警告你,早晚你会被清算!”

听着秦震一连串怒声的严厉斥责,张文厚自认为此时掌握了生杀大权,他对秦震严厉斥责并不放在心上。他原本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羞辱一下秦震而已。另外,他今天的任务是带队来接远道来的赤色赤色组织的同志,并护送他们去北上延城的路途,所以并不愿节外生枝的惹出事端。

他看到秦震穿着一身崭新棉长袍,浑身鼓鼓囊囊的挺厚实,自己的棉袄却很单薄,不由心中有气,就想让秦震遭受一点寒冻之苦,便吩咐战士下令道:“你们三人把他拉到院子里,把他穿的棉袍衣服扒掉,看一看身上藏了武器没有,再去个人到后院请李主任过来认一认这个人。”

秦震一听张文厚的下令,心中暗道不好,手中的杀猪刀可以说是防身,金条可说是行路盘缠费用,但是自己贴身匿藏的那十两的烟?料土样品怎么解释?这个张文厚肯定的会拿这个事大作文章,如果吵吵嚷嚷的宣扬出去,让不明情况的群众会对赤色组织的产生极坏的误解。要是有隐藏的敌特分子看到这一幕,籍此造谣,影响会更坏!

只是现在他想把身上的物品隐藏起来,已经是来不及了。

这是几名战士扑了上来,秦震的身手岂是几个普通的战士能够撼动的?他不过是身形一转,连着两个‘烤扇贝’的武功身法,就把几个战士撞飞了出去。

不过,就在此时,秦震突然的想到,如果见对方控制不住他,那个张文厚狗急跳墙命令战士们开枪,他秦震被枪杀不重要,重要的是肩负的重要任务就无法完成,再说了,就算是让张文厚搜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见到了联络处的李干才主任,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既然想明白了,也知道挣扎无用,反而会引来风多的人围观,秦震索性任由几个战士扒下了他的棉长袍。

片刻之后,张文厚顾不得站在院子里被寒风吹刮的秦震,只是发呆的看着地上的十根金条与一包烟?料土,至于那把杀猪刀,他根本没放在眼里。

不,不对!这杀猪刀不是杀猪刀,是凶器!金条也不是金条,是特务的活动经费,烟?料土也不是烟?料土,而是用来迷毒拉拢我们边区干部的工具,这件事要是能这么一定位,我张文厚就是又侦破了一个大案。

哈哈哈!这可是真的好福气,冷不丁的天上掉下了‘大馅饼’,怎么就幸运的又砸到我老张的头上了呢!看来我张文厚的霉运要结束了,这一次我老张要咸鱼翻身了哇!

就在张文厚自己像吃错了药笑得发狂的时候,陕甘宁边区派驻洛川的联络处李干才主任,这时从后院办完了其他的公务出来了,他一进到东跨院子里面,就愣住了,只见几名战士正捆绑一个被毛巾堵上嘴的壮汉。

张文厚见李干才主任来到了东跨院,连忙上前把他拉进了房间,指了指刚从外面收拾进来,摆在土炕上的一把杀猪铁刀,几块金条和一个油纸包说道:“李主任,你先嗅一下这个油纸包,我认为这里面是违禁品,是害人的烟.料土。随身携带这个违禁品,这可是犯罪!至于金条和杀猪刀凶器,也是他作案的工具。

这个人两年前就曾经是我怀疑过的人,现在就凭眼前这些罪证,他就难逃干系。此人来历不明,说是有重要的任务来找你联系,却又报了两个名字,我也不瞒你,两年前就是我调查过他,怀疑他是军统特务,由于当时证据不足,咱们内部又有争议,就放他去了直罗镇的独立团。

按说他现在应是在直罗镇,如今他自己又声称是从重庆转道长安和咸阳,到咱这洛川执行任务,还来蒙骗你说是联络,姑且不说真假,刚才从他身上查出这一包烟。料土违禁品,按罪就当严惩!

但是我认为,如果公开的把他押送到政府部门论罪,万一他真与组织上有关联,那就会损害我们边区的声誉,何况我更怀疑他是敌特分子,有别的图谋。

不如我们先严审一番,若是自己人,自然是请示上级再定,若他是重庆方面的人,我们也可以揭露这个阴谋,如果他什么都不讲,那就砍了他,除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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