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朝故事第一百零七章

商朝故事第一百零七章，汪伦并不知道太甲的思想已经有了巨大变化，还是按照自己的思维去做准备，选择了一个月儿光亮的夜晚出击了，由此可以看出他的确不懂军事，本来他们的行动是偷袭，动作隐蔽是第一位的，他却担心没有亮光，部队行动不便，就不想想，光亮充足，他的人马行动固然方便，但是容易暴露目标，因此，他的部队进入到墓地周边之后，从一开始，就被飞扬派出的密探全程监控，葛燕亲自指挥的部队已经对他们进行了包围，如果不是伊尹有话：没有他的指令，不得袭击汪伦的队伍，汪伦率领的这些人，早就变成瓮中之鳖了。

因为难得的月光充足，太甲没有进入睡乡，而坐在地宫外面的青石上看着月亮，因为这个时候，嫦娥奔月的故事已经广为流传，太甲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就想：嫦娥在月宫里是不是生活快乐？因为在地上看月亮，虽然感觉月亮漂亮，只是这漂亮之中有些冰冷和孤寂，如果月宫中没有人，就算漂亮又该如何？

正在想的发痴，突然听见了喊声，随后就是兵器碰撞，然后是奔跑，因为守护墓地的士兵已经接到命令，如果遇到攻击，在不敌的情况下可以逃走，所以，守护墓地的士兵只是稍稍做了抵抗，四散逃走了，汪伦的目的不是杀人，是救人，看见士兵逃走，不让自己的部队追赶，直奔地宫而来，结果在地宫外面，看见了惊诧万分的太甲，因为太甲没有想到有人会来救自己，而这个来救自己的人，就是自己最信任的大臣汪伦。

“大王，臣汪伦来救大王了，请大王跟我们走？”看见太甲之后，汪伦匆匆忙忙地行了君臣之礼，随后说。

太甲看看汪伦身后手持武器的一群人，满脸是诧异之色，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不清楚汪伦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汪伦从哪里来的队伍，因此身子没有动，而是问：“汪爱卿，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搞来的武装，想干什么？”

汪伦本来不想解释，因为担心朝廷的军队很快会赶到，但是又知道太甲的性格，如果不把事情说明白，太甲是不会跟他们走的，只好安奈住心里的不安，一字一句对太甲说：“大王，自从您被软禁之后，臣就吃不下，睡不着，想见一面没有机会，因此就找到王大人，决定组建军队，用武力营救。大王，跟我们走吧！晚了，可能走不出去了。”

“你是说，让孤和你们造反？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孤这样的离开京城，还有机会回来？”太甲皱着眉头说，虽然感觉汪伦的忠心可嘉，但是却觉得汪伦不是在救自己，是要害自己。自己是朝廷的大王，结果却要反对朝廷，杀出京城逃亡，这样做等于直接背叛祖宗，如果祖宗地下有知，会骂自己是逆子。

“当然有啊！外面世界很大，大王走出京城可以招兵买马，组织大军杀回京城，除掉叛贼，可以重登王位。”汪伦说。

“招兵买马，和朝廷大军作战？你是不是疯了？”太甲怒了，江山是商族的，自己却要反商族，简直是岂有此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国家陷入内乱，最后可能是战火连天，民不聊生，你这不是在帮我，是让我成为国家的罪人，朝廷的**。”

听见太甲这样发火说，汪伦惊呆了，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人，却害怕国家大乱，世界上就算有这样的人，这个人不应该是太甲，因为他和太甲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什么时候听他说过，要以社稷为重？牺牲自己，成全民众？感情今天的月亮从西边出来了。第二，有机会获得自由，重新品味大王的快乐不肯，不愿意和伊尹为敌，难道太甲在幻想，伊尹会放了他，让他重新做大王？

“大王，臣听不懂大王的话，不知道大王为什么不愿意走。”

“汪爱卿，孤在这里待了两年多，想明白了不少道理，作为汤先王的后世子孙，即使不能给祖宗脸上贴金，也不能给祖宗脸上抹黑。做了几年大王，孤就没有做过对江山社稷有益的事情，反倒是在祸害朝廷，留下太多的骂名，因此孤决定了，不做大王就做个规规矩矩地百姓，如果做大王，要做一为国家，朝廷谋福利的大王，做个不被百姓诅咒的大王。你听明白没有？让你的人快快离开。”太甲说完，为了表示决心，一屁股坐回了青石上。

“大王，你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臣为了组建这支队伍，救大王出牢笼，费劲了千辛万苦，现在事情成功了，大王却不肯跟臣走，宁愿在这里坐牢，为什么？”汪伦说完大哭起来，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太甲怎么变成这样？好坏不分了？放着大王不做，宁愿在这里做囚犯，世界上哪有这种道理。

“孤的脑子清醒的很，比做大王的时候清醒万倍。那时候的孤，整天想着吃喝玩乐，想着去享受，唯独该想的社稷，民众，国家不去想，这样的大王就应该受到惩处。是丞相的当头棒喝，让孤明白了做人的道理，明白了一个大王应该做些什么。你却说现在的孤王脑袋有问题，孤看你的脑袋有问题。命令你的人解散，否则我会让朝廷军队围剿你们，到时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说的好，大王。”随着话音，一直隐匿在黑暗里的伊尹，葛燕和飞扬等人走了出来，他们身后就是顶盔冠甲的朝廷士兵，原来他们就在附近，太甲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听到这，伊尹感觉应该出来了，因为他确信，自己赌赢了，经过近三年的圈禁，太甲脱胎换骨，再不是过去的太甲了，而且经历住了今天的考验，说明太甲可以成为优秀大王了。

随着伊尹给太甲行礼，他身后的大臣，士兵，都给太甲行了大礼，这等于说，伊尹等人重新承认了大王，太甲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后脖颈的冷汗流了出来，如果不是自己脱胎换骨，今天就成自己的祭日了，只要自己跟随汪伦走，眼前就是厮杀，汪伦带来的士兵，除了战死，只能是做俘虏，而自己因为和汪伦狼狈为奸，可能永无出头之日了，想着，就把目光投到汪伦脸上。

汪伦吓得脸色惨白，面无血色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言行都在伊尹等人的监视之中，原来从一开始，就钻进了罗网，伊尹没有出手就是，幸亏太甲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如果答应了，不但是大王，就是自己也可能在墓地度过余生了。这样一想，在庆幸的同时，还有害怕，毕竟自己私自组建军队，私自抢大王，都是大罪，还是难逃一死。这样一想，脑袋耷拉下去，不敢扬起头来。

太甲不忍看汪伦的悲惨下场，就把目光落在了伊尹脸上。“丞相，汪伦由你处理了。”

伊尹当然知道太甲想救汪伦等人，但是因为他们触犯了法律，自己不能开口，所以全权让自己处置，心说改变后的大王就是不一样，在大是大非面前是能够分清主次的。既然大王醒悟了，伊尹明白，自己不能让大王太为难。杀人容易，救人就必须找出理由，既然太甲把这个权利让给自己，自己就要尊重大王的赏赐，所以对汪伦说：“按照朝廷条例，私自组建军队是死罪，但是汪大人组建军队的目的不是造反，是为了救出大王，反过来说，汪大人为了对大王的忠心，甘冒杀头之罪，这点可嘉。毕竟对朝廷来说，忠孝是一等一的大事。大王，臣的意思是，汪大人可以将功抵过，戴罪立功，请大王定夺。”

伊尹的话音刚刚落地，汪伦普通一声跪下了，给伊尹行了大礼，脸上也是泪水恒流。“丞相，罪臣知道什么叫菩萨心肠了，丞相如此大度，宽仁，处事合情合理，难怪天下人信服丞相，罪臣像丞相保证，从此以后，再做一件对不起大王，对不起朝廷，戕害民众的事情，丞相只管按刑律重处，罪臣不会有任何怨言。”

看见伊尹这样处置，太甲是百感交集，从内心来说，他当然不愿意处置汪伦，但是朝廷的法度在那摆着，经过墓地两年多的洗礼，太甲早就不再是当初的太甲，脑子里有了朝廷为上的概念，明白了做大王的应该肩负什么责任，所以做事情，想事情，首先要考虑的是朝廷利益，不再会因为自己的喜好，置朝廷的利益于不顾，所以当伊尹替他解围，满足了他内心的需要，当然是要感动的，因此就对汪伦说：“孤在墓地几年的生活，知道了如何去做大王，怎么样可以做个好大王，爱卿也要迅速转变，今后不应该为孤个人服务，要为朝廷服务，像丞相学习，以天下为公的心态做个好臣子，如此一来，我们君臣仍旧会相得益彰。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孤是不会留情面的，因为孤不是过去的孤了。”

听见太甲这样说，非但伊尹感觉欣慰，和伊尹一块来的大臣，将军都感觉欣慰，如果太甲不是口是心非，而是从心底里幡然悔悟，对他个人，对大家，对朝廷，都是天大的喜事，太甲的话音刚落，葛燕就驱前一步地对太甲说：“大王有了这样的认识，一定会把商国治理的更好，朝廷三年没有大王了，大家都在盼着大王回归呢？”

“孤知道你们的心思，尤其知道丞相的用心良苦，三年来，孤没有为朝廷做任何事情，国家的命运都维系在丞相肩头，丞相忠心耿耿，任劳任怨为朝廷工作，无怨无悔，的确是我朝的擎天玉柱，在这里孤要说，丞相的忠心天下无双，忍受着多人的非议，现在事实告诉大家，丞相软禁孤，没有一点私心，野心，完全是为了朝廷，为了国家，所以，孤，发自内心感谢丞相。”说到这，太甲给伊尹行了个大礼。

“使不得。”伊尹被吓了一跳，君臣之礼是大是大非，他当然不能乱来。“大王，敬请回宫，大家在盼望大王呢？”

太甲感觉眼睛湿润了，因为想听到这句话，他等了几年了。

四

回到阔别三年的王宫，太甲是百感交集，仿佛人间地狱重新走了一遭似的，尽管妃子们都希望遭到临幸，太甲却没有召见任何妃子，而是回到了原配屋子住了一夜，两个人说了半夜话。其实在太甲被囚禁墓地两个月之后，伊尹就给予了王后每月探监一次的特许，两个人算不上久别，太甲之所以选择王后宫中，是他自己愿意的，因为他明白，想做个好大王，不能贪恋女色是必须的，贪恋女色不仅仅是会挥霍国库银子，还会让自己在沉迷娱乐中无法自拔，甚至会让自己人妖不分，黑白颠倒，过去的教训是深刻的。如果不是伊尹没有野心，自己怎么可能有第二春？不仅仅是第二春的问题，如果不能做个好大王，连普通人应该拥有的权利都会丢失，这是可怕的，是墓地的三年圈禁，让他知道了自由的可贵。

刚刚被圈禁的时候，太甲反反复复就是思考一个问题：自己是大王，汤的嫡系孙子，是仲壬诏命的大王继承人，合理合法的大王。就算自己做了错事，作为丞相的伊尹，没有权利拘禁自己，可是伊尹就这样做了，朝廷大臣中，虽然有反对的，但是并没有人敢于和伊尹对着干。还有王族和贵族，他们为什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而无动于衷？就算他们不喜欢自己，但是伊尹对自己的监禁是对整个王族和老贵族的蔑视和侮辱，从整体利益上说，他们不应该隔岸观火，任凭自己遭受**，但是他们就是这样做了，包括群臣，似乎都臣服在伊尹的威严之下，这不合乎道理。

就算伊尹为人正派，为朝廷立下无数大功，但是就拘禁大王这条来说，触犯了戒律，因为大王是受到法律绝对保护的，但是臣下对大王不忠形同谋逆，伊尹却能够安然无恙，这从理论上说不通。后来有一天他终于大悟了，因为他想到了汤临死之前召集儿子和王族，贵族中掌握权利的元老开会，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们：只要伊尹不谋反，就是做下天大的事情，朝廷没有权利对伊尹治罪，汤的这个旨意，不仅被后来的两个大王在忠实地执行，而且在王族和贵族长老去世之前，都必须告诫后代，因此，伊尹虽然软禁了自己，但是并没有称王称霸，还是以丞相的位置，竭心尽力地为朝廷服务，如此一来，当然就没有人敢于跳起来和伊尹作对了。想明白了这点太甲明白，朝廷上有伊尹这样的铮臣，自己就没有做昏君的权利，否则，大王非但做不成，还可能丢掉脑袋。想明白这点是痛苦的，但是却让他知道，自己之所以不能任意胡作非为，根子是在汤身上，正因为汤的善于识人，火眼金睛，虽然人不再了，但是却给后世留下了最好的看家人，他老人家保证了伊尹的存在，等于保证了商朝体制的正常运行，任何人想破坏这个体制，必须要跨过伊尹这关，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伊尹不仅有先王给予的免死金牌，还有个极为聪明的大脑，因此，朝廷主要部门的管理者，清一色都是和他思想接近，或者能够接近他思想的人，因此，他可以随意指挥这些人，而自己直到身陷囹圄才弄明白这点，焉能不败？

当然，后来当太甲开始深刻反省的时候，想明白了，就算没有祖上留下的免死金牌，凭伊尹的聪明，立身正，同样会赢得大家尊敬，他和伊尹斗智，还是讨不了好，因为大王一顶金冠，并不能让也拥有金刚不坏之身，朝廷的主要大臣都不喜欢胡闹的大王，这时候只要领头人伊尹敢于动作，他也只能是孤家寡人。一个孤家寡人，就算手里拿着金冠，战斗力是有限的。因为伊尹立身正直，他对自己的冒犯，只不过逼使自己成为先祖那样的大王，而不是自己要做大王，没有私心，这首先保证了伊尹立于不败之地。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后来墓地老兵不断地给自己讲先王的故事，伊尹等重臣也不时地来告诉自己，合格的大王，该如何做人，如何治理国家，怎么样做才可能得到民众爱戴，太甲心理的怨气不断减弱，开始对先王的作为进行审视，自然明白，自己的确走的远了。不用说对比汤，就是对比外丙，仲壬两位先王，自己也离经叛道了，事实在告诉太甲，伊尹之所以敢于圈禁自己，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完全是被自己的行为所逼。伊尹的目的不是要大王屁股下的龙椅，是要自己做个和先王一样的好大王。

太甲的思想转变是由被动到主动的过程，开始的时候是明白了，自己不应该用鸡蛋碰石头，把伊尹当成对头，给予了伊尹废弃自己提供机会。后来发现，伊尹虽然圈禁了自己，但是伊尹并没有做大王的意思，这让他疑惑，因为按照正常思维，伊尹和自己的地位只有一步之遥，既然冒险圈禁了自己，当然是想做大王，而且他具备了这样的实力，何况自己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这样，水到渠成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的事实却在告诉太甲，伊尹的确没有野心，至少当太甲感觉，伊尹没有杀害自己心思那一刻，看明白了伊尹没有篡位的野心，否则自己不可能一直活着。任何一个准备做大王的人，都不可能保留原有大王的席位。那么伊尹不准备做大王，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圈禁自己的目的是让自己悔过自新，做个好大王？这样一想，太甲就不能不去想伊尹的良苦用心了，因为伊尹真的这样做，很显然，他冒险的目的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朝廷。

有些事情一旦捅破了窗户纸，看起来复杂的事情就简单了。伊尹是个外姓人，对商朝的江山如此上心，负责，为了朝廷有个好大王，甘冒天下之大不违，自己是汤的嫡系子孙，却在胡闹，败坏朝廷，甚至不以祖宗江山为意，我行我素地过着灯红酒绿地放肆生活，很显然，这是对祖先的背叛。想明白这点，太甲的思想转换是非常快的，对着先王就明白了，自己过去的胡闹，非但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国家，也对不起自己，因为胡闹，自己被软禁起来，如果一生在墓地度过，岂不是冤屈死？

想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个什么样的大王，对先祖应该给予什么样的回馈，对于国家，应该负有什么责任，自然就知道了，今后的自己应该怎么样去做，心理上对伊尹的抱怨就烟消云散了，反而有了愧疚，在这样心情的主导下，所有的言行都开始产生裂变，这种裂变当然可以把人变成鬼，也可以把鬼变**，幸运的是，太甲得到的是后一种结果，因此，当汪伦带着人来抢自己，太甲拒绝了，经受了最艰巨的考验。如果太甲的思想没有裂变，看见汪伦，会把他当做救星而跟他出走，这样一来，结果就是凄惨的，虽然不至于丢命，但是很可能把牢底坐穿了。因为伊尹安排的军队一直在外面监视他们，如果看见太甲跟他们逃走，非但太甲自己走不了，汪伦走不了，连汪伦带来的士兵也走不了。如果双方发生了冲突，那就可能丢掉生命，毕竟这些临时招募的士兵，不可能是葛燕带来士兵的对手，而且凭葛燕一个人的武功，恐怕就可以抵挡汪伦的半只部队。

事后，每当太甲想到这件事，心理都颤抖不已，庆幸自己改恶从善，没有跟从汪伦走，否则现在的自己已经下地狱了，害了自己不说，也害了汪伦带来的一百多名士兵。所以，从走出墓地那一刻起，太甲就决定从新开始了，所他选中王后的屋子做第一站停留是必然的。

太甲的王妃是他年轻时候婚娶的，那个时候的他除了王孙的身份，没有任何显赫的头衔和财富。因为是汤的长孙，汤又关爱他，就由汤做主，在老贵族家族家里，选择了品行道德都不错的家庭淑女，因为家庭教养的原因，王妃属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那种女人，虽然对太甲后来的胡作非为不满，但是并不多说话，只是把不满放在肚子里，现在看见太甲有回归的迹象，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既然太甲愿意和自己交谈，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趁机规劝和了解太甲的内心世界是必然的，所以在太甲发布完感慨之后，立刻说道：“听大王的话，这次回来是要告别过去的生活，一切从头开始？”

“王后说的没有错，孤不会再重复过去的错误。”太甲用肯定地口气回答。

“如此说来，大王是不怨丞相了，不怨先祖了？”王后说，因为他知道，太甲被圈禁之后，不但恨伊尹弄权，也怨祖先无情和狡诈。汤去世了二十多年，其实一直在用他的代理人控制着朝廷的方向，因为他不但选择了伊尹当舵手，还赋予了伊尹的绝对权利，为了不让王族和老贵族制约伊尹，还给了伊尹免死金牌，这就导致了，伊尹可以放开手脚做事，可以忠实地执行汤在世的时候确定的治国方略，不管谁做大王，偏离了汤制定的国策，一定会受到惩处，因为伊尹会无所顾忌，不顾一切地执行汤留下的策略，伊尹有能力。太甲当初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因此才错误地认为，自己是大王，可以毫无顾忌地天马行空，被圈禁之后逐步明白，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白，自己虽然是大王，但是朝廷的真正权利掌握在伊尹手里，只要伊尹全心全意地扶持朝廷，没有任何人可以动他。反之，如果大王偏离了先王制定的国策，伊尹有能力，有权利制止，而伊尹的权利，是先王给的。在给予丞相权利的同时，先王却给后世的继任者，留下了无法摆脱的镣铐，他们只能在原有的治国轨迹上行驶，一旦偏离，就会受到制裁，甚至翻车，因此，有相当一段时间，太甲一直在抱怨祖先的无情，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把制约大王的权利叫到权臣手里，一旦权臣起了不良之心，江山岂不变色？可是后来明白了先祖的聪明。

不错，先祖是把制约大王的权利交给了伊尹，但是同样给伊尹留下了锁链，就是不能造反，叛逆，在这个前提下，王族，老贵族等权利机构，才不能动伊尹，但是伊尹有不臣之心，免死金牌就失去了效用，没有了免死金牌，伊尹就没有巨大的勇气，别人也就可以不再畏惧伊尹，这个时候的伊尹其实和普通权臣没有分别，那么他一旦造反，成功的几率是很低的。太甲想明白了这点，怨恨祖先就变成了佩服，如此的权谋，自己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