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传说第一章

夏朝传说第一章，这套历史丛书，共分三部《五帝正传》是第一部，随着舜的出走原始社会落幕。随着五帝离世，原始社会到站了，另外一个巨人禹王开始登上历史舞台，由此第二部《夏朝传说》的大戏开幕了。当年的禹接到鲧被流放的那一刻，虽然感觉悲痛，但是并不感到意外，也没有口吐怨言，因为禹已经料到，这一天迟早会来到。鲧本身行为不检点，和丹朱勾勾搭搭，丹朱是什么货色，禹早就看明白了，他知道尧是以天下为公的君主，绝对不会把国家重器私相授受，更不会交给败家儿子，鲧这样做是在赌博，走钢丝，但是鲧听不进禹的劝告，虽然他们是父子，其实从根本上说是两路人。

鲧喜欢奢侈，做事浮夸，醉心权力而不掩饰野心，其实是城府不够。禹则做人朴素，沉默寡言，做事踏实，尽管同样醉心权力，但是绝对不会轻易外露。后来鲧得到治水的权力，禹就感觉到了危险，因为那个时候，对于天朝来说，掌握了治水的权力，等于拥有了和大王叫板的资本，但是如何利用资本是需要谋略和德行的，鲧显然在这方面欠缺。上任不久就大肆提拔亲信族人，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得到重用，禹问鲧，手下都是阿谀奉承之辈，如何能够治水？治不了水，大肆靡费朝廷钱粮，结果一定是悲惨的。可惜鲧对于禹的话听不进去，照旧是我行我素，因此最后被舜处理就不奇怪了。

父亲被处理，舜却把治水的权柄交到自己手里，身边的人都认为这是“阴谋，”劝他不要接任，禹笑笑拒绝了。不错，如果自己不能治好水，大量的靡费朝廷的人力物力，就会走鲧的旧路。即使事实成为那样，禹也不会抱怨，那是自己无能，不能怪舜，如果自己做大王，也不会容忍这样的官员。但是父亲被摘取乌纱帽，流放了，自己再拒绝舜的任命，崇族族就完了，相比于个人的安危，整个氏族的利益重要的多，因此禹明白，这可能是个陷阱，但是何尝不是机会？人生很多时候是在赌，该下注的时候不能犹豫，所谓危机就是在“危”里面存在着机会，因此禹决定不听从族里老人的劝阻——接招。

这个世界上，所有伟大的人物都有不同于凡俗的思维，禹当然不会按照“三老四少”的话去做。

当然禹幸运的是有个最信任的朋友，他的名字叫联通，年龄比自己小，这个人平时不大说话，和身边人少有言语，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这是一群傻蛋，我不和没有脑子的人费口舌，因此族里人认为他是个狂徒，不喜欢他，父亲鲧尤其讨厌他，连家门都不许他进，独有禹看出他是个大才，对他格外敬重，平时在经济上肯帮助他，因为联通这个人不种地，不做工，早早被父母赶出家门，没有经济来源，对于禹的周济，联通从来不说感激的话，情绪好的时候能够给个笑脸，如果情绪不好，就像禹欠他钱不还似的，绷紧脸，没有好脸色。

但是禹知道，他的坏脾气是因为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做一般的事情他会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现在面对生死抉择，虽然自己拿定了主意，但是还是想听听他的见解，这样心里会踏实。

“族里人是不是都劝你不要干？”听完禹说舜让他接任治水司徒，联通扔出了这样的一句话。“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听这些傻蛋的话，一定会去上任的，是不是？”

“不错，只是我心里没有底，所以想让先生帮我拿个主意。”禹坦率地说，他知道在联通面前是不用掩饰的，因为禹看出来，联通拥有**一切的眼睛，自己何必弄巧成拙？

“这些年来一直是你在帮我，我记着账呢？在找机会还，现在机会来了，我准备还账了。”联通一脸严肃地说，看起来不像还账的，倒是像要账的。

“你准备怎么还账啊！”禹习惯了联通的思维方式，不以为怪，随口问道。

“帮你完成大业。”联通对答说。

“我的大业？”禹有些怔住了，目前的他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哪里有心思去想大业的事情？

“当然是你的大业。”联通用肯定地语气说，脸上还有深深地不满，似乎在说：“别装了，你心理想什么我会不知道？”“你不要告诉我，只想浑浑噩噩活一生，说你没有伟大的抱负。”

禹又是一怔，这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人揭穿他心思，禹周围的族人，对他最高的评价是：能够像他父亲鲧，做好崇族当家人就阿弥陀佛了，当然不会有人去想，他会走的有多远，只有联通敢这样看自己，禹自然感到震惊。

“你会怎么帮我？”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模棱两可地说。

“朝廷已经下令，让你牵头治水，我敢说，族里面的三老四少肯定反对，认为舜是用这个方法来害你，因为鲧就是因为治水丢了性命的，对不对？”联通没有说怎么帮助禹，反倒是提出了另外的问题。说完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禹，似乎怕他赖账。

“没有错，某些人是这样说的。”禹老实地回答。

“舜如果要杀你，或者对崇族斩草除根办法多的是，理由随便找就可以抓到一把，没有必要这样麻烦，冒着大风险去找理由，你应该知道，水患是朝廷的头等大事，关乎天朝的存亡。和处理你个人来比，没有可比性。我早就告诉过你崇族人都是没有脑子的蠢货，他们提出的建议一多半是用屁股想出来的。”

联通最后的话把族里人狠狠地侮辱了一通，虽然是为了泄愤，但是禹明白，他的看法是有道理的，尽管语言粗俗缺少礼貌。

“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禹信服地说。

“他们用小市民心理去猜测伟大人物，当然是谬误千里。如果舜是这样没有品味的人，又没有家族背景，如何能够做到大王的高位？你要知道。尧可不是笨蛋，不会选择小人来做大王的。”联通说完，眼里射出嘲讽目光，骨子里，他蔑视身边的人，认为他们都不足于谋，和他们说话是在浪费时间，当然，禹是例外，因为禹是聪明人，有着远大抱负。就因为这种性格，所以周围人都认为他一无是处，是个自命清高的稻草人，大家也从心理看不起他，认为他好吃懒做，是最没有出息的人，因为在一般人看来很正常的事情他一样不去做。

“应该是这个道理。”禹叹口气说，眼里的目光是赞赏的，欣赏联通看问题入木三分，知道他就是能够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之所以不屑于做小市民都会做的事情，是因为心里有更大的事情在缠绕他，使他无心去做太普通的事情。这是禹对联通的真正看法。

“当家的如果同意在下的分析，说明我们的观点是像似的，同样看见了巨大机会。对于聪明人来说，要想成事，最需要的是舞台，现在舜把最大的舞台交给你，能不能演好角色就看你的本事了，演好了，前程不可限量，老天都不知道你会走多远。”联通这样说话的时候，满脸放光，似乎接手治水这件事不是在跳陷阱，而是去开掘金矿。

听到这，禹的心理是“怦然”一跳，明白联通和自己内心所想发生了碰撞，看不见的未来很可能就有金矿在等着自己。

“先生这样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请先生仔细说说。”

“治理全国水患，需要动用国家全部的人力物力，当舜把这个权利交给你的时候，其实就等于把国家一多半半的权利交给你了。现在除了大王，没有人比你拥有的权利更大。当然，拥有权利是一把双刃剑，它可以让你进天堂，也可以送你下地狱。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难得的机会，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如果没有这样的机会，当家的只能在崇地这个弹丸之地称王称霸，即使当家的有天大的雄心，也可能是水牛掉枯井里，有力气无处使。对于一个有着远大目标的人来说，打开眼界，洞悉整个世界，练成出色的组织能力，交际能力，吃苦耐劳能力都是必须的，很多天才之所以默默无闻地早早夭折了，不是缺少聪明，是缺少机会。”联通说到这打住了，眼里显出痛苦的神色。

禹听见这样的话，心理非常震动，他明白，联通之所以这样说是联想到了自己。一个有才华的人，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不得不生活在俗人圈子里，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当然是痛苦的。他明白，如果给联通一片蓝天，他就等于有了翅膀，会飞起来，所以他才对这样的事情，认识的如此深刻，而普通人到死也不会有这种认识的，这就是天才和平庸之人最大的差距。

“当然做这种大事要有人来帮助你，这就可以培养你识人，用人的本事，作为一个领导者，这是首要的。但是没有机会的时候，你就没有办法检验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更主要的是，不在位置的时候，你去全国挑选人才，人才未必肯来，朝廷也会认为你心怀不轨，那么你刚刚有所举动，就可能被扼杀在摇篮里。而你在治水位置上招揽人才名正言顺，不会引起朝廷的猜忌。一个想成就大事的人，靠单打独斗注定失败，必须要有自己的精英群体，所以我才说，舞台比天赋更重要。”

联通的这番分析简直是振聋发聩，直接拨动了禹的心弦，这样的话除了联通，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说出来。禹感到庆幸，自己身边居然有如此的大才，幸亏自己没有低估他，一直对他尊敬有加，因此面临大事，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有人助自己一臂之力。

“先生说的好极了，简直是入木三分，真仍神人是也。”

“有了合理合法聚敛人才，组建精英团队的机会，如果放弃必然会遭到天谴。”联通最后用决绝的口气下了定论，眼睛里的目光是坚定不移的。

“先生说的没有错，我的主意定了，明天就启程去京城面见大王，希望先生不要推辞，和我一同前往。”禹兴奋地说。

“我说过了，这些年一直欠当家人的账，时刻在准备偿还，现在有了还债机会，当然不会赖账。”联通说到这，欣慰地笑了，明白从此以后可以脱离世俗环境，和禹在一起做番大事，结束被家人，邻里鄙视的生活，这是他多年的愿望，苍天有眼，在他身体，精神还健壮的时候老天送来了机会。

二

舜是在王宫会客厅接待禹的，毕竟做出这个决定对于舜来说也是艰难的。因为他刚刚处理了鲧，随后就让鲧的儿子接任，这多多少少有些赌的意味有点黑色幽默。但是治水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尧在位的时候就决心治好水，结果劳累一生，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没有治好水舜明白，洪水治理不仅关系到千家万户子民的生命财产，还关系到国家的经济，万顷良田是不是能够存在，关系到天朝能不能够长久保持强大。天朝地理位置在东方世界的中间“群狼”环视之中，如果国家实力不够，意味着安宁生活随时可能解体，因此无论如何，水是必须治理的。

但是在朝廷重臣中，没有人敢于承担这件事，连皋陶和伯夷都打退堂鼓，最后大家一致推荐禹来承担这个任务。从心里说，舜最不愿意承担这个职务的人就是禹，因为他刚刚收拾了禹的父亲，现在让他儿子出来承担治水任务，他会心甘情愿去做？既然鲧不行，禹是不是能行？舜明白，朝廷已经没有多余的钱粮投入到治水之中，这样的学费朝廷交不起了。这一次治水朝廷需要倾尽所有，如果再次失败，朝廷的经济可能枯竭，没有了经济支撑，天朝还能够存在么？

想是这样想，舜却拿不出更好的办法，因为不用禹，没有人敢于挑这副担子，而水是必须治理的。最后，为了国家利益，为了子孙的千秋万代，舜决定放弃自己的好恶，启用禹。

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禹是幸运的，他遇到了一个大公无私，以天下为先，不计个人私利的君王，换做一个心胸不够宽阔，不是以天下为公的君王主掌朝政，历史就会被改写，大禹就可能没有出头之日了。禹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尤其是他身边有联通这样的人物，就是想犯糊涂也难。

不过两个人都是聪明绝顶的政治家，既然是政治家在一起，心理较量就是难免的，你让舜根本不戒备禹那就是说舜的脑子有问题。舜虽然非常想选个能够治理洪水的主将，把这个祸害天朝千年的最大妖孽根除，但是这个人的能力，人品必须让他放心，因为他既不可能拿国家的命运做赌注，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开玩笑，如果再出现一个鲧，天朝的家当就踢腾光了，到时候百姓会怨声载道，官员们会离心离德，屁股底下的椅子就会摇晃，因为他的大王位置是禅让得来的，没有家族势力做支撑。这样的大王只能把事情做好，政绩是唯一的本钱。

禹的心情则同样复杂，从内心来说充满矛盾。首先他需要这个舞台。他明白一个平凡的人，要变得不平凡，内心再强大，技艺再高都没有用，有用的是他必须得到官僚和贵族的认可，就是说，他必须在国家精英集团里占有席位，最后得到他们的拥戴，你才可能达到你准备攀登的高度，想做到这一点，两个条件必不可少。一个是名声，一个是地位，在这贵族占主导的世界里，没有这两样东西，即使你有伏龙凤雏的才华，如果你连圈子都进不去，谁知道你是千里马？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怀才不遇，抑郁而死，所以平台是关键的，而这个平台只有舜可以给。问题是，舜又是让鲧流放的罪魁祸首，从理论上讲，两个人之间应该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只是相比于治水平台，仇恨就显得太没有分量了，毕竟鲧浪费了天朝大量的人力物力，算得上是罪有应得，公和私禹还是能够分清的，他不会让情感代替理智。

另外一个就是不安，对于能不能真的治好水禹感觉没有把握。不错，他早就知道父亲的治水方法是不对的，但是什么方法是有效的，他并不是很清楚，就算有点思路，也需要用实践来检验，如果检验的结果是对的，当然什么都不用说，如果是错的，就可能步鲧的后尘，毁掉自己的一生。所以患得患失的成分也是有的，但是他既然来到舜的面前，就决心赌这一把。

“大王，你能够任命我做治水的司徒，这份信任让我感动，也让我意外，所以我到这里来，除了聆听大王的教诲，还要表达我对大王的感激之情。”

“感激就没有必要了，孤家选中你来治水，是为了国家，为了子民。再说了，我之所以处置了你父亲，没有个人恩怨，是因为你父亲渎职，不代表你无能，我相信你会把黄河制住的。”舜知道大禹为什么要感谢，既然他不方便说出原因，索性由自己捅开盖子好了，免得它成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长城。

“大王的胸襟古今罕有，大王的气魄让草民惊叹，禹就是肝脑涂地也要把黄河治好。”大禹做出感动的姿态说。

“好，有这份决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黄河危害华夏民族几千年了，在你看来，它给华夏民族带来的最大灾难是什么？”舜后面的提问是深刻的，因为黄河危害导致水土流失，田地荒芜，千家万户流离失所，这是每一个人都可以看见的，都能够说出来的，但是舜既然这样问，显然不想听见老生常谈的答案。

“草民以为，黄河危害造成的最大危害是造成华夏民族的精神颓丧，遭受最大打击的是民族精神。”大禹想也没有想地回答说。

舜听见禹这样说，惊讶地半天没有合拢嘴，认为如此深刻的见解，舜相信，在朝廷重臣之中，能够回答上来的，不会超过三个人。而禹只是崇族地区的头人，连朝廷命官都不是，居然有这样深刻的认识，看来这个人果然了得，其本领绝不仅仅是治水。

“说的好，可以具体说说。”

“大王，因为黄河闹水是反反复复的，很多地区被它多次蹂躏，已经从心理产生了畏惧，因此水患的当地受害人不是在想办法去治理它，而是采取了惹不起还躲不起的策略，背井离乡，远走高飞。即使洪水退了，也不肯回去收拾家园，因此处在黄河闹水地域的城区，很多地方都是十室九空，洪水摧毁了多人的信心。如果这种摧毁继续下去，黄河沿岸就可能变成无人区，大片的肥田沃土就会荒芜，这种情绪会像瘟疫一般地传染，若干年后，更没有人敢于和黄河斗了。”大禹因为多年追随鲧治水，对于民众的心理是清楚的，所以当时就劝鲧，在洪水褪去的地方尽快恢复生产，当时鲧不愿意做。现在听见舜问这个问题，当然会说的有理有据。

“你的回答非常好，这才是孤王最害怕的。一个民族，一个家庭贫困并不可怕，只要有信心去做事，贫穷可以改变。洪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洪水侵蚀的锐气，因此你看起来是在治水，其实是在治理民众丧失的信心。像我们天朝这样的大国，如果自己的民众不出问题，任何周边势力都不可能打垮我们，所以黄河是一定要治理的。”舜口气坚定地说，对禹的回答非常满意。“看来和你父亲治水这些年，积累了很多经验，思想觉悟提高飞快，怨不得群臣众口一词地推荐你，今天听见你的话，孤家也觉得你会干的不错。”

来的时候，联通告诉禹要韬光养晦，不能过于暴露锋芒，禹是准备这样做的。但是看见舜之后，原来的观点变了，因为舜在他面前是诚实的，说话是不加掩饰的，道德良心使他没有勇气那么做，如果那么做，他会觉得龌龊，事后都不会原谅自己，因此就敞开了心胸，没有掩饰自己的聪明才智，现在看来这样做对了，因为舜很是欣赏他看问题的角度，能力，并因此增加了对他能力的认可，禹知道这是非常关键的。因为在治水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意外地失败，失败消息会传到舜的耳朵里，如果舜原本就对自己的能力不是很相信，就可能受到谣言的鼓动，最坏的可能是走马换将。那样一来，朝廷会遭受巨大的经济损失，他个人的前程也就被断送了。

优美的道德看起来无影无形，不是真金白银，但是关键时候起到的作用是无与伦比的。因为两个人都拥有诚实的品德，为天下人服务的决心，所以尽管有着天然隔阂，却没有产生应有的破坏效果。如果禹特别市侩，或者是官场“油子，”见面的效果就可能是另外的样子。

看见禹对于洪水造成的灾难有着深刻的认识，舜就知道额外的提醒就是多余的，因此换了个话题，就治水的具体问题进行询问。舜自己虽然没有治水经验，但是在和皋陶，伯夷，伯益等人谈论鲧治水失败的原因时候，他们都发表过独自的见解，这几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治水的经验，因此舜还是吸收了不少营养。舜想听听，禹的见解是不是和他们相同，或者有另外独到的见解。

“你能不能告诉我，鲧治水失败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方法不对。”禹回答。

“具体说说。”舜的眉头舒展开了，因为皋陶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父亲治水采用堵的方式，当初父亲治理崇地洪水的时候是采用的这种方法，结果大获成功，父亲就觉得这个方法是灵丹妙药。在这里，父亲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战略方向错了。”禹说，后来禹发现方法不行，一次次提出反对意见，但是固执地鲧不肯听，刚愎自用，这才导致了后来的灾难。

“皋陶他们也是这样说的。”舜点点头认可禹的说法。

“父亲忘记了，崇地可以采用堵的方式是因为地域狭小，他是当地的主要官员，只要对崇地负责就可以了。但是后来他负责的是黄河沿岸所有城乡治水工作，不可能把广大的洪水肆虐地区都用堤坝封堵起来，这就形成了，堵了东边西边闹水，堵了南边，北边闹水。因为筑坝，水位提高了，一旦洪水冲开堤坝，下游当然遭殃，因此洪水没有堵住，反而形成了更大水势。给国家造成了极大的灾难，这的确是父亲的工作失误。”

禹毫不隐瞒地分析了鲧治水失败的具体原因，而且说的特别中肯，没有因为鲧是自己的父亲，替他掩饰。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如果鲧能够听从你的话，何至于失败如此？鲧身边有你这样的人听不进去良言，就是自寻死路了。”舜感慨万分地说，对禹的信任增加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