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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传说第六十五章

小说:夏朝传说:第一章 作者:愤怒的玫瑰 更新时间:2024/3/8 13:01:49

夏朝传说第六十五章,熊麂率领的朝廷大军因为道路不熟悉只能依靠向导领路,刚刚走进无人区就面临了难题,向导指点的道路虽然摆在脚下,熊麂却皱起了眉头,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因为这条道路行人痕迹虽然明显,但是显然不是正路,因为道路面积狭窄,几个人并排走路可以,但是马车却难行,道路两侧都是树棵子和荆棘。

熊麂怒了,怀疑向导是檐子派来卧底的,故意把他们领到斜路上去,如果没有车骑兵跟随,熊麂心理胜利的天平就会严重打折,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毫无疑问,在朝廷的军队中,车骑兵的作用是无可匹敌的。

“说,为什么领我们走这样的鬼路,连马车都不能通过?是不是没按好心?”

向导是个中年猎人,听见斥责满脸委屈,因为他认识的几条道路都是往来的村民踩出来的,他知道的路当中,根本就没有宽阔的道路,道理很简单,这里的村民进出无人区,第一用不到马车,第二用不起马车。本地区养马的人家基本没有,拥有的马匹清一色是从犬戎地区贩卖过来的,而且好一点的马都被檐子领导的朝廷收购了,檐子的部队需要战马,朝廷机关的官员也需要马匹做运输行走工具,加上很多商人需要马匹,因此一般的民众根本就用不起马匹,所以这百里山区没有马车行走的大路不奇怪。但是中年猎人讲不出这样的道理,而在熊麂的心理,如此宽阔面积的山区,不存在马车道路是天大的谎言,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向导故意领错路。问题是,熊麂找来的向导不是一个,是三个,而三个人的回答都一样,他们来自不同的村镇,总不能说是事先串通好的。

熊麂迟疑了,暂时没有对向导下杀手,心理在迟疑:如果道路情况就是如此,他的选择只有两个,一个是扔掉车骑兵,步兵继续前进,一个是步兵组成开路部队,一路上为车骑兵扫清障碍,只是这两个选择都是熊麂不想用的。单纯靠步兵行进,即使安然到达日撒县城,战力也会严重受损,关键是后面车上的粮草器械无法跟进,这显然不行,没有粮草,万一部队短时间里拿不下日撒县城,士兵岂不要挨饿?晚上要睡露天地里,当然不行。没有攻城器械士兵就没有办法打开日撒县城,总不能让士兵飞上城墙?那么组成开路兵团,虽然可行,但是行军速度就会降低很多,也许在山里露宿的就不是一个夜晚,天知道山里的夜晚是什么样的,有什么难解的灾难?因为不再相信向导,情急之下,熊麂就派出士兵去找新路,他不相信山里会没有别的路。

于是大部队就地休息,等待找路的士兵回来。一旦找到新路,熊麂就准备杀掉三个向导,他越来越觉得对方是檐子派来的卧底,留在队伍里就是定时炸弹。等待了大约两个半个时辰,出去找路的士兵,有一路回来了,告诉熊麂西南方向发现了一条大路,马车行走没有问题。

熊麂眼睛瞪圆了,目光里充满了杀气,气势汹汹地看着向导。“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三个向导当然是一脸茫然,在他们的记忆里,这片山区的每一条路都非常熟悉,根本就没有士兵说的宽阔大路,但是士兵和他们没有仇恨,显然不会陷害他们,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熊麂,没有一个人进行辩驳。

“推出去砍了。”熊麂怒吼地说,于是这三个倒霉的向导就稀里糊涂地魂归天国了。

杀死了向导,熊麂感觉出了胸中一口恶气,命令部队继续前行,大军按照士兵找到的路线,开始一路向前挺进,这条路果然非常开阔,马车行走绰绰有余。但是只要熊麂稍稍有点社会经验就会发现,这是一条新开的道路,因为被砍伐的树木,荆棘还留下新鲜的白茬子,虽然砍掉的树木,枝叶看不见,但是用脑袋想一想也会明白,如果是人为的,那些东西可以运走,或者掩埋,只是熊麂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因此看见大路只顾感觉开心了。

就这样部队安然无恙地走了一上午,路边不时地会有野兽出没,熊麂的士兵只是利用行走的空隙,就射杀了十几只山羊和狍子,当然还射死了两只孤狼,但是丢弃在草地上了,因为有穷氏的人不吃狼肉。午饭就在深林里开火了,因为有了野山羊和狍子,士兵在空地上搭起了锅灶,支好了架子,把肥大的山羊切成数段,在架子上烧烤,片刻之后,烤山羊的香味就飘荡在树林里。这个时候熊麂在想,如果知道这里的野味这样容易捕获,就不用带粮草了,就地取食也减少了部队的辎重,部队的行军速度会加快不少。

吃过了午饭,部队稍稍休息了片刻继续赶路,但是并没有走多久,前面的士兵就停下了脚步,熊麂慌忙走到前头去看,结果让他目瞪口呆,因为前面没有路了,一副杂草丛生的原始风貌,这个时候的熊麂顿时脸色煞白,面无血色,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刚才走的路是有人新开辟的,目的当然是让他上圈套。

熊麂的猜测没有错,这一切当然是人为的,总策划师就是白子。原来白子提出把战场设在日撒地区之外的提议,得到了檐子的认可,因为这样一来,日撒地区就可以免受战争涂炭,部队也可以最大限度地利用地势打击对方,因为檐子的目的是逼退官军,并不想大开杀戮,毕竟他不想反叛朝廷,杀戮越多,最后回归朝廷的难度就越大,因此和白子研究的结果是让官军知难而退,想要做到这一点,最好的办法是进行“斩首行动,”如果官军没有了主帅,部队就会慌乱,继续进行军事行动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地降低,檐子就把军事指挥的全部权利交给了白子,黑子作为白子的助手,一同参与行动。

白子的计划开始就分为两步,第一步是收买向导,让他们同意把官军带入错路,在山里兜圈子,然后他的部队埋伏在森林里,等待机会除掉熊麂,结果这个计划一开始就遭到失败,三个向导都不肯干,害怕自己丢命,当然也害怕家人受害。得到报告后,白子立刻命令部队执行第二套计划,制造假象,迷惑对方,让官军走错路,这样就算他们发现错了,要么是回头从新选择道路,要么是延着开辟出的道路继续前行,无论熊麂怎么做,都逃不脱白子军队的伏击。

此刻熊麂的思想是极为矛盾的,如果按照原路后退,不知道能不能够找到车奇兵可以行走的道路,因为三个向导已经被杀死,现在连引路的人都没有了,而且也耽误时间。但是继续前行,前面所有的道路都必须重新开辟,而且前面有没有路也不知道。熊麂的思想还是想继续前行,因为他实在不想做丢脸的事情,明摆着,他冤枉了向导,枉杀了好人,士兵一定会嘲笑他的,如果按照原路返回,也必须重新寻找向导,而新的向导是不是能够找到车马能够行走的道路仍旧是未知数。总之,一切都是在赌,至于说哪个赌博是最好的结果,只有事后才会知道。两条路,他必须选择一个,最后熊麂选择了继续前行,他不能在士兵面前认错。

但是熊麂的命令遭到了副手齐海的反对。他们这支部队,虽然加进了一部分有穷氏的士兵,但是主体还是朝廷的官兵,熊麂这个总指挥算是空降的外来户。对于多数朝廷将士来说,熊麂是陌生的,他们并不知道熊麂在军事上有多大的本事。而一路走来,熊麂遇到事情的独断专行留下的印象并不好,尤其是他轻易地杀死三个向导,最后导致部队走错路,变成现在前进无路,后退无门的境地,这种失误是导致熊麂严重失分的主要原因,因此已经忍不住的齐海将军就开始发难了。

“大人,不能像没头苍蝇般地撞大运地往前走了,如果前面真的没有路了,难道要靠士兵一刀一斧砍出道路来?”

“齐将军,你这话是在责怪本帅带兵无方?”熊麂立刻瞪圆了眼睛,高度的自尊使他难以接受不同意见,更不允许部下的蔑视。

“末将是说,前面既然错了,下一步行动就需要三思而后行。”齐海虽然知道熊麂生气了,却没有退让,毕竟这些士兵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良心逼使他要为士兵的生命负责。

“三思而后行?”熊麂反问了一句,随后用鼻子发出一声轻“哼,”然后用轻蔑的口气说:“你有好办法就说出来。”

齐海当然没有好办法,只是反对熊麂的一意孤行,听见这样的反问,先是一怔,随后只能说:“让部队原地待命,派出士兵寻找新的出路,要不我们顺原路返回,等到找到了可靠的向导再行动。”

“这就是你的好办法?”熊麂嘴里发出了冷笑,随后讥诮地说:“如果士兵找不到道路怎么办?再找的路是错误的怎么办?至于回去就更不可行,大军出动不是儿戏,我们已经靡费了许多粮饷,无功而返岂不要遗笑天下?”

“大人,脸面重要还是生命重要?难道大人看不出来,我们之所以走进这里,肯定是有人故意挖下的陷阱,既然是陷阱,前面肯定是走不通的。”齐海急了,声音不觉提高了。

“本帅当然知道这是陷阱,也知道这个陷阱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本帅就是不上当。他们不就是想让我们掉头回去,然后在半路伏击我们,我凭什么听他们调遣?当我们继续往前走,他们的阴谋就没有用了。至于没有路,我们可以自己创造路,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路,都是前人开辟出来的,别人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们当然也可以做到。废话不用说了,继续前进。”

熊麂说完不再理睬齐海的阻挠,命令先锋部队立刻前行,为大部队开路。齐海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但是却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不是主帅?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结果部队只能继续前进,因为是没有人走过的荒野,一路上的阻拦是非常多的,当整个下午过去,黄昏来临,他们还是没有走出十里地,夜晚只能在大山里宿营了。

夜晚的大山是渗人的,月亮刚刚升起,夜枭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音在树林里回荡,久久不肯消失。随后就是狼嚎,哭泣一般的狼嚎传递的是死亡的信息,叫声此起彼伏,绵绵不绝,像似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偶尔还可以听见虎豹的嘶吼,加上山风的回旋,林涛阵阵,整个大山就像末日来临前的地域。

士兵们虽然身上不乏血腥,面对这摄人魂魄的鬼哭狼嚎,也不能不感到胆战心惊,于是只能燃起巨大的篝火,但是当疲劳涌上心头,篝火的烈度自然减少了很多,此时夜的寂静中,各种动物的嘶鸣就显得格外清晰。寒冷加上恐惧,让多数士兵无法进入梦乡,很多人是在困乏至极之后才假寐了片刻,这些生活在都市的士兵哪里遭过这样的罪,因此第二天早晨当太阳升起,驱散阴霾之后,一个个面容憔悴,像似烟鬼,酒鬼,都无精打采。

熊麂因为有行军帐篷,自然没有这种感觉,吃完早饭后,就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可是这一次他们只走出了三公里,前面就出现了大山,齐海的预见兑现了,这是一条死路。当然了,士兵们徒步翻越大山是可以的,但是车马就难行了,而且没有人知道,过去这座大山,前面是不是还会有高山。熊麂当然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判断错误,就命令士兵走山边的峡谷。峡谷当然是平缓的,可是里面的杂草比人高,密密麻麻的树棵子,荆棘组成了牢固的屏障,士兵需要在这茂密的树丛里开出道路,供车马前行,毫无疑问,这种劳动强度是惊人的。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熊麂只能命令所有的士兵参与开路,因为靠少部分士兵去除障碍已经不可能了。

只是这条峡谷究竟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士兵在这种绝望心态下劳动,身体的疲劳就和精神的疲劳组合在一起,因此,很快的,多数士兵筋疲力尽了,不再愿意服从命令。带兵多年,经验丰富的齐海看见这种情况知道要糟,如果此刻再强逼士兵去做他们厌烦至极的事情,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带兵的军官都明白,在部队里,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敌人的攻击,是士兵的哗变,那是一股不能阻挡的洪水,如果士兵哗变,没有任何人可以幸免。

“大帅,不能再这样干了,士兵的心态已经变了,他们普遍在骂娘。”齐海把熊麂悄悄地拉倒一边,小声地说。

熊麂已经听见了士兵的抱怨,当然也感受到了危险,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种事情,现在听见齐海这样说,就皱着眉头问:“依你说应该如何?”

“如果继续前行,就把车奇兵和辎重留在山下,让他们慢慢地重新找路,步兵可以翻山前进。”

齐海的意见没有什么新意,但是这个时候的熊麂已经可以听进别人的话了,就点点头说:“也好,命令士兵自带三天的粮食,把车奇兵和辎重留在山下好了。”

熊麂这样说就是表明不肯退回去,其实齐海的本意是不能继续前进了,从原路退回去虽然丢脸,但是回去休整后可以从头再来,继续前进,把车奇兵和辎重扔在山下,步兵就是到了日撒城下,没有工具拿什么攻城?但是他知道让熊麂听进这样的建议,简直是难如登天,因为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了,就暗暗地叹了口气离开了熊麂,像士兵传达命令去了。士兵们听说不用再做开路的杂役,可以轻装翻山,情绪果然不一样了,很快地组织起来,按照一定的队例,开始向山坡爬去。

这一次熊麂走在了队伍的前面,一来他没有参加劳动,体力最好,二来面对士气不高的部队,需要他作出榜样作用。只是他没有想到死神等待他已经很久了,因为在山坡的树林里,白子的精锐部队就埋伏在那里。按照白子的猜想,熊麂的部队来到山下,看见无路可走的时候,应该掉头返回,或者翻山前行,并没有想到熊麂来了另外一手走峡谷,这样一来白子的伏兵要想攻击熊麂的部队就必须进攻峡谷。可是白子知道,峡谷里杂草太多,易于士兵掩藏,他们射出的弓箭作用不大。再说了,白子的目标是射杀熊麂等主要将领,并不想杀害更多的普通士兵。如果想歼灭这部分官兵,他根本就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只要熊麂的部队走进大山,伏击的地点是很多的。

如果杀死了官军主帅,群龙无首,官军很可能就取消了攻打日撒县城的计划,顺原路返回了,这样他们就达到了战略目标。因此在昨天深夜最有力的时机,白子放弃了攻击,就是不想误伤更多的士兵。而当他们进入山谷,白子要想歼灭这些士兵,完全可以用火攻的方式,到时候多数士兵就会葬身火海,白子并没有这样做,原因是这些士兵和他们一样,都是夏朝的军队,杀他们就是杀自己的弟兄,因此白子只能选择最有力的,能够杀死熊麂的机会才会出手。当然了,熊麂是不可能知道白子这个打算的,否则他怎么可能走在队伍的前面?

就在熊麂费力地往上上攀登,仰头看路的时候,听见了响亮的锣鼓声,当时的感觉先是一怔,因为他不知道这树林茂密的大山里,怎么会出现锣鼓声,可是片刻后就明白了要发生什么事情,吓出了一脑袋汗,就在这时,飞蝗一般地箭雨像他射来,他没有做出任何反抗,浑身就被射成了刺猬,离他身边最近的几个卫士也同时中箭,随后密林里冲出一群手持大刀,扎枪的士兵,大喊着冲了过来。

官军士兵虽然疲劳,但是在这生命攸关的生死关头,还是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一个个掉头就像山下跑。其实白子的士兵是以逸待劳,如果真想要他们的命,那是易如反掌,但是白子的用意是恫吓,不是要他们的命,因此尽管很多士兵受到了惊吓,生命却是无忧的。全部战斗直到结束,一共用了十分钟左右。

檐子等到白子率领部队回城,亲自率领文武官员去城门口迎接,他这样做的中心目的是给民众打气,让大家知道,东羌族的军队不但可以抗击官军,而且还会战而胜之,这样一来,下一次朝廷大军来报复的时候,就会有更多居**动加入抵抗者的行例,而檐子相信,朝廷遭到如此的耻辱,报复是一定的。这场战争的胜利,军事上东羌族取得了完胜,这自然让檐子感觉庆幸,但是让他更加庆幸的是,通过这场战争前前后后的布局,到现场指挥和战后处理,白子所表现出的战术能力,高瞻远瞩的业务水平才是让檐子最感觉意外的,最欣喜的。看见长江后浪推前浪,檐家出了个军事家,这是最大的收获。檐子明白,战场上的胜负,很多时候并不决定于部队的强弱,人数的多寡,而是要看主帅的谋略是不是高人一筹,东羌族有了白子这样的军事战略人才,保家卫国就有了希望。

被战争风云的紧张,一直压迫的日撒地区,因为胜利,一切的焦虑担忧都风流云散了,民众的情绪被点燃了,而且很快得到传播,白子成为了能掐会算的战神,一个地区有了这样的领袖人物,毫无疑问,安全就有了保障,因此四乡八里的散居民众,南来北往的游动商人,不约而同的往这里汇集,都想尽快地占据一席之地安居下来,数日之间,日撒县城的人口猛增,房屋地产价格在飞速地涨,但是前来的人群还是络绎不绝,这个结果绝对是檐子没有想到的,也是他一直希望看见的,当这一切成为了现实,自然是喜出望外。

这些人中,头脑最冷静的当然是白子了,他一点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反而在心理有了强大的不安,因此脑子里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东羌族是不是要和朝廷硬抗?硬抗的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凭日撒地区的人力物力,如果真正抵抗朝廷,能够打几个回合?

“父亲,您是不是准备和官军进行第二次较量?”这天中午吃完饭,趁着檐子无事可做,白子决定和檐子讨论东羌族的未来。

“我们还有的选择么?”檐子说,在他的感觉里,东羌族大败朝廷官军,梁子已经无解了,除了武力对抗,似乎没有别的出路,因此才这样回答。

“以父亲对朝廷的了解,难道看不出全面对抗的最终结果是什么?”白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檐子说。

檐子沉默了,因为兴奋,这几天他并没有思考这个问题,白子的话犹如一瓢冷水从头浇下,让他的发涨的大脑迅冷静下来。

“你的担心没有错,如果朝廷倾尽全力对付我们,我们是不可能战胜朝廷的,问题是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

“我们可以像朝廷认罪,求得朝廷的理解,或许朝廷会放我们一马。”白子语调平静地说。

“不,没有这个可能。”檐子立否定了白子的想法。“我们先是杀死了朝廷的钦差大臣,随后又大败官军,朝廷怎么可能吞下这样的苦果而罢兵休战?”

“过去不可能,现在到有了可能。”白子微笑地说,随后补充说:“政治这个东西是要看有利还是有害。父亲想想,如果朝廷开始看得起我们,怎么会派那样一个趾高气扬的钦差大臣来侮辱我们?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随后他们派来军队,当然是想一举消灭我们,结果碰了个不大不小的包,连主帅都死了,这个时候朝廷应该知道,我们东羌族并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捏,只要我们给朝廷一个台阶下,主动认罪,表明我们并不背叛朝廷的态度,和谈是有可能的。当然,朝廷需要的面子我们必须给,因为我们的力量不如朝廷。这个时候对于东羌族来说,最需要的东西是生存权利,其余的都应该给它让路,父亲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白子仔细地分析成败得失,让檐子沉默了,他虽然是个爱面子的人,但是更爱东羌族,如果一味的抗衡下去,后果真的可能如白子的预料。“你的话虽然有道理,只是怕朝廷不肯原谅我们。”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但是至少可以试一试。”白子回答。

“好吧!我会亲自写请罪表,但是也要做打的准备。”檐子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子一眼,更加感觉白子不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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