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希望初现

李艺心主任一脸慈祥，耐心地听着病人的诉说，一边听一边记，还不时地用微小的肢体动作来安慰病人，比如轻拍病人的臂膀，微笑鼓励，站在门外的小章被感染，李主任更像是亲人在倾听病人的诉说。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半，李医生才忙完，她早就留意到了一直安静等在门口的小章，洗完手，换好衣服，她向小章走来，问是不是找她有事。

“李主任您好，打扰了，我是云水市电视台的，想跟您打听一个人”小章也没绕弯，李主任忙了一上午，饭还没吃，不能占用她更多的时间，就直接表明身份，并说明来意。

“谁？”李医师整了整衣领问。

“舒乐！”小章脱口而出。

李艺心沉默了三秒，若有所思，从她的表情判读出，她与舒乐是熟悉的。

“医生有义务不透露病人的任何信息，不好意思，我无可奉告”李医师的态度很坚决，然后问小章，“是秦宇让你来的吧？”

秦宇正是小章的领导----秃头。

“是呀，您认识咱们秦主任？”小章很是惊讶，秃头为什么不告诉他，自己与李医生认识。

“您打听舒乐什么事？”李医生并不正面回答小章提出与秃头何种关系的话题，而是转到正题，直接问小章找舒乐的目的。

“您看过我们台里关于舒乐兄妹的专题节目吗？”小章问。

“我哪有时间看电视！”李医生微笑，“每天忙着出诊，还要学习和随访，而且我对八卦不感兴趣，没关注这类新闻！”

见李艺心对舒乐事件的了解度为零，详细叙述可能要花时间，她又刚忙完饿着肚子，于是提出建议，能否请李艺心主任一起午餐，前因后果慢慢道来。

“我中午饭比较随意，习惯午休一会，下午还有个学术会，恐怕不行”

虽然拒绝，但语气并不是很坚定，小章马上跟进，他刚才进医院时，就留意到附近弄堂里有家茶点店，虽然小巧，但里面环境优雅安静，不失为一个聊事的好地点，离医院近，简单吃一点，就可以放主任回去。

李艺心想了想，答应了。

小章很是开心，李艺心让他先去那里等她，她去科室里处理点事，五分钟后过来找他。

落座后，小章仔细看了菜单，基本为西点，还有茶和咖啡，他有些不安，不知道李主任是否习惯，转眼一想，这家店开在医院边上，她一定来过吧，既然答应了，就没问题。

趁李医生没来，小章理了一下思路，等会怎么与李交流。

医生果然是守信用的群体，五分钟不到，小章就看到窗外一路带风走来的李艺心。

起身，微笑致意，让座，递上菜单，小章慢慢在让自己变得老练，还好，李医生对点餐并不在意，要了一份蛋糕和柠檬茶，就将单子递给小章。

“够了吗？您劳累了一上午，该多吃点！”小章的语气和眼神里，都是真诚的关心。

“不用了，谢谢，我中午吃的不多，填完肚子即可！”李艺心也很坦诚，没有做作的客气。

小章点了咖啡和意面。

送菜之前，小章把遇见兄妹，台里决定访谈和自己曾来临州找过舒乐的事，很有条理地进行了叙述。

整个过程，李医生并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直到小章讲完。

“舒乐确实是我的病人，已经在我这里就诊有差不多二年了，从她来临州学习始，就一直在我这里看”李医生小泯了一口柠檬茶，“但刚才我也讲了，我们的原则是不能透露病人的任何个人信息，特别是我们的病人，这对他们会是一种伤害，也是有失道德的！”

“我理解，我理解！”小章点头称是，“我这次来的目的，跟您一样，也不是想要伤害和打扰到舒乐兄妹，说实在的，是希望能帮助到他们”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李医生，她停下手中的勺子，盯着小章，“你能保证？”

“我无法承诺我能做到，但我会尽力！”

小章来之前，也想过李医生与舒乐关系的各种可能性，但是医患关系的可能性觉得最小，恰恰出乎了他的意料，二年病程，与李医生已经非常默契熟悉，一是说明舒乐对李医生是高度认可和信任的，二是舒乐的病情可能比想像中的严重。

怪不得舒乐哥哥会如此坚决地拒绝电视电邀请，恐怕这是主要原因，任何隐私暴露和被议论，都会给病人带来极大的伤害，特别是互联网时代，很多网友凭风猜测，不负责任信口开河，一些言论就是一把把刺向当事人的尖刀。

小章其妙地把目的定位为帮助舒乐，这让他马上与李医生站在同一立场，减少了她的警惕和反感，瞬间拉近了距离，而且小章表现出足够的真诚，让对方相信自己的态度，没有商业利益，没有利用。

“这样吧，我这两天找舒乐聊聊，听听她意见，但任何决定，都取决于舒乐”

“好，好，感谢了！”小章以茶代酒，敬了李医生。

李艺心要了小章的电话，要他等消息，并要他保证，如果舒乐拒绝，以后无论是他个人还是电视台，都不得再骚扰舒乐兄妹，否则，“我会起诉，用法律保护我的病人利益”

李医生说话时，态度是坚定的，也是对他的预先警告，小章连连表示理解，并对眼前这位爱病人如亲人的医生肃然起敬。

遵守规则的小章不再从李医生那里打听舒乐的任何信息，两人边吃边聊，谈工作，谈美食，谈对临州的印象，从对方的眼神里，小章可以感受到李医生对他的感觉不错。

回到宾馆，小章马上向秃头汇报了事情的进展。

“干得不错，希望很大！”秃头对小章肯定，对他进行了赞许。

“主任，您跟李艺心医生很熟吗？”小章忍不住问。

“小章，没事的话，你先回云水吧，那我们就等李医生的答复！”秃头并没有回答小章的疑问，一瞬间，小章就觉得自己幼稚了，这个问题，他不该问，要是能问，恐怕秃头来之前已经告诉他了。

小章并没有道歉，否则又是画蛇添足，做错说错了就记住教训，下次别再犯，这样人才会进步成熟，他第一时间收拾好物品，退房打车，直奔车站。

在等待李医生的答复时，他和秃头一定还有很重要的事去做，到底秃头有什么计划，小章不会再问，但时机一到，领导就会吩咐他去执行，看事情发展进展，用心思考，就能猜测出秃头大概的反击计划。

虽然只来过二次临州，但小章已经有预感，他将会与这座城市结下不解之缘，或许会将他的命运紧紧地与这个城市联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